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幾個男孩一回家就直接把短袖換成汗衫，然後喊江雨霏給切西瓜，盛致則是出門去找他要好的幾個戰友來買桃子。

    江雨霏被他們吵得腦袋疼，就喊陸陽去井裏把西瓜給拿出來，接著綠皮西瓜被破半再破半，清香味傳來，西瓜肉紅很的誘人，四隻都是美食家，對於好吃的都熱愛得很，這會還沒進嘴巴呢，唾液就著急著分泌了。

    李小滿拿出兩份四分之一裝到籃子裏，然後問弟弟們， “你們誰去趙大娘和丁主任家送西瓜，然後順便去大門那邊看看那位賣桃的大爺過來沒有。”

    馮伯裕咬著一塊瓜舉手， “我，我去丁奶奶家，然後看看老爺爺過來沒有。”

    陳靜熙立馬跟著， “我跟大哥，我還想去看橘耳!”

    橘耳是孫家的貓，那隻有一隻橘貓花色耳朵的奶牛貓。

    好那你們去，帶帽子。

    穿著白色汗衫曬得有些黑的小少年馮伯裕一手提著籃子，頭上帶著草帽，另一邊拉著同樣穿著無袖上衣，露出來的手臂跟白肉藕一樣的陳靜熙的小手，她也帶著一個小號的草帽，頭發被紮成兩個矮矮的小辮，一邊一個，兩小孩站在一起莫名可愛又和諧。

    盛明遠自覺提起另一個籃子，看向一旁吃瓜的陳靖北， “走啦!”

    陳靖北不解， “你一個人就能過去，喊我幹嘛?”

    “大哥都有妹妹做伴，你也要跟我一起啊!”

    陳靖北啃著瓜站起來，喊了句， “麻煩!”

    盛明遠倒也沒生氣，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兩個男孩站在一起一樣的和諧。

    陸陽看著他們一對一對的，心裏也有些熱，看向妻子， “我們以後也要兩個，兩個男孩，兩個女孩，或者一男一女都很合適。”

    他不糾結性別，孩子有伴一起成長的感覺就很好。

    李小滿和他對視的笑著，笑容帶著嬌羞，沒有說話，隻輕輕點了下頭。

    盛明遠隻是去隔壁，所以回來得很快，馮伯裕兩個去的時間長一點，大院進來有守衛的戰士，陌生人進出得登記，等他們回來大概都過二十來分鐘了。

    大爺這回還是挑著兩筐桃，隻是這回桃裝得很滿，不過這回他身旁又多了三個少年。

    盛致招呼戰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往家裏這邊走，三個也不算多大的少年，年紀大概相仿，十三四歲的模樣，聽說不是同一個逃荒過來的大隊出來的，這會一個個都光著膀子，隻穿著一塊黑色土布做的中褲，都有些瘦弱，暴露出來的皮膚都是黑瘦黑瘦的，不過一個個看起來都很精神，憨厚的笑著的時候顯得牙特別白，過來的時候也都在吃力的用手把籮筐提著，給老人的扁擔減輕重量，能看得出來都是很好的孩子。

    盛致和幾個戰友走過去幫著大爺把筐往地下放， “行了行了，就在這了，麻煩您幫我們從集市那邊專門送過來了。”

    說著他揉了揉剛剛也在幫大爺提筐減輕重量的馮伯裕的腦袋， “好孩子!”

    馮伯裕咧著嘴笑， “應該的!”

    一直跟在幾人身後提著空籃子的陳靜熙也小跑上前， “哥哥，給，手絹!”

    馮伯裕接過手絹擦了擦汗， “謝謝妹妹。”

    跟著大爺過來的年紀最大的那個少年也沖盛致開口了， “叔，直接稱嗎，還是你們回去再分?”

    少年可能是年紀到了變聲期，聲音有些粗啞難聽，不過孩子倒沒有因為聲音而不敢麵對這些大人，說話很是大方。

    文政委搶盛致一步先說， “孩子，用一下你們的稱。”

    少年大氣的喊了聲， “行，要幫稱嗎?”

    文政委拿著撐杆道， “我會用這玩意，咱們一人先分個八斤看看吧!”後一句是沖這些戰友說的。

    旁邊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男人道， “八斤怎麽夠，我家九口人，都不夠吃兩天的，老文你這分的不夠大氣啊?”

    又一個和盛致說， “對啊，盛三，你不是說家裏還有兩半筐的嗎，三筐怎麽也有百來斤了，我們這幫人，八戶人家的，一人十來二十斤不過分吧!”

    盛致搖頭， “我家怎麽也得要個半筐，剩下這些你們分!”

    剛剛說平分的中年男人指著他就瞪眼， “你這吃獨食呢!”

    盛致搖頭， “我有好事都想你們了，怎麽就是吃獨食了，你們也不能占我便宜吧，這麽平分，我媳婦還得給我外甥女還有老關他們這些分呢，怎麽夠?”

    有個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立馬嚷嚷， “你給老關買桃不給我們買?”

    盛致開口喊冤， “那你們也不能吃我大戶啊，我家也是六口人要養啊，老文家人口才少，再說了平日裏，趙嫂子可沒少照顧我家屬和孩子們，我總得送些謝禮。”

    另一個又喊: “謔，你這是嫌我們家屬不照顧你家屬呢，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

    一個個吵吵嚷嚷著，大爺和三個孩子一時不知道怎麽勸，盛致直接喊， “我等會讓陸陽把那半筐提出來，愛要不要，不買我家就包圓了，我送我底下的兵蛋子吃，也不分你們!”

    盛致這一要挾，文政委也不跟著起哄，直接開始稱桃。

    他先把自家的給分出來，生怕等會這幫牲口搶急眼了， “我家不多要，我家三口人，我要五斤，便宜你們了哈!”

    一旁家裏人口多的有些想打他，三口人就要五斤，他們這幫快十口人的不要個二十斤都不對吧。

    但又怕等會吵起來，盛致鬧著撂挑子，雖然說是來幫助烈士家屬的，但是實話說，六月份的桃是真少見，更別說品相這麽好的，這邊水果産的也不多，桃子還是少見品種，拿來送人也算不錯的禮品。

    有個姓胡的團長格外愛吃桃子的，他老家桃樹多，一年七八月滿桃林碩果累累，這會看到這兩籮筐的果子忍不住和大爺打聽， “大爺家裏種了幾顆這些果樹啊，這果結的真好!”

    說到這個，大爺笑嗬嗬，眼角的皺紋都掩蓋不住笑意和驕傲， “這苗是我娃兒戰友送的，他退伍後在運輸隊做司機，走南闖北的，這苗是魯省一個市的特産，他挑了十來顆苗帶回來，活了六棵，但也半死不活的，給我送過來讓我家養養看，我老伴以前家裏在果園幹過，會養樹，全都給養活了，然後他就送了一棵給我家，其餘都移走了，現在是第二批果子，第一批沒那麽好，有些酸小的。”

    胡團長他老家在魯省隔壁省，知道那邊有些地方桃樹也不少，點點頭問， “那家裏都摘下來了?”

    大爺點頭， “今年果結的早，不過樹上還有些，不多。”

    大爺身邊一個少年聲音嘎嘎的沖他喊， “爺爺，三筐也是大豐收了!”

    這三筐就有快一百三十多斤了，去年結的都不夠五十斤。

    老爺子依舊樂嗬，揉著少年的腦袋， “哎喲，是爺爺貪心了!”

    沒多久盛致帶來的人也把兩筐半的桃瓜分完畢，因為桃早熟也算稀罕，大爺定了一毛五分一斤的價格，盛致他們也沒多給錢，就是把一些家裏臨期的票劵攢了攢添給大爺。

    大爺知道這幫人是想補貼他，沒多拒絕，但也沒多要，每個都拿了張票，擺了擺手把四個筐兩個兩個的疊起來就要走。

    盛致喊住人， “大爺您等會，我媳婦給你拿點草藥回去泡泡，或者煮水喝，她是醫生，會配些強身健體的藥。”

    大爺回頭望了眼他，朗聲拒接: “藥啊?好著呢，不用藥!”

    人擺了擺手就走，結果三個少年拉住了他，還是年紀最大的那個沖盛致開口， “叔，多少錢?”

    盛致為孩子的赤誠和孝心笑了， “不要錢，也就是一些常見的野草，要不是我們不認識，誰知道它們是藥的!”

    他說著話，江雨霏也把草藥包好出來了，一捆一捆的，十來包吧，上邊還做了標簽，三個少年都在鎮上讀初中，大爺他們夫妻兩不隻是養著這三個半大的小夥，還供他們三讀書，聽說成績都不錯，所以都識字也不怕他們認不清那些用來泡腳或者能煮來喝的。

    年紀大的那個從兜裏掏出一塊錢， “姨您家弄起來也麻煩，不知道多少，但這錢得給，退您一塊的桃子錢，不然爺爺不會要的。”

    江雨霏無奈的笑笑， “行，那我收下了。”

    盛致又讓陸陽把他們送出大院去，三個少年圍在大爺身邊，年長的兩個很穩重，年紀小些的那個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人沒走多遠，還能聽見聲音， “爺爺我以後也當兵，以後讓你和奶奶也住進來這邊。”

    老爺子沒有半點反感，依舊笑嗬嗬的說: “哎喲，那出息啊，爺爺等著你能帶我們隨軍!”

    一行人拐了彎就不見了，盛致拉著妻子的手，有些感慨， “他們會越過越好的，這些孩子都很不錯。”

    江雨霏擡頭看著他笑了笑， “那是必須的，我們國家也會越來越好。”

    之後江雨霏把家裏的半筐桃子分了四分，趙家和孫家還有李小滿小夫妻兩的，半筐感覺也不是很夠分。

    四小隻吃了西瓜又饞桃，晚上還吃了半邊的燉雞，剩下半邊吊在井裏留著明天吃，這小日子過的四個圍著父母嘰嘰喳喳就問下次什麽時候還去逛集市!

    江雨霏一個個點著小饞鬼們，水果和肉一樣難碰上，當咱們這是南方呢!

    家裏過的有滋有味，盛致第二天去上班都哼起歌，結果一個拐角就碰上了付建國，說起來自己好些日子也沒見到對方，偶爾碰上也就是點個頭。

    結果這回付建國一碰見他就笑意盈盈的騎著車靠過來說， “買桃子怎麽不喊我，我家幾個都喊著饞的，不把我當兄弟啊!”

    盛致內心，……

    到底誰不把誰當兄弟先的，盛致心底也是有些不是滋味，付建國現在就是老想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他自己呢，卻把“手足”拋了兩次了。

    盛致不想打破兩人明麵的和諧，隻說， “本來桃也不算多，幾家人三五斤也不夠分。”

    付建國見他“連下次吧”都沒說，看起來一點不帶客套的，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盛致看到前頭的文政委跟胡團長各自騎著車聊天，立馬沖付建國說， “我找老文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就加快速度。

    付建國看著前頭湊在一塊的三人，不知道該是往前去和他們一起走還是留在後頭，其實他也有感覺，自從上次妻子舉報了關團長愛人後，好些平日裏要好的戰友都跟他隔上了距離，雖然工作上大家依舊配合，但平日裏的相處卻不如往日那般要好了。

    哪怕平日大家都說女人的事不影響他們男人的關係，但憑自己妻子幹的蠢事，怎麽可能不影響，哪怕自己和老關私下裏道了歉想做補償，老關麵上笑嗬嗬的說不計較了，可不也一樣跟自己生分了。

    但他又能怪誰，說來當初也是自己在婚姻上犯了錯誤，這些年一直覺得自己沒選錯，一直喊著包辦婚姻是錯誤的思想，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夫妻還是原配的好，要麽說妻賢夫禍少呢，前妻木訥不好看但到底沒這麽能鬧騰，像當初自己提離婚一樣，從頭到尾她也不曾鬧過。

    嘆了口氣到底沒往前，心裏再次萌生了轉業的念頭，可內心還是不甘，自己也才三十出頭，盛致還比自己年輕幾歲就已經是正職了，加上司令的年紀離退休也沒幾年了，到時候盛致能升上去的可能性很大，連著自己也說不定有機會。

    而且心裏也舍不得這個地方，這些人都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能交付背後的兄弟，所以不止是舍不得前程，也舍不得這些感情，總覺得留下還有機會再想緩和的辦法，當然離婚是不可能的，心裏也明白自己已經幹過一次了，不能再做第二次，不隻是怕自己的人品再出問題，也是已經害過一個女人了，哪怕現在這個再不好，自己也不能再害一個了，還是學著管教著吧。

    盛致不知道付建國的想法，六月過去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小學的升學考，全家都很重視李小滿的這次考試，他作為舅舅也不例外。

    上回因為一起買桃的事知道了胡團長的愛人在鎮小學工作，江雨霏知道後還讓盛致找胡團長幫忙要了最近五年的升學考試卷，她按著題型給李小滿出了兩張卷子，小學沒有外語考試，隻有語文和數學，數學卷子容易出，語文江雨霏就隻能琢磨一下了，出個類似題型的卷子當模擬。

    而且升學考加個人不是什麽簡單的事，不過盛致自己找到了校長，這人吧也就是在家話少，交際上從不含糊，剛開學那會就到鎮小學找校長，他也不覺得求人尷尬，敲了人家辦公室的門拿著包中華煙就進去，開口就說， “您是校長?”

    小學校長看著他軍裝上的肩章，看出他的軍銜也沒有多熱絡，隻問， “您好，有事?”

    他沒覺得被人冷待，立馬跟人熱情握手， “您好您好，我姓盛，您喊我盛同誌就行，說來有件事想請求您通融一下，我外甥女通過這兩年自學了小學全部課程一直希望能考一個小學畢業證……”

    侃侃而談李小滿的幼年淒慘經歷，又說這孩子從老家那邊連掃盲班都沒去過到軍區家屬院後一邊幫著他帶孩子一邊自學了小學課程，把一個熱愛學習，樸素向上的年輕女孩對於知識的渴望展現得淋漓盡致，雖然裏麵有些不符合事實，但是他為了感動校長刪改一些事實，卻把校長說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校長聽完後握著他的手就說， “感謝，感謝你支持孩子的學習，能給她一個接受知識的機會，我們做教育的看到這樣樸實努力的孩子怎麽也得幫著給孩子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升學考加個位置可以，我會幫著去教育部爭取。”

    機會當然是爭取來了，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別人是及格線能拿到畢業證，李小滿要兩科都是七十分以上，雖然難度加大，但能有機會就已經不錯了。

    於是六四年這一屆鎮小學畢業考多了一個大齡的小姐姐，考試地點就在鎮小學，兩科考完，這中間也沒發生什麽波折，接著就是等成績出來了。

    小學的試卷改的輕鬆，聽說和往年一樣跟著縣裏小學用同一份試卷還是一起改卷的，成績出來用了一周，李小滿也順利拿到了小學畢業證。

    語文七十二分，數學江雨霏壓中了三道大題的題型拿了八十五，這個成績可能對別人來說中規中矩，但對於李小滿而言卻可以說是優秀答卷了。

    校長對於這個盛致說用兩年自學完小學課本的十八歲少女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也很是驚訝，聽盛致說還打算讓外甥女繼續考初中畢業證，對於這樣支持孩子學習的家長校長表示很欽佩，畢竟大環境下，他們鎮小學也是普遍男多女少，甚至有些女孩子都沒能讀完六年，為了表示敬意，他表示認識縣初中校長，能幫忙替李小滿爭取初中畢業考的名額。

    一次考試，連初中畢業考的機會都爭取出來了。

    七月中旬這樣，家裏兩個小學生也拿到了期末成績和老師評價開始放暑假了。

    兩個放了假期立馬帶著弟弟妹妹上山下河的到處野，本來還白嫩的兩小都開始黑起來了。

    而李小滿正式拿到畢業證後，覃梅在的糕點廠通過龍須酥的方子擴大了生産，聽她說龍須酥在縣周邊的供銷社買的不錯，畢竟也是老少皆宜的糕點，之後廠裏有錢了，五月份的時候他們廠還派了兩個糕點師傅去省糕點廠進修，又學了幾個糕點方子，還試著供應給周邊的供銷社，買的也還不錯，而他們廠裏擴大生産的事，她居了首功，因著他們廠廠長年紀到了退了下去她又往上升了，現在已經是縣糕點廠副廠長了，還是管生産的，最近他們廠人手有些不夠，她和廠裏其他領導商量了招工，特意提了李小滿。

    本來他們廠裏是打算先招臨時工，試用一年再考慮轉正，因為她提了這個事，糕點廠給了李小滿一個正式工的名額。

    李小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些不真實，比自己拿小學畢業證還不真實。

    江雨霏看著聽到這個消息一直沉默著的李小滿就問: “咋的，不想去啊?”

    李小滿低下頭，沒有實際性拒絕，隻委婉道: “縣裏好像有些遠了。”

    來送消息的覃梅看著李小滿，打趣道: “哎喲，是舍不得陸陽吧?”

    江雨霏看著李小滿一時不知道怎麽勸，李小滿是個很重視家庭的姑娘，她不懷疑這姑娘會為了家庭犧牲自己。

    覃梅看著都沒有話的兩人又開口了， “你們不知道吧，縣裏打算和鎮上通公交車了，早班中班和晚班，就是早上六點半，中午十二點，還有晚上六點二十這三趟，公交車在鎮和縣來往一趟是五十分鐘的車程，咱們鎮上一直有意促成這件事，聽說是剛來的那個女書記和縣裏商定好的，這樣我們鎮上這些軍嫂也能試著去縣裏就業了。”

    江雨霏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畢竟說通公交車已經說了很久，以為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麽時候，沒想到錢慧一上任沒多久就給落實了，雖然這人性格上有些強硬，但作為領導卻強硬得很好。

    對於這個好消息，李小滿沒再猶豫， “覃嬸嬸，舅媽我想試試這個工作。”

    覃梅一聽就拍手， “好啊，我覺得你特適合我們廠，還好我們現在擴大生産，又招工了，不然到時候我也隻能試著給你介紹縣裏別的廠子了。”

    陸陽對於李小滿上班沒有意見，妻子有上進心他也支持，畢竟他們這兩年沒打算要孩子，家裏沒什麽事，去上班也是不錯選擇。

    李小滿是八月份入職，江雨霏又開始考慮兩小隻的去處了，好在現在還是暑假，家裏兩個大的可以帶著他們玩，倒是不急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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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去隔壁市給我姑姑拜年去了，就是我爸的親姐，年紀挺大了，有七十吧，大概比我爸大十多歲，我也不清楚，因為她坐不了車，很多年沒回來過吧，我們家還有伯父他們十來個人就一起過去那邊看她，車來回就花了四個鐘頭，差不多晚上八點多才回到家，一直沒時間寫，最近一直更得很晚，很抱歉，過年期間真的挺忙的，如果寶子們沒看到我按時更新又沒請假的肯定是還在寫著，麻煩大家晚點再看了，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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