第 41 章

    江雨霏在休息室把孩子的罩子和外套脫下，裏頭衣服穿了有七八件吧，他們的毛衣全套進去了，也是有些好笑，其實孩子的火氣還是挺旺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有家長偏覺得他們會冷!

    江雨霏也這麽說了， “你們怎麽不和表姐說熱啊!”

    陳靖北點著腦袋，小小的人也很無奈， “說了啊，表姐說我們不懂，外邊很冷的，結果我走過來越走越熱，到爸爸病房更熱了!”

    陳靜熙附和他，有些疲倦，腦袋跟著往江雨霏身上一歪， “好熱!”

    江雨霏還以為她不舒服呢，摸了下額頭，沒燙，這小丫頭時不時就愛搞怪一下，不過這個點怕是想睡午覺了。

    江雨霏把她扶起來， “表姐沒有太多的經驗，都是聽別人說的要多穿衣服，怪媽媽沒和她說明白，困不困，你們要不要在這裏睡一會?”

    兩小隻點點頭， “睡!”

    那就睡會吧，媽媽陪你們。

    今天副班是的餘澤，女醫生中午都回去了，中午這段時間一般也有護士過來休息，但是今天人一多起來，她們也沒什麽時間休息了，現在女休息室裏也就他們三，江雨霏也不怕吵到誰。

    等他們睡了，江雨霏掩上門，回辦公室去了，休息室在裏間，非科室人員是不能往裏走的，江雨霏也不擔心他們自己睡會有危險，而且她有段時間沒專門管過病人了，現在病歷還沒寫完呢!

    辦公室這會也有人，就是餘澤，見江雨霏這時候來，他還稀奇了一會，不過不知道想起什麽，來了一句， “趕病歷吧?”

    江雨霏也是笑了笑， “又被您猜著了，餘醫生，好一段時間不管床了，都有些不習慣了，從業十多年，回頭一看又變成新人了!”

    江雨霏也是調侃自己像剛入職管病人那會，病歷都是加班趕工的。

    餘澤點點頭， “也是現在人多，不過災情也不是經常頻發的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然後兩人也沒再說話，都忙著呢。

    李小滿去買骨頭也不知道買到了沒有，反正下午沒見她過來，大概是買到了，準備現熬大骨湯給她舅舅補一補。

    大骨湯補鈣肯定是不科學的，但營養還是有的，而且喝著味道也不錯。

    寫病歷也不算多手生，用了一個鐘頭她就整理完了，就是想感慨數字化時代的好，手寫病歷真不是人幹的事，這比高考作文還誇張!

    喝了口熱茶，兩點半的時候手術樓來了電話，說手術室準備好了，病人也送過去，叫她過去做手術，開了三間手術間，她和主任和另一個男醫生主刀，病人就是早上送來的那些傷員。

    江雨霏趕緊去休息室看兩隻小的醒過來沒有，沒醒也得把他們丟親爹哪，不然自己下手術臺的時候肯定喉嚨都哭啞了，要不就是被護士發現，還得麻煩人家給自己看崽子!

    兩點半睡了一個多鐘頭，也差不多都夠了，沒進休息室她就聽見聲音了。

    開口是的陳靜熙， “哥哥你看我美不美?”

    陳靖北皺眉看著臭美的妹妹， “媽媽說這些衣服上都是細菌，很髒的!”

    陳靜熙低頭看了眼，吐著舌頭尖不贊同道: “那有，它那麽白!”

    江雨霏拉開門進去了， “呀，醒過來啦，哎喲，這是誰家的白衣小天使呀!”

    江雨霏滿臉驚訝的看向女兒，小丫頭偷穿了一件白大褂，白大褂披在她身上有點不倫不類，衣袖和下擺都拖地了，也看不到她的手，這會正歪著腦袋朝她哥哥擺弄。

    見媽媽來了，就沖她傻笑。

    江雨霏走過去低頭看了眼衣服胸口前的名牌，是柳佩的。

    然後伸手給她脫了下來， “咱們試裝結束了哈，就是這個衣服太長了，不適合我們小熙，還有哦，這個不是媽媽的衣服，咱們碰別人的東西，得先征得別人的同意。”

    她剛說完，緊閉著的廁所門裏傳來沖水的聲音，這間休息室帶了個衛生間，偶爾門會關著，江雨霏以為沒人來著，現在還聽到裏麵的人開水龍頭洗手的聲音。

    江雨霏剛想問兒子裏邊是誰，接著門打開了，柳佩從裏頭走出來， “我同意了呀，我給她披上的，剛剛進來打算換衣服，可能是吵醒他們了，結果你閨女直愣愣的看著我穿白大褂，我還以為她嚇著了，結果她喊姨姨，那個衣服我能穿嘛?哎喲，這一聲差點把我心都給喊化了，我就給她披上了。”

    陳靜熙跟著附和， “姨姨給我穿，謝謝姨姨!”

    江雨霏聽了忍不住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佩姐，怎麽這麽早，我還以為這丫頭看到我穿，醒來看到掛鈎上的白大褂好奇的!”

    柳佩就差白她一眼了， “她這個頭夠得著嗎，我剛剛還想他們是誰家的孩子呢，長得這麽可人，一問她就說，我媽媽是這裏的醫生，叫江雨霏，怎麽這麽機靈呢!還別說，我一細看她眉眼長得真像你，你們母女看著都養眼。”

    江雨霏嗔她， “親閨女不像我才怪吧，哎，完了，我得去手術室呢，正打算把他們丟他們爸爸哪，中午那會，非要來看他們爸爸，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弄，不說了哈!”

    江雨霏火急火燎的給兩小套衣服，剛剛因為睡覺脫了好幾件下來，現在外頭還是冷的，還得穿回去，兩小隻還算配合，本來也是剛醒，還有點迷糊呢!

    柳佩知道她急，也給她幫忙，一人搞定一個小娃，搞好後，江雨霏打算拎著他們放盛致那邊，柳佩就說，放辦公室吧，有人看著他們還能跑出去不成，拉過兩個孩子就推她，趕緊去手術室去。

    江雨霏也懶得和她爭了，手術室的護士不管那個時代，脾氣都不算多好，她要真遲到了，人家得罵死她!

    也不是說人家這點不好，畢竟是自己先不準時的嘛!

    她小跑過去的，換了衣服，那邊也剛給麻好，麻是的下肢，不過病人好像睡著了，正打著呼呢!

    她馬上給病人皮膚消毒，沒有助手，他們科室出去支援的醫生才回來了一個，還是跟車送傷員回來的，所以這段時間值班肯定夠嗆，要不是自己還得帶孩子，主任怕是也得把她算上了。

    這個病人主要是小腿大麵積的皮膚發黑潰爛壞死，江雨霏拿著刀小心的剔除掉這些壞掉的組織，尤其是足部，壞死的麵積最大，皮溫都感受不到了，而且足部肉本身就不多，整塊皮都快被她掀開了，要能看到骨頭了。

    分給她器械護士還帶了個新人，小姑娘剛來的這邊，看著江雨霏手起刀落，病人小腿下一塊塊血淋淋的地方，並不整齊，嚇得輕聲尖叫了聲，然後火速撇開頭，接著又被她老師低聲訓斥了一下。

    江雨霏依舊沒什麽表情變化，她不管是心率還是手都很穩，小心，但速度也不慢，不到半個鐘頭就尾聲了。

    江雨霏全程沒有轉頭， “外敷的藥準備好了嗎，可以拿過來，我上好藥就要包紮。”

    藥被瓷碗裝著，器械護士拿著無菌的白布接過，把外露的碗麵都包裹好，遞給江雨霏。

    江雨霏把往那些傷口上直接上藥，然後把人家的小腿包成木乃伊。

    包紮結束，江雨霏道， “手術結束，記錄時間。”

    麻師去喊醒病人了，因為不是全麻，醒了就能直接送回他們病房去了。

    江雨霏走過去把手套衣服脫下， “手套我丟了哈，重複利用超過五次吧，有點影響手感了。”

    器械護士應聲， “我這邊記錄。”

    等病人被送出去，新來那個小護士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江醫生，這病人真的會好嗎?”

    江雨霏沉吟了下， “不出意外的話，隻要不感染，恢複的可能性很高，不然最後也隻能是截肢。”

    小護士聽了不算滿意，但也知道這種不會是百分之百事情，江雨霏轉頭看向管這件手術間的護士， “衛護士，我們主任有說要連著開臺嗎?”

    衛護士在自己的手術記錄本上停下筆看她， “你這邊可以，那我就去接下一個病人。”

    江雨霏點頭， “那就開唄，這個病人感染不算嚴重，主要是皮膚壞死，不用大麵積消毒，把這些東西換過一遍就行，不過你們要多久，久的話我要回科室一趟，我家兩個小孩還在我們科室呢，中午那會非要來看他們爸爸，我強不過他們，然後我家外甥女又跑回去買骨頭給我愛人燉湯去了，他們兩現在隻能先呆辦公室裏，我有點不放心。”

    衛護士看了眼手術間裏的大圓鐘， “現在三點十分，三點半你過來，行嗎?”

    行啊!

    結果剛打算去把自己的衣服披上，又來了個護士說，柳醫生剛剛來電話了，說她外甥女過來了，把兩個孩子帶回家了，下午會過來給她愛人送飯，叫她別買食堂的飯菜了。

    江雨霏也懶得跑了，坐在手術間等人家送病人。

    連做了三場手術，也才四點半，主要時間還是花在準備上。

    沒有連著做第四場，因為隔壁兩間和她速度差不多，今天要做手術的就排了十個傷員，主任速度更快些，已經喊病人過去了，等會曾醫生會和他一起做最後一臺，江雨霏自然就收工了。

    江雨霏走出手術樓，居然出太陽了，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真的太舒服了，北風雖然還在吹著，但是江雨霏還是貪戀陽光的溫暖，不忍走快，錯過這陽光，便慢吞吞的往外科樓那邊挪。

    進了樓房，陽光都照不到了，江雨霏火速爬著樓梯回辦公室。

    餘澤去收病人去了，辦公室隻有柳佩一個人，張麗芳晚上值夜班，下午六點前才會過來。

    柳佩看到她進來，還有些驚訝， “這麽快，不是說安排了十個病人嗎?”

    江雨霏挑眉， “對啊，主任和曾醫生在做最後一個，不是多大難度的手術，就是有些血腥了點，但也還好吧，場麵跟開腹差不多。”

    研究生那會外科她都輪轉過，每個科室常見的手術，她都知道些，也上過手，但沒覺得有什麽不適，而且隻要沒有不小心割破大動脈，都不是什麽大事。

    “對了，我小孩剛剛麻煩你啦，佩姐。”

    “可別說這些客氣話了，你這兩小孩還挺有意思的，不過你小兒子怎麽這麽聰明啊，進了辦公室就問，姨，我可以看那個角落的書嗎，我還在想他能看得懂嗎，你閨女就邀功，她哥把字典都背下來了，我想那肯定是識字嘛，但是醫書又不是故事，本來以為他不一定能看下去，結果他看得津津有味，我覺得以後八成能繼承你衣缽哎!

    你小閨女也有意思，也不吵人，湊過腦袋看她哥看書好一會，就暈乎乎的站起來說看到好多螞蟻在爬，然後又湊過來看我們。”

    “我都被她逗笑了好幾回。”

    “還護士站那邊的小護士進來看她可愛，就拿奶糖哄她，她饞得直流口水，抹了嘴巴就說，媽媽不讓我吃陌生人的糖，人家就說我認識你媽媽啊，你閨女直搖頭說，陌生人都是這樣的，不認識就要說認識，騙小孩，得我媽媽說認識你們才能吃你們的糖哦，姐姐!”

    “嘴甜，長得又好，還乖，哎喲，我都想把她騙回家去了，要我家那幾個他們可不管陌生人不陌生人的，都是貓嫌狗憎的。”

    江雨霏拿著自己的軍用水壺喝了口水，聽她說完又笑道， “還小，等他們到年紀了也會貓嫌狗憎的!”

    至於陳靖北未來會不會幹醫生這一行，江雨霏沒發言，她覺得可能性不大，陳靖北看書不怎麽挑，但是對醫學知識也說不上多感興趣，他更喜歡機械類多一點，看醫書是無聊打發時間來著的。

    餘澤也回來了，兩人閑聊就此結束，見她在，就和她說了聲她有個病人發燒了， “三十七度八，我讓護士給他擦了酒精，物理降溫了。”

    江雨霏點頭， “好，謝啦，低燒還是先不給用藥了，等張醫生來我會和她交代多注意下這個病人的。”

    江雨霏說完繼續寫剛剛幾個病人的術中記錄，三個人，再開個術後醫囑，能寫到下班。

    沒多久楊主任他們也回來了，大家關心了下手術，江雨霏把術後醫囑遞給了主任，又問了聲， “主任，去支援的醫生什麽時候回來啊?”

    科室現在那麽忙，她怕自己遲早被抓壯丁。

    楊主任: “現在雪災已經控製住了，不過那邊當地醫院人手不足，大概還得四五天，而且回來也沒那麽快上班，大概會休息兩天，畢竟前段時間他們不在的時候我們科室也不算忙，他們在前麵抗災卻是不分日夜的。”

    柳佩看向楊主任，直言: “我們現在人手也不夠啊，現在那麽多人，夜班隻有一個怎麽可能看得過來，連門診都是過來進修的三個醫生一起看診了。”

    楊主任也有些為難， “現在情況確實湊不出人手，雖然說送了一部分傷員回來，但是大頭還是在他們當地的。”

    曾醫生就接話了， “我們現在剛好有六個人，我覺得老楊你今早說的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說得不錯。”

    江雨霏聽出言外之意了，她得被特殊處理了。

    楊主任看了眼曾醫生，也開口: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和張醫生一起值班，明晚是餘澤，柳佩你就和他暫時搭檔，後天是老曾，雨霏，你看老曾剛好是你愛人的主管醫生，你就暫時和他搭檔兩晚，我保證，爭取最多兩個來回，就和上邊申請一下讓他們趕緊回來支援，行嗎?”

    果然，江雨霏心裏也然了，她都管床了，值班還會遠嗎?

    而且楊主任雖然用是的商量的語氣，但自己能拒絕嗎?

    隻是看似大家差不多，但這裏麵實際上犧牲比較大的還是江雨霏，畢竟她之前不用管床也不用值班，現在都得幹了，可平時的活還是沒少幹，並且還加重了，現在還得再繼續加重。

    可能怎麽辦呢，總不能不管同事的死活吧!

    不過她現在退步不代表自己好說話，不然長此以往大家都會習慣的，人性就是這樣。

    於是她也這麽說了， “我知道我們科室處於特殊時期，對於現在的緊急安排我能理解，但是我希望這是暫時的，等挺過這段時間，會恢複之前的排班。”

    得保證這個值班並不是一定需要她的情況下，她不是安撫人心的犧牲品，這是她幹了現在的工作該有的待遇。

    江雨霏把自己抽屜裏放著的數據拿了出來， “前段時間，我把我入職我們醫院這三個月，和62年到60年三年間同時期感染病人的比例整理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感染的病人主要是我在跟進用藥，包括術後醫囑也是我來處理，我對比了前麵三年的術後感染數據，今年下降了有百分之七十多，說出來不是居功，我也知道我不值班，時間長了大家心裏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舒服，這些我理解，所以我擺數據隻是想表達，我並沒有在這個科室吃幹飯，也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工作。”

    她也不怕這樣會得罪誰，自己有能力，領導也不能給自己穿小鞋。

    江雨霏把東西先遞給了主任， “如果大家對於上麵的數據存疑，可以去調查。”

    楊主任翻看後遞給了旁邊的曾醫生，曾醫生快速看完臉色變了變，很快又傳了下去。

    江雨霏知道科室裏現在已經有人看不得她不用值班了，她也懂大家的心情，親兄弟姐妹一個屋簷下都會鬧矛盾，更別說同樣一個屋簷下的同事了。

    她理解，但是卻不能包容，特殊情況她能做犧牲，但是非特殊情況憑什麽讓她犧牲，更別說她是不能替代的，不能替代的人才還得受委屈，這是什麽破道理!

    等所有人看完，大家大概也清楚了，江雨霏這人平時看著年紀小，跟誰都笑嗬嗬客客氣氣的，但是人家剛起來，他們整個科室都招待不住，畢竟她在用藥上，太有天分了，他們也不是沒照著她的方子開過藥，但是就一點點藥量，效果卻是完全不同的，這和西藥的藥劑比真的太難控製了，而且方子本身就是人家家傳的，人家也是學了二十多年的，他們這樣偷學人家祖傳手藝的到底還是和人家存在著差距。

    東西又傳回楊主任手上，楊主任麵上雖然為難，但心裏還是舒了口氣，還好江雨霏不好惹啊，不然要是盛致那邊知道他們想欺負他媳婦，那不得打上他家去，搞不好還會鬧上院長哪去，說不得到時候別的科室知道了就會上請人了，就說她這手用藥上的天分，別說其他外科了，藥房都眼熱他們科室!

    現在大家知道了差距，心裏雖然會不舒服些，但是也知道自己占不上便宜，而且又不是什麽多小心眼的家夥，三四十歲人了，看到有能力又剛硬的年輕人，心裏除了佩服，不滿也會慢慢少下來的。

    楊主任看了眼自己旁邊人的臉色，沒啥變化，挺好的，一把年紀了，還看不起小年輕，有意思嗎，人家小年輕現在把自己的功勞擺出來了，這麽能幹的人，還是我們科的，你還有什麽好不滿的，要是別的科的，用個藥你都得去求人家!

    楊主任整了整手裏的東西， “雨霏啊，這個數據我留著，到時候等大家都回來了，我們再傳閱一次，到時候我也把這個交到院長哪裏，看看待遇上能不能給你提一級，畢竟現在你也能主刀了，隻是個夜班現在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保證這個排班絕對不是正式的，算了，我看還是王醫生來吧，他這邊剛好休息了兩天，也不一定能用上你，咱們還是先這樣吧。”

    王醫生是送傷員回來的那個醫生，隻是今天回去休息了。

    江雨霏聽完主任的話後挑眉，她沒想到主任居然會向著她，像餘澤和兩個女醫生和她關係還不錯，所以對於她不值班的事情意見也沒多大。

    主要還是科室裏四十加的幾個男醫生，畢竟他們也是要值班的，對比之下，江雨霏這個三十歲不到，科室裏的年輕戰力居然不用值班，一開始不覺得怎麽樣，但時間長了也會心裏不舒服，加上江雨霏看上去也是挺溫柔的樣子，年輕人，臉皮薄，說得多了，自然會不好意思。

    江雨霏之前就有感覺到大家態度的些許變化，所以才做了準備，沒想到剛弄好的東西就用到了。

    反正江雨霏把“我不好惹”四個字用實力擺明麵上了，別人怎麽想關她什麽事，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她寧願不近人情都不願意值班，她平時又不用管床，所以也不需要同事幫什麽忙，相反是他們需要她幫忙，主次關係都搞不清嗎?

    要真相處不下去，大不了就去別的科，她也不一定非要幹骨科，人家心內的都能去呼吸內幹，內科的人也都能幹外科，她骨科的為什麽做不了別的外科。

    就一個態度，如果真是的缺人手，她不會多介意，但是不缺人手的情況下，把她當驢用就過分了，隻是她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現在她也沒排上夜班。

    因為這個事耽誤了點時間，等她把術中記錄寫好，都已經過了六點了，把那個發熱需要注意得病人寫在紙條上給了張麗芳，拜托她晚上幫忙看著點。

    張麗芳從柳佩哪裏知道了下午的事情，但人沒什麽變化，和往常一樣和江雨霏說說笑笑。

    江雨霏也不管張麗芳對自己是否有沒有心理變化，反正該交代的都說清楚了，她得先去看盛致了，也不知道小滿現在給他送飯來了沒有。

    不過她也沒第一時間去盛致的病房，而是先去更衣室把白大褂換下來，下班時間，誰也別想讓自己加班!

    ————————

    出太陽啦，還出去曬了會太陽，也沒有這麽潮了。

    想和北方的寶子解釋一下，供暖這個，沒有!

    扛冷這個，嗯，我們冬天時不時來一下的，今天十度以下，明天就有可能二十度以上，而且今年有點怪，往年我家這邊這會白天都是穿短袖的，但是也可能是冬天來晚了，因為去年十一月我都沒開始蓋棉被呢，所以這個也不好說，

    回南天大概是冬天時不時的，它也是時不時的，這個也不好說，主要是我們這邊會冷，但不會冷很久，還有上次降溫太猝不及防了，我又是剛回來，什麽都沒有準備，我之前不怎麽愛看天氣預報，現在天天看，就是怕自己沒準備。

    電熱毯我也買好了，打算降溫的時候用，到時候把被窩烘暖就關掉，

    碎碎念結束，明天見喲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101nov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