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朝廷的的態度與首戰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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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府皇宮的紫宸殿內,明黃色的龍旗在殿角無風自動,內侍監捧著捷報的雙手微微發顫,尖細的嗓音劃破殿內的寂靜:“啟稟陛下!楊延昭、李星群於光州大破方臘守軍,斬殺叛將陳安,收複光州城 —— 此乃征方臘以來,我朝首勝!”
    話音剛落,殿內頓時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騷動。幾個年輕的文官捋著胡須麵露喜色,武將們更是按捺不住激動,交頭接耳間滿是振奮。趙受益坐在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臉上終於露出多日來的第一抹笑容:“好!楊延昭、李星群不負朕望!傳旨,賞楊延昭黃金百兩,光州參戰將士皆賜絹布十匹!”
    “陛下聖明!” 百官齊齊躬身,聲震殿宇。可就在眾人準備山呼萬歲時,站在文官隊列首的司馬君實突然出列,手持笏板,麵色凝重地開口:“陛下,臣有異議。”
    殿內的喜悅瞬間凝固,趙受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司馬愛卿有何話說?”
    “陛下,” 司馬君實上前一步,目光掃過殿內百官,“臣請問 —— 朝廷命楊延昭、李星群馳援徐州,為何二人卻率軍轉進光州?且未提前上報兵部、樞密院,直至破城之後捷報傳來,我等才知曉此事。此等私自調動大軍之舉,於律不合啊。”
    站在一旁的韓贛叟立刻出列辯解:“司馬大人此言差矣!楊、李二位大人此舉,乃是‘圍魏救趙’之計 —— 方臘主力圍困徐州,若強行攻城,我軍必傷亡慘重。如今拿下光州,直插方臘腹地,方臘主力豈能坐視不理?屆時徐州之圍自解,此乃上策啊!”
    “上策?” 司馬君實冷笑一聲,轉向趙受益,“陛下,計策好壞暫且不論,可‘先斬後奏’之罪,豈能輕饒?楊家軍手握重兵,卻不遵朝廷調度,今日敢私改馳援路線,明日若有二心,誰能製之?”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炸開了鍋。那些素來忌憚武將兵權的文官紛紛附和:“司馬大人所言極是!兵權乃國之根本,豈能由將領私自調度?”“若各地將領皆效仿此舉,朝廷威權何在?”“說不定光州之勝就是幌子,實則是想擁兵自重!” 議論聲此起彼伏,連幾個原本中立的老臣都皺起了眉。
    司馬君實見眾人附和,微微頷首,語氣愈發嚴厲:“臣請問諸位 —— 楊延昭、李星群將兵部置於何地?將樞密院置於何地?將陛下的聖諭置於何地?今日不嚴懲,日後必生大亂!”
    韓贛叟張了張嘴,卻終是沒再辯駁 —— 他雖認同 “圍魏救趙” 之策,卻也無法否認 “先斬後奏” 的事實,若強行辯解,反倒會被安上 “結黨武將” 的罪名。紫宸殿內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趙受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手指敲擊扶手的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須發皆白的富鄭公拄著拐杖出列,聲音沉穩有力:“陛下,臣有一言。”
    “富愛卿請講。” 趙受益對這位三朝元老向來敬重。
    “陛下,” 富鄭公躬身道,“司馬大人所言‘先斬後奏’之嫌,臣不敢否認。但如今徐州被圍,危如累卵,楊、李二位大人若按部就班上報朝廷,待批複下來,徐州恐怕早已城破。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此時若追責二人,必會動搖前線軍心,得不償失啊。”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但兵權不可不防。臣提議,即刻召回駐守北平府的樞密使狄蒼,命其返回開封主管軍政大局,統籌征方臘之事;再從地方調派忠勇將領馳援光州,既補前線兵力,又能暗中節製楊、李二部,如此一舉兩得。”
    趙受益眼前一亮,剛要開口,晏元獻突然出列:“富公所言極是,可北平府乃北疆重鎮,狄蒼大人若回開封,北平防務交由誰來執掌?遼人虎視眈眈,不可有半分差池啊。”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殿內眾人再次沉默。司馬君實低頭沉思片刻,突然抬頭道:“陛下,臣舉薦一人 —— 王安中。此人出身進士,平日立身端方,在地方任上敢言直諫,治事明察秋毫。前幾年任河間知府時,整肅吏治、安撫流民,百姓皆稱其賢,實乃社稷之臣。由他駐守北平,必能穩北疆、安民心。”
    “王安中?” 趙受益沉吟片刻,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 此人曾上過幾道關於邊防的奏折,條理清晰、見解獨到。他看向其他大臣:“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臣以為可!王安中雖為文官,卻通曉邊事,比那些隻會紙上談兵的腐儒強多了!”
    “是啊,北平府需的是能安撫百姓、整飭防務的能臣,王安中再合適不過!”
    “有狄蒼回朝掌中樞,王安中守北疆,前線有楊、李破敵,此乃萬全之策啊!”
    百官紛紛附和,連韓贛叟都點頭稱是 —— 王安中的品行和能力,在朝中素來有口皆碑。趙受益不再猶豫,猛地一拍龍椅:“準奏!傳朕旨意:樞密使狄蒼即刻自北平府返京,主持樞密院及軍機處軍政要務;命王安中為北平知府,兼領北疆馬步軍副總管,即刻赴任;另調京東路副總管王德、淮南路統製官酈瓊,各率五千兵馬馳援光州,聽楊延昭、李星群調遣!”
    “遵旨!” 百官齊聲領命,紫宸殿內的緊張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司馬君實退回到隊列中,看著龍椅上的趙受益,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 雖未追責楊、李二人,但召回狄蒼掌中樞,既防了武將專權,又保了朝廷威權,已是最好的結果。韓贛叟則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富鄭公的折中之計,既保住了前線的得力將領,又給了朝廷台階下。
    三日後,朝廷的聖旨和調兵令沿著驛道快馬加鞭,送到了光州府衙。
    此時的光州城已初步安定,李助整編了三千投降兵卒,楊延昭加固了城防,李星群則帶著人巡查街巷,安撫百姓。府衙正堂內,三人圍著地圖商議下一步進軍廬州的計劃,門外突然傳來斥候的稟報:“啟稟將軍、大人!朝廷信使到了!”
    楊延昭立刻起身:“快請!”
    信使捧著明黃色的聖旨走進來,三人齊齊跪地接旨。當聽到朝廷調王德、酈瓊率軍馳援時,楊延昭與李星群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喜色;而當聽到 “狄蒼返京掌樞密院” 時,張亦凝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 她知道,朝廷這是既想用他們破敵,又想加以節製,算盤打得真精。
    信使宣讀完聖旨,又遞上一封狄蒼的私函。楊延昭拆開一看,信中隻有寥寥數語:“光州首勝,振奮人心。王德、酈瓊皆忠勇之將,可倚重。切記‘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需適時上報軍情,勿授人以柄。”
    楊延昭看完,將信遞給李星群和張亦凝,苦笑道:“狄樞密倒是通透,既給了咱們自主權,又提醒咱們避嫌。”
    “朝廷的心思本就如此。” 張亦凝接過信,掃了一眼就放在桌上,“他們既怕咱們擁兵自重,又怕咱們打不贏方臘。王德、酈瓊來援是好事,能補咱們的兵力缺口,至於節製…… 隻要咱們打勝仗,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李星群點頭附和:“大哥說得對!咱們隻要拿下廬州,再往前推進,朝廷就算有疑慮,也得倚重咱們。對了,楊將軍,王德和酈瓊的兵馬什麽時候能到?”
    “按驛道速度,最多五日。” 楊延昭走到地圖前,指著廬州城外的地形,“等他們到了,咱們就按原計劃行事 —— 李助派人去廬州挑釁,誘呂師囊出城;我帶王德的兵馬設伏,酈瓊隨你守住城門,大哥則率精銳繞到廬州後方,斷他的退路。”
    “好!” 李星群點頭應下,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雲師姐那邊還沒消息嗎?咱們拿下光州的消息,應該也傳到徐州了吧?”
    “剛收到斥候回報。” 楊延昭從懷中摸出一封密信,“雲元帥說,方臘的主力果然有些動搖,已派了一萬兵馬回援光州方向,隻是還沒到就聽說光州已破,現在卡在半路上進退兩難。徐州的包圍已經鬆動了不少。”
    張亦凝拍手笑道:“這就是‘圍魏救趙’的效果!呂師囊若知道光州已破,必然心慌,咱們再一挑釁,他肯定會出城決戰 —— 到時候廬州就是咱們的了!”
    正說著,李助匆匆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份諜報:“將軍、大人、前輩,廬州那邊有動靜了!呂師囊聽說咱們拿下光州,已經加強了城防,還派人去方臘的老巢求援了!”
    “求援正好。” 張亦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求援得花時間,咱們正好趁他援兵未到,先下手為強!李助,你立刻寫幾封挑釁信,讓斥候射進廬州城,就說‘呂師囊縮在城裏像烏龜,若敢出戰,楊某願在城外十裏坡與你決一死戰’!”
    李助拱手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李助離去的背影,楊延昭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星群,你這幾日多巡查城防,尤其是西城門 —— 王德、酈瓊的兵馬到了,得安排好駐地和糧草。”
    “放心吧楊將軍!” 李星群挺胸道,“我保證不會出岔子!”
    張亦凝走到李星群身邊,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別太得意,呂師囊比陳安難對付得多,而且方臘的援兵隨時可能到。咱們得抓緊時間,在五日之內拿下廬州,不然夜長夢多。”
    李星群點點頭,眼神變得堅定:“大哥放心,我知道輕重。”
    府衙外的陽光正好,照在光州城的街道上,百姓們往來穿梭,臉上已沒了往日的惶恐。巡邏的兵卒昂首挺胸,手中的兵器閃著寒光。李星群站在府衙門口,望著遠方的廬州方向,心裏清楚 —— 光州的勝利隻是開始,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但有楊延昭的沉穩、張亦凝的智謀、朝廷的援兵,還有城中百姓的支持,他有信心,能一步步打垮方臘,平定這場叛亂。
    而此時的開封府,狄蒼剛從北平府返回,正坐在樞密院的衙署內,看著光州的軍情奏報。他拿起筆,在奏報上批下 “伺機而動,穩紮穩打” 八個字,又對屬下道:“給楊延昭、李星群發函,告知王德、酈瓊的兵馬已出發,讓他們務必協調好各部,切勿輕敵。”
    屬下領命而去,狄蒼走到窗前,望著皇宮的方向,輕聲歎道:“光州首勝,若能乘勝追擊,方臘之亂指日可平。隻盼朝堂之上,不要再起紛爭啊……”
    晨光刺破雲層時,郝思文正勒馬站在一片開闊的河穀前。作為進軍廬州的先鋒,他率領三千楊家軍精銳已疾馳兩日,按計劃需在此掃清障礙,為後續主力開辟通道。河穀兩側的山壁陡峭,晨霧尚未散盡,隱約能聽見上遊傳來的水流聲。
    “將軍,前麵就是落馬坡,過了坡就是廬州地界了!” 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探過了,坡上沒發現方臘的伏兵。”
    郝思文點點頭,抬手按了按腰間的虎頭刀,目光掃過隊列:“弟兄們加把勁!過了落馬坡,找個平整地方紮營休整!” 他是楊延昭的得力副將,素來以驍勇善戰聞名,此次作為先鋒,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 楊將軍和李大人在光州等著捷報,他絕不能出岔子。
    三千將士齊聲應和,踏著晨露朝落馬坡進發。馬蹄踏在碎石路上,發出 “嗒嗒” 的聲響,河穀裏回蕩著兵器碰撞的輕響。郝思文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勒馬回頭,觀察著兩側山壁 —— 他總覺得這寂靜的河穀透著詭異,像一張張開的巨網,等著獵物鑽進來。
    “停!” 突然,前鋒隊的校尉發出一聲厲喝。隊伍瞬間停住,郝思文立刻催馬上前,隻見落馬坡的頂端,不知何時站滿了黑衣兵卒,一麵繡著 “吳” 字的黑旗在風裏獵獵作響。
    “來者可是楊家軍的先鋒?” 一個粗啞的聲音從坡上傳來,為首的漢子身披玄鐵鎧甲,臉上一道刀疤從眼角劃到下頜,正是田虎派來的先鋒吳成。他手裏把玩著一柄狼牙棒,眼神像餓狼般盯著坡下的啟軍,“本將吳成,奉田虎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郝思文心中一凜 —— 田虎的兵馬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方臘真的調來了援軍?他按緊刀柄,厲聲喝道:“吳成!你乃田虎麾下,為何助紂為虐,幫方臘擋我朝廷大軍?”
    “助紂為虐?” 吳成哈哈大笑,抬手一揮,“別廢話了!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方大王的秘寶,讓你們有來無回!”
    話音剛落,坡上的黑衣兵卒突然向兩側散開,露出後麵一排奇特的 “人”—— 他們身材高大,皮膚青黑如鐵,雙目赤紅,沒有絲毫神采,渾身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手裏握著鏽跡斑斑的砍刀,卻站得筆直如樁。
    “那是什麽東西?” 啟軍隊伍裏有人低聲驚呼。郝思文眯起眼,隻見那些 “人” 的脖頸處纏著黑色布條,布條下隱約露出縫合的痕跡,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這是方大王煉製的毒人!” 吳成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獰笑,“刀槍不入,見人就殺,還帶劇毒!郝思文,今日就讓你和你的弟兄們,都成為毒人的點心!”
    “放箭!” 郝思文當機立斷,抬手下令。啟軍的弓箭手立刻彎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像暴雨般射向坡上的毒人。可讓人驚駭的是,箭矢射在毒人身上,竟 “當啷” 作響,紛紛彈落,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怎麽可能?” 郝思文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吳成已揮動狼牙棒:“毒人,殺!”
    那些毒人突然發出 “嗬嗬” 的嘶吼,像瘋狗般衝下坡來。他們速度極快,絲毫不受地形影響,轉眼間就衝到了啟軍陣前。一名啟軍士兵揮刀砍向最前麵的毒人,刀刃砍在毒人的肩膀上,竟 “哢嚓” 一聲卷了刃,而毒人隻是頓了頓,反手一刀就劈在那士兵的胸口 —— 士兵慘叫一聲倒地,傷口處瞬間發黑,很快就沒了氣息。
    “有毒!” 又一名士兵驚呼著後退,卻被身後的毒人抓住肩膀,毒人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裏,那士兵隻掙紮了幾下,就口吐黑血而亡。
    啟軍的陣腳瞬間亂了。這些毒人不怕刀砍箭射,還帶著致命劇毒,根本無法抵擋。有的士兵試圖用火把燒毒人,可毒人的身體像浸過防火油般,火焰隻能在表麵燃燒,根本傷不到內裏。
    “弟兄們,跟我衝!” 郝思文見狀,怒吼一聲,拍馬挺槍衝向最近的一個毒人。他的槍法是楊家軍的真傳,一槍刺中毒人的咽喉 —— 可槍尖刺在毒人身上,竟像刺在鐵板上,震得他手臂發麻。那毒人轉頭看向他,赤紅的眼睛裏沒有絲毫波瀾,抬手就朝他的馬頭砍來。
    郝思文急忙勒馬閃避,馬頭還是被砍中一角,戰馬受驚,人立而起。他趁機翻身下馬,拔出虎頭刀,與毒人纏鬥在一起。虎頭刀是百煉精鋼所鑄,他用盡全身力氣砍向毒人的脖頸,終於 “噗” 的一聲,砍斷了毒人脖頸處的布條。可還沒等他高興,毒人竟毫無所覺,反手一刀劈向他的小腹,郝思文慌忙側身,刀刃擦著他的鎧甲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郝思文,別掙紮了!” 吳成在坡上看得清楚,催馬衝了下來,狼牙棒直奔郝思文後腦,“你的死期到了!”
    郝思文聽得身後風聲,急忙回頭,虎頭刀擋住了狼牙棒,卻被巨大的力道震得連連後退。他剛穩住身形,突然感覺小腿一麻 —— 竟是一個倒地的毒人抓住了他的腿,毒人的指甲刺破了他的褲腿,深深嵌入肉裏。
    “不好!” 郝思文心中暗叫不妙,剛要揮刀斬斷毒人的手臂,吳成的狼牙棒已再次襲來,“嘭” 的一聲砸在他的胸口。郝思文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吳成催馬上前,一腳踩在郝思文的胸口,獰笑道:“郝思文,你不是很能打嗎?再動一個試試!”
    郝思文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感覺渾身無力,小腿的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毒素正順著血液蔓延全身。他看著周圍的啟軍將士一個個倒在毒人的刀下,心裏充滿了不甘和絕望:“吳成…… 你助紂為虐,遲早會有報應的!”
    “報應?” 吳成冷笑一聲,舉起狼牙棒,“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再去說這些廢話吧!”
    狼牙棒狠狠砸下,郝思文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吳成俯身割下郝思文的首級,用繩子係著,掛在坡頂的旗杆上。青黑色的首級在風裏搖晃,雙眼圓睜,仿佛還在怒視著坡下的慘狀。
    “哈哈哈!” 吳成站在旗杆下,舉著狼牙棒大笑,“楊家軍的廢物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誰敢再往前一步,郝思文就是你們的榜樣!”
    剩下的啟軍將士看著郝思文的首級,又看著那些仍在嘶吼的毒人,終於崩潰了,紛紛轉身逃跑。毒人在後麵緊追不舍,一路上留下滿地屍體,河穀裏的水流被鮮血染紅,刺鼻的腥臭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吳成看著逃跑的啟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身邊的毒人,感受著那冰冷堅硬的皮膚,心中對方臘更加敬畏 —— 有了這些毒人,別說一個郝思文,就算楊延昭親自來,也討不到好!
    “收拾戰場!” 吳成下令,“把啟軍的屍體堆在坡下,讓楊延昭看看,和方大王作對的下場!”
    黑衣兵卒們立刻行動起來,將啟軍的屍體拖到坡下,堆成一座小山。郝思文的首級在旗杆上隨風擺動,像一個猙獰的警告,預示著這場戰爭,遠比楊延昭、李星群他們想象的還要殘酷。
    而此時,帥帳之內,楊延昭正和李星群、張亦凝商議著進軍廬州的細節,門外突然傳來斥候的急報,聲音帶著顫抖:“將軍!不好了!郝將軍…… 郝將軍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