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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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那一句她有喜歡的人,不停的在腦海中蕩漾,不知道是不是太大聲了,在腦子裏都有回音了。
江雨霏再次不厚道的笑了,這次沒有之前那麽誇張,畢竟盛致算是被人當良家婦男欺負了。
男德難道就沒有被保護的道理嗎?
但是實話說吧,盛致才算是受害方,自己這麽嘲笑人家確實是不厚道了,本來人家就苦不能言,自己還笑,那不是傷口撒鹽嗎?
冷靜下來後,江雨霏摟住盛致的胳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開口道歉, “對不起啊,盛致,其實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哎,我剛剛確實也是過分了,他們對你也過分了,你本來就是受害的一方,我還這麽笑你,對不起哈。”
江雨霏握著他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
盛致撇過頭有些不好意思, “幹嘛說這個啊?”
他心裏其實是有些酸澀,說起來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心裏莫名有些委屈,當年的事也不是沒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覺得於嵐對自己用情至深,而且自己一個男子漢在這種事上還是占便宜了,但自己卻隻能有苦說不出。
江雨霏義正言辭: “憑什麽不能說啊,她有偏向的人,你也有我啊,而且我們是站理的,難道男孩子被女孩子欺負了,就不算欺負了嗎,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他們人多他們就有道理,就算人家再有苦衷,但受到委屈的是你哎,他們憑什麽把你當成過錯方,我跟你說你不想和他們相處,以後就讓小遠和他們相處好了,我們本來就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你知道嗎,你現在是我們江家的女婿,我們江家的!”
江雨霏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偏袒,而且隻偏袒這一個人。
盛致總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被她溫柔的言語填滿了,就如她說的,自己也有她的偏袒,內心的波動化為行動,盛致翻身壓過去,吻落在她脖頸最溫熱的地方。
江雨霏到底是心裏的疑惑打敗了現在的氛圍, “額,就是你說她有喜歡的人,幹嘛還對你那啥,而且你怎麽被,對不起,不說也沒關係,我隻是太好奇了。”
想想自己又撒鹽了,江雨霏立即道歉,真是想給自己一巴掌,好奇什麽不好,偏好奇這個,把快樂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上,真的好嗎?
好吧,她還是很好奇,對不起了,親親!
盛致又翻了回去,沉默了很久,江雨霏甚至以為他睡著了,結果他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些沙啞,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於亭把我請到家裏說是為我慶生,還開了一瓶酒,他說是用一種海洋生物和白酒釀製的藥酒,因為當時我剛從那場援助別國的反擊戰下來,還受了重傷,他說是有提高免疫功能的,然後當時的菜有幾個大概和那個酒的功效差不多,後來我可能喝得有點多,第二天醒來,呼,於嵐在我身邊,對不起啊。”
說著盛致嘆了口氣,最後一句道歉都有些無力,說明他也很重視自己的男德,摟住江雨霏的腰身,理了理她的頭發,江雨霏不知道該表達什麽,說沒關係或是不在意都覺得有些奇怪。
她等了一會,再次提問, “然後呢?”
盛致下巴抵著她的頭, “我以為是我酒後誤事,當時她也沒有說話,後來我是從於亭哪裏知道那天是於嵐找他幫忙把我灌醉,說是想嫁給我,但因為我一直把他們當成哥姐,不知道怎麽開口,當時也沒有說具體的原由,於亭就誤以為她喜歡我,然後一直想撮合我們的感情。”
江雨霏安靜的聽著盛致敘說, “那天之後,她沒有找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後來事後的兩個月後,於嵐拿著報告單過來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可是你知道嗎,她是知道我當時是無心情愛的,才選了我,因為她曾經有過喜歡的人,但是在那件事的前不久,對方暴露了,是潛伏在我們黨內的敵特,還是於嵐自己先品出味來的,她偷偷背著對方舉報的,不過當時於嵐和他關係並沒有公開,兩人也隻是處於相戀的階段還沒有打算進一步,之後於嵐為了立刻撇清和他的關係,選了我,並和大家裝作一直對我有好感卻因為我一直拿她當姐,不知道怎麽說出口,那人大概對她感情也是真的,沒有把她拉下水。”
“那她是透露過……”
江雨霏覺得對方這麽急切是不是做了些不好的事。
盛致很堅定的搖頭, “沒有,於嵐她以前就做過地下情報工作,她不會因為情愛腦子發熱,選我也是想把自己完全摘出來,因為她怕這件事哪怕調查清楚,也會在特殊情況下成為一個炸掉他們家的定時的炸彈,這是她一直有的預感,所以也一直遵循預感做一些不超底線的事,她愛國但也有自己的私心,她的家人和國家就是她最後的底線,在沒有誤國的情況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對方成為她,她哥哥,他們全家的汙點。”
盛致摟著她,有些紮脖子的腦袋靠在她肩上,語氣有些悶悶的: “這些都是後來我們結婚,到她生下小遠,再後來她生病覺得不久人世,可能也有可憐我的原因才把這個“炸彈”告訴了我。”
江雨霏聽著不免帶著惡意的想法,也許對方也是拿準了盛致會為了孩子去保守住這個秘密,不管怎麽說,隻要盛致的嘴嚴實了,那麽紙大概還是能抱住火的,對方也許一開始就拿捏了盛致的心理。
盛致停頓了一會,並沒有一直想著對方對自己的惡, “她有她的不好,但她以前真的是個很好的姐姐,我是跟著遊擊隊跑出來後認識他們的,那時吃不飽穿不暖,於亭總會能給她藏一個野鴨蛋野雞蛋,但是她總會把她的口糧讓給我,於亭還在戰場救過我一條命,還有他們母親也一直把我當成她的孩子一樣對待,為我縫補衣服,照料重傷感染的我,他們一家人說起來都是我的恩人,如果她一開始……”
盛致說著聲音帶上了哽咽,江雨霏摟著他的腦袋輕輕的揉按著,不時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部,他的唇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肩窩, “其實我當時我覺得如果她說了,我會選擇用婚姻暫時幫她度過難關,那她是不是就不會因為生下小遠而敗壞了身體,是不是還能好好活著。”
盛致覺得對方明明可以一開始就和自己開口,但是卻選擇隱瞞他,選了這種帶著侮辱自己的選擇。
江雨霏聽懂了他心裏的愧疚與不解,但到底斯人已逝,哪怕做過錯事但恩情是消不的,盛致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無法去詆毀對方讓盛致得到心理安慰,她慢慢揉著他的頭發,聲音輕軟的開解, “雖然她沒有挾恩要挾你,但是她的方法其實有些偏激了,你沒必要也去鑽牛角尖,如果放不下,就當扯平了吧,總歸帶著這些情緒對一個已離去的人也挺累的。”
盛致不自覺的在她肩窩蹭了蹭,聲音像是小狗撒嬌: “嗯,好。”
江雨霏為了緩解他的傷感,不自覺的岔開話題, “那也不對啊,你們是發生了關係才結婚的,那你之前騙我跟前任也是……嗯哼?”
盛致聽到這話,身體僵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當時確實也帶了些小心思。
江雨霏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氣憤, “好啊,盛致,你是哄騙我呢!”
盛致立馬否決, “我沒有!”
全身上下嘴最硬就是說你了!
江雨霏氣笑了,已經忘記了一開始初衷了,指著他語氣也愈發氣憤: “那你之前說不都是這樣,我以為這是你們的習俗,我當時被你的節奏直接搞亂了思維,壓根都不帶多想,就被你帶去領證了!”
還是領完證腦子才清醒過來的。
盛致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先封住了她的嘴。
粗糲的手掌在她的肌膚滑過,有些刺人,但是又莫名覺得有些舒服,不自覺的想親近他。
不知道多久,江雨霏大喘著氣,盛致輕喘了一會,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好一會,在江雨霏要忍不住他的胡子刺脖子的癢意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又擡起頭來,明明屋裏很昏暗,但是江雨霏卻感覺自己能看到對方正直視著自己,瞳孔黝黑深邃,又恍惚覺得裏麵盛著星星的光輝,還有他的嗓音沙啞中帶著勾人的韻味, “我不是騙你,我就想娶你,第一次想娶一個人,我有個戰友告訴我,能一眼相中的人,別人肯定也能一眼相中,就看誰速度快,我當時的意思就是,不都是相中就結婚。”
好啊,你還有狗頭軍師在啊!
但是江雨霏沒能開口,盛致說完後攻勢愈發猛烈。
兩人的氣息交融,江雨霏不自覺的和他一樣沉溺在這場情愛中。
這一夜過後,不知道是不是說開了的原因,盛致變得愈發粘人了。
今天剛好是周日,稍微賴了下床,結果起床後還看到馮伯裕他們兩兄弟帶著兩小的在搭積木,江雨霏還挺驚訝的,這會兩人應該去大院的籃球場那邊了,天一熱起來打籃球的人都多起來了,他們兩也很喜歡這項運動。
江雨霏一看到盛明遠就開口, “喲,不去踢籃球啊?”
這般打趣,盛明遠不高興的撇嘴, “媽,籃球是打的,不是踢的,足球才是踢的。”
一本正經的給老母親科普。
盛致從廚房出來, “哦,你也知道籃球是用打的,那你還拿籃球把人家的玻璃窗踢壞了。”
盛明遠嘟嘴哼哼, “爸,那是意外,都翻篇了,咱不說了,行不?”
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麽,小孩又揮舞著手臂開口: “而且,我就是聽說足球踢起來可暢快了,我就想去試試嘛!”
江雨霏笑著挑眉: “哦,拿籃球來試試啊?”
盛明遠撓頭, “嘿,那我不是沒有足球嘛,媽,我們能買個足球嗎,聽說省城才有賣!”
喲,都打聽好了啊!
不過這小心思暴露的真快,你這不是想買個足球而已,你是想去省城玩呢。
盛明遠依舊撓頭, “嘿,瞧您說的,這不是想買個足球順便去趟省城嘛!”
這前後倒置了吧!是去趟省城玩然後順便買個足球。
不過想去省城確實挺難的,沒有假期啊,五一才剛過呢,最近的假要到國慶中秋了。
盛明遠立馬打商量, “那國慶中秋去玩?”
其餘幾個也期待的看向父母。
這倒不是不能滿足,但江雨霏還是先哼了一聲, “看你們到時候表現嘍!”
盛明遠一點都不要臉,大搖大擺的誇起來了, “那不必須的,我們四個這麽優秀好看的小孩,隻會給你們做父母的爭光,而且還是能家務全包的全能優秀小孩!”
江雨霏: “還爭光呢,那昨天還有人上門告狀?”
小孩嘟嘴不滿, “那是意外!”
馮伯裕捂嘴笑著接到, “那媽媽我是嗎?”
江雨霏撇了下頭,超級肯定, “嗯,那你必須是啊,這麽乖這麽懂事,這麽能幹,媽媽有時都在想,我何德何能有這麽好的孩子!”
陳靜熙捧著臉也開始自誇: “那我和小哥哥呢?”
江雨霏捧住女兒的小肉臉和她親昵的額頭相抵, “你們也是啊!”說完還把她的小肉臉嘬個遍。
盛明遠聽後錘了下沙發,發洩氣憤, “合著,那就我不是唄!”
江雨霏聽了,還是不贊同的表情哄他, “那也不能這麽說啊,你就是有點小瑕疵啦!”
說著手指眯成一個小縫隙,表示瑕疵大小。
小孩兩手交握在胸前哼哼, “這才差不多。”
說完又問, “吃西瓜嗎,媽?”
江雨霏沒好氣的點他,小心思太多了, “謔,你還打西瓜主意呢?”
小孩不以為意, “那不是昨天你說太晚了,西瓜有點涼,怕我們壞肚子嗎,我可饞了,這是今年第一口瓜。”
從昨晚饞到今天了呢!
“這也才九點呢,下午再說吧,哪有大早上吃西瓜的!”
四個小孩都有些不情願了, “還要等啊?”
江雨霏一個個擼腦袋順毛安慰, “都等一晚上了,再等一早上也不是多大的事嘛,而且西瓜就是要在熱的時候吃才最清甜可口啊!”
一個個哼哼唧唧,然後眼尖的盛明遠又開口了, “媽,誰打你了,你這脖子青一塊黑一塊的?”
江雨霏,……
隻能瞪了眼一邊圍著圍裙的盛致,然後把鍋甩給蚊子,摸著脖子不自在道: “最近的蚊子比較毒。”
盛致也開口插話了, “學習就學習去,玩也趕緊一邊玩去,別耽誤你媽吃早飯。”
盛致一開口,四個好奇寶寶們開始撤離。
江雨霏沒好氣的碾了下他腰間的肉,不過沒擰動,盛致看著鬥氣的她好笑的順了順她頭發, “好了,等會粥涼了,我給你剝雞蛋。”
“那你再把蛋黃吃掉!”
雖然物資緊張,但是江雨霏還是一樣不愛蛋黃,當然除了流油的鹹蛋黃。
盛致拒絕: “不行,蛋黃更營養些!”
“嗯哼!”江雨霏搖頭,像抓到他話裏漏洞一般得意開口: “又說錯話吧,蛋黃和蛋白都是一樣有營養的,沒有比較之分,它們都有人體所需要的營養。”
盛致也笑了,沖她輕挑眉頭道, “那江醫生都知道,那也該為身體的需求著想啊!”
江雨霏聽出來了,不滿哼哼, “啊,你逗我!”
盛致依舊跟哄孩子一樣哄她, “好了,你最乖啦!”
江雨霏想到了昨天錢慧的評價, “你怎麽這麽膩歪!”
盛致居然還思索了一下,摟著她的腰,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 “可能是有情飲水飽吧,你想啊,情話都甜,所以喝多了,人也膩歪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江雨霏咬著嘴賤,在他胸前點了點, “謔,倒打一耙!”
結果剛擡頭看他,餘光感覺到有人,立馬轉頭,李小滿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
李小滿左顧右看一下了,連忙開口: “我好像,嗯,走錯了,我我,先走了。”
江雨霏和盛致不自覺的鬆開,江雨霏還連跳兩步和他隔開距離,然後喊住要走的人, “回來。”
李小滿嗓音帶著討好, “舅媽,我什麽都沒看到!”
江雨霏看著她上揚的嘴角, “嗯哼,說吧什麽事,不在家複習,快到小學期末考了。”
李小滿立馬開口: “今天集市,你之前不是想去逛逛嗎?”
上回李小滿拿著從集市買來的東西過來,自己好像和她說過想去逛逛來著,說起來她來這快一年了,還沒去趕過集,多少也是有點誇張了。
不過現在是不是有點早啊: “現在就開始了嗎?”
李小滿: “差不多是早上十點到下午四五點結束,我想來問你們什麽時候去。”
江雨霏點頭, “我吃個早餐,午飯後再說吧,你弟弟他們都去玩去了,等會我給你補習下功課。”
盛致對於冒出來的外甥女倒沒有遷怒,還是殷勤的給江雨霏剝了雞蛋殼,等她吃完早餐還幫著收拾碗筷,江雨霏想自己洗他都不許,外甥女在又不能過二人世界,她隻能轉頭去給李小滿講習題了。
現在這邊的小學是到六年級的,但是李小滿說他們以前大隊的小學是五年製的,她也不懂這些學製是怎麽劃分的,不過該有的課本家裏都有了,連著陳靖北跟著李小滿待在一塊都已經把小學數學自學完了,已經開始借隔壁鄰居的初中課本了,要不是知道這個弟弟妖孽,李小滿八成壓力也很大。
早餐吃的不算早,不過因為要趕集,午飯就隨意了些,吃是的番茄雞蛋燴麵,盛致幫著擀了麵條,李小滿炒了個番茄木耳雞蛋,然後倒一勺半的水弄出半鍋的湯水,煮開下麵條,四五分鐘就能開飯。
不過家裏人現在胃口跟李小滿比較像,麵條算是比較愛的主食。
四個小孩每次吃麵都會和陸陽邀功, “姐夫,我姐煮的麵是不是都特別好吃!”
那不必須的,他老家那邊也是偏好麵食的多,麵條更是常見,拌麵,燴麵,湯麵各式各樣的口味,現在雖然不在家鄉了,但李小滿卻能把家鄉的口味做出來,也因為在吃上麵格外和睦,兩夫妻的感情也越發要好了。
要不都說,夫妻吃不到一塊準要打架的。
這句話有沒有依據江雨霏不知道,但是口味一致確實省了很多事情,誰也不用去適應誰,不過江雨霏以前雖然算是南方人,但是從小也是偏愛麵食的,這不活該是一家人嘛。
吃過午飯,一家人一起往東山公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認識的人,對方都會笑著問, “趕集嗎?”
幾個孩子很熱情, “對啊,您去嗎?”
人家也笑著回: “我晚點去!”
集市裏多是賣些青菜,雞蛋,不下蛋的母雞或者養大了些的小公雞,後兩者比較難碰上,不過更多是一些手工製品,像這會能賣的多是涼席,木櫃,凳子,桌椅,竹筐,掃把這些。
新鮮豬肉的可能性基本為零,畢竟公社大隊有養豬,但是多是供應給部隊的,想買到豬肉也就隻能等農忙或者過年殺年豬,而且農忙也不一定有,畢竟農忙是一年最累的時候,難得殺豬,哪怕再節省也得為家裏壯勞力的身體著想。
江雨霏一進去就什麽都想買,這個竹筐編得好,那個大掃帚家裏的好像壞了些,大娘說雞蛋都是新鮮的,今天家裏剛好又幹掉了十來個,都買些吧。
帶了兩個壯勞力,跟在她和李小滿身後拿東西。
江雨霏還看到有賣布匹的,她上前就問: “大娘你這是什麽布啊?”
大娘憨厚的笑著: “棉布還有粗麻布,要不,自家織的,這個棉布透氣又吸汗,軟乎著呢,做成短袖特合適,雖然這顏色不好看,但閨女你穿麻袋都好看,這麵布你穿著也不會醜,不信你問你家漢子!”
那就是說穿著也不會多好看唄。
見大娘說著又往盛致身上瞅,江雨霏含蓄的笑了笑, “大娘你這話說的,他敢說不好看嗎?”
大娘也是會招待人的, “那不必須的嗎,娶著你這麽好看的,他不得把你捧上天,那他可就不地道了!”說著又往幾個孩子看, “都你娃娃啊?”
“對,都是我孩子,這兩個大是的我外甥女和外甥女婿。”
大娘有些震驚, “你這四個娃啊,你看起來都不到二十五啊!”
大娘是真的震驚,也沒覺得不是親生的,畢竟幾個孩子都往媽身邊挨,不樂意搭理親爹的模樣很難懷疑不是親媽,加上最大那個少說也該是八九歲了,怎麽說麵前的人也得二十五往上數,結果怎麽看也是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還生了四個娃,乖乖,喝神仙水了吧!
大娘沒敢問出來,現在可不能搞這種封建迷信了,可別把自己和人家害了。
大娘隻說, “你男人跟你看起來差了十歲。”
哎喲,大娘您真會說話,他就比我大兩歲,我也快三十啦!
江雨霏笑得格外甜,但盛致臉就有些黑了,不過大娘有些左右逢源, “那他肯定寵著你,不讓你操心,閨女你這男人嫁對了。”
大娘手一拍,下了定論,盛致神色變化,唇角微彎,上前就問: “多少錢?”
大娘通過短短的時間知道誰才是大主顧,撇了他一眼, “哎喲,小夥子,你得看你媳婦愛不愛穿,別先瞎做主意,聽她的!”
江雨霏都被逗樂了,怎麽會碰上這麽有意思的大娘!
盛致本想說自己能穿,不過江雨霏先開了口: “沒事,大娘您都說我披著麻袋都好看,那必是穿上這些布料做的衣裳也不錯,而且顏色不鮮豔也沒關係,舒服才是主要的,多少錢,這一匹布我們都要了,還有這個麻布看著可以做沙發的外套,我們也要了。”
還沒開攤多久,東西就賣完了,大娘牙花子都樂出來了, “好,我給你們包起來放你們的竹筐哈!”
大娘的要價是七塊錢和五張工業卷,主要貴的是棉布,要是在供銷社買的話,一匹布大概是八塊錢左右,搭上相應的布票,一匹是十五尺,大娘的棉布也是十五尺,但是做工上沒有供銷社的精美,顏色也比較暗沉。
江雨霏也沒嫌貴,壓根沒講價,其實這個價能往下壓個五毛左右,但是自己明知現在的勞動力低廉的情況還要去壓縮他們的報酬實在不應該,所以付錢很爽快。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結束,旁邊的攤子的人看著大娘一下賣完,嫉妒得眼都有些紅了,每個都熱情的問江雨霏需要不要別的,江雨霏大致看了眼,這些不是前麵買過就是目前沒有需求,搖了搖頭和盛致他們繼續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他們一走這裏就發生了一場大型吵架事件。
大娘旁邊一個賣竹製品,黝黑的中年男人見他們走遠就往他們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罵道: “誰家的敗家婆娘,這麽大手大腳,不會過日子,長得也是騷裏騷氣的,就會勾搭人!”
大娘可聽不得這話,哪怕江雨霏人走遠了,她也得為她的大主顧伸張正義,插著腰就和那人對罵: “張大嘴,你少說閑話,什麽敗家婆娘,要是真敗家,人家也是往那些大城市裏敗家,還勾搭人,你少在這胡賴,人家一看就是文化人,還不會看不起我們鄉下的農民同誌,少敗壞我們名聲,還有人家來我們這些村裏的小集市敗什麽家,你少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要敗家人家不穿的確良,買老棉布做什麽,人家是樸素,那什麽艱苦樸素,大領導都是這麽樣的!”
反正兩人大戰了不知道幾個來回,到嘴幹了,先開口的那個張大嘴發現周圍人都開張賣出去不少,發現自己還無人關顧,立馬先拜下陣來,大娘看著對方氣餒,心裏狠狠舒了口氣,她是堅決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大主顧寶寶,誰都不許!
江雨霏可不知道大娘還替自己伸張正義,不然肯定會說往後一定多光顧!
路上還碰到了有大爺賣桃子,江雨霏可愛吃這種粉嫩脆甜的桃子了,一家人嘗過一個後,紛紛點頭說不錯,她一揮手要了半框。
下完決定看到盛致他們背後的成果,江雨霏不好意思的和盛致笑了笑, “我買多了嗎?”
大爺以為他們不要了立馬說, “我給你們送家裏,這些都新鮮著呢!”
江雨霏本想說您這身子骨,我們自己搬就好,結果盛致搶先她一步, “那感情好啊,我們住部隊家屬院那邊,您家還有吧,叫家裏人幫忙再送一筐,我好些戰友愛吃桃呢!”
大爺一聽,人也有些耳背,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自覺大聲起來, “哎喲,你騙我啊,你們要不愛吃,那可就浪費了,浪費不好啊!”
盛致擺手, “那不可能,他們能不愛吃水果嗎?”
江雨霏有些不解他的行為,但也沒先開口說話。
大爺說著就要挑起扁擔回家,陸陽趕忙攔下, “那不行,您得留著這個筐,我先給您五毛算定金,這兩半筐我們帶走,萬一您不去,我們就沒桃兒吃了,您也虧了哈!”
大爺也不猶豫,大手一揮, “那行,你們擡走,我回去喊人!”
盛致看著老人興奮的離開, “附近村子裏的孤寡老人,這位大爺四個兒子都入伍了,戰場上犧牲沒有回來,他們都不是歸屬我們軍區的,也是前年報紙上報道了老人和他愛人的事跡,我們才得以解。”
“這種不是有補貼嗎?”
江雨霏剛才注意了,老人有些瘦弱,雖然在這個年紀還算健康,但是看著有些操勞過度了,按理說這種烈士家屬又無兒女的,有補貼應該過得不算差才對,而且大隊也會給予相應照顧。
陸陽也跟著嘆氣, “他們夫妻兩在六一年收養了三個逃荒無家可歸的孤兒,都是半大小子,雖然是男孩,但是這種年紀吃得多又記事了,倒不是那些無兒女的夫妻的選擇,老兩口看著孩子可憐就領家裏去了。”
李小滿也有疑惑, “那是不是可以申請補助?”
盛致搖搖頭, “沒有這個規定,但是軍區想施以援手,二老拒絕了,說國家願意補貼他們是他們孩子為國犧牲了,但是三個孩子是他們要養的,國家也困難著呢,自己怎麽還能找國家伸手要錢養孩子?”
就是不肯給人添麻煩的強種。
江雨霏也理解了,點頭說, “能幫點就幫點吧!”
其實這種完全可以送孤兒院的,哪怕在孤兒院過得也難,隻是老人經歷過喪子之痛,怕也有不舍。
一行人又逛了一會,李小滿本來想買點麥芽糖和糯米粉的,麥芽糖有但是糯米粉沒有,就給幾個孩子買了一小棍子,然後就搬著東西打道回府了。
四小隻雖然失望沒買到龍須酥的材料,但是拿著小棍子攪著麥芽糖也很高興,而且剛剛還買到了一隻養了大半年的小公雞,公雞吵,他們媽媽一定會今晚就殺了燉湯,什麽好日子哦,昨天吃了雞肉,今天還能吃!
能買到小公雞也是現在養雞每戶隻能養兩隻,兩隻的份額,大家又都是從小養起,小雞看不出性別,為了以防養的是公雞,大家都會多養幾隻,等到雞長大了,能分清雌雄,多養的要嗎賣掉,要嗎吃肉,所以今天也是碰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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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拜年,然後下午洗田螺嗦田螺,田螺是我嫂子在桂林帶回來的,味道還不錯喲,就是今天沒多少時間寫,然後遲了點。
明天我家這邊有個祭祀的活動,會有那種舞龍舞獅之類的活動,然後一大早都會在那邊,我得早點睡了,捉蟲晚點再改,晚安,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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