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江雨霏不是很懂現在的喪葬文化，不過紀菱說於亭安排初三那天進行火化，也就是他們還得再呆兩天。

    兩天也不過是咬咬牙就過去了，隻是老人這麽一走，盛明遠怕是和他們也親切不起來，畢竟他們親生的有了這麽一遭。

    不過也不知道於亭和紀菱怎麽和於琛說的，那小孩很老實的和盛明遠道了歉，而盛明遠卻第一次說出不想原諒，當時紀菱目光懇求的看向自己，江雨霏選擇了無視，總之這事鬧得多少有些尷尬的，想來以後盛明遠和他們家也是親密不了多少，除非往後他自己想修複這段感情。

    不過紀菱倒是沒有遷怒於江雨霏他們，應該是清楚她兒子做的蠢事，所以在葬禮期間退步很大，更沒強求江雨霏帶著盛明遠住下，而是找了警衛員早晚接送，加上外孫也沒有守靈的要求，他們不留，其他人也不會見怪。

    江雨霏陪著盛明遠一直呆到老人火化結束，然後他們母子五人就在招待所早早休息了，打算第二天直接回家。

    但是沒想到，回不去了，大雪封路，火車停運了一天了，現在還在搶修，大概需要個兩三天，而且還得看天氣，人家讓他們初六再過來看看。

    江雨霏有些想罵人，想回去的時候回不去，真的挺無語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怎麽也得在首都城內逛一逛，這算天意。

    初四一早江雨霏先帶著小孩們去打卡首都的兩大名校……的校門。

    額，人家不給進，於是在校門口拍了張校門口的留影，證明了他們五個人來過，接著他們就轉頭去了市圖書館。

    裏頭的書很是琳琅滿目，陳靖北跟進了米缸的小老鼠一樣，在裏頭的數學，物理叢書裏流連忘返。

    圖書館的書是不買賣的，江雨霏讓陳靖北他們四個小孩記住自己感興趣的，到時候看書店開門了，再去書店看有沒有賣。

    今天首都的街上還是有些店麵已經開門了，所以這會並不算蕭瑟，有父母帶著孩子，或是情侶或是朋友在步行街上逛的，人還是挺多的，江雨霏他們的午飯就是隨便找了家開門的飯店吃的，然後也沒回招待所，直接繼續四處走，找了個公交站臺選擇自己想去看的景點。

    四小隻也湊在一起看，中間剛好有趟車是經過廣場那邊的，他們看得很清楚，立馬被上頭途徑的五個字地點吸引了，小孩都想去看看，江雨霏也看了眼，就是從這裏出發距離有些遠，一來一回的，感覺時間都過去了，隻能安排在明天。

    下午則是從公交站乘坐公交出發去了頤和園，這個比故宮還大上四倍的皇家園林，這種古建築馮伯裕看得很是新奇，其他幾個則是贊美風景秀麗，哪怕是大雪天，湖麵已經結冰，周邊的樹枝都掛著未化的雪，但是裏麵宏偉的建築，不會因為冬天而顯得蕭瑟，白雪下襯托著的紅磚青瓦，亭榭樓臺依舊壯美。

    雖然今天隻是年初四，但逛園子的人還是挺多的，走了一下午他們都沒走完，因為閉園了，隻能離開回招待所了。

    因著明天行程不是無目的性的，晚上吃過飯後，江雨霏和小孩們早早躺在招待所的炕上，想早睡來著，但他們都睡不著，小孩們因為明天早上去看廣場有些興奮得睡不著，而江雨霏則是有點想回家了，也想盛致了，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按時吃飯，一把年紀了還讓人操心。

    想著想著，江雨霏連打了兩個噴嚏。

    馮伯裕擔心的看向她， “媽，感冒了嗎?”

    江雨霏揉了揉鼻梁擺手道: “沒有，應該是你爸想我了。”

    盛明遠湊過來就問， “那我怎麽沒打噴嚏，我爸不想我嗎，太過分了!”

    江雨霏張口就哄， “哎呀，可能是爸爸想媽媽比較多一點，想著媽媽怎麽沒帶你們四個回去之類的啊，所以主要打噴嚏的就是媽媽啦!”

    不過她猜的大差不差吧，也不止盛致想她，還有楊主任， “盛三，你媳婦怎麽還沒回來?”

    盛致表情很無奈， “大雪封路了，現在她想回也回不來啊，楊主任，是有什麽病人嗎?”

    楊主任擺了擺手， “算是病人的事，但也急不來，不過她也真是胡鬧，太寵孩子了，回來你得說說她!”

    盛致不住點頭， “是啊是啊。”真是胡鬧，太寵自己了，也不說一聲是去給自己討公道的，害得自己還以為把她惹毛呢!

    要不是老人火化那天於亭打電話過來，還半天不說話，當時自己都急死了，以為他們出什麽事了，後來等了半天，於亭終於開口了，說是知道了於嵐的事，以及一聲鄭重的道歉。

    盛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大概是酸澀多一點吧，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人說辜負了別人的深情，但聽到那句道歉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好，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想立刻抱住她。

    可惜碰上大雪封路。

    盛致跟著楊主任嘆了口氣。

    之後盛致把大晚上登門造訪的楊主任送了出去，再看看家裏的殘羹冷炙，把鋁飯盒洗了洗，拿出收音機開始聽天氣預報。

    而江雨霏這邊可能是被窩太暖，她和小孩們說著話，說著話就睡著了。

    初五那天繼續逛，大早上他們的先是去廣場，跟江雨霏想的不是很一樣，這裏並沒有什麽人，甚至沒有升旗儀式，找了個步行鍛煉到這邊的路人問了下，人家說隻有重大節日才會升旗，江雨霏隻能尬笑，說自己以為升旗每天都有的。

    大概是聽出自己是外地口音，對方也沒有抓著不放，江雨霏故作平靜的帶著小孩們在廣場逛了一圈，一直等跟那個路人隔開了距離才鬆了口氣，果然不清楚歷史的未來人也不能在過去太高看自己，畢竟單從升旗這一方麵看，自己就走誤區了，不過好在她也沒有多問什麽，隻問了人家為什麽今天沒有升旗，看到空著的旗杆聯想到升旗也沒什麽錯處。

    四小隻也沒多想，安靜的跟上江雨霏的腳步，廣場看不了升旗，也沒什麽好觀賞的，江雨霏決定趁著時間早，去故宮逛一逛。

    故宮和頤和園還是有些差別的畢竟一個是園林，一個是明清兩代皇帝辦公的宮殿，一個是園林風格，建築風格方麵就有很大的差距。

    整座宮殿上的磚瓦被雪覆蓋著，大紅色的柱子和白雪形成了鮮明色差，莊嚴肅穆的大殿裏還有各種閃著金光的彩繪……

    要不是到點餓了，母子五人能走上一天。

    出去的時候小孩們都在感嘆， “這就是巧奪天工吧!”

    哎喲，都用上成語了，這高低也得來篇日記或者作文吧!

    盛明遠第一個抗議， “媽，你怎麽這樣!”

    “那咱們不玩了，回招待所躺著就不用寫了!”

    盛明遠不服氣的指指點點， “媽，你不是老師還給我們布置作業。”

    江雨霏沉吟了一會，低頭看盛明遠， “我記得你們兩三年級的寒假作業就有三篇三百字的作文吧，難道這不是素材嗎?”

    盛明遠小手一拍， “對耶!還有小弟他們一年級要寫五篇一百字的日記，媽媽你好棒!”

    剛才還抗議的小鬼立馬抱大腿。

    從故宮出來找吃飯的地方，江雨霏在吃烤鴨和老莫之間猶豫，因為出門前她和招待所前臺的那個姑娘打聽了，這兩家店今天都會開門，不過她還是做不出選擇，最後還是小孩們選了西餐廳，沒什麽理由，就是好奇。

    一進去，裝修風格就和外頭的建築很不一樣，大概是蘇國特色吧，上的菜單也是俄語加中文的。

    菜單第一頁是那種套餐類型的，江雨霏簡單翻了一下，給自己點了份鵝肝的套餐，裏邊有一份奶油蟹肉湯一份糖水櫻桃和一份麵包，花了四塊五毛，當然這是一人份的，她點完後又把菜單遞給小孩們， “自己點，媽媽請客!”

    盛明遠湊過來抱住她的手臂就誇， “媽媽好大方!”

    江雨霏裝做嫌棄用手指頭點在他額頭上把他推開， “請客就大方，帶你們去玩的時候付門票就不大方啦?”

    馮伯裕跟弟弟妹妹看著菜單，頭也不擡的說， “都大方，都大方。”

    盛明遠也立馬湊過去，江雨霏看著他們的動作無奈的笑著。

    盛明遠指著菜單上的甜品， “噫，奶油蛋糕，還有這個冰淇淋，都沒有吃過哎!”

    江雨霏也湊過去看了眼， “那冰淇淋要兩個，蛋糕也要四個，等會我們一起分。”

    冰淇淋是五毛的，奶油蛋糕是兩毛五分，江雨霏猜測分量大概不算多。

    他們看完甜品，又去看了前麵的菜品，都不怎麽便宜，最便宜的麵包都是五分錢，不過他們也沒多猶豫，這種地方大概跟家裏偶爾去下館子一樣，所以沒必要摳搜，再怎麽樣他們自己一個月得零花錢也能吃上一頓吧。

    上了餐後四個小孩看著刀叉又看向江雨霏， “沒有筷子嗎?”

    筷子跟服務生問應該還是能要的，江雨霏卻沒說，隻笑了笑， “來，教你們怎麽吃西餐。”

    難得吃一次，就當學點別人的文化啦。

    一頓下來，四小隻對於餐廳的正餐感覺一般，大概都是夏國胃，所以就是覺得新奇，隻有蛋糕和冰淇淋還有水果湯大受好評，沒什麽原因，隻是因為這些都是的甜的。

    江雨霏也不解，自家最大的那隻都十歲了，怎麽還是這麽嗜甜呢?

    尤其是那個奶油蛋糕，第一次嘗的四小隻都很是驚豔，蛋糕雖然小小一塊，但很厚實，裏麵的蛋糕胚和奶油各占一半，奶油裏麵還夾著果脯，江雨霏吃著也覺得味道很是不錯，但還是感覺有些膩的，不是甜膩那種，就是太瓷實了，加上剛吃過正餐，再吃兩口就覺得有些撐了。

    不過這隻是她自己的感覺，四小隻好像專門有個存蛋糕的胃，吃完還意猶未盡呢!

    從老莫出來，因為吃得太飽，江雨霏也不想去別的景點逛了，剛好附近有家書店，在裏麵買了些他們想要的書，但書店有的並不全，而且跟省城書店差不多，所以也沒多逛。

    買完書後出來走著走著又碰到家電影院，她就帶著小孩們直接買了電影票進去。

    像她這種帶小孩來的還是少見的，這會看電影的更多是年輕情侶們。

    這會放映的電影是去年上映的，江雨霏和小孩們都沒看過，是一部以抗美援朝為背景的故事，叫《英雄兒女》。

    電影結束，出來的時候四小隻都在喊裏麵最壯觀的臺詞， “為了勝利，向我開炮!”一點都不畏懼從電影院裏走出的人群們，反而有些恨自己站得不夠高，喊這麽酷的詞卻不能鶴立雞群，而且不夠高這麽喊也顯得很孩子氣。

    江雨霏不懂，本來就是孩子還用得著顯孩子氣嗎?

    電影差不多兩個鐘頭，看完出來也才不到下午三點，去別的景點怕又逛的不盡興，吃飯吧，又還太早，江雨霏就拉著四小隻去百貨大樓逛逛，如果說明天能買票回去的話，怎麽也得買點紀念品之類的。

    售賣成衣的櫃臺有賣絲巾的，還不用票劵，花花綠綠的顏色，各種年齡段的女性都很適合，江雨霏猜測李小滿，丁文慧還有趙桂花應該都會喜歡，當然還要加一個梁珠，哦，還得替李小滿考慮一下她的領導，比如覃梅。

    因為絲巾價格不算貴，一塊五一條，又不占位置，江雨霏直接挑了十條，怎麽說首都的禮品，哪怕送同事都拿得出手。

    江雨霏還是挺喜歡國營商店的定價的，不用討價還價，當然得排除這裏脾氣不好的售貨員。

    馮伯裕看著她花錢如流水，有些擔心江雨霏把回去的火車票錢給花了出去，忍不住提醒， “媽，今天把你一個月的工資都給花出去吧?”

    江雨霏也忍不住想了想，門票和電影票和公交車票也就一兩塊錢，老莫是大頭，花了二十五塊，絲巾十五，還有裏頭零碎的，差不多加起來有五十來塊錢，是她大半個月的工資了，心裏計算得差不多她就擺手， “沒有。”結果低頭看到小孩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怎麽就看出他想什麽了，忍不住揉他腦袋， “也就是這一次的事，難得來一次首都，肯定得給大家帶些紀念品啊。”

    而且她出門雖然急，但也把家裏大部分現金帶上了，帶了五百，給盛致留了一百，他們兩習慣半年把錢存一次銀行，但手頭會留上五六百應急，而且他們夫妻兩一個月的工資都能比得上人家那種家裏四五個工人的家庭了，像江雨霏剛升了一級工資，現在跟那種老技工的工資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花錢這種事，隻要不用票，江雨霏都不是很在乎多花錢。

    見江雨霏這麽胸有成竹，四小隻開始攛掇她去糕點的櫃臺。

    不管什麽時候，比起穿他們四個都更愛吃!

    賣糕點的櫃臺肯定得要票了，自然也不能放肆購買，兩盒京八件就把她帶出來的糕點票用了一半，其他的也就是一些巧克力這些市裏百貨大樓沒有的糖果也買了些，江雨霏給錢票很是大方，看得有個跟父母來逛的小孩指著不遠處的江雨霏他們就說， “你不給我買，我就去當她兒子!”

    盛明遠看向馮伯裕就問， “他瘋了嗎，咱媽又不缺兒子，他長得也不算多俊俏，比不上我們就算了，還比不上小弟，看起來也沒有多聰明，八成小弟的一半都沒有……媽為啥會選他當兒子?”

    這話說得像人家跟批發大白菜一樣廉價，把人打擊得，那小孩“哇”的一聲倒地就哭了，人家父母也沒怪罪盛明遠的直白，親爹還直接沖親兒子道， “你再哭，我們也不要你這小孩了哦!”

    這一句出來，雷聲大，雨點也大的小孩眼淚立馬收住了，還自己拉著他爸爸的褲腳站了起來，自覺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上的灰塵，拉上父母的手就說， “走吧，不買的話，我怕我看著饞。”

    盛明遠看了他的動作有些驚訝的“哇”一聲，沖著人家還鼓掌了，然後回頭和馮伯裕說， “比我還能伸能屈!”

    他這麽一說，那個小孩立馬沖盛明遠扮鬼臉。

    盛明遠看著人家的動作立馬告狀， “媽，你看，我誇他他還挑釁我，太沒禮貌了，果然還是媽媽的小孩比別人的乖!”

    江雨霏想翻白眼，到底誰沒禮貌，而且你這是誇嗎，但凡你把誇自己的話在誇別人裏邊用心三分，我可能都會信!

    江雨霏趕他， “走走走，你少作妖!”

    小孩一聽就嘟嘴扮可憐， “媽你沒有前幾天對我溫柔!”

    “嘿，那你也知道是前幾天了，不知道女人的情緒跟天氣一樣變化多端嗎?”

    “那不是說小孩嗎?”盛明遠滿臉都是你別敷衍我!

    “都一樣，所以趕緊的，咱們再去別的櫃臺逛逛唄，說不定明天就買到票回去了。”

    江雨霏說著就往前走，陳靜熙一聽就問， “媽媽，那我們還去吃烤鴨嗎?”

    “去，逛完就去!”

    盛明遠見沒人理自己立馬跟上。

    百貨大樓逛了一圈，走出去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飯點了，江雨霏也沒選最出名的那家賣烤鴨的，而是直接跟路上的大媽打聽附近有哪家賣的烤鴨味最地道。

    首都的大媽也很熱情，聽出江雨霏外鄉人的口音立馬就要給他們指路。

    江雨霏靠著大媽的指路，終於找到那家店麵，這會正好是飯點，裏頭人還挺多，熱騰騰的煙霧繚繞在桌麵上方，很有煙火氣息，孩子們眼尖找到了張空的圓桌，立馬就拉著江雨霏過去占位置。

    占好位置江雨霏就去點菜，直接要了一整隻的烤鴨，然後就是卷肉的薄餅，和配菜醬料外加一份熱乎乎的羊肉湯。

    這一頓入胃，不隻是暖呼，還有舒坦，這是和老莫裏的吃食的感覺完全不同的，裏麵正餐不合胃，也隻能吃個新鮮感，甜點合胃口但卻隻能算零食，也就這會吃到的菜肴讓人感覺到這才是美食，吃到胃裏都是滿滿的幸福!

    出了飯店，陳靜熙摸著小肚子眯著眼睛靠在大哥身上就說， “好好哦，首都真好，有好看的地方，還有很多好吃的地方，都不想回去了!”

    馮伯裕也跟著點頭， “對啊，這裏好漂亮，我們那邊就算是省城都沒有這麽好看的屋子。”

    盛明遠和陳靖北也附和說不想走。

    江雨霏就問: “不想你們爸爸啦?”

    人家一點不為背著盛致吃獨食不好意思就算了，這會眨著大眼睛賣萌還振振有詞: “我都沒打噴嚏，爸爸應該也不想我吧!”

    江雨霏，……

    江雨霏決定為盛致解釋一下， “打噴嚏沒有科學依據的，我們在外頭玩都會想到他，他自己一個人在家怎麽可能不想我們呢?媽媽昨晚這麽說就是鼻子癢突然打噴嚏，然後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陳靜熙靠過來，抱著江雨霏大腿就撒嬌， “媽媽，我還想玩幾天，我們再玩一，不兩天，我們再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這麽一說，其他三個也一樣眨眼睛期待的看向江雨霏。

    江雨霏有些為難，其實她也有點想在逛逛，這會也不是很堅定，打商量道， “要不再呆一天?”

    可惜想走的時候走不了，想留的時候也留不了。

    回到招待所，前臺的招待人員就和江雨霏說盛致給她來電話了，叫她回來回撥回去。

    江雨霏以為出了什麽事，結果是盛致打電話通知他們鐵路那邊的積雪清理好了，明天應該能正常售票，問她一個人帶孩子們回去可以嗎，用不用他找一下首都的熟人幫忙送他們。

    江雨霏一時不知道怎麽說他們還想留個兩天。

    電話那頭的盛致見她沒說話，眼睛一眯想都不想就問: “你們不會是不想回吧?”

    江雨霏立馬否定， “哪有的事!”

    盛致有些不信，心裏還有些難過，去玩瘋了是一點都不想他啊， “真的?”

    “真的!”

    江雨霏又想找個理由搪塞他， “不過……”

    結果盛致先開口打斷了她， “那就好，昨晚楊主任還來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呢，叫我等你一回來立馬跟他說來著。”

    江雨霏也想起來自己還有工作呢，隻能問， “楊主任啊，什麽事啊，是有病人嗎?”

    盛致把楊主任來的話複述了大概，而且他也不是很確定， “不知道是不是病人，他也沒說清楚，隻交代我記得通知他你回來了。”

    主任都上門了，江雨霏也不敢再逗留，跟盛致交代， “行，明天我就買票帶他們回去。”

    “真不用找人幫忙?”

    江雨霏: “不用，臥鋪人不是很多，吃飯的話會有餐車過來，不一定得去用餐的車廂。”

    掛完電話，四小隻表情很是失落。

    江雨霏也有些尷尬， “工作的事媽媽也不能推啊，而且可能是病人的事。”

    四小隻立馬收起失落轉過來安慰她， “嗯嗯，我們以後還有機會過來的。”

    肯定有，以後來這邊讀大學!

    就算不能還能等開放，反正他們還小，有的是時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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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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