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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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李小滿新婚的第一天早上,盛致自覺的比往前早起了些,然後去廚房熱了饅頭鹹菜,年二十九的饅頭初五那天吃完了,李小滿又給做了百來個,外麵得天氣就是天然的冰箱,大概還能繼續吃上幾天。
江雨霏則是照樣按點起來,不過還承擔了喊小孩起來的工作。
馮伯裕他們三兄弟還好,陳靜熙明明平時也是這個點起,偏偏今天貌似特別困的樣子。
不過她也沒有賴回去,眯著眼讓江雨霏給她套上了厚毛衣,然後拖拉著鞋就去刷牙。
陳靜熙不隻是看著很困實際上就是困,刷牙刷到一半還眯眼睡著了,腦袋靠在了盛明遠的身上。
盛明遠看著突然靠過來的腦殼,有點暖暖軟軟的,亂遭的頭發還有些紮脖子,本來還不知所措來著,結果看見妹妹微張著嘴巴,嘴角的泡沫往自己身上掉,嫌髒的小孩立馬高呼: “喂,醒醒,妹妹,你靠我身上了,你很重哎,泡沫都要流到我身上了!”
陳靜熙眯著眼又站了起來,抓著牙刷的手背著揉眼睛,眼睛依舊睜不開,下意識的吞咽動作後,張嘴禮貌道歉, “哦,哦,對不起,謝謝哥哥。”
說著她還鞠了個躬,然後迷迷蒙蒙的要往前要倒下去,陳靖北趕緊從後背抱住她,想力挽狂瀾,隻是沒想過一個球怎麽能拉住另一個球,結果眼看著也要跟著往下倒,另外兩個也眼疾手快要拉他們回來,就這麽要摔不摔的時候,盛致出來了。
一隻手把兩隻矮墩墩拉回來。
拄著拐杖單手給他們都拍了拍, “幹嘛呢,刷個牙你們還玩上摔跤比賽了?”
盛明遠指著“罪魁禍首”, “妹妹刷著牙就睡著了,還沒站穩。”
誰也沒注意到她把牙膏泡沫吞進嘴巴裏了,盛致聽著兒子得話看向女兒,果然都要摔了,眼睛還是睜不開,一時不知道評價她可愛還是迷糊。
拿了水杯就讓她漱口,然後把毛巾沾濕,粗糲的大手拿著毛巾往小孩臉上刮,她還以為是親媽呢,然後張口就哼哼, “痛,輕輕的,媽媽!”
洗臉清醒效果很好,陳靜熙用手捧著被刮疼的臉,瞪了兩眼老父親, “太痛惹!”
盛致咧嘴沖閨女不好意思的笑著, “得,爸爸經驗不足,快回去讓媽媽給你擦香香,別讓臉給擦皸了!”
拍了拍她腦殼讓她趕緊回屋裏。
然後沖著三小子又是一副麵孔, “快點過來,給你們洗臉。”
盛明遠拿了自己的毛巾很主動, “爸我可以自己洗臉。”
馮伯裕一樣匆忙點頭, “我也可以自己。”
陳靖北看眼兩個哥哥有些猶豫, “其實我也可以……”
盛致不給他磨蹭, “行了,你能擰幹毛巾嗎,我輕點行吧!”
結果溫熱的濕毛巾上臉的時候,感覺到的依舊是大手在臉上摩擦!
洗漱完畢,早飯依舊是饅頭和雜糧粥,雜糧粥在蜂窩爐子邊煨了一晚上,香甜不膩,軟爛入口。
江雨霏拿著饅頭掰成兩半夾上鹹菜,嘴裏不忘關心女兒, “怎麽這麽困啊,昨晚沒睡夠嗎?”
小丫頭聲音有些小委屈, “想姐姐,我睡不著。”說完她又說, “我可以去和姐姐睡嗎?”
人家不貪心一個人的大床房,就是想被姐姐抱著睡覺,當姐姐的小火爐。
這個要求,江雨霏很為難。
而且陸陽大概不樂意多你這個睡覺搭子啊!
媽媽沒有回答,她又問, “那我可以和媽媽睡嗎?”
火勢突然調轉方向。
盛致差點把粥給咳出來了,江雨霏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解決。
盛明遠就是個有點討厭鬼在身上的小孩,沒等盛致斟酌語句勸退女兒的想法,他就討人嫌的開口了, “你都這麽大了,還要跟媽媽睡啊,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就不用大人帶著睡了!”
小丫頭不服氣哼哼, “那爸爸也這麽大了,還不是跟媽媽睡!”
這個也挺難評的!
盛致思索了一下,開口打消女兒這個念頭, “額,爸爸和媽媽是夫妻,夫妻本來就是睡一塊的。”
陳靜熙口出狂言, “那我也找個人和我做夫妻,我覺得展衡哥哥就很好的,長得也很好看。”
這個小顏控想找個睡覺搭子,還有睡覺搭子人選呢!
結果才出口就遭到盛致的嚴厲反對,麵容變得很嚴肅,聲音都拔高了: “你才這麽小,我不同意!”
陳靜熙立馬癟嘴,瞅了瞅嚴肅的父親,一時沒敢吭聲。
江雨霏看著盛致有些應激的模樣,差點笑顛。
三小隻也在邊上教育她, “和別人做夫妻就要結婚,結婚了就得和姐姐一樣跟別人住在一塊,到時候你就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了,你舍得爸爸媽媽還有我們嗎?”
陳靜熙隻是想找個睡覺搭子,而不是想搬家,加上小小的腦袋也裝不了這麽多煩惱,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拋出小腦袋了。
其實也不隻是陳靜熙不習慣,家裏少了位大廚,他們全家一開始還是有些不習慣的,但也沒有兵荒馬亂,而且馮伯裕很快就開始充當了家裏大廚的角色,九歲的小孩揮起勺來還挺有風範。
加上天氣開始轉暖,盛致也到了拆石膏的時候了,拆掉石膏後他也開始早起慢慢恢複鍛煉了,還把三個兒子也拉起來跟著晨練,陳靜熙一開始還屁顛顛跟著,但很快又變成了賴床精。
他們晨練是在外邊小跑,盛致還不能劇烈運動,就跟在一邊慢走,經過食堂會把早餐給打包回來,偶爾晚上他從營裏回來也會在食堂打包些肉菜。
漫天飛雪的季節過去,光禿的枝丫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冒出了新芽。
江雨霏依舊照常上下班,盛致也開始回軍營上班,兩隻小的就送到了李小滿哪裏,或者李小滿白日裏也會回家裏這邊,偶爾一家人吃了晚飯,兩個小夫妻再一起回他們的新居。
丁文慧說的小畜牧場也已經開始落實了,豬圈羊圈還有牛棚這些搭起來很快,畢竟軍營最不缺年輕的壯勞力。
丁文慧還找來了農業大學的教授過來幫忙崗前培訓,當然這個是江雨霏建議的。
畜牧場在小鎮外,跟著軍營的方向相反,那邊有一片大草地,而且附近靠山,也沒有村落,很適合搞養殖,丁文慧覺得第一次辦,大家經驗也不足,豬仔隻要了五十頭,羊崽三十頭,動物幼崽的價格不高,畢竟還有成活率在,成年奶牛才是大頭,因為要供應牛奶,也等不到他們養大了,一共要了十頭成年的奶牛,光奶牛的花銷就上千了。
丁文慧也研究過一頭奶牛的産量大概在二十公斤以上,每天産量至少也有二百公斤了,按一戶一公斤來算,也夠二百戶人家了,而且這些不止可以供應給軍營家屬,還可以供應給鎮上居民的孩子。
因為畜牧場規模並不算大,畜牧場搭建完畢,緊接著就開始招工了,飼養員的要求不高,有養殖經驗的軍嫂都能報名,不過還是識字優先,要的人也不多,第一次隻招二十個人。
趙桂花也去招工了,她在鄉下本來就是幹活的一把手,養豬養雞這些都有比較豐富的經驗,還上過掃盲班,字識得不多,但基礎的勉強都能認識,自然就選上了。
本來這也是挺值得高興的事的,她高高興興的把她家最小的那兩個提前送去了小學,雖然說她家偉麗今年也才勉強算五歲,但自理沒有問題,而且跟著哥哥在一個班上也不怕被人欺負。
把孩子送去學校,她就開始去培訓加上班了,有了工作整個人都開始容光煥發了,結果還沒高興幾天,她就被舉報了,付明豔實名舉報的,說她是巴結領導,給領導拍馬屁才選上的,結果那些沒選上的軍嫂都不幹了,跑到部隊後勤要公道,說她走了後門,要求取消她的入職資格。
這個畜牧場本來就是後勤管理的,結果一群人攘攘過來的張口閉口的說選拔不公平,有人走後門了,培訓班都上了幾天了,牛和豬仔這些也都送過來,人家邊上課邊上班的,突然冒出這些抗議的聲音,怎麽處理?
而且大家都是營級以上軍官的家屬,那個都不好得罪,加上趙桂花這段時間確實有和丁文慧走近,以調查為由停掉了她現在的工作,直到調查出結果再給大家一個交代。
至於為什麽會舉報她,說起來付明豔也是個顛婆,因為她也去招工了,不過不是幹飼養員,因為畜牧場還招了兩個會計,畢竟牛奶這些也不是免費提供的,需要會計進行記賬,然後她也去應聘但是人家沒選上她,結果隔得不遠趙桂花選上了飼養員,每天樂嗬嗬的,就被她記恨上了。
江雨霏聽到這些消息時也是無語了,兩人都不是一個賽道的,她冒出來說趙桂花是巴結丁文慧,巴結司令老婆才選上的,人家的努力全被她給否定糟蹋了!
而趙桂花也隻能先回家等調查了,心情不佳的跑來和她抱怨,江雨霏就陪著她罵人, “不是,她自己沒選上,心裏不如意,跑來找你麻煩幹嘛,有病吧!”
江雨霏跟著趙桂花一起把付明豔罵了一頓,趙桂花心情也好了些,回去等調查結果去了,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上丁文慧雖然是畜牧場出力的一方,促成了辦成畜牧場的事,但是她並沒有擔任任何職務,招工的事更是沒有插手,明眼人都知道付明豔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所以調查也隻是走個形式,給趙桂花一個證明罷了。
結果關團長聽說了卻沒安慰一句,反而說: “我看你還是別幹了,我的工資能養得起咱們一家子,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回家吃飯都是孩子去食堂打的,要我說有這些事啊,還不如不受這氣,家裏也不缺你那一毛二分的。”
謔,這可就火上澆油了。
哦,那你不起,我就該圍著家裏這些事轉啊,你賺錢就是大錢,幹的都是大事,我賺錢就是一毛二分,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桂花雖然惱怒,但也沒和他吵,反而爭取孩子的支持, “常勝常利你們幾個過來,媽媽有事和你們說!”
幾個孩子忙著打掃呢,這些天母親不在,他們隻能自己學著幹家務了,這會聽到母親召喚有些有氣無力的走過來, “媽,幹嘛呢?”
趙桂花看向孩子們就問: “我問你們,你們覺得媽媽去工作好,還是不工作的好?”
常軍想了想,決定直言, “媽,其實你不工作也很好啊?”
老實說,大鍋飯真的不算好吃。
關團長也一臉得意的表情, “看吧,孩子都覺得你該待在家裏!”
什麽叫自己就該待在家啊!
趙桂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靜的和幾個孩子說, “可是如果媽媽也有工作,咱們家就多了一份收入,那我們也能隔兩周去縣裏甚至市裏買大白兔還有高級餅幹!”
常德聽後已經開始流哈喇子了,壓根不多想, “媽媽你還是去工作吧,我們也能收拾屋子,還能去食堂打飯菜!”
這回換趙桂花得意了,但她隻是沖關團長挑挑眉,沒有說話。
關團長氣急了摔帽子,指著她就說, “你,你這是賄賂!”
他不提這個還好,他一提趙桂花又想起自己也是因為這個莫須有的原因回家的,狠踩了他一腳, “賄賂你個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靠著人家丁主任的關係得了這份工作的,我告訴你,這個工作我是一定去的,你憑什麽不給我去啊,我憑本事招上飼養員的,你憑什麽不給我幹,你要不給我幹,我就去找婦女主任告你!”
趙桂花說完甩頭不理他。
關團長隻能沖著人背影喊: “嘿,你這不講理的老娘們!”
趙桂花直接開始和他冷戰。
丁文慧也因為這個事這兩天也沒往這邊過來了,而家屬院裏也是一堆紅眼病,還沒有弄清事實真相呢,就開始抹黑趙桂花。
江雨霏這天下班回來就聽到一群人在院裏空地那邊的大榕樹下嘰嘰歪歪,這些婦女群衆八卦也是八卦最新的事情,往常隻要和自己無關,她遠遠看到這幫人都會下意識踩快自行車,但這次趙桂花被舉報的事還算新鮮,指不定榜上有名。
果然這次她一放慢速度,就聽清人家的話了,要不是說的是身邊人,她說不定要找點瓜子來嗑,不過那邊的人就在磕著瓜子,還邊說邊吐瓜子皮,口水飛揚的: “要我說啊,她也是團長家屬,何必為了這點工資去壞人家關團長的名聲,現在她一顆老鼠屎直接把一鍋粥給壞了,關團長也是倒黴,娶了她這麽個拎不清的。”
“說起來她跟丁主任也扯不上什麽關係,實際上巴結的還是那個江醫生,人家江醫生才和丁主任熟,平日裏隻要有空,丁主任就往她家跑,每次都會帶點好東西,她家孫子孫女也隻跟江醫生家的幾個親,我看他們兩家八成是有點親戚關係的,就是沒明說,我還聽見那個江醫生喊人家丁主任叫姨的,可親切了,本來那個趙桂花和江醫生都是團長媳婦,現在她巴著江醫生,搞得關團長在盛團長麵前指定是掉分了。”
“那不是,不過盛團長也是個精的,之前給他介紹的也不缺黃花大閨女,偏偏他說不急,家裏孩子還小,結果轉頭丁主任給他介紹了個帶孩子的寡婦,他就巴巴著去了,沒多久喜事都給辦上了!”
這話真的是把盛致這個“投機主義”描述得繪聲繪色了。
還有人摸著下巴問, “那趙桂花這工作指定涼了吧!”
有人肯定道: “那不必須的!”
“那我們豈不是也有機會了!”
江雨霏看著一個個幸災樂禍的模樣,自行車停好,就沖著那邊喊了聲, “現在造搖成本這麽低嗎,背後說道兩句就能給人家定罪了?”
那幫人對於突如其來的聲音本來有些惱怒的,結果轉頭一看,是談論的正主之一,眼神都開始閃躲起來了。
江雨霏看著他們表情變化,背後給人家定罪都知道不好意思嗎?
她眼神清明的看著這幫人,像商量一樣開口: “要不咱們還是去找婦聯那邊評評理吧,後勤那邊都沒出結論呢,大家怎麽都知道趙桂花同誌走後門呢,我都不知道丁主任能耐這麽大,在自己都沒有參加招工的工作,又沒有在後勤擔任職務的情況下,就能給人家開後門了,你們這可不是汙蔑一個無辜的同誌,還是往咱們的一位已經退休的老幹部身上潑髒水呢!”
江雨霏冷笑著說完,結果人家一溜煙沒了,板凳都不見了!
畢竟她這語氣聽著就想找事的,隔著距離不跑才是傻子。
空氣安靜得隻剩下樹葉輕輕飄落的聲音。
盛致騎著自行車路過,看見江雨霏站在榕樹對麵,有些不解, “不回家嗎?”
江雨霏回頭笑得頗為無奈, “我好像幹了件蠢事。”
“啊?”盛致有些摸不著頭腦,啥意思啊?
江雨霏笑著把剛剛的事複述了一遍,說完又氣道: “剛剛應該先去找婦聯的人過來看看的,我都不認識他們,他們這一走,我就是想喊冤也沒地方喊啊,就好氣!”
盛致給她順毛, “正常,婦聯最多也隻能口頭教育一下,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兒搬弄是非了!”
江雨霏不知道嗎,剛剛這幫人跑得飛快怕也是有經驗了,人家可能見識不多,但也有自己的規避手段,她騎著自行車落後盛致一些,想了一會,最後來了一句, “我覺得還是得讀書,沒有工作就去讀書,不然一個個閑的就在這搬弄是非了,造謠成本這麽低,部隊家屬院也隻能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
盛致對於這個並不看好,掃盲不知道開過幾次了,但是效果依舊一般。
見盛致搖頭,江雨霏有些忿忿, “憑什麽啊,流言就不傷人嗎,他們用一句玩笑就能抵消嗎?”
但是這些人也不能說完全的壞人,他們愛搬弄是非,但是鄰裏之間要有什麽事,動作最快,能幫上忙的也是這些人。
而且就算她想追究也認不清人啊!
不過好在趙桂花的調查結果沒到三天就出來了,她再次回畜牧場上班,那些人的小心思自然也跟著落空。
但是吧,江雨霏不覺得這樣就能結束了。
因為沒有對付明豔做出合情理的處罰,而且她的行為本身就是造謠,汙蔑,如果她沒有受到懲罰,下回的張桂花,李桂花他們怎麽辦?
雖然這次和她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她還是希望趙桂花能追究到底,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不適用與付明豔這類人,而且吧,也得讓家屬院的人知道造謠該有成本的。
趙桂花對於江雨霏想幫自己討公道的行為很是感動,壓根不猶豫,兩人就去婦聯去了,雖然這次招工是後勤的事,但是家屬院的婦女群衆卻歸婦聯管,江雨霏覺得還是找直屬領導的好。
婦聯的李主任見她和趙桂花來討公道,沏著一杯茶就笑道: “喲,你也幹起我們婦聯的活啦!”
這話說得像自己來找茬似的。
江雨霏都不知從何說起了,隻能笑道: “您這什麽話,我這真的是覺得對於這種行為咱們就該追究到底,也讓家屬院的這些婦女群衆們知道,造謠不是他們三兩句話說出口後就沒響的事!”
李主任跟著點點頭, “你說的沒錯,這種風氣確實該整頓整頓了。”
說著就喊人去把付明豔叫過來了。
付明豔來的時候就不配合,一進門看到江雨霏和趙桂花,還有什麽不懂,立馬開始撒潑,想先發製人。
“咋的,我看到她和丁主任走得近,剛好又是招工的關鍵時候,我總有理由質疑選拔不公吧,還不許人說話了!”
這聽著倒是合情合理,江雨霏也知道這人怕是拿準了說話的路數,他們也無法拿她怎麽辦,隻能皺眉問, “那你有證據嗎?”
付明豔哼哧著, “我就是質疑,要啥證據啊?”
江雨霏橫眉冷對, “沒有證據你就是造謠,你就是汙蔑,而且你這不是第一次了!”
趙桂花一聽,立馬察覺話裏頭得不對勁, “什麽不是第一次了,小江,她還幹什麽了,還有那個倒黴的冤大頭沒吭聲的!”
江雨霏,……
冤大頭本頭不就在你麵前了嗎?
江雨霏隻能牽強的笑了笑, “就之前我剛來家屬院那會,有人傳我和這些軍嫂同誌相處不好,就讓盛致去打人家家屬,你聽沒聽說?”
趙桂花氣得拍手, “那沒聽說哦,我當時還氣著和人吵了幾回,後來不是沒聲了嗎?”
“付團長跟盛致說了,還說會管束好她,我們也就沒再計較,結果現在才過去多久啊,她又出來造謠是非了。”
趙桂花聽了就皺眉,旁若無人的和她聊上, “她這和臭狗屎有什麽差別,就那什麽社會毒瘤?”
江雨霏聽著她這評價,餘光看到付明豔臉色也跟吞了狗屎差不多,這會直接開始大喊, “趙桂花你t的罵誰呢,你才臭狗屎,你才毒瘤,你……”
李主任越聽眉頭皺得越嚴重,直接拍桌子了, “閉嘴,你當這是你家門口嗎!”
結果付明豔跟點了火藥似的, “李春婷你是不是也偏袒他們,我是看明白了,你們都是蛇鼠一窩,誰跟領導好,誰就能得到好,你們這些領導算什麽狗屁領導,一個個隻會掐媚奉上,狗屎不是……”
江雨霏內心驚嘆,這人是和領導的祖宗十八代犯上了嗎,還有這些髒話哪學的,一句不帶重的!
江雨霏和趙桂花對視了,這人已經不是顛啊,這是瘋了啊,她這麽罵,被人聽去了,她丈夫能討得好嗎?
李主任完全壓不下她的罵聲,最後不知道那個有眼色的把付建國找來了,付建國走進來聽著他妻子的罵聲,臉黑得跟墨水一樣。
三下兩下就把付明豔嘴堵上了,然後開始和李主任道歉。
李主任壓根不理會付建國的道歉,沖著付建國依舊在拍桌子, “這性質是極其惡劣的!她當部隊是什麽地方,她這簡直比鄉下婦女還無知,我甚至有理由懷疑她是不是在搞反動,搞不團結!”
李主任也是個狠人啊,這帽子一扣的啊!
好在付建國也算漢子,臉色雖然煞白了,但還是高聲為妻子挽尊, “李主任請您慎言,我愛人是工農出身,見識方麵可能淺薄了,言行上也過於放縱,這是我沒有管教好的原因,但我肯定她絕對還是根正苗紅的!”
李主任知道自己說重了,但是她一丁點不後退, “那她言行放縱我們就該理解嗎,部隊是個紀律嚴明的地方,軍人家屬就不該講紀律嗎?”
付建國能說什麽,隻能要求: “那這次就請您嚴懲!”
李主任點了點桌子, “這事我也不為難你,這件事就按著我們的紀律處理,思想教育加勞動教育是少不的,這一年的打掃公廁工作就算勞動教育了,至於思想教育每周交上兩篇三千字的思想總結和三篇主席語錄的抄寫!”
說實在的,李主任的懲罰一點都不輕,現在家屬院不是家家戶戶都有廁所,公廁使用率還是挺高的,她雖然沒進去過,但是李小滿和她說過,裏頭可是長蛆了,路過的人都能感覺那味道直沖雲霄!
而且還得掃一年,這不得醃入味了!
還有一周五篇的抄寫,這不得掃完廁所就得趕作業,她可聽說了,付明豔雖然是城裏姑娘,但是文化水平說不上多高,就一個小學畢業證來著,聽說長得好,家裏還挺受寵的,不然也不至於沒文化還沒腦子的。
江雨霏和趙桂花又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眼神中看得出他們對這份懲罰很滿意。
但是付建國不行啊,他還想為妻子爭取一下。
結果李主任來了一句, “如果覺得我的處理不公,你可以向上級反應。”
付建國,……
向上反應自己治家不嚴嗎,那領導怎麽去信任自己能管理好軍隊!
付建國沒話說了,李主任按著太陽穴, “沒事就回去吧,聽了這些話,腦袋疼。”
然後付建國也不吭聲的捂著付明豔的嘴巴強扯著人出去了。
看著頭發亂糟糟,眼裏通紅的瞪著他們的付明豔,江雨霏總覺得像通關遊戲裏遇到了那種腦子不好的反派。
趙桂花到底心軟,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付建國把人拉走,有些擔心的問, “付團長不會打人吧?”
趙桂花是特意壓低聲音的,但是江雨霏卻是正常音量, “這是他求來的,他有資格打人家嗎?”
付建國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腳步頓了一下,很快又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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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明天就是除夕呢,好突然,寫不下去啊,怎麽辦啊,外頭的煙花還有附近的敲鼓聲和我的心情格格不入,沒有稿子真的好焦急!
我腦子好痛,不知道是太吵還是風吹多了,龍眼皮煮水都沒用,我得先睡一覺了,明天再改錯字。
哎,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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