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楊延昭重傷,李星群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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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的濁浪還沒完全退去,湖州城外的水道裏漂浮著斷木與水草,水麵上東倒西歪的 “士兵” 隨著波流晃動 —— 那是方貌提前紮好的稻草人,套著褪色的軍衣,遠遠望去竟像真的潰兵在水裏掙紮。更遠處的城牆下,隱約傳來婦人的哭喊聲與孩童的啼叫,混著房屋倒塌的 “轟隆” 聲,一派兵敗城破的亂象。
楊延昭立在旗艦的船頭,鎧甲上濺著泥水,目光掃過眼前的 “慘狀”,緊繃的眉頭終於鬆了半分。昨日開封又傳急報,方臘叛軍已逼近陳橋驛,他攥著船舷的手不自覺用力:“方貌果然撐不住了!傳令下去,船隊全速前進,從水門缺口衝進去,拿下湖州城!”
旗艦破開濁浪,身後的百餘艘戰船緊隨其後,船槳劃開水麵的聲音蓋過了遠處的哭喊聲。那道被 “轟破” 的水門就在眼前,斷口處還掛著破碎的木板,像是根本來不及修補。楊延昭望著缺口,心裏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疑慮 —— 可開封的軍情像鞭子抽在心上,他猛地甩甩頭,拔劍指向水門:“衝進去!”
戰船剛穿過水門缺口,兩側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城牆上不知何時冒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雨像黑沉沉的烏雲般砸下來,船頭的士兵來不及反應,便被射成了篩子,鮮血瞬間染紅了渾濁的水道。楊延昭心頭一沉,剛要喊 “戒備”,卻見水下突然冒出串串氣泡,緊接著,兩道巨大的木石結構從水裏緩緩升起 —— 那竟是方貌藏在水下的水門!
“是金王黎廣秘術!” 鄧元覺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來,他手持禪杖立在箭樓邊,嘴角掛著冷笑,“楊延昭,你以為破了道假水門就能進城?這兩道水門借水力浮起,剛好卡死缺口,今日你插翅難飛!”
兩道水門 “轟隆” 一聲卡在了城牆缺口處,巨大的木柱撞得城牆都在顫,徹底截斷了戰船退路。楊延昭瞳孔驟縮,握著劍柄的手都在抖:“不好!中計了!快撤 ——”
話音未落,水道兩側的暗渠裏衝出數十艘快船,船上的士兵舉著長刀,朝著楊家軍的戰船砍來。方貌站在最前麵的快船上,揮著長槍嘶吼:“殺!一個都別留!讓楊延昭看看,敢犯湖州的下場!”
“大帥莫慌!末將護您出去!” 楊誌提著樸刀衝到楊延昭身邊,刀鋒劈開迎麵而來的箭支,轉身對著身後的士兵喊,“弟兄們,斷後的跟我來!” 他帶著一隊親兵跳上敵船,樸刀翻飛間砍倒幾個敵軍,可更多的敵人從暗渠裏湧出來,鄧元覺的禪杖突然從斜刺裏砸來,“砰” 的一聲撞在楊誌的刀背上,震得他虎口開裂,鮮血順著刀柄往下流。
“楊將軍!小心!” 孫立手持長槍從另一側衝過來,槍尖挑開鄧元覺的禪杖,對著楊誌喊,“你護大帥突圍,這裏我來擋!” 孫立的長槍如銀蛇出洞,接連刺穿三個敵軍的胸膛,可敵軍像潮水般湧來,他的胳膊被箭射穿,鮮血浸透了衣甲,卻依舊咬著牙揮舞長槍,“大帥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楊延昭被親兵架著往船尾退,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口像被刀割 —— 楊誌被鄧元覺的禪杖掃中後腰,一口鮮血噴在船板上,卻仍攥著樸刀砍倒最後一個敵人,低吼著 “大帥保重” 便倒在血泊裏;孫立被數把長刀圍住,長槍被砍斷後,他徒手掐住一個敵軍的脖子,直到另一個敵人的刀從他後背刺穿,才緩緩倒下去,眼睛還死死盯著楊延昭突圍的方向。
“楊誌!孫立!” 楊延昭紅著眼要衝回去,卻被親兵死死按住。水道裏的戰船大多被點燃,火光映紅了水麵,燒焦的木頭味混著血腥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三萬攻城士兵要麽戰死,要麽掉進水裏被敵軍砍殺,水麵上漂浮著屍體與殘破的兵器,楊家軍的戰旗在火中燒得隻剩一角,緩緩沉入濁浪。
“放箭!別讓楊延昭跑了!” 方貌的喊聲從身後傳來,一支毒箭 “嗖” 地射來,擦過楊延昭的胳膊,箭頭的烏色瞬間漫開。楊延昭隻覺得胳膊一陣發麻,緊接著胸口被一塊掉落的船板砸中,眼前一黑,耳邊還響著親兵的呼喊:“大帥!撐住啊!”
等他再次有知覺時,已經躺在了城外的騎兵營裏。帳外傳來親兵壓抑的哭聲,他費力地睜開眼,看到副將跪在床邊,紅著眼眶說:“大帥…… 三萬攻城弟兄…… 全沒了…… 楊將軍和孫將軍…… 都戰死了…… 咱們楊家軍的精銳,就剩這五千騎兵了……”
楊延昭的喉嚨裏發出 “嗬嗬” 的聲響,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又開始發黑,他望著帳頂的帆布,腦海裏閃過李星群當初的嘶吼 ——“方貌的水門就是陷阱!弟兄們會出事的!”,悔恨與悲痛像潮水般將他淹沒,最後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昏迷。
帳外的風卷著太湖的濕氣吹進來,帶著遠處湖州城傳來的歡呼聲,那聲音像針一樣,紮在每一個幸存楊家軍士兵的心上。五千騎兵牽著戰馬立在帳外,鎧甲上的泥水還沒幹,卻沒人敢出聲,隻有戰馬偶爾的嘶鳴,在寂靜的營地裏顯得格外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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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昭昏迷的消息像塊巨石砸在騎兵營裏,帳外的眾將圍著副將爭論不休,有的說要派人去開封求援,有的說該退守附近縣城,吵得麵紅耳赤時,有個老校尉突然開口:“眼下大帥昏迷,能穩住軍心的隻有李監軍!當初他就勸過大帥別冒進,現在隻有他能拿主意!”
這話一出,帳內瞬間安靜下來。副將咬咬牙,揮手道:“快!去後營大帳,把李監軍請來!”
親兵提著燈籠衝進後營時,李星群正坐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手裏攥著塊碎木片 —— 那是從水戰現場撿來的,上麵還沾著幹涸的血跡。聽到楊延昭昏迷、軍中無主,他猛地站起身,連外衣都來不及係好,跟著親兵往騎兵營帳跑。
帳內燭火搖曳,楊延昭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南疆毒箭留下的烏色。雲莘蘭正跪在床邊,指尖搭在他腕上,眉頭緊鎖。李星群快步上前,聲音裏帶著難掩的急切:“大師姐,楊元帥現在怎麽樣了?”
雲莘蘭收回手,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凝重:“他身上受了重物撞擊的重傷,又因兵敗氣急攻心,再加上南疆毒箭的餘毒侵體,三重疊加之下,連我也覺得棘手。短時間內,怕是難以醒來。”
李星群瞳孔一縮,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 三萬精銳覆沒,主帥昏迷,剩下的五千騎兵士氣低落到了極點,稍有不慎就是全軍潰散。他剛要再問,雲莘蘭已先開口:“你是監軍,主帥不在,軍中事務自然該由你挑起。楊元帥這邊有我盯著,你與其在這耽擱,不如趕緊去安撫士兵、清點糧草軍械。剛打了敗仗,士氣本就低迷,再亂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李星群猛地回過神,他望著雲莘蘭沉穩的眼神,深吸一口氣,拱手道:“那就麻煩師姐了,楊元帥的安危,全靠你了。” 說罷,轉身大步走出帳外 —— 帳外的五千騎兵正牽著戰馬立在寒風裏,鎧甲上的泥水結了薄冰,沒人說話,隻有偶爾的戰馬嘶鳴,透著死寂般的低迷。李星群握緊腰間的刀,提高聲音:“弟兄們!大帥雖暫未蘇醒,但我們不能垮!今日之敗,是我們輕敵,但隻要人還在,總有報仇雪恨、馳援開封的一天!現在,各隊校尉隨我清點物資,其餘人原地休整,誰也不準亂!”
帳內,等李星群的腳步聲遠了,鄭秀珍才從帳簾後走出來,嘴角帶著點揶揄的笑:“憑我們百草穀大弟子的醫術,讓楊元帥蘇醒,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故意說的這麽嚴重,是想讓李星群能安心主持大局?”
雲莘蘭正用銀針輕輕刺入楊延昭的穴位,動作輕柔卻精準,聞言頭也沒抬:“救醒他容易,可醒了之後呢?以他現在的狀態,怕是還會急於進軍臨安府,我們還有多少人能跟著去送命?”
鄭秀珍走到桌邊,拿起李星群剛才落下的碎木片,指尖摩挲著上麵的血跡:“這幾年你這個小師弟風頭太盛,憑著那些奇怪的東西幫大啟做了不少事,連官家都對他多了幾分忌憚。這時候要是再立軍功,他的處境隻會更難。”
“為了國家大義,個人安危本就無關緊要。” 雲莘蘭拔出銀針,看著針尖上的淡淡黑血,語氣平緩,“不過我也留了後路,他夫人柳玨在海外經營著一個島,真要是在中原沒了退路,遠走海外也能安身。”
鄭秀珍挑了挑眉,將碎木片放回桌上:“說起來,你可能還不知道,按我們衍天宗最初的推演,齊國國運本還有幾十年。可自從你師弟出現後,不僅幫大啟收複了燕雲十六州的十二州,連齊國的國運都衰減了不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麽?” 雲莘蘭猛地抬頭,眼神裏滿是吃驚,“齊國國運快要停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早說又能如何?” 鄭秀珍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方臘叛軍都快打到開封了,大啟自顧不暇,就算知道齊國要完,也沒精力應對。說實話,時間不等人,齊國覆滅的消息,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來。”
雲莘蘭看著床上昏迷的楊延昭,又想起帳外低迷的士氣,苦笑一聲:“大啟當真是多事之秋。”
“也未必是壞事。” 鄭秀珍走到帳邊,撩開一點簾角,望著遠處李星群忙碌的身影,“你師弟帶來的那些東西,給大啟帶來了變化,也激化了藏著的矛盾。可矛盾激化了,才好徹底解決。說不定熬過這陣,大啟能有個更好的未來。”
雲莘蘭長歎一口氣,重新拿起藥箱裏的草藥,聲音輕得像被風吹散:“隻能說,希望如此吧。” 帳內的燭火晃了晃,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帳壁上,伴著楊延昭微弱的呼吸聲,藏著無數待解的變局。
李星群在帳外安撫完騎兵,轉身就鑽進了臨時搭建的指揮帳,帳內燭火下,幾名校尉正圍著地圖低聲議論,李助則立在角落 —— 他是李星群的直屬副將,麾下那八千火槍兵,是當初李星群特意留在後方訓練、沒被楊延昭帶去攻城的精銳,此刻全員披甲待命,烏黑的槍管斜挎在肩頭,槍托纏著防滑的粗布條,金屬扳機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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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昏迷,方貌剛吞了我們三萬弟兄,必定覺得我們已是驚弓之鳥,今夜定會來劫營。” 李星群手指重重戳在地圖上西側矮樹林的位置,指尖劃過標注著 “低窪帶” 的墨線,“這裏樹密草深,又能俯瞰營門,正好設伏。李助,你帶八千火槍兵分三隊:前隊五百人,在樹林邊緣埋好絆馬索,架起削尖的拒馬 —— 木杆頂端要纏浸油的麻布,夜裏能反光,先晃敵軍的眼;中隊三千人,呈半月形埋伏在樹林中層,槍管架在樹杈或土坡上,瞄準營門前三十步的開闊地;後隊四千五百人,分左右兩翼,負責補射和截殺逃兵。等敵軍半數進入伏擊圈,我發信號就齊射。”
李助拱手領命,掌心在甲胄上蹭了蹭汗,聲音卻穩得很:“請大人放心!末將已讓弟兄們提前咬開紙殼彈藥的引線,通條都別在腰側,保證一接令就能開火!” 他轉身大步走出帳外,八千火槍兵立刻分成三股人流,馬蹄裹著消聲的麻布,踩在枯草上隻發出 “沙沙” 輕響,前隊士兵蹲在樹林邊緣,麻利地將絆馬索固定在樹根上,拒馬斜插在地麵,木尖朝上,月光灑在浸油麻布上,泛著細碎的銀光。
李星群又看向幾名校尉:“你們各帶五百騎兵,分守東、南、北三麵營門,營門隻留半扇,門口堆上虛掩的柴草,裝作防備鬆懈的樣子。若見西側火光,絕不能擅自支援 —— 方貌說不定會派小股人馬佯攻其他營門,我們一分兵,伏擊就廢了!” 校尉們齊聲應下,各自提著馬鞭去布置,營外很快傳來士兵搬動柴草的 “嘩啦” 聲,故意弄得動靜不小,像是真在慌忙加固防禦。
夜色漸深,雲層遮住了月亮,營地四周隻剩下風聲卷著枯草的 “嗚嗚” 聲。李星群站在營門哨塔上,手裏握著那架 “能望遠的鐵筒”士兵們私下對望遠鏡的稱呼),鏡片裏清晰地映出西側小路的動靜 —— 三更天剛過,遠處先摸過來十幾個黑影,是方貌的斥候,他們貓著腰在營門前繞了兩圈,踢了踢門口的柴草,見沒動靜,便朝後方比了個 “安全” 的手勢。
緊接著,黑壓壓的人影從樹林外的小路湧出來,足有五千人,分成前後兩隊:前隊是步兵,手裏握著長刀短矛,腳步放得極輕;後隊跟著幾輛推車,上麵蓋著黑布,隱約能看到金屬反光 —— 怕是方貌準備用來撞營門的衝車。領頭的兩人騎著高頭大馬,甲胄胸前鑄著 “茅”“王” 的篆字,正是方貌麾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茅迪與王仁。
茅迪勒住馬,抬手示意隊伍停下,他拔出腰間短刀,挑開營門前的柴草,見裏麵隻有幾個空帳篷,嘴角勾起冷笑:“果然是敗軍之相,連守營的人都沒幾個!王仁,你帶兩千人先衝進去,燒了他們的糧草帳;我帶三千人斷後,別讓一個活口跑了!”
王仁咧嘴應著,揮刀喊道:“弟兄們,衝進去搶糧!殺一個北兵賞五兩銀子!” 兩千步兵立刻舉著刀往前衝,腳剛踩過營門前的開闊地,突然有人慘叫著摔倒 —— 是踩中了火槍兵埋的絆馬索,後麵的人收不住腳,瞬間撞成一團。
“不對勁!有埋伏!” 王仁剛喊出聲,哨塔上突然 “咻” 地升起一顆紅色信號彈,在漆黑的夜空裏炸開一團刺眼的火光。
“放!” 李助的吼聲從樹林裏炸響,中隊三千火槍兵同時扣動扳機,“轟隆 ——” 密集的槍聲震得樹林裏的夜鳥四散飛逃,烏黑的彈丸像暴雨般砸向混亂的敵軍。前排的步兵連哼都來不及哼,甲胄就被彈丸擊穿,“噗嗤” 一聲悶響,鮮血順著彈孔往外湧,有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手指摳著泥土掙紮,很快就沒了動靜。
茅迪在後麵看得目眥欲裂,揮著長槍大喊:“是新式火器!快衝過去砍了他們!” 他帶著三千後隊士兵往前衝,可剛跑兩步,樹林兩側突然又響起槍聲 —— 李助的左右翼火槍兵開始補射,彈丸擦著地麵飛過,打在石頭上濺起火星,不少士兵的腿被打斷,抱著腿在地上哀嚎。
前隊的火槍兵此刻已飛快地完成了二次裝填:咬開新的紙殼彈藥,將彈丸和火藥倒進槍管,抽出腰側的通條用力搗實,再把通條別回去,抬手又是一輪齊射。王仁騎著馬想往後退,一顆彈丸正好擊中他的後心,甲胄瞬間凹陷下去,他身體猛地一僵,從馬背上栽下來,手指還死死攥著馬韁繩,鮮血順著馬鞍往下滴,染紅了身下的枯草。
茅迪見王仁戰死,眼睛都紅了,提著長槍就往樹林裏衝,想和火槍兵近戰。可剛衝進樹林,就被絆馬索絆倒,馬腿 “哢嚓” 一聲斷了,他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幾顆彈丸就同時擊中了他的胸口,鮮血從他的嘴角湧出,他望著湖州城的方向,喉嚨裏發出 “嗬嗬” 的聲響,最終頭一歪沒了氣息。
沒了主將,五千敵軍徹底亂了套。有人想往回跑,卻被火槍兵的側翼小隊截住,槍管抵住胸口時,嚇得腿一軟就跪地求饒;有人瘋了似的往樹林裏鑽,卻被樹枝掛住衣服,或是踩中自己人的屍體滑倒,最後還是被追上來的火槍兵補了一槍。李助騎著馬在戰場上來回巡查,見敵軍已潰不成軍,抬手喊停:“別追了!節省彈藥!把屍體拖去營門前,堆成警示的土堆!”
哨塔上,李星群放下望遠鏡,指尖還殘留著信號筒的溫熱。帳外的五千騎兵聽到槍聲停了,紛紛探出頭,見火槍兵拖著敵軍屍體往營門走,茅迪和王仁的首級被插在長矛上,頓時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 —— 有人舉起馬刀敲著鎧甲,有人朝著樹林方向大喊 “好樣的”,連之前死寂般的低迷士氣,都跟著活泛了些。
李星群走下哨塔,李助正指揮士兵清點戰場:“大人,此戰斃敵兩千三百餘人,俘虜八百多,繳獲衝車三輛,我們這邊隻傷了七十多個弟兄,都是被流彈擦到的,沒性命危險。” 他指著插在長矛上的首級,語氣裏帶著解氣的痛快,“這兩個狗東西,前幾天還殺了我們不少弟兄,今天總算報仇了!”
李星群望著營門前堆起的敵軍屍體,又抬頭看向湖州城方向 —— 黑漆漆的城牆在夜色裏像條蟄伏的巨蟒。他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李助的肩膀:“報仇隻是開始。方貌丟了兩員大將,明天肯定會發狂反撲,我們得趁著天亮前,把拒馬再加固兩層,彈藥也得重新清點。開封那邊還等著我們馳援,這湖州城,我們遲早得拿下來。” 篝火的光映在他臉上,疲憊裏藏著的堅定,像極了此刻營門前跳動的火光,雖弱,卻不肯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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