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寒季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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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突然傳來的一聲野獸的叫聲,讓原本就睡不著的阿花如坐針氈,捂著耳朵想裝聽不到,可那聲音像是烙在了骨子裏一樣,一遍一遍的催促著阿花做出行動。
    想到白天院子裏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去了最裏麵的窯洞裏,說了很久的話,阿花覺得心裏很是忐忑,害怕自己的目的已經被發現了。
    但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人還是笑眯眯的,該聊天的聊天,該吃飯的吃飯,完全沒什麽異常。
    就是幾個孩子被紀朗領著回屋子裏吃了,因為這個,原本想和那幾個小家夥一起玩的兒子還有點失落。
    隻是這也算不上異常,因為紀朗在屋裏的爐子上燉了給小孩子補身體的骨湯,所以才去的他屋裏,而且飯後,紀朗還端了一竹筒的湯給阿白送了過來。
    阿白很喜歡這種鮮美的骨湯,喝的時候滿臉的笑意。
    那個樣子,讓阿花現在想起來,心髒都有些微微縮緊的刺痛,她沒有給孩子帶來安定的生活,還要孩子跟著她一起冒險,利用孩子和阿姆的身份引起這些人的同情。
    為了保險起見,阿花沒有做出行動,她能被派來做這個事情,說明她還是有一些自己的能力和判斷的。
    山下窩在山坳裏等了許久沒聽到回應的人,搓著被凍得毫無知覺的雙手,認命的從雪地裏爬起來,艱難的走回了落腳點。
    一路上都是小聲的罵罵咧咧的。
    “大雁,你那個伴侶是不是不打算管我們了?”走在後麵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人,冷冷的開口問著走在前麵高大的聲音,低沉又幹澀的聲音裏,透露著殺氣。
    前麵被稱做大雁的人,回頭看了一眼,明明黑暗中看的沒那麽真切,可提出問題的那人,還是被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直把人看的都快要流冷汗了,大雁才緩緩開口,“不會的,她會幫我們的。”
    一開始那人可能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氣勢,有些嘲弄的開口,“也對,畢竟她再不做點什麽,你的另外一條胳膊也要保不住了。”
    前麵的人沒在理他,側耳聽了一會兒遠傳不斷傳來的狼嚎聲,腳步加快了幾分,走到了隊伍最前麵,迎著皚皚白雪映起的微微光亮,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背影,左邊的肩膀像是被什麽直接斬斷,沒有胳膊,也沒有袖子,就那麽被包裹在毛皮裏,另一邊結實的胳膊自然下垂著,緊緊的握著已經有了裂紋的骨刀。
    他不希望阿花做什麽,甚至就這樣和孩子留在那個牢固的院子裏也好,反正自己現在這樣,即便活下去,也很可能在某次狩獵中喪命。
    手臂受傷的人都很難活下來,更不要說他這種整個胳膊被砍掉的,好在現在是寒季,傷口雖然疼了很久,但沒有發炎引起發熱,最近甚至開始有了微微的癢意,他知道,這是傷口在慢慢的愈合。
    但胳膊永遠也無法再長出來了。
    這邊屋裏,紀朗豎起耳朵聽著,沒什麽動靜啊。
    壓低聲音問到,“真的有動靜嗎,我怎麽一點都沒有聽到啊?”
    青九躺下,幫著兩人拉好被子,才回到,“剛才有一聲很奇怪的野獸叫聲,有點可疑。”隻是他靜靜地等待了很久,旁邊的屋子裏沒有任何動靜。
    “是不是獵風它們一直在院子裏,阿花不敢有什麽動作啊?”紀朗自己瞎猜著。
    青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獵風雖然聰明,但還是不至於分的出來這人到底是好是壞,而且那女人和孩子來了兩天了,獵風已經認上人了,即便她有什麽動靜,隻要不是太匪夷所思的,獵風都不會太過關注的。
    “不一定,可能她也察覺出來我們的懷疑了。”青九說著。
    紀朗一想,也有可能,畢竟會被派來當“臥底”的人,也不會真的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怯懦簡單。
    歎口氣,這都什麽破事。
    還是睡覺吧。
    又有些擔心,“那你們還怎麽睡覺,這一晚上都不踏實,要一直關注著旁邊的聲響。”
    “沒事,睡吧,我也睡了。”青九閉上眼,估計今晚不會有什麽異常了。
    外麵那聲音,不是在傳達什麽信息就是在催促阿花趕緊行動,今晚沒有等到任何回應,相信他們很快還會再來的。
    這些人可不是能耐下心等待的人,很快就會逼著阿花開始做點什麽了。
    紀朗到現在都琢磨不透這裏的天氣,明明昨天風雪交加的,北風刮了大半夜,可一早上起來,居然在院子裏看到了陽光。
    但還是冷,明明陽光大好,可空氣卻像是更冷冽了。
    原本還有點貪戀這點陽光的紀朗,將伸到簾子外麵的腦袋又縮回來,認命的去戴帽子了。
    還不忘叮囑一聲炕上的兩個小家夥,“出去的時候帽子手套都帶上,外麵特別冷。”
    沒一會兒,大家都陸續起來了,院子裏的人多了起來。
    已經長成半大的三隻狗崽,在雪堆裏跳來跳去的玩著,蹬的阿周鏟成一堆一堆的雪堆亂七八糟的,氣的他拿著木鏟子追著幾隻調皮的家夥後麵揍屁股。
    可這幾隻家夥,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少,兩隻後腿站起來比梧都高了,雖然沒遺傳到獵風的大長腿,跑起來卻是不慢的,阿周很難追上,嘴裏念叨著,憤憤的怒罵了兩句。
    幾個小孩圍在一起站在廚房門口曬太陽,雖然冷,但是太陽照射在身上這股暖洋洋的感覺,他們都很喜歡。
    跟著阿姆出來的阿白,站在他們旁邊,有些羨慕的看著其他人的帽子和塞著手的手套。
    他的腦袋上隻能包著毛皮,兩隻手縮在袖子裏沒有拿出來。
    小滿看他這樣,一點也不見外的把自己的小手從厚實暖和的手套裏拿出來一個,拎著手套的繩子就遞到阿白麵前,“你把手放進來,很暖和的。”
    阿白抬了抬手,想接,又覺得這樣不好,搖搖頭,“我不冷,你戴著吧。”這孩子看著比他小很多,手也小小的,要是凍壞了怎麽辦。
    小滿卻沒有把手在伸進手套裏,而是在衣服上懟了兩下,把手塞進衣服上縫著的毛皮口袋裏去了。
    阿白也跟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發現上麵也有這樣的小口袋,學著小滿的樣子把手也伸了進去,裏麵軟乎乎的,但是不太暖和。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困惑,小滿笑眯眯的開口,“放一會兒就暖起來啦。”
    紀朗看著很友好的小滿,再想到阿花和阿白的身份,心裏有點微微的難受,轉過頭去了,不再看小孩子這邊的動靜。
    一直盯著自己孩子的阿花又怎麽會錯過這個場景,眼底有點發熱,低下頭,摸了摸兒子包裹的毛茸茸的腦袋,眼裏的情緒更加複雜了。
    這些人,不論是大人和小孩子,都很友好,她真的沒辦法去傷害這些人啊。
    心裏對首領和大力的恨意更濃,不知道這樣惡劣的天氣,大雁帶著那一夥兒人躲在哪裏,會不會被狼群或者其他野物襲擊,想到大雁的胳膊,心髒更是不受控製的抽痛,那麽要強的一個人,失去了一隻胳膊,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裏,都在遭受煎熬。
    大雁和大力從小一起長大,雖說算不上多親近,但多少有些情誼在的,當初自己在外麵把大力推下來也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衝動選擇,回去之後找了部落裏看傷的阿婆換了很多藥給大力,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對,阿花心裏也清楚,當時她一心求藥救孩子和大雁,不想和這些人起衝突,可大力自顧自的就想把這裏完全占為己有。
    回去之後明明給首領講清楚了,首領也認同了她的做法,可當她抱著退了燒的兒子找到大雁時,大雁就跪在大力和首領麵前,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首領按著掙紮的大雁,大力手裏的刀毫不留情的劈到了大雁的左肩上。
    想到那個場景,阿花都忍不住身體的抖動。
    那兩個虛偽的東西,居然還有臉說這是看在她帶回來藥品的功勞上,才從輕處理,而且要是這次不當著部落裏占領這個小小的部落,就當著她的麵殺了大雁和阿白。
    不論這次她能不能成功,隻要她能活下來,一定要親手殺了首領和大力,阿花咬著牙,暗自發誓。
    同時,她也在心裏做下了決定。
    當晚剛吃過飯,一眾人正打算回屋裏,坐在桌子上幫阿白擦嘴的阿花突然開口,“等等,我有話想和大家說。”
    她有些忐忑的抓著手裏的杯子,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都有些發白,甚至還在發抖。
    臉上的表情也帶著緊張,眼眶發著紅,眼裏卻全是堅定。
    坐在她身邊的阿白似乎察覺到了阿姆的緊張,有些無措的貼在阿姆身邊,動都不敢動。
    “我和阿白,不是偷跑出來的。”講完這句話,似乎害怕這些人發火,她抬起低著的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人,又很快低下了,拽著身上軟和的衣角。
    “是我的伴侶大雁帶著一個二十人的小隊,把我們送來的,他沒死,但他受了傷,胳膊被砍掉了,他很強的,都是因為我推了大力,被他們報複了,是我的錯。”阿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砸在衣服上。
    一旁的阿白趕緊用自己的小手去幫著她擦臉上的眼淚,“阿姆不哭,會被凍住的。”
    紀朗和青九對視一眼,沒想到明明這個女人帶了白酒和葡萄糖回去,居然她的伴侶還會被這樣對待。
    阿花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把兒子抱在懷裏,繼續說道,“他們不僅砍了大雁的胳膊,隊伍裏還有十幾個他們的人看著大雁,逼著我混進你們這裏,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你們那個奇怪的大門從裏麵打開方便他們進來,要是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要殺掉大雁和阿白,所以我我不得不來。”
    “昨晚他們傳來了信號,可我沒敢動,我知道你們很聰明,也許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目的,我選擇說出來這件事,也不是想邀功,隻是昨晚他們沒等到我的行動,今晚還會來的,我要是還是沒有行動,大雁就會被殺了。可你們太好了,給我們好吃的食物,給我們舒服的屋子,明明還在懷疑我們,卻沒有傷害我和孩子,我也不想做對不起你們的事。”
    一眾人都沉默著,想到了林叔的主意,現在阿花這樣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機會。
    “你現在把這件事說出來是想要什麽,我們的幫助嗎?”青九不客氣的問著。
    阿花趕緊起身,擺著手,“不是的,我不是要你們的幫助,我我也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想讓你們幫我看著阿白幾天,我想去找大雁,然後帶著大雁回部落報仇。”
    她這句話,讓紀朗都有些驚訝了。
    “你們怎麽報仇,你不是說大雁的胳膊被砍了嗎?而且你”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懂什麽意思,阿花太瘦弱了,怎麽可能帶著一個獨臂的伴侶打敗那些強大的狩獵者呢。
    “大雁有一些很好的兄弟,被首領派出去找老虎的行蹤了,而且這次出來的小隊裏也有幾個是大雁一直帶著的狩獵小隊的,我們可以試著說服他們一起回去。至於剩下的十來個人,我想就交給你們和山裏的野物處置了,我那天也聽到了,這裏的狼群數量可不小。”阿花麵無表情的說著,那些人在她的眼裏,根本不是同部落的夥伴,而是仇人。
    旁邊一直聽著的西十這時候開口了,“我們可以幫你照顧你的孩子,甚至你要是回不來了我也可以保證不傷害他,將他好好養大,但是我們也有一個要求。”
    阿花一臉欣喜,“什麽要求?”
    “你和你的伴侶,帶著那些人,去幫我們解決一下山裏的狼群,我們也不會要求太過分,要麽狼群解決掉,要麽那些和你們不是一心的人解決掉,反正這和你的計劃不謀而合,我覺得這對你來說可是個劃算的買賣。還有就是,等你們解決了自己部落離得問題,來帶走阿白之後,我希望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會出現在你們部落的領地上,你們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我們,我們部落人數確實少,可是你這兩天的觀察想必也得到了一些結果,我們的力氣,我們的武器,也足夠讓來冒犯我們的人有來無回。”
    西十篤定的說著,阿花這個女人,看上去柔弱可憐,她也一直在利用這一點,降低別人對她的警惕心,甚至會讓人心生憐憫,可實際上,她的心思縝密,能夠快速做出對她來說最有利益的選擇,她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是死是活,其實對她來說,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