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新立城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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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劍流花!
金展堂
金展堂中各司職要員按序排列,文武將各自排開,全場肅靜,萬馬奔騰像前的床椅上,白展端坐,目光掃視全場,朗聲問道“各司職可都到齊了?”
禮司潘文出列,答道“回城主,巡城將軍崔元抱病在床,其他各司都已到齊。”
白展望向崔將軍該站的地方空缺,便道“今日之事關乎白城宣布大事,白城有今日,崔老將軍功不可沒,站位豈能空著,叫崔一聚進來暫且補站,回去也好告訴崔老將軍今日之事。”
“是,得城主令。”潘文領命後,將站在金展堂門外的崔一聚叫進來,補到崔將軍的位置上,城主此舉,眾司明了,馮情海隻能倒抽一口涼氣。
見崔一聚已就位,白展便朗聲道“白城至建城之日起已有五年,五年中向外開疆拓土,馮將軍應計首功,於內崔將軍父子殫精竭力,維護白城百姓安樂,城主殿安寧。白城文、農、戶、商管理得井井有條,眾司職功不可沒。如今金城已破,堂下各位肱骨之城可一同歡慶,禮司潘文聽命著將各司俸祿提兩成,其他各職提一成,三軍俸祿各職提兩成,將軍、副將和參軍加賞!”
白展此言一畢,眾司職拜倒,大聲道“謝城主恩!”
白展道“眾司職平身。”待眾人起身後,繼續道“眾司都知成家方可立業,然我業已立家未成,眾司以為如何?”
馮情海朗聲道“末將以為白城百姓安康,城主英明,當下金城歸來,白城內外之事繁多,當有一位賢妻為城主分憂。”
白展淺笑道“馮將軍所言極是,金城已歸,新城事宜繁多,沙城此番敗北必然會想辦法奪回,應該娶位賢內助來料理城中內務才是。”白展看了一眼馮情海,繼續道“城規有約,城主夫人未定,各夫人不允許生育,然秋夫人卻意外懷上了,這是上天的恩賜,提醒我該開枝散葉了。可不幸的是,卻因馮將軍的忠於職守,孩子未出世就夭折了。也怪秋夫人太任性,不懂惜福,現下將秋夫人降為奴婢,送往繡房。”說罷,下麵一片嘩然。
白展頓了頓又道“眾司都知道月夫人與我從小長在金城主身旁,然除她之外還有一女子,同樣與我們一起長大,她姓金名鴿,金城城破時,與我和月夫人失散,現已找回。金城主遺命讓我們相親相愛,相互扶持。兩位佳人秀外慧中,不分伯仲,都是城主夫人的不二人選,然若選不妥當,我百年以後無法向金城主交代。”白展說罷又頓了頓,看著堂下人開始議論紛紛,又問道“不知堂下哪位司職選妻之時遇到與我同樣兩難的境遇?”
“城主,臣下選妻隻不過是過日子料理一些日常家務事,哪裏比得上城主選城主夫人。”潘文道“月夫人秀慧之名早已深入人心,既然能與月夫人相伯仲,這位金姑娘想必是位賢內助的佳選。”
白展笑道“潘司此番一說,我就更難選了,選錯了無顏對白城百姓,也無顏見金城主。”
此言一出,堂下鴉雀無聲。白展掃視一遍,心想“都知我寵著秋兒,如今把秋兒降為女婢,城主夫人之事也不提華夫人,看來他們是準備明哲保身了。”
白展忽然笑道“看來眾司職是不敢得罪兩位夫人了,那得罪之事隻能由我來做。金鴿姑娘聰明能幹,很得金城主佳愛,金城複歸金鴿也複歸,乃是吉兆,娶為正妻,稱城主大夫人。但金鴿姑娘初來乍到,對城中事物尚且陌生,則立月夫人為平妻,稱城主二夫人,暫管城主殿中內務。眾司職以為如何?”
白展話音剛落,堂下拜倒,大聲道“城主英明!”
白展大聲笑道“既然城主夫人已定,那延福湯從此不再給眾夫人送服,你們都兒孫滿堂了,我也應該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了!哈哈!”
堂下再響“城主英明,臣拜服!”
城主大婚將至,一連要娶兩位妻,喜訊頓時傳遍了整個白城,全城張燈結彩,城主殿更是緊鑼密鼓的張羅。
兩位新娘住的離秋苑和梵月閣裝飾得更是精致喜氣。可這位剛被立為正妻的大夫人,卻在房間裏砸杯子,心中忿忿不平,落了個有實名沒有實權的大夫人。房中的杯子都砸完了,也不解氣,一甩門就直奔梵月閣興師問罪。
梵月閣的丫鬟們正在喜氣洋洋的張羅,月夫人則在廳中點數著藥材,看哪些藥材適合秋兒補身體的。金鴿快步走進來,不理他人作揖,一見正在廳中悠閑點數藥材的月夫人,便道“二夫人真是好雅致,大婚將至,卻在這看藥材。你這是為誰準備的?”
月夫人一見金鴿,便揖身道“請大夫人好,我這不過是將藥材拿出來曬曬,怕放壞了,可惜了這藥材。”
金鴿向前一步,沉聲道“你我之間,何必來這套虛的,你究竟使了什麽花招,讓展哥哥立你為二夫人,還把這殿裏的事情交給你料理?!”
月夫人輕笑道“城主是何等英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何需耍什麽手段。倒是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居然用‘無極’去毒殺秋兒。”
金鴿道“你莫要血口噴人,她遲早是一死,用得著我動手嗎?”
“哼,你剛從沙城回來,‘無極’又是如此珍貴之毒,要說不是你這位沙城少城主夫人帶來的,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沙秋自己想死,誰攔得住!”
“她哥對你如此的好,你卻一點都不念好,還要至他們兩兄妹於死地,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哈哈,他對我真的很好,好得為了我連自己疼愛的妹妹都罵,隻是他晚上總是叫我月兒!哈哈,你說可笑嗎?”說完,將月夫人桌上的藥材全都拂在地上。月夫人聽到這裏,全身都怔住了,心中一絲絲暖意,一絲絲酸楚緩緩的衝向眼眶。
“聽到這個,你開心了?哈哈,可是你回不去,你已經嫁人了,嫁的還是他的敵人!你當年就是一個細作,為了讓他死的細作,更何況,你還殺死了他的孩子,你和沙秋一樣,都該死!我對展哥哥一心一意,正妻是我的,權利也理應是我的,你隻配做妾室!”金鴿大聲的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你小聲點!你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當過沙城少城主夫人嗎?城主向外宣稱你是失散才找回的。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我就告訴你,你怎麽對我都可以,別妄想去傷害秋兒,她是無辜的!若不是她被你氣跑,她也不會離家出走來到白城,更不會遇到白展。”
正值春季,微風徐徐,十幾個繡娘排在繡院裏仔細的繡著城主大婚的新郎新娘的倌衣。婚事將近,而婚期又緊,於是從白城外的繡房找來了些繡工上等的繡娘來當差。秋兒就坐在其中,默默的做著手中的活。女人聚在一起,手忙著,嘴可不會閑著,你一言我一語,就說到了有個女獄卒暴斃。秋兒聽到此刻,心驚手抖,想問卻怕問錯了,便按著性子聽著。
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梳雙盤頭,著青灰色與紅暗花衣的繡娘道“這姑娘我前兩天還見著了,還活靈活現的,沒想到轉眼人就沒了。”
“活生生的人,怎能說沒就沒了呢?”
“說是做了虧心事,良心上過不去,瘋了,瘋勁一過,人就直接躺地上了。唉,可憐她那苦命的爹娘,還指著這女兒能給家裏補貼,給兒子娶房好媳婦呢。”
秋兒看了一眼那個雙盤頭的繡娘,看她說得有板有眼,猜想那個死了的獄卒就是替自己遞話的獄卒,心中無比愧疚,想“我沒死成,她卻死了,那隻能是金鴿滅的口。是我害了她,我死就死吧,為何要連累他人呢。”秋兒繼續聽她們在談論那女獄卒家裏的那些家長裏短的事情,知道那家條件艱苦,於是下決心將自己的錢給女獄卒家送去當做補償。秋兒想到這,轉頭再想,自己醒來便被送到繡房,全身上下身無分文,之前白展送的東西都在離秋苑,現在那金鴿鳩占鵲巢,東西早就不屬於自己了。秋兒頓時又覺得自己孤苦無依,不覺得眼眶淚水上湧,停下手來,陷入了慚愧和悲傷中。
“沙秋姑娘,二夫人指定讓你完成她的繡倌裙,你可緊著點手,萬一把大事耽擱了,我們繡房可吃罪不起。”繡房司站在秋兒不遠處道。
秋兒拉回思緒,一聲不吭的繼續繡著二夫人的倌衣。彩色的金線在紅錦中穿梭,也在秋兒心上來回的紮,隻是秋兒一點都不覺得疼。在醒來知道自己沒死後,心裏一片茫然,然聽到白展一娶二妻,而自己卻貶為奴婢時,身心已經涼透了,真希望自己就這麽醒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