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還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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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然後……
    然後他就穿越了。
    遇到了青九和小滿。
    讓他原本漂浮在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去的心找到了可以安定的地方。
    他也不是毫無所知,自己心思的轉變,還有青九眼裏炙熱的歡喜。
    隻是他分不清,自己對於青九,是真的喜歡嗎?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帶給他安全感的人是青九,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去依靠和信賴這個人,這是喜歡嗎?還是單純的雛鳥情結呢?
    他沒辦法像青九那樣,不避諱自己眼裏的喜歡,直接又熱烈的去注視著自己喜歡的人。
    更多的時候,他的眼神是閃躲的。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的時候,他在青九麵前是有些來自未來的傲慢感的,他覺得自己有現成的工具,受過高等級的教育,有著比這人多了幾千年的知識儲備,再不濟自己還有金手指,不至於落魄到滿身的傷痕,慢慢的等著死去。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紀朗的第一感受就是,在青九絕對的力量麵前,自己的野外生存技巧就變的有些不夠看的了,說不值一提那倒也不至於,畢竟自己的技巧也能讓自己在原始森林裏生存下來。
    但當紀朗到處挖陷阱還隻是偶爾才能找到野兔野雞的時候,青九隻靠自己的速度就能追到野兔,預卜先知般的知道兔子會往什麽方向跑,甚至能靠著小兔子釣魚執法般的抓一窩兔子。
    比起來紀朗的傲慢,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謙和,紀朗提出來的新奇的建議和看法,會沉下心去思考和接受,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原住民就強硬的去否定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對於紀朗拿出來的工具,有著好奇和敬畏,願意主動去學習和開發用處,學習能力強到紀朗都有些驚訝。
    紀朗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青九,是吸引著他的,但是也不能否認,他們之間是有一些認知上的偏差的。
    最重要的是,由於家庭的影響,紀朗對於他們部落裏那種伴侶換來換去的傳統很是害怕,他希望的是,兩個人可以攜手走過一生。
    當然並不是說,出了什麽事都要容忍著不分開,而是在一起之前,兩個人都認定彼此,都能把對方當作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伴侶去看待。
    他能感受的到,青九現在對自己的喜歡與好奇,但是後麵如果青九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自己的一切對於他不再有吸引力,他還會這樣喜歡自己嗎?到時候如果對方要求分開去找新的伴侶,自己能承受的住這些嗎?
    一邊唾棄自己磨磨唧唧又一邊胡思亂想的一晚上,睡醒也不知道幾點了。
    紀朗伸手胡亂摸了摸了枕頭旁邊,想找一下手機看看時間,來回呼啦了好幾下才想起來昨晚把手機放在門口的凳子上了。
    索性喊了一聲,“青九,開下燈。”
    沒反應。
    難道是聲音太小了?那大聲點。
    “青九!開燈!”
    還是沒反應。
    迷迷糊糊看著堆在旁邊的被子,青九要是起了被子肯定是疊了的。
    奇怪了,這人今天怎麽睡這麽死。
    紀朗揉了揉眼,自己爬起來摸到牆上的手電打開。
    等眼睛適應過來,看著旁邊卷成卷的被子,反應了過來。
    青九沒在,被子是他昨晚身邊沒人,實在睡不著卷著假裝人還在的。
    人的習慣真可怕。
    轉過頭,小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
    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紀朗,這會兒看紀朗看過來了,才說道,“朗,青沒在家。”
    紀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躺了下來。
    “我忘了哈哈哈。”有點子尷尬。
    順手把小孩撈進自己懷裏,“青九和你爸嗯阿父是好兄弟,那你應該喊他叔叔的啊。怎麽一直喊名字?”
    小滿撓撓頭,“叔叔是什麽?阿父和阿奶都喊青,我也跟著喊的呀。”沒有人告訴過他對於和阿父同一個輩分的人要喊叔叔。
    在離開部落之前,他的活動範圍隻有那個永遠黑咕隆咚的山洞。
    紀朗愣了一下,他們現在還沒有輩分的概念嗎?
    不應當啊,阿父和阿奶不就是輩分嘛?
    想了想還是說,“叔叔的意思就是青九和你阿父一樣,會照顧你,別人也知道你是青九家的小孩。”
    紀朗感覺自己在說廢話,不知道小孩能不能懂。
    小滿倒是認真想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那我想當朗家裏的小孩可以嗎?”
    紀朗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捏了捏長了肉還泛著高原紅的小臉蛋,“當然可以啦,你可以喊我叔叔,也可以喊青九叔叔。”
    ““那我就是兩家的小孩了,要是朗和青是一家就好了。”小滿苦惱的說。
    紀朗臉有點燒,一家也不是不行。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趕緊打住,“咳,兩家也好啊,這樣就有更多的人保護你了。”
    小滿一拍手,開心了,“對啊!嘿嘿,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餓肚子了?”
    心疼的拍了拍被他放在肚子上的小孩,“以後都不用餓肚子了,開開心心的長大就好了。”
    小孩高興的想打滾,又想繼續待在紀朗懷裏,小腳丫子開心的晃了兩下。
    他以前好想趕緊長大,不想當小孩子,想自己去打獵,這樣阿父帶回來的食物不夠的時候,就不用看著阿父餓肚子了,也不會在阿父出去打獵的時候被阿奶邊罵邊搶走吃的。
    但是現在他覺得當小孩子也很好,不過還是想趕緊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朗了。
    想成為強大又可靠的狩獵者,和青一樣。一大一小這一折騰,也不困了,就起來吃早飯。
    煮了幾個昨天摸回來的野雞蛋,煮了肉末粥。
    這野雞蛋比雞蛋小了兩圈,殼泛著青色,吃起來和紀朗小時候吃過的土雞蛋差不多,蛋黃的顏色偏深,帶著一點點鹹味,沒有雞蛋的腥味,配上榨菜和肉粥,很是開胃。
    原本塞在包裏差點被遺忘的兩包榨菜,被他翻出來也有一個月了,要不是擔心過期,紀朗恨不得每天刷兩包,趕緊實現榨菜自由。
    青九走的時候就帶了十幾包,也不知道夠不夠吃,紀朗對榨菜沒什麽感覺,之所以買也是騎行路上懶得做飯或者條件不允許的時候拿來對付一下,倒是青九第一次吃到這個的時候,對於這種鹹鹹脆脆的東西很感興趣。
    尤其是聽到紀朗說榨菜還有酸菜可以自己做,還能放很久的時候,更是表示要是紀朗會做的話,他想學,不用紀朗動手,告訴他怎麽做就可以。
    紀朗要說自己會吧,還是有點子心虛的,小時候跟在奶奶身邊,酸菜和臘肉什麽的,每年奶奶都會做,他看了好多次了,對於怎麽做很是清楚,隻是畢竟沒親手做過,真自己動手的時候肯定會出問題。
    想到這個,紀朗也顧不得惦記青九在路上的吃食問題了,山上別的野菜還需要找一找,但是蕨菜是到處都是的,小時候有年春季他見過奶奶醃製蕨菜,正好可以摘些回來試試,而且醃蕨菜也是紀朗見過最簡單的了,用的料也隻有蕨菜和大量的鹽。
    現在的問題是紀朗沒有瓦罐,用什麽醃製才是問題,鐵鍋肯定不行,會被腐蝕的,塑料的礦泉水瓶長期被酸性物質腐蝕也會產生有害的物質。
    可以先用塑料瓶試試能不能做成功,少做一點。等青九找到了家人回來了,可以和他們學習一下怎麽燒陶礫製品,到時候燒些鹹菜罐出來。
    也顧不得考慮青九在路上的生活怎麽樣了,紀朗收拾好鍋碗瓢盆,背著背簍和小孩就出門摘蕨菜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之前早起出門,紀朗還會給小孩把他的皮毛馬甲給披上,現在完全不用,穿個薄長袖就可以了。
    太陽剛剛出來,山上的草木被映的自帶背光柔光效果,山上很安靜,明明隻是少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平時也很沉默的人,但紀朗牽著小滿,心裏湧起來一陣又一陣的寂寞,就連平時絮絮叨叨的小滿,今天也少言少語的。
    晃了晃腦袋,不行,不能這樣,那人才走了一晚上,紀朗覺得現在的自己怎麽滿腦子都是那人呢。
    長舒一口氣,“小滿,咱倆來比賽吧?”
    小滿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紀朗,“比賽?比什麽呀!”明明還什麽都不知道,語氣裏已經帶著興奮了。
    紀朗笑著指了指邊上的蕨菜,“比咱們誰等會兒誰摘的蕨菜多,怎麽樣?”
    小滿嘟嘟嘴,“可是我是小孩子哎,肯定沒有朗摘的快!”有些不滿,但也不沒說不比。
    紀朗假裝苦惱的繼續說,“那我摘這個還要彎腰也很費勁啊,你一抬手就能摘到,比我容易呢。”
    小孩點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好吧,那贏了有獎品嗎?”
    小滿依稀記得,自己之前看過一次部落裏的兩個人比賽打獵,獎品是和一個比阿姆還要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生孩子。
    可是他不想要女孩子,自己還是小孩子呢,肯定生不了小孩子。
    紀朗沒想到這小子還能想到獎品,想了想說,“獎品?獎品就是算你厲害。”
    小滿撇撇嘴,這算什麽嘛,不過還是想比賽的,有些勉強的答應了一句,“好吧。”
    紀朗看他這個樣子心裏直樂,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逗你玩的,你要是贏了給你吃糖好不好?”
    “嗯嗯!好好好!”
    小孩瞬間眼睛都亮起來了,甜甜的東西對於小朋友來說,有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紀朗的包裏有一小袋水果糖,他用金手指又刷了不少,但是很少給小孩吃,這裏畢竟不是現代社會,保護牙齒和刷牙這些原住民都是沒有概念的,小孩一嘴的小乳牙,不知是因為小時候不自覺的舔歪了還是牙沒長牢固就開始啃肉,有些歪歪扭扭的,而且因為長期不刷牙,看上去也不是很堅固。
    青九那些大人還知道吃過飯之後用水和鹽巴清理口腔,但小孩子,尤其是像小滿這樣,阿父經常在外狩獵,衛生情況根本沒人管。
    這幾個月紀朗每天早晚都要盯著青九和小滿,用自己拿備用牙刷刷新出來的牙刷,一秒都不能少的刷牙三分鍾。
    所以糖自然也不會多給小孩子吃,這就導致了吃過一次水果糖的小滿,對這個酸酸甜甜,還有一種香香的果子味道的小東西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聽到獎勵是自己想吃的糖,小孩立馬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紀朗好笑的說到,“那我喊321,咱們就一起開始,二十分鍾之後結束。”
    小滿並不懂分鍾是什麽意思,不過反正有朗在呢,他說什麽時候停自己就停。
    拿出來電量又變回百分之八十二的手機,定了個二十分鍾後的鬧鍾。
    “三!”
    “二!”
    “一!”
    “開始!”
    別看年紀小,小滿手裏的動作卻不慢,細胳膊細腿的,倒是靈巧,力氣也不小,掰起來蕨菜動作幹淨利落。
    一開始還存了讓讓小孩子心思的紀朗,這會兒也顧不上對方是不是小孩了,勝負欲也被激出來了。
    兩人一個盯著高一點地方的,一個盯著低的地方,也沒什麽衝突,雁過拔毛,二十分鍾還沒到都各自掰了小半簍了。
    手機鬧鈴響的時候,還很投入的紀朗和小滿都被嚇了一跳,兩人手裏動作停了下來,對視了一眼,都笑出了聲。
    紀朗看著小孩背簍裏明顯比自己少一些的蕨菜,糟糕,想著收手讓讓小孩的,太投入了忘記了。
    倒是小孩看到紀朗放在地上明顯比自己的背簍裏高出一截的蕨菜,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事,本來他就是小孩子嘛,雖然吃不到糖有點遺憾。
    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紀朗,“我輸了,不吃糖了。”
    本來良心就在備受譴責的紀朗,“”你要是不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就真的信了你不想吃了。
    當然最後紀朗還是以即便輸了比賽,但是小滿幫助他摘了很多蕨菜的名義,獎勵了他兩顆草莓味的糖。
    小滿也很懂事的隻吃了一塊,剩下一塊要給紀朗,紀朗表示自己還有很多,讓他留著過幾天吃。
    然後這顆草莓糖,就被小孩當寶貝一樣收進了紀朗給他的小袋子裏。
    他有了一個自己的百寶袋,裏麵裝著紀朗給的小零食,他們在山上摘回來的野果曬得果幹,還有他的小彈弓,漂亮的羽毛和石頭,明明沒幾樣東西,但是紀朗和青九忙的時候,小孩也能自己坐著玩大半天。
    讓小孩待在家裏和喵崽玩,紀朗自己去河邊清洗剛背回來的蕨菜。
    比起來之前一個人外出的誠惶誠恐,總是擔心從哪裏突然蹦出來個野獸什麽的,現在的他相對來說沉著冷靜了很多。
    有了在野外生存的經驗和直覺,最重要的是,青九走之前在附近的山裏摸索了好多次,驅散了很多潛伏在暗處的危險,一般來說,大型的野生動物,都會有自己的領地意識,很少會有大型動物闖進別的領地。
    這裏出現過一隻大老虎,可能還殘留著老虎標記的氣味,相對來說安全一點。
    不過紀朗也不敢大意,手裏動作迅速的收拾著蕨菜,時不時的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一點點的把蕨菜的老莖和花葉部分摘除,絨毛刷幹淨,好在他們摘的不多,處理起來一會兒功夫就完事了。
    甩了甩蕨菜上的水,把處理好的蕨菜裝在背簍裏,回家。
    醃製之前需要靜置控幹水份,照舊是放在屋頂的防潮墊上。
    留了些新鮮的拿回小屋,燒熱水焯了一遍,過涼水之後切段,混著辣椒和野蔥,一盤清炒蕨菜就好了。
    野蔥的香味濃烈,混在蕨菜脆嫩的口感裏,帶著些許辣意,很是下飯。
    可惜沒機會煉一點豬油,隻能用他自己帶的豆油炒了,要不然更香。
    昨天沒吃完的半盆燉雞肉也被紀朗熱好,家裏的飯桶不在,紀朗就沒敢多做,午飯就兩個菜配著米飯也吃了個滿足。
    第二天一早,惦記著醃蕨菜的紀朗又自然醒了,醒了之後拍了拍旁邊的被子示意對方開燈。
    反應過來之後默默的爬起來自己開了燈,然後瞪著旁邊卷成卷的被子發呆。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明天不能還幹這事吧,怎麽總是忘了這人沒在,習慣真是可怕。
    屋頂的蕨菜早起的時候因為霧氣還有些潮濕,前些天下了雨,這幾日每天早起的時候霧氣都很濃。
    紀朗在山腰上,看著彌漫在山裏的霧,十幾米外的草木都看不到,這樣下山還是有點危險的,看來這會兒不適合去打水,屋裏的兩瓶水應該也夠做早飯用了。
    回屋裏一看,小滿也醒了,坐在炕上揉眼睛呢。
    紀朗做飯,小孩就自己乖乖的拿著洗臉盆蹲在過道裏刷牙洗臉。
    屋頂傳來噔噔噔的動靜時,紀朗還在翻炒著鍋裏的土豆絲。
    一開始紀朗以為是小滿跑上去了,還疑惑今天著小孩怎麽敢自己上去,探出頭正要喊他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還蹲在過道裏呆呆的向上看著的小滿。
    以及眼神的餘光裏那隻黑色的大型犬。
    臥槽,這麽大隻野狗!
    紀朗連忙伸手去拿門後的斧子,還沒來得及,上麵的野狗已經跳了下來衝著小孩撲過去了。
    根本顧不上思考,紀朗也撲了過去試圖將小孩護在身下,隻是他的速度和狗完全沒得比,甚至因為腳底的雜物,直接狼狽的摔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小孩被大狗撲到在了身下,臉盆被打飛,裏麵的水灑了一地。
    紀朗要急死了,手裏甚至沒拿到武器,跳起來就要去抓大狗的腦袋,手還沒夠到,就聽見了小孩咯咯的笑聲。
    “獵風!別舔我的臉了,我剛洗幹淨!哈哈哈好癢”
    ?獵風?
    紀朗懵了,這什麽情況,這狗子是認識小滿嘛?想到了一種可能,紀朗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屋頂,沒有人,也沒有其他聲音。
    再下來時小孩已經起來站起來了,靠著大黑狗,一下一下的摸著它的脖子,關係很好的樣子。
    紀朗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嚇死我,原來你們認識,我以為是野狗要咬你。”
    小滿安撫的揉了揉因為紀朗顯得有些躁動和警惕的大狗,小跑到紀朗麵前,牽著紀朗另一隻垂下的手。
    “這是獵風!是阿父和青養的獵犬,他很乖的,你來摸摸!”說著就牽著紀朗走到狗子身邊,“獵風你乖乖的哦,這是朗。”
    獵風是個有眼力見的聰明獵犬,當然明白小滿是在給它介紹這個陌生人,主動示好的走到這人腿邊低下頭蹭了蹭。
    紀朗伸手摸了摸,軟軟熱熱的毛皮,雖說剛從山裏跑來,毛皮有些濕了,但意外的手感很好。
    這狗子有點像紀朗之前在網上看到的細犬,四肢很長,不同於紀朗以前看到過的短毛,獵風的是個長毛細犬,使得它看上去不是那麽瘦,甚至有些健碩。
    小滿嘰嘰咕咕的給紀朗講著關於獵風的事情。
    原來獵風是上一個暖季的時候鷹九和青九出去狩獵的時候撿到的,當時獵風還是個剛出生的小家夥,狗窩被其他野物襲擊,狗媽媽拚死也沒有保護住自己的幾隻孩子,隻有小小的獵風受了傷但是不致命,躲進了狗窩的最深處,沒有被野物吃掉。
    青九發現它的時候,小家夥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聽到有動靜也顧不得危險了,嚶嚶嚶著衝過來對著青九穿著草鞋的腳啃了一口。
    可惜牙都沒長齊,自認為用盡了全力的一口下去,連個印子都沒咬出來,還啃了一嘴沾在草鞋上的泥。
    部落裏也有不少人養獵犬,在外狩獵的時候能幫不少忙,尤其是寒季的時候,有時候大家發現了獵物卻被厚厚的雪地阻礙行動的時候,獵犬卻能來去自如的幫著抓獵物,連狩獵隊都找不到食物的時候,獵犬自己都會外出尋找獵物,自己填飽肚子,甚至有些獵犬還會帶食物回來,所以狗這種動物在部落裏很受歡迎,除了個別的人,大部分人對它們都很友好,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夥伴和隊友,再餓也不會起了吃狗肉的心思。
    就這樣,青九就把這個一見麵就啃了自己一口的小家夥帶回了部落,正好他們的狩獵小隊還沒有獵犬,暖季不缺食物,可以好好的把它養大。
    狩獵隊經常外出,獵風就會被托付給在山洞裏的人,小滿太小了需要一直待在山洞裏,這樣的情況下,一人一狗就玩到了一起,有時候鷹九的阿姆偷偷打小滿,獵風還會去護著,革命友誼也就慢慢的建立起來了。
    怪不得獵風一看到小滿這麽激動,合著是“發小”啊。
    不過這家夥怎麽找上門的?難道是青九在路上找到了它,讓它先回來的嘛?
    正在動腦子的紀朗吸了吸鼻子,怎麽一股糊味。
    猛地一拍手,“啊!我的土豆絲!”早飯從蛋餅卷土豆絲,變成了蛋餅卷糊了的土豆絲和榨菜。
    紀朗給獵風熱了一點昨晚的麵條,混了些肉湯,也不知道它吃不吃。
    獵風嗅了嗅,舔了一舌頭,味道有點奇怪但是還能接受。
    就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在山裏聞著青九的味道,還有一丟丟小滿的味道,它一點都沒耽擱,連夜循著味道跑過來的。
    現在正餓了。
    獵風呼呼的吃起來了,紀朗就坐下和小滿吃早飯。
    暴風吸入般的吃完一盆子麵條,獵風到門口過道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紀朗看了一眼連麵湯都舔幹淨的盆,很是欣慰,昨晚和麵的時候沒注意,用的平時的用量,結果剩了一大半,本來還挺發愁這些剩飯要吃多久,他是真的不愛吃剩飯。
    這下好了,走了一個飯桶,又來了一個新的。
    “呼嗬呼”沒幾秒就傳來的呼嚕聲。
    紀朗,\”\”
    小滿,\”\”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悄悄的笑了。
    秒睡,看來真是把獵風累到了。
    晾幹的蕨菜被紀朗切成幾厘米長的小段,撒了鹽攪拌一下靜置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先把水分殺出來。
    因為用的是塑料瓶醃,沒辦法消毒,紀朗往塑料瓶裏倒了些白酒,蓋好蓋子上下搖了半天,保證每個角落都被白酒光顧過之後,才把瓶子裏的酒倒了出來。
    最後再把瀝幹水分的蕨菜段裝進瓶子裏,為了保險起見,封口的時候紀朗又在瓶子裏加了一點白酒。
    屋子裏常年不見光,隨便放哪裏都可以,擔心靠近炕和灶台兩邊的溫度高,紀朗直接把瓶子放到柴房去了。
    從柴房回來的時候發現,呼嚕聲打的飛起睡得很愜意的獵風醒了。
    正站起身抖著身上沾上的泥土和枝葉呢。
    紀朗蹲下身,幫它摘了摘藏進毛發裏的枝葉,獵風就很乖的坐下,一點也不排斥。
    好像是能察覺到紀朗身上散發的善意。
    紀朗摘了幾下,獵風身上沾上的泥土已經凝結成了一縷一縷的小土條,牢牢的扒在獵風的長毛上,就停手了,這摘不下來。
    拍了拍它的頭,“走,等會兒咱們直接去河裏洗洗。”
    原本坐在炕上玩的小滿聽到這句話,立馬抓著炕邊的架子溜下來,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
    紀朗擦了擦手,看到已經自己在穿鞋子的小滿,笑了一下。
    再懂事還是小孩子呢,愛跑愛跳的年紀,平時不會主動提外出,但是一聽到大人說要出去就立馬開心的不行,這樣一直把他拘在小屋子裏真不是個事,到了新的地方,一定要建個院子出來讓他玩。
    一手提著幾個礦泉水瓶子,一手牽著小滿,小滿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竹筐,裏麵裝著毛巾和香皂。
    獵風在前麵跑的飛快。
    快中午了,太陽曬得有些熱了,正好都去洗個澡,可惜喵崽一早就出去玩了,不然也抓來洗澡。
    已經半大的喵崽最近很是忙碌,不知道在外麵幹什麽,經常是出去就是一整天,風塵仆仆的回來,有的時候一爪子的泥就想往炕上跳,被紀朗抓住揍過好幾巴掌。
    現在學乖了,到家先蹲地上給自己舔毛,舔幹淨了再上炕,紀朗每次看它毫不猶豫的舔掉身上沾的泥都很好奇,這家夥不覺得土味奇怪嘛。
    紀朗不會遊泳,也不敢帶著小孩去水深的地方,兩人都站在淺灘上,水位隻沒過了小孩的膝蓋,獵風倒是自顧自的遊到河中間去了,還一撲一撲的,偶爾像個鴨子一樣鑽進水裏。
    找了個平坦的大石頭坐上去,感受著冰涼的水流衝刷著他的腿,一下一下的,很是自在愜意,要不是這石頭坐久了膈的屁股疼,紀朗感覺自己能在這裏坐一天。
    山裏今天沒風,溫度也不低,太陽烤的紀朗光著的背都微微發熱。
    旁邊的小滿彎下腰,撈一把水然後往小肚子上蹭一下,其實手裏的水早就漏完了,有點好笑。
    紀朗拍了拍旁邊空著的石頭,“小滿來這,我給你洗後背。”
    小滿踏著水噔噔的跑過來坐下,紀朗撈著水一點點的打濕他的頭發,河水還是涼,紀朗不敢直接給小孩把頭放進河水裏,萬一感冒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