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正式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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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還未散盡,鳳棲山通往臨安的官道上已揚起漫天塵土。李星群身披亮銀鎧甲,腰懸佩劍,勒馬立於陣前高坡,身後三萬楊家軍列成三疊方陣 —— 前排是手持燧發槍的火槍兵,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前方;中排是長槍兵,丈二長槍斜指天空,槍尖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兩翼則是騎兵,戰馬噴著響鼻,騎兵們手握馬刀,眼神銳利如鷹。
    “弟兄們!” 李星群的聲音透過擴音銅喇叭傳遍全軍,帶著金石般的穿透力,“厲天閏連日搦戰,殺我軍將領、擾我軍陣腳,今日便是咱們報仇雪恨之時!拿下厲天閏,攻破臨安城,讓江南百姓看看,我大啟王師如何蕩平賊寇!”
    “蕩平賊寇!蕩平賊寇!” 士兵們的呐喊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前排的火槍兵握緊了槍托,指節發白;長槍兵挺直了脊梁,胸口的鎧甲隨著呼吸起伏;騎兵們輕輕拍打戰馬的脖頸,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蹄子在地上不停刨動,揚起更多塵土。陽光刺破晨霧,灑在士兵們的臉上,每個人眼中都燃著熊熊戰意 —— 連日來厲天閏的挑釁,加上此前斬殺數將的戰績,早已讓楊家軍憋足了一股勁,隻待今日一戰破敵。
    遠處,厲天閏的軍隊也已列陣。他親自率領五千輕騎兵,黑衣黑甲,馬匹也披了黑色馬甲,遠遠望去如一片烏雲壓境。騎兵陣後,隱約可見十幾個身披黑袍的巫師,手裏握著刻滿詭異紋路的骨杖,骨杖頂端的骷髏頭在晨光下泛著幽光;更後方,則是數百個皮膚青黑、眼神渾濁的毒人,他們被粗麻繩綁著手臂,排成整齊的隊列,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像一群沒有靈魂的傀儡。
    “李大人,厲天閏這陣仗不對勁啊。” 雲莘蘭策馬來到李星群身邊,眉頭微蹙,“他騎兵本就擅長機動,今日卻列陣死守,還帶了這麽多毒人,恐怕有詐。”
    李星群也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馬鞍上的銅環:“我也覺得不妥,可眾將請戰心切,士氣正盛,若是退軍,反而會動搖軍心。你多留意後方巫師的動向,一旦有異常,立刻出手 —— 尤其是張清那邊,他衝得最前,你多照看些。”
    雲莘蘭眸色一沉,右手悄悄按在腰間的玄鐵劍柄上:“放心,我不會讓師弟出事。” 她的目光越過層層軍陣,落在前方張清的背影上 —— 那道身影正手持石子,警惕地掃視著敵陣,周身的氣息銳利如箭。
    就在這時,厲天閏策馬出陣,手中長槍指向李星群:“李星群!連日來你軍避而不戰,今日總算敢出來了!有種便讓你的人來戰,若能勝我,臨安城大門敞開;若敗了,便滾回北方去,別在江南丟人現眼!”
    “休得狂妄!” 關勝率先策馬衝出陣,青龍偃月刀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金光,“某家關勝在此,特來取你狗命!”
    厲天閏冷笑一聲,也不搭話,策馬迎了上去。兩馬相交,長槍與大刀碰撞,發出 “鐺” 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關勝力大無窮,一刀劈下,厲天閏卻憑借馬術靈活躲閃,長槍如毒蛇出洞,直刺關勝咽喉。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二十餘合,竟難分勝負。
    “關將軍莫急,某來助你!” 林衝也策馬衝出,丈八蛇矛直指厲天閏後心。厲天閏見狀,急忙收槍格擋,卻被關勝抓住機會,一刀砍中他的馬臀。戰馬吃痛,嘶鳴一聲,人立而起,厲天閏險些落馬,急忙翻身跳下馬背,徒步與關、林二人交手。
    “殺!” 李星群見厲天閏陷入苦戰,大手一揮,“全軍出擊!”
    前排的火槍兵率先扣動扳機,“砰砰砰” 的槍聲此起彼伏,鉛彈如雨點般射向厲天閏的騎兵陣。騎兵陣中頓時倒下一片,馬匹的嘶鳴聲、士兵的慘叫聲混在一起。緊接著,中排的長槍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朝著敵陣推進,長槍如林,朝著騎兵刺去。兩翼的騎兵也策馬衝鋒,與厲天閏的騎兵展開對衝,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張清衝在步兵陣最前列,指尖夾著三枚棱角分明的青石。他見一個敵將揮舞著狼牙棒,接連砸倒兩名楊家軍士兵,眼神一凜,手腕微抖,三枚石子如流星趕月般射出 —— 第一枚正中敵將握棒的手腕,第二枚擊在其膝蓋彎,第三枚則精準地砸中眉心。敵將慘叫一聲,狼牙棒脫手,轟然倒地,被隨後衝來的長槍兵刺穿胸膛。
    “張將軍好手段!” 周圍的士兵紛紛喝彩,張清卻絲毫不敢鬆懈。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厲天閏陣後的巫師們始終保持著詭異的靜止,那些毒人也隻是僵硬地站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 這平靜的背後,定然藏著致命的殺機。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楊家軍漸漸占據上風。厲天閏的騎兵傷亡過半,被迫向後撤退,楊家軍乘勝追擊,眼看就要衝到厲天閏的中軍陣前。就在這時,厲天閏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枚青銅哨子,塞進嘴裏吹響 —— 尖銳的哨聲刺破戰場的喧囂,像極了毒蛇吐信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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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是蠱術的信號!” 雲莘蘭臉色驟變,腳下一點馬腹,朝著張清的方向疾馳而去,“師弟小心!”
    話音未落,厲天閏身後的巫師們齊齊舉起骨杖,口中吟唱起晦澀難懂的咒文。那些被綁著的毒人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麻繩應聲斷裂,他們揮舞著青黑的手臂,朝著楊家軍瘋狂衝來。毒人動作僵硬卻快得驚人,有的中了火槍子彈,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湧出,卻依舊往前撲;有的被長槍刺穿腹部,竟伸手抓住槍杆,將長槍兵拽到身前,一口咬斷對方的脖頸。
    “殺了這些怪物!” 關勝揮刀砍向一個衝來的毒人,刀光閃過,毒人的頭顱落地,黑色的血液如噴泉般濺出,正好灑在旁邊三名楊家軍士兵的臉上。士兵們下意識地抹了把臉,罵了句 “晦氣”,繼續揮刀殺敵,卻沒注意到那些血液裏藏著無數肉眼難辨的黑色蠱蟲 —— 它們正像附骨之疽般鑽進皮膚,朝著血肉深處蠕動。
    第一個爆炸發生在左翼的步兵方陣。一個被毒血濺到的士兵突然抱著手臂慘叫起來,隻見他的左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皮膚下凸起一條條扭曲的鼓包,像是有活物在裏麵瘋狂衝撞。周圍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砰” 的一聲巨響,那士兵的左臂轟然炸開,血肉混合著黑色黏液飛濺,濺到了近十米內的十幾個士兵身上。
    “啊!我的臉!” “有蟲子!在我皮膚裏爬!” 慘叫聲此起彼伏,恐懼像瘟疫般在軍陣中蔓延。士兵們再也無心戰鬥,紛紛扔下武器往後退,有的甚至為了躲避飛濺的毒血,推開身邊的同伴,引發了更混亂的踩踏。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毒血濺到的士兵,很快也開始身體膨脹,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在戰場上響起,每一次爆炸都伴隨著肢體碎片和致命的蠱蟲,將更多人拖入死亡的深淵。
    張清正斬殺一個衝來的毒人,幾滴黑色毒血濺到了他的臉頰和左臂。起初他隻覺得皮膚有些發癢,以為是汗水刺激,可下一秒,那癢意就變成了鑽心的刺痛,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血肉。他猛地抬手摸向臉頰,指尖觸到皮膚下細小的蠕動感,心頭一震 —— 是蠱蟲!
    “該死!” 張清立刻盤膝坐下,運起體內的內力,試圖將蠱蟲逼出體外。他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內力在經脈中奔湧,每一次衝擊都能感覺到蠱蟲在血肉裏瘋狂逃竄,帶來撕裂般的疼痛。左臂上的青筋暴起,黑色的黏液從指甲縫裏緩緩滲出,滴在地上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可仍有三隻蠱蟲頑固地嵌在肌肉深處,無論他如何催動內力,都無法將其逼出。
    就在張清全力逼蠱、毫無防備之際,厲天閏策馬衝了過來。他一直盯著張清的動向,見其陷入困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的長槍高高舉起,槍尖凝聚著冷冽的殺氣,朝著張清的後心刺去:“張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長槍破空而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張清聽得身後動靜,想側身躲避,可內力全用來壓製蠱蟲,身體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眼睜睜地看著槍尖越來越近,甚至能看清槍頭上的血槽,心底湧起一股絕望 —— 難道自己今日要殞命於此?
    “休傷我師弟!”
    一道白色身影如閃電般掠過,玄鐵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精準地架住了厲天閏的長槍。“鐺” 的一聲脆響,強大的內力從劍身上爆發,震得厲天閏手臂發麻,連人帶馬後退了三步。雲莘蘭擋在張清身前,長發被風吹起,眼神冷得像冰:“厲天閏,想傷我師弟,先過我這關!”
    厲天閏看著突然出現的雲莘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猙獰:“又是你這礙事的女人!既然來了,便一起死!” 他挺槍再刺,長槍如毒龍出洞,直指雲莘蘭的咽喉。雲莘蘭手腕翻轉,長劍劃出一道圓弧,不僅擋開長槍,還順勢削向厲天閏的手腕。兩人瞬間交手十餘合,雲莘蘭的劍法快如流星,招招直指要害;厲天閏雖武藝高強,卻在玄鐵劍的壓製下漸漸落入下風,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張清趁機再次運功,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剩餘的內力全部匯聚在左臂,猛地大喝一聲:“給我出來!” 隨著這聲怒喝,左臂的皮膚裂開一道口子,三隻黑色蠱蟲被內力硬生生逼出,掉在地上還在扭動,被張清一腳踩成了肉泥。他踉蹌著站起身,雖然渾身虛弱,卻總算保住了性命。
    “師姐,我來助你!” 張清從懷中摸出最後幾枚石子,正準備擲出,卻見厲天閏陣中突然傳來一陣混亂 —— 幾個被毒血濺到的親兵突然爆炸,碎片濺到了厲天閏的戰馬身上。戰馬受驚,嘶鳴著人立而起,將厲天閏掀翻在地。
    “將軍!” 厲天閏的親衛們急忙衝過來,可還沒靠近,就被蠱蟲感染的士兵攔住。厲天閏掙紮著爬起來,剛要去撿地上的長槍,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厲天閏!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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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瓊英策馬而來,她身披銀甲,手中握著一枚瑩白的石子,手腕一揚,石子如流星般射向厲天閏的右臂。厲天閏隻覺得右臂一麻,緊接著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石子竟穿透了他的甲胄,深深嵌進了肉裏。他悶哼一聲,剛要抬手去拔,關勝已策馬趕到,青龍偃月刀帶著千鈞之力劈下:“厲天閏!你的死期到了!”
    “噗嗤” 一聲,厲天閏的頭顱被一刀斬下,滾落在地。他的屍體還沒倒下,身上沾染的毒血便開始發作,皮膚迅速膨脹,“砰” 的一聲爆炸開來 —— 這禁忌的蠱術,終究連施術者一方也未能幸免。
    厲天閏死後,他的殘部徹底陷入混亂。有的士兵想繼續抵抗,卻被蠱蟲感染的同伴拖入死亡;有的則試圖逃跑,卻被楊家軍的騎兵追上斬殺。更慘的是那些巫師,他們本想操控蠱蟲,卻因距離太近,被毒血濺到,一個個在咒文中炸開,連帶著周圍的士兵一起化為肉泥。
    楊家軍這邊,雖有雲莘蘭、張清、瓊英等人穩住陣腳,可麵對這不分敵我的蠱蟲爆炸,士兵們的恐懼依舊難以平息。黃信和宣讚負責守衛右翼,見有士兵失控逃跑,黃信手持喪門劍大喝:“弟兄們!別慌!蠱蟲怕火!快拿火把來!”
    宣讚也挺著長槍喊道:“對!用火把燒!別讓毒血沾到身上!” 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把,朝著衝來的毒人扔去。毒人遇火即燃,發出淒厲的嘶吼,黑色的血液被火焰烤得滋滋作響,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可即便如此,傷亡依舊在增加。一個毒人衝破火牆,撲向黃信,黃信揮劍斬殺,卻被毒血濺到了胸口。他心中一緊,剛要運功逼毒,一個殘餘的敵兵突然從側麵偷襲,一刀砍中他的腰腹。“將軍!” 宣讚急忙衝過來,一槍刺死敵兵,可更多的敵兵已經圍了上來。
    “宣將軍,你帶著弟兄們撤!” 黃信捂著傷口,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我來斷後!”
    “要撤一起撤!” 宣讚搖頭,挺槍與敵兵廝殺,“我宣讚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劍光槍影交織,斬殺了一個又一個敵兵。可敵兵越來越多,黃信的傷口不斷流血,體力漸漸不支;宣讚的左腿也被毒人咬傷,黑色的毒素順著傷口蔓延,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噗嗤” 一聲,一把長刀刺穿了宣讚的胸膛。宣讚噴出一口鮮血,艱難地回頭,看著黃信,露出一絲苦笑:“黃將軍…… 看來…… 咱們今日…… 要戰死在這裏了……” 他的話音未落,身體便開始膨脹,黃信剛想伸手去拉,宣讚已轟然爆炸,黑色的黏液濺了黃信一身。
    黃信看著宣讚的殘骸,眼中通紅,淚水混合著血水滑落。他舉起喪門劍,朝著敵兵瘋狂衝去:“弟兄們!跟我殺!為宣將軍報仇!” 可他的聲音很快被爆炸聲淹沒,身上的蠱蟲開始發作,皮膚膨脹,最終也隨著一聲巨響,化為了戰場上的一灘肉泥。
    李星群在高坡上看著這慘烈的一幕,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進肉裏,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他之前的擔憂終究成了現實,厲天閏的搦戰根本就是誘敵深入的陷阱,這不分敵我的蠱術,幾乎將雙方都拖入了地獄。
    “大人,快撤吧!再不走,咱們的兵力就要損耗殆盡了!” 親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手臂上也沾了點毒血,正拚命用匕首刮著皮膚。
    李星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保住剩餘的兵力才是重中之重。“傳我命令!” 他的聲音沙啞卻堅定,“雲莘蘭、張清、瓊英三位將軍負責斷後,用火把構建防線,阻止蠱蟲擴散;關勝、林衝將軍收攏殘兵,朝著鳳棲山大營撤退!務必保護好受傷的弟兄,不許丟下一個人!”
    親兵們立刻騎馬傳達命令。雲莘蘭三人接到命令後,立刻組織士兵點燃火把,在陣後構建起一道火牆。毒人和被感染的士兵遇火便退,為撤退爭取了時間。關勝和林衝則帶著殘兵,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朝著大營的方向撤退。一路上,不時有士兵因為蠱蟲發作而爆炸,每一次爆炸都讓人心頭一緊,可沒人敢停下腳步 —— 停下,就意味著死亡。
    當楊家軍終於撤回到鳳棲山大營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營地裏一片狼藉,士兵們有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的默默包紮著傷口,還有的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還在回味戰場上的恐怖場景。統計傷亡的參軍匆匆趕來,臉色慘白地匯報道:“大人,此戰我軍傷亡近六萬,其中陣亡三萬三千人,黃信將軍、宣讚將軍戰死,十五名校尉、三十餘名伍長殉國…… 糧草和軍械損失過半,火槍損壞了四百餘支,長槍也丟了上千柄。”
    李星群沉默地聽著,走到營門口的旗杆下,望著臨安城的方向。夜色中,那裏隱約能看到火光,想來是方天定那邊也在處理戰場的混亂。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灰塵,聲音低沉:“傳令下去,厚葬陣亡將士,每個陣亡將士的家屬由官府發放五年俸祿;傷兵全部送到後方醫治,太醫院的醫官不夠,就從地方上征召郎中;加固營防,在大營周圍挖掘三道壕溝,灌滿煤油,再布置拒馬和絆馬索,防止方天定夜襲;另外,派快馬去蘇州府,讓他們日夜兼程運送火炮和糧草,務必在三日內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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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參軍躬身領命,轉身去傳達命令。
    雲莘蘭、張清和瓊英走了過來,三人身上都帶著傷,瓊英的手臂上還纏著繃帶 —— 那是剛才為了救張清,被毒血濺到後,她狠心用匕首刮掉了一塊皮膚,才勉強保住性命。“星群,別太自責。” 雲莘蘭拍了拍李星群的肩膀,“誰也沒想到方天定敢用這麽歹毒的禁術,這場戰敗,不是你的錯。”
    張清也點頭道:“大人,我們還有機會。等火炮一到,我們就能轟開臨安城,為陣亡的弟兄們報仇!”
    瓊英握著張清的手,輕聲道:“是啊,李大人,我們不能被這蠱術嚇倒。江南的百姓還在等著我們蕩平賊寇,我們必須振作起來。”
    李星群看著三人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營地裏漸漸平靜下來的士兵們,心中的絕望漸漸被鬥誌取代。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眾人道:“沒錯,我們不能倒下!三日之後,火炮一到,我們就對臨安城發起總攻!方天定用蠱術殘害百姓,踐踏人命,這筆賬,我們必須算清楚!”
    就在楊家軍重整旗鼓的時候,臨安城內的節度使府裏,方天定正站在窗前,聽著城外傳來的零星爆炸聲。婁敏中匆匆走進來,臉上帶著急切:“殿下,厲天閏將軍戰死了!他的殘部幾乎全軍覆沒,連巫師也沒剩下幾個!”
    方天定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悲傷,隻有一絲慶幸:“死了也好,至少拖垮了楊家軍的兵力。婁丞相,戰船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二十艘快船都在水門的暗渠裏,隨時可以出發!” 婁敏中回答道。
    方天定走到輿圖前,手指落在廣南東路的標記上:“楊家軍雖然潰敗,但火炮很快就會送到。臨安城守不了多久了,今夜就撤離!你去傳令,讓核心部將帶著重要物資,半個時辰後在水門集合,其餘的士兵…… 就讓他們留在城裏,拖延楊家軍的時間吧。”
    婁敏中愣了一下,隨即躬身道:“遵旨。” 他轉身離開,心中卻泛起一絲寒意 —— 為了自己逃生,竟要犧牲所有的士兵,這位太子,比陛下還要冷酷。
    半個時辰後,方天定帶著黎輔、婁敏中等核心部將,悄悄來到水門。暗渠裏停著二十艘快船,船上堆滿了金銀珠寶和糧食。方天定最後看了一眼臨安城的方向,眼中沒有留戀,隻有對未來的算計。他縱身跳上船頭,對著船夫道:“開船!朝著廣南東路出發!”
    快船順著暗渠駛入錢塘江,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而臨安城的守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拋棄,依舊在城牆上巡邏,準備迎接楊家軍的下一次進攻。
    夜色漸深,鳳棲山大營的篝火漸漸亮起,連成一片溫暖的光海。士兵們在將領的安撫下,漸漸從恐懼中走了出來,開始擦拭武器,修補鎧甲。李星群站在了望台上,望著臨安城的方向,眼神堅定 —— 三日之後,便是決戰之時。他不僅要拿下臨安城,還要追上逃跑的方天定,為黃信、宣讚,為所有陣亡的弟兄,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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