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舍子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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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劍流花!
“請城主好!”眾將參拜,隻見白展一襲雪白在朝陽中走來。秋夫人屈身順目嬌嬌然一拜,白展扶住秋夫人道“秋兒怎麽來了?”
“聽得城主大勝,妾身便坐不住了,躲在這箱子裏便偷偷過來了。不想遇到馮將軍正查找失蹤的俘虜,到處翻遍了都沒有,偏要翻妾身躲過的這隻箱子。他明明看見妾身從這個箱子出來,這不是明擺著懷疑妾身藏匿俘虜麽?”秋夫人拽著白展的袖子道。
白展看了看馮情海,笑道“隻不過看一眼,既然沒有不就撇得幹幹淨淨了麽?”
馮情海忙道“末將正是這樣想的。”
秋夫人看一眼馮情海道“每次馮將軍一要查什麽,都因為妾身是沙城人就先被懷疑,妾身都死兩回了,若是能撇得清早撇清了,哪是一個箱子就能撇清的,怕是妾身隻有死了才撇得清。”說完秋夫人低著頭,獨自傷感起來。
白展拉著秋夫人笑道“你還較起真來了,好了,不看就不看,”說完便對馮情海道“情海去其他地方再看看。”說完本想拉著秋夫人走,誰知秋夫人道“算啦,就這麽走了,你的部下肯定說你偏私,我也不想自己除了被人說成細作外又多個紅顏禍水的帽子。”說完,身子一偏,道“查吧!”語音剛落,馮情海忙抱手道“末將得罪!”
眼見馮情海就要伸手去開箱,秋兒看白展也沒有製止的樣子,心中念頭一轉,把心一橫,用手扣住箱蓋道“檢查可以,但馮將軍得先說說若這裏麵沒有你要找的人該怎麽辦。”
“任憑秋夫人處置!”
“憑我處置?馮大將軍威風八麵,在你的眾部下麵前,我一小小的夫人何敢掃了將軍的威風?”
“秋夫人,折煞末將了!”馮情海看了看白展,忙跪地道“城主,末將終日不敢忘了城主的栽培。”
“城主,妾身可不敢抹了馮將軍的一片赤誠,隻是秋兒怕了……往昔幕幕至今驚魂未定。”秋夫人說著緩了緩,看白展皺了皺眉眉頭,便接著道“當初妾身在牢裏受人逼供,獄卒見妾身無供可言便不停的鞭打妾身,直到妾身昏迷後又用冷水潑醒我,見我未醒兩獄卒便商言道‘這丫頭死活不說,怎麽向馮主子交代?’等等。”說完便嗚咽起來。
白展見狀,想起當時血染草席的場景,心中不由痙攣起來,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麽?怎麽未聽你說過?”
“隻聽到這些,後來妾身又昏過去了。馮將軍對城主忠心耿耿治軍有方,華夫人對城主溫柔體貼,妾身怕多生枝節,想來也就算了,隻當是自己聽錯了。”秋夫人繼續嗚咽道“誰曾想,才躲過一劫,卻差點葬身火海,可惜那個放火罐的黑衣人蒙著臉。”
馮情海向白展跪地拜道“城主,秋夫人一麵之詞,末將冤枉。”
“這麽說來,秋夫人之事與你無關?”白展道。
“絕無關係!”馮情海道。
“那兩名逼供的獄卒對話如何解釋?”白展問道。
“末將確不知情,也不知如何解釋,請城主明鑒。”馮情海道。
“那兩名獄卒已自縊身亡,死無對證。”白展道。
“這……”馮情海沉語良久道“但秋夫人本係沙城之人,末將隻是盡人事,絕無它意。”
秋兒不想馮情海又把話繞回來了,心中不慎急迫,隻聽得白展道“罷了,白城有今日,也多因你忠心盡人事緣故,今日依然讓你盡人事吧。不過此箱一開,若無你所說之事,秋夫人與細作之事從今以後到此為止,他日休言!”白展一落音,秋兒心往下一沉,心想“難道今日真的難逃一劫?”
隻聽馮情海道“末將領命!”說罷,便起身開箱。秋兒隻得手拿開,眼睜睜的看著馮情海一步步接近箱子,心中慌亂不已,情急之下瞅見了馮情海的一隻手扶住腰上別的佩劍,秋夫人曾和這把佩劍打過交道,這是一把精鐵打造的重劍。秋夫人將從箱上挪開的那隻手放於腰間,將內力都運至掌心,待馮情海移到身邊時,掌心對準劍鞘末端一收,將力道往自己小腹上一輕甩,馮情海的劍鞘尾端不偏不倚的直捅在秋夫人的小腹上,一陣劇烈的刺痛向秋夫人襲來,秋夫人尖叫一聲,伸手立馬死死按住木箱,另一隻手捂住肚子,接下來一陣陣痙攣劇痛向秋夫人襲來,秋夫人腳直發軟,手依然死死扶住箱蓋,豆大的汗珠滾落,麵色慘白道“馮情海!我究竟與你有何冤仇?!啊—”秋兒邊問便疼叫起來,白展這下慌了神,立刻去抱秋兒,問道“秋兒,傷到哪了?”
“別碰我!”秋兒大喊道,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馮情海道“問問你忠心耿耿的馮大將軍為何要這樣害我!”
“快!快去請大夫!”白展朝著身旁部下吼道,趕忙抱起秋夫人。
“我就在這!”秋夫人竭力道“我……我哪也不去,你……你不是要……查嗎?你自己打開查……查個夠!”說罷秋夫人鬆開了那隻死死扶住箱蓋的手,整個人蜷在地上。馮情海雖然離裝著真相的木箱隻有咫尺,手卻沉得抬不起來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劍鞘尾怎麽會捅到秋夫人的肚子上。秋夫人又突覺一陣歇斯底裏的絞痛,此刻感覺有東西從身體力流出,不多久腳邊儼然一片鮮紅。
秋夫人看見鮮紅色的血後啞聲的痛哭起來,白展順著秋夫人眼睛看去心中往下塌了一片,怒火燃燒於胸,憤怒的眼神在馮情海身上停留了片刻,接下來還是去護住秋夫人。
不多時,大夫匆匆趕到,搭脈後驚恐跪地道“城主,這……這……”
“這什麽?怎麽了?快說!”白展喊道。
“這……秋夫人墜胎了……”太醫道。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嘩然,白展恍惚了片刻望著失魂落魄的秋夫人,接下來心中宛如被人挖去一團肉般,頓時怒發衝冠,吼道“眾將聽令,將馮情海關起來,聽候發落!”馮情海如同做夢般被押走。
此時大夫又道“秋夫人得趕緊服食退胎包的藥,否則性命堪憂!”
“還不快去煎藥?要保秋夫人身體無礙!”白展喊道。
待大夫匆匆退下後,白展勢要將秋夫人抱起,秋夫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白展,望著地上一片血紅搖頭道“你讓他們都退下,我想和孩子單獨多呆會。”
白展立刻示意左右退下,攬著秋夫人道“我陪著你……”秋夫人見馮情海已被帶走,四周的將士已退下,便癱軟在白展的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