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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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我去問問阿姆和阿嫂。”梧帶著川跑去問了,豐還站在原地,抓了抓腦袋上淩亂的頭發,“我隻知道自己是生在風季的,不知道是什麽日子。”
    旁邊的小滿更是懵逼了,他連自己生在什麽季節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他,隻能沉默著,紀朗也猜的到,擦了擦手上的木屑把小孩摟進懷裏坐著,“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問問青九,他應該知道你大概什麽時候出生的。”
    小滿點點頭。
    沒一會兒梧自己小跑著回來了,“阿姆說我是暖季過了一半的時候生的,川是雨季的時候生的,我們不過生日。”
    紀朗了然。
    “朗,你是什麽時候生日啊?”坐在紀朗懷裏的小滿突然出聲。
    紀朗想了想,這還真不知道怎麽說,因為他是四月生的,按十二個月的算法,實際上最近應該快到了,但是按這裏一個輪回的算法,那就還差的早呢。
    還是按十二個月的來吧,紀朗開口,“應該是最近吧,不過我也不過生日,無所謂啦。”
    “那你們怎麽過生日的呀?”豐好奇的問。
    “過生日會收到生日禮物,還有蛋糕吃,甜甜的,又綿又軟,可以加很多水果,還有不同的味道。”紀朗還是很喜歡吃蛋糕的。
    以後有機會了可以多摸些野雞蛋回來試一試能不能自己做出來蛋糕,反正糖和麵粉他都有。
    想的正出神,旁邊傳來了幾聲咽口水的聲音,紀朗轉頭看去,不論是饞嘴的豐,還是穩重的梧和內斂的小滿,都是一臉憧憬和向往。
    又甜,又綿,又軟,這得多香多好吃啊!
    “幾個小饞貓,等以後有機會了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做。”紀朗笑著說。
    “好啊好啊,朗哥你別忘了嗷。”豐吧唧了一下嘴巴,好像已經能吃到了一般。
    紀朗不由得有些心酸,這在以前隨處可見得東西,到了這個地方居然成為了不一定能得到的向往。
    接下來的幾天,紀朗總覺得小滿和青九背著自己有了小秘密,兩人總是在紀朗沒在的時候偷偷嘀咕,等紀朗一回帳篷,兩人瞬間安靜如雞。
    ??
    紀朗看著突然翻身假裝睡著的小滿,還有撓著臉笑眯眯的看著他的青九。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倆瞞著我幹什麽呢?”紀朗狐疑。
    “哪有什麽?這麽晚了趕緊睡。”青九將人拖進懷裏。
    紀朗懟了他一下,“才不信你,我去問小滿。”
    豎起耳朵偷聽的小滿,立馬緊緊閉上雙眼,甚至裝模作樣的打起了小呼嚕。
    紀朗
    行吧,孩子大了,有小秘密了,和“親媽”不親了。
    紀朗也不是真的有什麽想法,就是心裏疑惑了一會兒,鑽進青九的懷裏找了個舒服姿勢睡覺。
    青九將這人臉頰上被汗水打濕的幾縷頭發撫開,手裏的樹葉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懷裏累了一天的人很快就睡過去了。
    紀朗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兩個人都起來了,帳篷裏空空的,外麵也很安靜。
    刷著牙正好看到從裏院出來的礫,“早啊,礫嬸兒,幾個小的今天幹啥去了。”紀朗順嘴問了一下。
    “豐和梧在裏院幫著鏟土呢,青一大早帶著小滿出去了。”說完拿了自己要用的東西進去了。
    紀朗?
    青一大早帶著小滿出去了。
    青一大早帶著小滿出去了?
    帶著小滿?
    出去了?
    ??
    果然有事瞞著他,從在小屋的那時候,青九腿好了之後都沒再單獨帶小滿出去。
    一邊好奇又一邊覺得不論是養小孩還是和伴侶相處都應該給對方一點空間。
    但是抑製不住心裏湧起的失落。
    連做木工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做完竹柵欄和水管之後還剩了些竹子,紀朗打算在往外走的小路上,也裝一個活動型的竹門,多少也能起到些防護的作用。
    這個就比竹柵欄簡單了,隻需要兩邊固定好一根結實的竹子,最後把用釘子和鐵絲紮好的兩扇門固定在兩根結實的竹子上就好了。
    紀朗沒有固定的特別結實,這樣正好可以推開之後自己還能彈回去。
    門都做好了,一大一小還不見回來!
    紀朗生氣!
    到吃中飯的時候才看到人,兩人偷偷摸摸的,狗狗祟祟的坐到了紀朗旁邊。
    紀朗斜眼瞟了一下,小滿肚子前麵的兜子裏不知道裝了幾個什麽,圓鼓鼓的,像是幾個大果子。
    倒是青九,一臉坦然。
    “幹嘛去了你倆?”開始興師問罪。
    小滿餓了,小滿吃飯,小滿什麽都不知道。
    紀朗怎麽感覺自己在小滿身上看到了獵風的影子。
    歎氣。
    還是少讓孩子和傻狗一起玩吧。
    “小滿想吃野果了,我帶他去摘了。”青九毫不心虛的說。
    可憐的小滿幽怨的看過來,狡猾的大人,這麽快就把他推出來麵對風雨了,真的一點信任都沒有。
    “哦?什麽果子這麽好吃?”紀朗可沒這麽輕易被糊弄。
    “嗯是這個。”小孩從兜裏掏出來一個遞給紀朗。
    綠色的果子捏上去像是皮球一樣,捏一下變形了之後立馬會彈回來。
    “朗,你把果子扯開,吃裏麵的小豆子,要把皮剝了。”小滿出聲。
    紀朗照做著,果子裏麵有兩排白色的豆子,嚐了一個,微甜但是有點澀口。
    搞不懂為啥要專門為了這麽個小東西跑出去一趟,還沒山裏隨處可見的梅子好吃呢。
    吃了兩顆剩下的又交給了小滿,小孩很珍惜的收進了自己的小兜兜。
    紀朗還是困惑,怎麽小孩不吃,不過他也沒問。
    懷疑的看著青九,“真的是為了這麽個事?怎麽不喊我一起?”
    青九點頭,“就是為了這個事。你睡的很很踏實,就沒叫醒你。”
    雖然依舊可疑但是邏輯也說的過去,仔細想想他們還能瞞著他幹啥,隨他們去吧。
    接下來的日子,紀朗經曆了很多次他一進帳篷,一大一小都手忙腳亂的把手裏的東西收起來。
    知道不到時候這兩人不會告訴他的,就裝作不知道了。
    小可愛和黑玫瑰有了屬於兩人的秘密,紀朗躺在中間,心裏五味雜陳。
    哼,搞得誰想知道一樣,不說就不說。
    越想越生氣,小孩睡著了不好下手撓癢癢問,紀朗“啪”的一聲扇在了青九寬闊的肩背上。
    已經睡迷糊了的青九?
    “怎麽了睡不著嗎?”迷迷糊糊的將作怪的那隻手拽到自己嘴邊輕輕吻了吻,青九出聲,聲音還帶著點慵懶和睡夢中的沙啞。
    該死的美人計,該死的黑玫瑰,該死的性感。
    紀朗突然一點氣都沒有了。
    “允許你們瞞著我有小秘密但是不準瞞太久,知道嗎?”紀朗低聲說。
    青九沒想到因為這個事紀朗會睡不著,突然有點後悔了,想直接告訴他。
    但是就差一兩天了,他也不想小滿準備的驚喜被自己破壞,低聲應了一聲,哄著紀朗睡覺。
    “小朗!快來!”又起晚了的紀朗被一大聲喊醒,是礫。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來了來了。”
    紀朗跑著進了裏院,礫和青九正搬著一個大的陶製品出來。
    “小朗你上次提過的水槽,燒好了你趕緊看看。”礫趕緊喊著。
    紀朗湊過去,差不多兩米長一米寬的水槽,最下方有一個出水的口子往外留了一個出水的三角口,還有四個結實的腳撐。
    地麵是人工挖出來的,肯定不會特別平坦,水槽放上有點不太平穩,紀朗想找個小木片墊了墊,正好看見小滿蹲在樹下鼓搗著手裏的東西,幾個黑乎乎的豆子也不知道是啥,小孩倒是自己邊玩邊樂,很開心的樣子。
    沒去打擾他,紀朗找到了木片就走了。
    隻是沒想到,這個他瞄了一眼覺得黑乎乎的豆子,居然會變成一件手串被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小孩捧著一串大小各異的黑豆子串成的手鏈遞給紀朗,“朗!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紀朗真的愣住了,呆呆的接過來戴在手上,正正好好。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紀朗有點不敢置信。
    小孩開心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全是啦,山瓜果是青幫我摘來的,豆子上的小洞洞是葉幫我弄得,用那個細細的東西。”
    細細的東西?應該是針吧。
    小孩子第一次送人東西,有些不好意思,“朗,你喜歡嗎?”小聲音帶著忐忑。
    “喜歡!超級喜歡!謝謝你,小滿,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紀朗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帶上了點哭腔,好沒出息,可是他真的眼睛裏像是進了沙子,壓不住這股一直湧上來的濕意。
    忍不住把手串湊到眼前好好看了一會,原來這個豆子不是全黑的,透著點微微的紅色,用手捏了捏很是堅硬。“這是我那天吃的那個白豆子嗎?”
    “對的啊,山瓜豆子曬幹了就會變黑,朗你搖一搖手。”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紀朗微微的晃了一下手,有“欻欻”的響聲,應該是果實幹在了裏麵,還挺特別,“真的謝謝你小滿,這個禮物太特別了,我真的太喜歡了,小家夥,瞞了這麽久是不是憋壞了。”
    “對對對!好怕朗你發現哦,明明沒幹壞事,但是還不能讓你知道,好難受。”小孩撒嬌。
    忍不住把小孩抱起來,兩人玩了一會兒,小孩嚷嚷著,“我要去找林叔學打獵了。”
    紀朗這才鬆開撓著小孩癢癢的手,小滿笑著跑出了帳篷。
    大字型躺在帳篷裏,把戴在手腕上的手串舉到眼前,越看越好看,忍不住樂。
    “這麽開心的麽?”青九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紀朗蹭的一下坐起來,把手舉到他麵前,“看!你們這幾天的小秘密已經戴在我手上啦。”
    青九握住他修長的手,認真的看了一會,“嗯,好看。”
    深色的珠子襯得他的手腕纖細又白淨。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們小滿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全世界獨一份,又特別又好看。”得意的像個驕傲的小孔雀。
    還在得意的紀朗突然察覺到自己的無名指上被套了個東西,定睛一看,是一個淡黃色的戒指。
    與其說是戒指,更像是個指環,打磨的光滑幹淨,有一些紀朗看不懂的花紋。
    ?
    他已經被驚訝的講不出來話了。
    傻愣愣的半張著嘴巴,哪裏還有剛才小孔雀的樣子。
    “呆啦?那我的戒指誰給我戴啊?”
    手心裏被塞進來一個圓環,紀朗摸了摸,是木頭削出來的,湊近了有一股特有的香味。
    像是無意識的,又像是亂七八糟的思緒纏繞在一起,紀朗下意識的就把手心裏的“戒指”圈在了青九的無名指上了。
    兩個戴著同款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
    後知後覺的紀朗,“這是戒指嗎?”
    “對不起,這裏沒有寶石和你說的金屬,是我用木頭削出來的。”青九有些歉意。
    之前小滿來找他嘰嘰咕咕了大半天,什麽是生日,什麽是禮物,青九才明白小家夥想給紀朗送一份生日禮物。
    他當然不會拒絕這樣可愛的提議,甚至想一起趁著這個有著特殊意義的日子,也給紀朗一份特別的禮物。
    原本是打算用骨頭磨一對戒指的,隻是擔心紀朗接受不了,才換成了用木頭,他挑了很久,找了相對來說結實一耐用的木材。
    “我就喜歡木頭的。”紀朗把頭埋進青九的肩膀上。
    他不知道現在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要是剛才收到小滿的禮物是滿足是激動,那此刻他的心像是氣球一樣,被吹的脹脹的。
    滿是甜蜜和溫情,這幅戒指似乎將他們的靈魂綁的更加親密。
    他曾經以為隻是個儀式的東西,好像具有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將他與他的黑玫瑰緊緊的牽在了一起。
    “以後如果可以找到你說的寶石和金屬,我再重新做一對。”青九把人懷住,親了親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不要,我就要這個,這對最好。”紀朗是真的這樣覺得的,可能以後其他的再好,也取代不了這一刻的心情。
    “你喜歡就好。”原本忐忑的心落了地,青九也擔心這樣具有重要意義的信物,紀朗萬一不喜歡該怎麽辦。
    兩人靜靜的抱著,明明空氣中的炙熱擋都擋不住,卻還是舍不得鬆開。
    “哼,這次就原諒你倆瞞著我搞小動作的事,下次不準這樣。”紀朗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可這次青九和小滿瞞著他這件事,讓他一開始覺得受挫又難過,後麵又是苦惱氣憤,原來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麽豁達。
    “是我不好,之前察覺到你氣的睡不著,我就後悔了。”青九是真的有些後悔,但是想到準備了好些天,還有一直期待著給紀朗一個驚喜的小滿,他也隻能繼續瞞著。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紀朗聽到有人往這邊走了,趕緊推了推青九,“快鬆手,你該去打獵了。”
    “青哥,你好了沒?該出發了!”颯十嚷嚷著。
    紀朗先從帳篷裏出來,理了理頭發,有些驚訝,“颯十你也要去啊?”這姑娘不是懷孕了嘛,人家都說前三個月不穩定,要好好保胎的啊,她這還跑出去打獵不怕出什麽意外嘛?
    颯十一臉的理所應當,“對啊,怎麽了?”
    “你不是懷孕了嘛?還能去打獵?”紀朗問她。
    颯十不在意的擺擺手,“我的身體我知道,結實得很。這孩子也算是享福了,部落裏那些女獵手,孩子都快生了還跟著外出狩獵呢。”
    紀朗想想那個畫麵,一個個挺著肚子的孕婦追著前麵的獵物跑的飛快,怎麽這麽詭異呢。
    ……
    “是嗎?這就叫享福了?”旁邊礫幽幽的聲音傳來。
    颯十!!!
    “阿姆,你怎麽突然出聲,嚇我一跳。”颯十裝模做樣的拍胸口。
    “我還能嚇到你?你膽子這麽大,揣著崽子還要去打獵呢,我可沒那麽大能耐嚇到你。”礫這話裏,是連小滿都能聽出來的不對勁。
    “阿姆,我就跟著看看,不跑也不跳,放心,崽子肯定沒事。”颯十慫慫的開口,最近阿姆管的嚴,不讓她出去狩獵,也隻讓她做半天的活,其他時候都要趕她去休息,這有什麽好休息的,熱的睡不著,和幾個小屁孩也沒什麽可玩的,颯十要無聊死了。
    旁邊的西十這時候開口,“對啊,阿姆,我看著颯十,不讓她有什麽大動作,就是出去放放風。”
    “你就慣著她吧,一個兩個的,沒一個靠譜的。”礫訓完西十,又轉頭詢問紀朗。“小朗,你說,難不成我不讓她出去還是錯的了?”
    無辜被拉入戰火的紀朗
    “那個我還沒吃早飯,我先去吃飯了。”說完也不管他們什麽表情了,瞬間開溜。
    灶台紀朗砌在了廚房一進門的地方,因為挖出來的窯洞從外麵看是個倒u的形狀,大門和固定門的牆麵紀朗要等到裏麵的灶台和連著灶台的炕都砌好之後才能壘牆裝門,煙道也要固定在這麵牆上,所以隻能最後再去完成。
    灶台連著火炕,廚房的火炕也不是用來住人的,主要是雨季的時候現在曬幹儲存著的野菜,果幹,還有烤出來的肉幹,都很容易發黴。
    有了火炕,雨季每天做飯反正也要開火,順便把炕也燒熱,把這些吃的放在炕上烤著,就不怕壞掉了。
    而且紀朗現在也知道了,這裏的寒季和他記憶中的冬季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一整個寒季都化不掉的雪,低到空氣都要被凍住的溫度,時不時刮個不停的大風,礫說起來就心有餘悸,別說剛生下來的小崽子了,要是柴火和食物不夠,餓死的凍死的大人都有。
    明明暖季裹在身上像是火爐的毛皮,到了寒季反倒像是個冰皮子,披在身上像是批了一層冰,但是不披著毛皮又很容易被凍傷,所以大家對於寒季都是害怕與敬畏的,寧願讓炎熱的暖季更長也不想過寒季,隻是這個輪回也是個愛作弄人的,暖季越長的那個輪回,寒季肯定也越長,這是一個很絕望的事實,一開始大家還會祈求山神的憐憫,到後來都是盡量在能準備更多的食物和禦寒的毛皮、樹葉、幹草、柴火的時候,多準備,這也都養成了這群人在暖季一邊采集新鮮食物食用的同時,一邊曬很多的菜幹和果幹儲存著。
    現在外院裏還有三四個帳篷裏,裏麵都是曬幹裝好的蘑菇,筍子,寬菜,蕨菜,野蔥,亂七八糟紀朗不認識的野菜和果子。
    灶台紀朗大大小小的搭過兩個了,經驗充足,這次他砌的是一個雙鍋灶,挨著門口的位置是小鍋灶,平時用來燒水燉湯。
    中間是個大鍋灶,等砌好了就可以把礫專門燒製好的陶鍋架上炒菜做飯了。
    連著大鍋灶和炕的地方,紀朗打通了。
    火炕的砌法紀朗小時候家裏蓋新房子的時候,見爺爺和幾個親戚家裏的大人砌過,多少有一點印象,先要用直線確定好位置,盡量不要砌歪了,用轉頭和著泥打好地基,在中間的位置要用轉頭砌幾處柱子用來固定做炕麵的大石板。
    紀朗自己砌完灶台之後,其他的幾人也挖完窯洞了,都沒顧上歇息一兩天,就開始和紀朗一起商討著怎麽把火炕砌的結實又好燒。
    在這事兒上最讓紀朗驚喜的居然是果七,他平時不聲不響的,除了逗自己的小崽子川玩,就是悶頭幹活,紀朗對他的印象就是老黃牛一般的大哥。
    沒成想在砌炕的時候,對於怎麽把磚塊砌的結實又平整,怎樣固定炕麵,甚至自己摸索著在和好的泥裏摻一些野草的秸稈。
    “果哥你怎麽想到的,在泥裏加這些秸稈。”紀朗真的震驚,他小時候在村裏的時候確實見過這樣的,但是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忘的都差不多了,自己和泥的時候都沒想到這裏去,現在看著背著幹秸稈回來剁成一截往泥裏加的果七真的很佩服。
    果七有些憨憨的撓了撓頭,和之前嚇唬大樹部落酋長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之前在部落的時候發現的,和泥的時候不小心加了野草杆進去,壘出來的牆壁要更結實。”
    紀朗沒想到他們在部落裏也會壘牆,瞬間來了興趣,好奇的問,“在部落裏壘牆?什麽樣子的啊?”
    “就是用來防止小孩和留在部落裏的人被野物偷襲,部落的山洞都挖在山地,有野物進來很危險,首領就和大家夥商量著在部落外麵壘了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那時候還小,不喜歡做這種事情,隻想出去打獵,但是阿父要求我每天背多少土回來,我偷懶,每次先往罐子裏扯些草墊著,這樣就可以省著點力氣去抓兔子了。”後來要壘牆的時候,果七害怕被阿父發現,索性把混在土堆裏的野草切成段混在裏麵和泥。
    當然,被發現了,一頓男女混合好打,但那時候牆都壘好了,阿姆和阿父也不知道該怎麽找首領講這個事情了。
    去檢查了好幾次,好像也沒什麽問題,索性都沒去說這話,不過就算說了也沒用,牆都壘好了,沒人願意重新再壘一次的。
    那一個輪回的雨季,雨下的很大,本就壘的不夠結實的土牆,在幾場大雨的衝刷下,毫不意外的塌了,唯一還挺立的地方,就是果七加了野草杆的那裏,後來大家都試了幾次,發現這樣好像確實更結實。
    紀朗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踏實穩重的大哥,居然還有這麽調皮的時候,“大哥你那時候多大啊?”紀朗問。
    果七想了想,“應該是四個輪回不到五個輪回的時候。”
    那就是九歲左右。
    怪不得呢,九歲的小男孩,怎麽可能不貪玩呢,可是說是貪玩,卻想的還是抓兔子。
    廚房的火炕紀朗砌的比較大,除了放東西,到了寒季的時候,依著那幾個小的饞樣,做飯肯定會跟著看,到時候可以讓他們坐在炕上暖和著,尤其是小川,還要人照顧呢,到時候放在炕上,蘭在廚房幫忙的時候還能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