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人家一聽反而難過得嬌滴滴的沖江雨霏撒嬌起來， “雨霏姐，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嗎?”

    江雨霏聽後笑著搖頭，倒沒有被倒打一耙的氣憤，神情依舊很柔和，看著眼前的人像回憶往事一般: “你跟你媽媽真的很像，都愛誣賴人，以前你媽，就錢嬸子還總說我命硬來著，說很難聽的話去誣陷我的家人，我那會總在想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呢，她看不見我的父親是烈士，看不到我的外祖是愛國商人，看不到我們隻是羸弱的孤兒寡母，看不到我已經痛失了父親，外祖，母親，丈夫，看不到……”

    江雨霏聲音很平和的說著過往的事情，周圍的幾個小姑娘開始抽泣起來，她依舊平靜的述說著: “她好像就空長了一雙眼睛，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卻總愛詆毀別人，戳別人的心窩子為樂趣，你也很像她，你那會也是十五六吧，總愛逗陳靜熙說， “你爸爸沒有了，好可憐啊”，然後說我會再嫁給一個很壞的人，對方會打罵我們，我們會過得怎麽怎麽的不幸……

    他們哭得撕心裂肺，而你看著他們的眼淚像看什麽得意的作品一般，笑得很開心，那時真的總覺得氣憤，氣自己嘴皮子沒有你們母女狠，現在想想就覺得，原來這樣不顧別人心情的說話感覺這麽好，反倒沒想到你還有求到我身上來的機會啊!”

    江雨霏笑著對林嬌嬌說完，雖然沒有嘲諷的意味，但是有心人眼裏就覺得是，林嬌嬌到底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這會看著大家為江雨霏抱不平的看向她時眼裏包含憤慨，她也待不下去了，轉身摔門離開了，坐在邊上的一個女孩就自覺的把門給關好，嘴裏還小聲吐槽， “真沒禮貌。”

    “她不就一直這樣嗎?他們家的人真壞。”

    江雨霏看著這幫姑娘找到了吐槽的點紛紛開始細說，她就轉頭看王安秀問是怎麽一回事。

    王安秀有些瞧不起林嬌嬌的作態，說起她就很嘲諷: “她之前那對象，家裏出事了，都要談婚論嫁了，結果人家家裏一出事，她立馬跟人家劃清了關係，因為這個事，人家介紹的就沒有之前那個好，然後她就打這主意了唄!”

    “姐我和你說以前她可瞧不起軍人，老說肖援朝是泥腿子配我這個初中生剛好，她讀了高中不起啊，好歹我還有工作呢，她呢大學都考了兩回了，今年考不成了，然後談好的對象又打了水漂，她現在又想嫁軍官了，還有那個錢嬸子也是，老是來我家找我媽，讓我媽找肖援朝幫忙給她找個軍官，你不知道之前那人沒出事的時候，她就老來和我媽炫耀，現在過得不好了就老來和我媽哭訴，我跟我嫂子都快煩死了，我媽還老說也是鄰裏鄰居的，這麽鬧不好，反正這回我家喜酒我跟嫂子都不許我媽請他們林家的人。”

    江雨霏聽後，覺得裏頭的事好像也挺多的，反而客觀評價道: “這也是人之常情，夫妻本是同林鳥嘛，他們這會也沒到夫妻的份上。”

    王安秀就撇撇嘴， “她那麽愛慕虛榮。”

    江雨霏笑著搖了搖頭: “也不能這麽說，那按父母輩的想法，肯定是希望你們一個個嫁個好對象，婚姻順遂，她也不過和長輩們一個想法罷了，想過得好而已，而且這也算是自己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隻是江雨霏不是很贊同把自己的未來過得好與壞和婚姻綁在一起而已。

    王安秀一聽她這麽說又有些氣憤， “姐你向著誰呢?我就是想和你說錢嬸子過得不好，你咋還向著他們呢?”

    咱也講理好嘛，就是說點實話而已，並沒有向著誰，不過江雨霏還是收住了話題， “好了好了，今天不講這些了，你開開心心出嫁好了。”

    王安秀這個八卦的心思說起來就起來: “我跟你說哦，錢嬸子……”

    王安秀話裏無非就是說，這人年輕的時候蠻橫不講理，老了還落了一個兒子不孝兒媳不順的下場，連著以前嫁出去的女兒也接濟不了她，現在隻能想著靠最小的女兒嫁個好人家，享點清平的福，江雨霏聽後表情平平，倒沒有很大的反應。

    反而是王安秀有些不滿意: “姐你就不覺得爽快，不覺得大快人心嗎?”

    江雨霏無奈的笑笑， “還好吧，她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會過成這樣很正常。”

    王安秀不滿意她這個說話，還有些為她道不平， “哎，算了，真沒意思，我跟你說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江雨霏這回也沒再說什麽，其實她已經沒有繼續在意那些曾經無比憤慨過的流言蜚語和那些難聽的話，因為沒必要，因為在這樣的時代下，對方家裏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口多，工資分攤下來，怕也是勉強體麵，對方又沒有穩定的工作，年紀大了，對於兒孫沒有用處了，年輕時做的各種不好反而會變成她的罪責，變成不善待她的理由，她家也沒有歹竹出好筍的事，老年悲戚是很正常的。

    江雨霏是真的看淡了，大概是知道他們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所以不在意了。

    至於林嬌嬌，對方也不過類其母了些，但對方那會到底還小，隻敢欺負比她更小的陳靜熙和陳靖北，隻是當時兩個小孩都很小，反而更記不住這個人，畢竟連江雨霏自己都記不住這一號，更別提他們了。

    這個話題結束得很快，門外傳來了小孩喊新郎的聲音，還有大人們起哄的聲音。

    江雨霏立馬喊， “是不是開始守門了?”

    有個高挑利索的姑娘立馬道: “姐，交給我們妥妥的，而且咱們門外還有一堆童子軍呢!”

    王安秀是個開朗的姑娘，所以朋友也比李小滿多些，加上當初李小滿的婚禮是在雪災剛過的時候辦的，總之感覺就是沒有現在這場辦的熱鬧。

    還有個性格大方的姑娘從窗外探了一眼，就跑回王安秀身邊打聽， “秀兒，你那個，他帶來那些人都結婚了嗎?”

    這幫姑娘立馬起哄起來， “喲”

    “幹嘛呢幹嘛呢，剛才雨霏姐也說了，爭取幸福，我這不是自己爭取嘛。”

    “哎喲，那我也得瞧瞧。”

    然後這個又提醒， “哎哎哎，我看上他左邊第二個了，你們別和我撞了。”

    “得得得，知道了。”

    這屋裏也就是王安秀的好友加上江雨霏，可能是江雨霏看起來太柔和了，所以這些姑娘也就沒有收斂。

    王安秀看著這幫小夥伴就差自己主動開門瞧了，一個個早忘自己的任務，看向江雨霏的時候都有些小憤怒， “她們看起來像來相親的，一點不像來幫我守門的。”

    江雨霏本想說外頭還有小孩們守著呢，沒那麽快，沒想到打臉猝不及防，肖連長已經通過紅包和糖果利誘走到門口前了。

    江雨霏趕緊提醒， “哎哎哎，姑娘們，門門門!”

    熱鬧的情緒點燃得恰到好處，這幫姑娘也開始了自己的職責，開始“為難”新郎官他們一行人，又是唱歌又是俯臥撐的，最後是紅包攻擊，大家為了能更好的看他們表演偷偷打開了門縫，結果這幫兵痞們一點不講武德，趁亂就沖了進來。

    肖連長沖進來第一句就是大喊， “安秀，我來娶你了!”

    聽著就很赤誠又傻不愣登的，大家聽到這一句又開始大笑起哄……

    市裏的喜宴是在國營飯店辦的，就是請鄰居親戚吃頓飯，吃過飯後，新娘和新郎再回部隊裏擺一場，因為肖連長的級別還沒能帶家屬隨軍，不過他申請了一間單身宿舍，能暫時安頓下新婚夜。

    加上王安秀也還有工作，市裏現在雖然還在亂著，但是生産也依舊在繼續，連著縣裏也慢慢開始恢複了，李小滿大概也是做完月子就得回去上班。

    婚禮現場還算順利，就是有幾個七大姑八大姨的非要鬧點不愉快，江雨霏本來就是看著王家的麵子過來的，對於這些名都喊不全的，也沒給個好臉，畢竟他們都不要臉的問江雨霏生幾個了，後媽好當嗎之類的話，江雨霏懶得搭理這些人的顛言顛語，安靜的吃完午飯，然後乘著部隊老的順風車一塊回去。

    來的時候是因為他們這邊出發晚，她就沒有跟著接親的隊伍來，雖然是蹭車回來的，但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王安秀他們小夫妻要簡單收拾一下，江雨霏也懶得湊熱鬧了，自己先回家去了。

    剛推門進家，話多那個趟在躺椅上悠閑的吃著西瓜，瞥了眼進來的江雨霏，陰陽怪氣的， “喲，知道回來了?”

    這語氣好欠打!

    “一個人去吃席吃得開心嘛，哎喲，家裏吃得清湯寡水的，媽媽還要丟下可憐的兒女去吃席。”

    江雨霏哭笑不得，不就是沒帶你們嗎，用的著這麽說我，搞家庭批d呢?

    江雨霏沖著他們問: “好了，別鬧了好嗎，晚上還能去食堂吃，抓了點喜糖，要不要?”

    王家的喜糖比較中規中矩，所以味道還不錯，想來嗜甜的幾個家夥應該會滿意。

    果然沒有什麽事不能用一把糖解決的，如果有，就給兩把。

    不過對這幾個不懂節製的小孩，兩把肯定是不能給的。

    趁著還沒到晚飯，江雨霏就去李小滿家看了下她家九九，還別說她家這小嬰兒也是有點萬人迷體質的，自家四個嘴上嫌她，但是現在每天都得去圍觀人家吃喝拉撒，然後這小嬰兒也有意思，每次這四個出現，那小表情老瞅著親媽，好像在說，怎麽又讓他們來了?煩死了，我才這麽小，為什麽要讓我招待客人。

    小小一隻，但奶兇。

    總之就可逗了，真的是年紀雖小，但是表情豐富啊，江雨霏總懷疑是不是孟婆湯摻水了。

    不過也不怪人家煩，瞧瞧這幫哥哥姐姐說的什麽話， “我們要去吃席了，哎喲，你都流口水啦，好可憐啊，你知道什麽是吃席嗎，就是會有好吃的肉，比如……哦，忘了，你吃不到呢，好可憐……”

    一口一個可憐，但就是表麵功夫，完全看不出他們的憐惜，小嬰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吵煩了，手忙腳亂的對著這四張湊過來的臉又踢又踹的。

    這大概就是貓嫌狗憎的年紀了。

    江雨霏又吃了頓喜宴，這回吃的比較安穩，沒人找不愉快，到場的都是肖連長的同事和上級的親屬，證婚人是關團長，婚宴熱鬧但沒有不分界線。

    隻是沒想到婚禮過去沒多久中央又明確提出了破“四舊”，其實之前已經有這個口號了，但是在沒出明文規定前，大家也沒多放在心上，隻是這個規定一出來，婚宴習俗也不提倡了，轉而開始舉辦革命婚禮，王安秀他們也是趕在這個關頭前，不過還是因著這事受到了點批評，也就不痛不癢的事。

    一直到九月份，學校沒有通知開學，已經四處玩瘋的小孩，開始去探索爬山下河，真的是一個個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壓根管不住，而且不止她家四個放飛自我，反正不上學，多的是四處亂逛的小孩們，而且好些還發展成小團夥，遛街串巷，打架鬥毆，惹事生非，還有些家長去找學校老師反應了，隻求他們快些開學，把這幫開始有返祖傾向的猴子們關起來。

    隻是現在到處停課，中央沒有明確指示，學校也不想做出頭鳥，再者他們的工資貌似也還在發著最基本的，反正還能勉強生活，更不會沒事找事了。

    而這些小孩也都是精力旺盛的年紀，管不住就隻能讓他們四處撒潑了，好歹自家的四個還有點能拴住他們的東西，比如陳靜熙還關偉麗再捎上孫瀟瀟，她們三小姑娘已經是陸家的常駐人口，沒啥原因，就是九九長開了，黑黑軟軟的頭發，白嫩帶著奶香味的皮膚，圓溜的大眼，總之整個大院再找不出長得如此眉清目秀如真娃娃般的真小娃。

    不會說話又夠大號的真實扮家家酒玩具，沒有那個小姑娘能拒絕吧，他們能一整天都在打扮九九，連著許大娘都覺得省事了，有孩子幫她守孩子。

    至於陳靖北那更容易，他愛看書，關常軍拿著從他們學校帶回來了三年的課本和一些學校圖書館借到的理科書引誘他，想看，行，就是得把自己教會，於是陳靖北的行程還挺趕的，得看書，得陪著哥哥玩，還得教人學習。

    至於家裏的老大老二，離秋收越來越近，盛致把他們兩趕到附近大隊學習憶苦思甜。

    就是太閑了，又沒什麽追求，隻能用幹苦力發洩了。

    北方的秋大概都很短吧，夏天過去，秋天跟著一晃而過，剛把棉被棉衣拿出來重新套了些新棉，曬得暖烘烘，感覺沒過多久就用上了。

    還沒到十二月又開始飄雪了，江雨霏看到盛致拿出那條鬆鬆垮垮的圍巾圍上，就忍不住說道， “也不嫌人家笑話你，還以為你這日子過不下去呢!”

    這是她年初那會織了一個冬天才勉強織出來的，很鬆垮，還返工很多次了，甚至還有些毛線冒出一截的，就是那種擺出來賣都不會有人去瞧一眼的類型，當時其實是給不出手的，然後她就藏了起來，打算等有時間了再重新拆出來織一遍，誰知道被這人翻了出來。

    盛致虎著臉故作嚴肅， “我覺得暖就行，幹嘛要他們覺得。”

    得得得，隨你，就是別說是我織的，丟不起這人!

    盛致小聲嘀咕， “那丟人了?”

    江雨霏直接當沒聽清，囑咐了下家裏的小孩們就出門上班去了。

    雪一天比一天厚，不用工作的人都開始在家貓冬，小孩也沒那麽多冬衣支撐他們四處亂竄，就算有如她家裏這四個的條件的，這種天氣他們也沒這麽愛動彈了。

    但是還是有些雪天的活動的，如打雪仗和堆雪人還有去結冰的河道溜冰。

    然後很快，翻年就是六七年，又要到一年的春節了，以為能熱鬧一會的，結果有個顛公在報紙上發表了個言論，大概就是說在革命正是激烈的時候他們怎麽能放下生産回鄉過年呢?

    真的是應了那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人家大出了風頭，然後一群人跟著響應他，接著沒過多久中央就開始響應“廣大革命群衆的要求”，春節不放假。

    總之，就是來，都卷起來。

    人卷沒卷起，江雨霏不知道，但是嘴上肯定都喊口號了，而且春節貌似也能算舊文化了吧，都不提倡了，自然能反對。

    這種情況下自然沒人反駁。

    有工作的大人都不快樂了，至少江雨霏就是不快樂的人群之一。

    因著這些事，連著孩子也開始質疑: “舊的就是不好的嘛?”

    對啊，她也很想說為什麽要一杆子打死呢。

    但是她不能說肯定，也不能解釋，怕自己的話會誤導他們，隻能告訴他們， “用你們的眼睛去看，不要總聽別人說，現在還不能看明白，總有一天也能看明白的。”

    光明總會到來的。

    不過年，好些人家也不敢貼春聯了，生怕被誰倒打一耙，踩著上位。

    本來該是新年新氣象的時候，到處都是低氣壓。

    接著沒多久申城成立了革命委員會，這股風又開始往全國吹。

    不過軍區還好，不是他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但是鎮委的工作也開始被革會取代，而錢慧直接搖身一變成了革會主任。

    隻是底下的人不是那麽好管了，他們都想鬧革命。

    之後為了盡快穩住人心，軍區用上了武裝力量鎮壓，當然這場鎮壓肯定是名正言順的，就是打擊混入其中的階級敵人。

    軍區穩定得很快，想鬧革命的投機主義們當然不服氣，但是這些手拿槍杆子的聽到的就是，什麽你說軍區不安全，哪裏不安全老子去把不安因素斃了，你說我不講理，那可不興說，老子得先好好跟你講講……

    有軍區駐紮的小鎮安如磐石，到了三月首都日報發表了複課的一個社論，鎮小和鎮中決定試著複課，緊接著縣中學和市裏的學校也斷斷續續開展了複課鬧革命，當時的主旨就是通過教育去推動革命，但是教學效果很一般，小學生的年紀小還好，他們屬於能好好上半天課，下午半天就去學工學農，中學生們卻不好管教，老師壓根不敢教，上課都是去念課本，底下的學生想幹嘛就幹嘛，打罵是絕對不能用的，因為你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他們去革你的命的理由。

    學校都無法好好教書育人，街上不法少年也多了起來。

    也就小鎮上情況還好，部隊組織了一支小鎮的治安巡邏隊，但是縣裏和市裏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像關家的老大老二在市裏讀書，每個月要回來的時候，不是趙桂花專程去接就是關團長去接，壓根不敢讓孩子亂走動，畢竟有好些流言說走夜路被打劫或是年輕姑娘被流氓糟蹋的。

    四個小孩也沒之前的歡快勁了，主要是憶苦思甜飯鬧的，一周三次呢，現在又到了秋天了，薺菜也冒頭，薺菜餃子是好吃，但是吃的不是餃子啊，是每天他們學工學農的時候撿的那些野菜加水一鍋燉，不放油鹽那種。

    那味道吃起來最小的陳靜熙小臉都青了，也因著這個事，原先一直想當陳靜熙跟屁蟲，鬧著提前上學的孫瀟瀟每天都要小心打探一下她奶奶丁文慧的想法， “今天不送我去學校吧?”

    每天都可小心翼翼的問了，生怕大人看她不順眼。

    但是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不吃就得被扣“思想不端”的帽子，江雨霏隻能往他們裏口袋多塞糖，偷偷吃吧，好歹能壓點味。

    其實江雨霏覺得這種憶苦思甜飯可以讓那幫中學生多吃點，吃得多了，說不定就得花時間去廁所呆著了，那還有功夫批別人?

    ————————

    提前更，解釋一下，這個林嬌嬌屬於女主自己記憶裏的人物，前文沒有出現過的，隻是借用一個人物引出以前出現的人物而已，不是什麽重要人物的。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101nov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