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去吧去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給青春留遺憾。

    青春嘛，揮灑一下也沒關係的，至少父母也願意為他們年少的選擇兜底。

    江雨霏說自己的想法的時候，盛致卻覺得她總是太寵著孩子，所以盛明遠越長大越無法無天。

    很無法無天嗎?也還好吧，江雨霏覺得盛明遠是個情緒很充沛的少年，有些少年人的不理智，部隊是個很好的地方，但下鄉誰又知道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呢?

    江雨霏覺得就算選了下鄉，他也一樣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夫妻兩第一次有了分歧，盛致覺得不該讓他選，綁也得綁去入伍，孩子性子而已，他總會懂父母是為他好的。

    江雨霏則是自己清楚一點未來走向，所以覺得讓孩子肆意一次也沒關係，但是她也無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而且孩子為什麽一定得走父母幫他們選的路呢，哪怕這條路他們也曾想走，但是他碰到了選擇的分岔口，他也即將成年，在目前也不曾後悔過如此選擇。

    可能是自己年少時沒有肆意妄為過，所以她想讓孩子快活的走一回別人眼裏“錯的”選擇，好像就突然有些叛逆了。

    不是想讓孩子來一次迷途知返，就是覺得他在想放肆的年齡就去義無反顧的放肆，本身就是個敢愛敢恨的少年，就算真選錯一回又怎麽樣，他又不是去做什麽壞事，隻是想去追一場屬於年少的“瘋”而已。

    盛致很生氣，江雨霏想和他溝通，但他覺得不能讓她太寵溺孩子，為此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他搬去辦公室住了，支了個行軍床就這麽在自己辦公室躺著，理由是最近工作忙，然後就住辦公室了，也不怕人笑話他。

    還是有些好笑的，就算很生氣，他也不會說如“讓她走”那樣的話，而是自己去找個地方冷靜。

    盛明遠大概也是知道父母會為他兜底而這麽放肆的，但是這會見父母意見不合還是有些擔心起來。

    江雨霏自然理解盛致的考量，所以和盛明遠說了最差的可能， “如果爸爸不把你撈回來，你就得一輩子在鄉下種地了，你還要這麽選嗎?”

    那是怎麽樣的日子呢，是周而複始的圍著田地轉，那會真的不會厭惡嗎?

    盛明遠猶豫了一下， “我……”

    他也是知道自己有父母的後盾所以才會敢選的，少年人本身就帶著很多熱血和沖動，他們的想法也會瞬息萬變。

    江雨霏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和爸爸說說你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他會理解你的!”

    江雨霏覺得自己也挺矛盾的，想讓孩子肆意選一回，現在又說讓他自己能多去想想未來，本來肆意一回就是不顧未來的去放肆，誰會理你未來怎麽樣啊?

    但是她得顧及盛致的想法，不能一味的讓他謙讓自己的想法，自己說不通，就讓當事人自己去解決。

    盛明遠最後的選擇還是下鄉，江雨霏並沒有意外，這回重新去做選擇他很冷靜，哪怕知道萬一父母的真的不管他了，他的下半輩子也許就是真的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話，但是還是覺得自己沒這麽差勁，都是讀過書的人了，要是真的隻會在田地裏賣力氣，那這些年的書大概是真的讀到狗肚子裏了，而且就算不能在廣闊的天地有點作為，大概還能靠點弟弟教給自己的一些修理技能去好好生活。

    再者，他很清楚父母並不會真的不去管自己，偶爾也會任性得有些理所當然。

    在這一點上還是挺愧疚這些年自己老氣著父親的。

    但這也是這麽些年第一次和父親如此敞開心扉過，盛致到底還是被他那句， “我是爸的兒子，爸你都能在沒讀過書的時候，抓住機會從村子裏出來，那我為什麽不能像您一樣走出村子，而且我也挺想靠自己這些年學到的知識去做一番小事業的。”給打動了。

    而且盛明遠也沒有隻想著談情說愛吧，雖然一開始初心確實是想著去守護一個人，但重新再想過一次後，總覺得自己這個年紀去田地裏走一場說不定也會留住些不一樣的記憶，怎麽說也是個炎黃子孫，說不定還能搞點什麽農業技術出來。

    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然後就是又寫了張保證書，給盛致的，也是給自己的，得為下鄉的地方做點什麽成績出來，放肆的選了一次不同的路，但是不是去浪費時間的，而且到時候真的要靠爹媽兜底然後灰溜溜的回來，應該也會被嘲笑一輩子的，所以還是得搞出點事業。

    關於做點什麽，雖然沒有什麽思路，但是他身邊有已經寫好的“參考書”，就是軍區旁邊的農場。

    在離開前，他親自去找錢慧談了談關於對方當年建農場的想法，寫了個策劃讓人家專業人士參考，然後打包了一堆自覺能用在建設鄉村的書，這回不隻是想去單相思一場，還有去寫一個自己跟農村的故事，真的很認真的去想過自己要做些什麽。

    熱血得陳靜熙都想下鄉去了。

    不過她這個想法盛致聽了，嚇得不敢帶她跟著一塊送別，生怕她會跟著盛明遠跑火車上，你大哥明年畢業了八成也是留在省裏，家裏就剩你這個老小了，乖乖的跟在爹媽身邊吧，而且你哥這個快一米九的大漢，放出去人家還得掂量下，你放出去，當爹是的真會提心吊膽啊!

    接著就這麽著又過了兩年，盛明遠呢，還真做了點作為，他下鄉的地方是中部地區，跟著人家姑娘選的，教人家村子裏人怎麽弄磚瓦廠，怎麽養豬，是真的認真的去研究人家的地理位置去幹事業。

    為了能融入人家大隊，很賣力的學人家的方言，和大隊裏那些大小夥們打成一片，盛明遠是個很有個人魅力愛講義氣的少年，愛笑愛鬧的，哄得了大隊的小的也能哄大隊裏年長的，融入得自然很快，他真的如出發前去做一番事業，其中也遭遇了很多挫折，但故事最後也在朝著好的地方發展，他有了真作為，少年人真的很了不起。

    六六年中央接連有兩位領導離世，緊接著七月份隔壁省一座城市發生了場大地震，那座城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座廢墟，這場大地震波及範圍很廣，作為臨近的軍區，部隊這邊也派出官兵過去支援了，軍區醫院也緊跟著組建了一支醫療小隊，江雨霏主動申請跟著去做帶隊的隊長，剛從學校裏畢業的陳靜熙也加入了支援的誌願者，家裏剩下的三人，兩個都去了災區。

    兩年前她看著兒子熱血了一回，這回她也想去做點不起了事的，盛致自然管不了她的選擇，而他雖然心疼女兒，但這次依舊尊重了孩子的想法。

    出發前江雨霏沖著憂心忡忡的盛致輕柔的笑著: “這回總算到你留守大後方了，要看好家哈!”

    送別前，盛致第一次主動在人前抱住她， “我每次出去，都好好回來了，也請江醫生好好照顧好自己，好好的回來。”

    ……

    到了災區現場，親眼見證了關於一座城市變成了廢墟的故事，江雨霏很震撼，餘震是不斷地，救援也很吃力，每天都有人在死亡，在醫院裏沒少見證死亡的江雨霏都開始麻木了，可是她不止要救援，還要管好底下的人的情緒，也是第一次選了一條很艱難的路，畢竟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但是還是覺得那些四麵八方趕來救援的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傳奇的色彩。

    這就是真正的天災，哭喊聲，警報聲，餘震帶起的煙塵，大家匆忙的在這穿梭著，搬運著屍體和傷員，這一場災難裏，死亡的人數達到了二十多萬人。

    在這一場醫療救援裏，江雨霏恨不得自己是一個機器，能不間斷的工作著，直麵著災情的時候，也真正的明白了世事無常。

    天氣很熱，受傷感染發熱的人接連不斷，相救的人很多，但是資源很緊湊，這樣得天氣裏食物也是存不住，沒有幹淨的水源，很多官兵甚至因為渴急了，隻能去喝那些淌過血的汙水，但是也有人在困難裏去解決問題，年輕的誌願者裏有個男誌願者和他們小隊的成員一起做了些簡易的過濾設備，雖然産量不大，但能小部分的去供應一些幹淨的水源。

    很幸運，天災是無情的，但人有情。

    救災一直持續到了九月份，與外界的路終於在解放軍們的努力下搬通了，水電也開始恢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也許這場災難裏的人們終將在時間裏慢慢把悲戚遺忘在腦海裏。

    而這場故事裏不止有不起的陸軍戰士們，還發生著一段航空史上的奇跡，在道路不通的時候，救援物資隻能靠空運的情況下，他們祖國的空軍在沒有完好的指揮設備的情況下靠著他們的力量實現了救災物資的運輸，在這場故事中書寫了一段關於奇跡的故事。

    後來盛明遠在家信裏寫道，有一瞬間很後悔，也許當初選擇去當空軍，還能加入到救援中，但是又很慶幸自己為這個大隊做了一些算了不起的成就，村子裏的人很和善，所有成年的豬都變成了支援的食物，他們隻給自己保留了能勉強吃到秋收的糧食，很慶幸能和他們一起做著後方的支援……

    救援到了尾聲，他們終於開始撤離回來，第一次從外麵返回時看起來如此狼狽，她和陳靜熙在這兩個月裏都暴瘦了十來斤，回去的時候甚至沒有很多喜悅，因為主席離世了，舉國悲痛，回去的路上，能看到許多人默默地留著眼淚，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太多，江雨霏的眼淚也跟著沉默的掉下。

    江雨霏牽著女兒的手返程，少女細嫩白皙的雙手變得無比粗糙，她的雙手是皸裂的，手上是搬運石頭時留下的傷疤裂痕還有洗不掉的泥巴，整個人更是黑瘦黑瘦，去的時候長得和少年人的初戀一般，回來變成了難民狀。

    真的是嬌養長大的閨女在這兩個多月裏直麵過了天災，死亡，人情冷暖……心疼啊，可她卻覺得手受傷了很礙事，因為她想盡快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寫進紙上去報道出來，並不能理解女兒現在作家的思維。

    這一年走來的路磨難很多，一直到十月份總算出了件好事， s人集團被粉碎了，錯誤開始真正的被糾正，發生在這十年裏混亂荒誕的故事終於走到了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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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老二下鄉這件事，我這個想法是想了很久的，列大綱的時候就有了，在按部就班和選擇另一條不一樣的路前，我的想法是，他會選另一條路，因為老二本身就是一個很熱烈的人，他會為年少的感情去做不一樣的選擇，當然也有父母願意為他兜底的原因在，所以如果人生真的有岔路口，他真的會選和別人所的不一樣的路，可能是自己的人生太順遂了，所以會去想做一些別的挑戰，我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

    我真的寫不出來了，就這樣吧，反正我也快完結了，太廢物了，真的對不起了，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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