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再次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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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林夫人躺贏日常!
不能叫外人聽見這些
做了二十年林家的奴才,林家的人,盛霜菊手比腦子快,先捂住了這女人的嘴。
女人在她手下掙紮,她兩手一齊死死捂住,心裏卻漸漸反應過來
這些話叫外人聽見,會對她有什麽不好嗎
若這人隻是胡編亂造,至少也能給江氏添些堵。若竟然是真的,想來老爺與甄家的婚約在前,江氏更不好嫁過來了
她手一鬆,有聲音從縫隙裏漏出來“真有此事我”
“還不快請進來”魏丹煙在後麵急喝道,“盛霜菊快把人請進來”
不能鬆手了。
盛霜菊轉頭,見魏姨娘身邊隻跟了一個丫頭和一個婆子,雖然還隻有她自己來,老爺且不在,但
後街兩邊已經有探頭探腦的別家奴才。
盛霜菊一麵把人往裏拽,一麵極是後悔方才怎麽就把這人的嘴給捂住了呢
婆子們也聽命一起“請”人,七手八腳把個人抬了進來。
魏丹煙喘籲籲停下腳,扶著丫頭的手,直接便問那女子“你你說你是甄家的人,可有憑信”
甄應淑活了十九年,前十五年是甄家同輩裏最小的姑娘。雖然不是老太太生下來的嫡出女兒,但甄家養女不論嫡庶,都是一樣的金尊玉貴。錦衣玉食、呼奴喚婢自不必說,自小還有名師大儒教導讀書識字,至於琴、棋、書、畫怡情養性,亦是無一不學。
十五歲出閣,做了一年別家媳婦也不曾吃苦,公婆疼愛,丈夫憐惜。
丈夫死了,又被接回家做姑太太。
甄家被抄前,她哪怕守寡也隻是穿得素了些,飲食略清淡,嫡母慈愛,還把她當女孩兒養著。
可再如何尊貴,甄家落罪,她也隻是罪臣女眷,先是和嫡母嫂子們一起被關在窄小的屋子裏,一天一頓飯,還隻有粗餅鹹菜,水也隻有冷的,激得她肚子疼到恨不能撞牆去死。
還是林大人來過,她紮掙出去哭求,才有了熱水棉被,送來的飯食也有了熱氣,不再冰涼粗糙,難以下咽。
偏日子才好過了沒幾天,又被押解進京,路上也算吃盡了世上的苦。
幸好那些官兵還有顧忌,沒人輕薄她,不然她早就一條繩子了結了這條性命
她以為到京裏不是死,就是活,她都受了那麽多苦,老天爺還不能給她一個痛快嗎
偏偏沒有
皇上賞下一所房子,三十七間半,家裏那麽多人,她分不到一間屋子,隻能和侄女們一處住。嫂子們又說她是嫁過人的,不好總和女孩兒們在一起,商量了讓她去服侍嫡母。
家裏隻有嫡母身邊留了一個老嬤嬤,沒了奴才使喚,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
不僅洗衣、做飯,還有劈柴、擔水、掃地、拔草,甚至倒洗夜壺
她服侍嫡母,沒分到這些活,可嫡母身邊也並不輕省。老嬤嬤年紀
大了,身子不爽利,屋裏的事竟差不多都要她幹。給嫡母穿衣洗臉梳頭,服侍用茶用飯這些還是小事,夜裏不能睡死要聽使喚,她也認命,嫡母待她不薄,她隻當自己是盡孝報答些許。
但她著實不願給嫡母洗腳修腳,服侍方便,還得、還得給嫡母
頭回做那種事,惡心得她連日吃不下飯,才穿的棉衣又寬了一寸
她竟成了個丫頭
皇上隻發還了嫁到甄家的女子的嫁妝,她是回家守寡的姑太太,她的嫁妝不見影子。
家裏沒人敢去替她問為什麽不還,她自己也不敢。
嫡母分了她些東西
三百兩銀子,幾根簪釵,幾匹緞子,加起來不過千兩,還裝不滿一個箱子。
這些錢她以前都不放在眼裏,如今也當成寶貝一樣存著,一點不敢花用。
好歹家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甄應淑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可她聽見嫂子們和嫡母商議,要尋個人家再嫁了她
想起二哥曾說過要把她許給林大人,她想掙一掙,就騙嫡母嫂子說去她們說的那家看,自己來了林家
“我家中行四,是老太太的女兒,如若不信,隻管到甄家去問”
甄應淑站起來,整理被扯亂的衣襟,冷笑發問,“這便是林家的待客之道嗎”
她自覺拿出了做姑娘時的派頭,在魏丹煙看來卻是色厲內荏。
但看她舉止,的確不似隨意跑來的平民奴才,說出的事又太過驚人。魏丹煙不敢隨意對待,先遞過去自己的手爐,又殷勤替她撫平衣裙上的褶皺,笑道“娘子且暖暖手吧,請到這邊來坐。”
她便把人引到門房,又叫大敞角門,任人去看。
把人領到內宅裏,還不知會傳出什麽風言風語,敗壞老爺和林家的名聲。
魏丹煙讓丫頭婆子在裏麵捧茶侍奉,出來找盛霜菊“她都說什麽了,你快一個字不許差,再說一遍。”
盛霜菊重複一遍。
看老爺還沒來,魏丹煙便又看幾眼盛霜菊,歎道“原以為你糊塗沒救了,現在看還不算太糊塗。方才做得不錯,我和老爺說,一定賞你。你先回去吧,這事不管誰問都不許說。”
她又多解釋道“讓你先回去,不是要搶你的功勞,是怕老爺看見你生氣,再有誤會。”
盛霜菊望著門房,應是。
真是可惜了
盼著這“甄娘子”能拿出什麽信物
正院。
待女兒將五間正室、兩邊廂房全看了一遍,走累了回去歇息,林如海才到書房翻出賈雨村那封信。
過去了一個時辰零兩刻,或許那甄氏已經等得心慌、害怕,急欲離去了。
拿好信,林如海不急不緩走到後西角門的門房,推門而入,看清來人的臉。
是甄家的四姑太太。
他不令人關門,也不聽甄氏多話,直接把信放在靠門的桌上
“我並不知你兄長是否有結親之意,但林家從沒派人去提親,隻有金陵同知賈化曾想做媒,但不過一個月,你兄長便派人來林家刺殺,想取我的命了。這些陛下皆知。你若還有疑慮,盡管去衙門鳴冤求證。”
他退出門口,吩咐魏氏“待客人看完,把信送回書房。”
甄應淑苦等了一個上午,隻覺得度時如年。終於熬到見麵,林大人比第一回見時還更風姿流麗了,卻為什麽不似那回還令人攙扶起她,耐心聽她訴說,今日竟如此無情,連靠近她都不肯
“林大人”
她想跑過去。
她知道自己容色極好,哪怕釵荊裙布也掩不住,前頭的丈夫哪日不讚她一次上回見麵她太狼狽了,或許這次看清她的容貌林大人能動心可她才站起來,便被一雙手緊緊拽住。
魏丹煙使盡力氣壓她坐好,叫婆子守著,親自把信拿過來。甄娘子不肯看,她便一字一句讀給她聽。
“我們老爺和甄家隻有被刺殺的仇,從沒有過什麽婚約。或許娘子的兄長曾經有意,讓賈同知說媒,但我們老爺可沒應。”魏丹煙把信從頭到尾讀了兩遍,收在懷裏,“見娘子也是大家出身,我們才以禮相待。娘子可不要把幾輩子的顏麵都丟了。”
“娘子現住何處”她笑問,“我讓人雇車送娘子回去。”
甄應淑垂頭坐了半刻,扶著椅子站起來“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她從袖子裏拿出兩塊棉帕,纏住一圈,把臉死死捂住。雖說是太平盛世,天子腳下,也不少見色起意的混賬男人。她現今無權無勢,無人撐腰,冒了多大的險才來
明知甄家曾經有意,又不是並不相識林大人怎就如此心狠呢
二哥令人刺殺,她、她又不知
魏丹煙哪裏放心甄娘子自己回去。無事還好,有事林家又是少不了的麻煩。
她讓小廝去雇車,又讓兩個小廝兩個婆子跟車,一定要看甄娘子進了家門再回來複命,回來有賞。
“請娘子不要推拒,這般能快些。”她說,“快中午了,想必娘子家裏人還等著娘子回家吃飯呢。”
不知哪句觸動了她,甄應淑沒再拒絕,和魏丹煙說了甄家住處。
雇來的車不算大,甄應淑一個人坐有些餘地。她不住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向外看,回去的路和來時的差不多,到處是灰撲撲的普通百姓,衣服都洗褪了色還在穿,有的人已經補丁摞補丁了。
她這件棉襖是新做的,還簇新著,等再過二三年,她也會看起來和這些人差不多吧
坐在車裏,冷風吹不到她身上,可甄應淑還是打了個寒顫。
她的手已經凍爛了,下一個爛的是什麽她現在沒時間、更沒錢看書寫字,更別提彈琴、下棋,想起來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等這張臉也壞了,她還是原來的甄應淑嗎
讓車停在半條街外,甄應淑對林家的婆子小廝一一道謝,走回家裏。
她的兩個嫂子
湊過來問“怎麽去了這半日看了那家子沒早知道該有一個人跟你去的。”
甄應淑搖頭落淚我heihei想著不合規矩,在街邊站了一會子,就回來了。”
兩個嫂子對視一眼。
甄應嘉的妻子孫氏道“罷了,快回屋去暖和暖和。”
甄應淑聽話回房,用同樣的話敷衍了嫡母,待烤暖手,便服侍嫡母吃飯。
家裏飯菜都是女人們自己做了,做到現在,好歹飯是熟的,湯菜也不算太鹹。
一碗雞湯裏有兩隻雞腿,甄家老太太自己吃了一個,把另一個叫甄應淑吃。
甄應淑把雞腿夾到碗裏,吃了第一口,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老嬤嬤正撈湯裏剩下的肉吃,見了笑道“四姑娘別哭,你孝順老太太,老太太都知道的。”
甄老太太手裏握著一串有裂紋的玉佛珠,閉眼歎道“不想嫁,就在家住著,就是多吃點苦。可你也別太強了。你到底沒孩子,我也沒幾年活了,以後還叫你侄子侄女給你養老送終麽”
甄應淑混著眼淚吃雞腿,沒答話。
吃完午飯,嫡母午睡已熟,甄應淑又摸到二嫂屋外麵,在牆根底下聽。
二嫂和三嫂果然還在說她。
說她
“一直在家裏,是有人伺候老太太,省了個丫頭,可老太太沒的那天,得多分她多少東西還是趕緊勸她嫁了,再買兩個丫頭是正經。有她在家,連使喚的人都沒法兒添。”
甄家的四姑太太上門求嫁一事,林如海在信裏寫明,著人送去江家。
隨信一同來的,還有他給江洛備的嫁妝單子,一式兩份。
陳嬤嬤笑回道“我們老爺說,東西太多,一起送來太張揚了,先留在家裏,待大姑娘過去再點。”
謝丹晴替江洛收了冊子,一摸便知比江家準備的隻厚不薄,心中雖滿意,卻還是要挑剔一二,笑道“林大人這話倒有趣得很。還未辦大禮,就這麽拿得準我們大姑娘一定是他媳婦了”
陳嬤嬤知這是謝太太在給江大姑娘撐腰,忙賠笑道“是我們老爺求娶心急。回去我一定把恭人的話原樣回稟。”
江洛全程一句話也沒說,隻當自己是個擺設坐在旁邊。
等陳嬤嬤被江家的管事娘子請下去吃茶,她才從嫂子手裏接了東西,發現這回竟有三封信。
林如海的一封,黛玉的一封,還有一封是夏萍的
哇,夏萍會寫信了她不是最懶得念書寫字了嗎
心裏好奇又高興,江洛把這封信拿在手裏多看了一會,看信封上那不甚美觀的,“江大姑娘親啟”和“張夏萍”幾個字。
還真是她自己寫的也不知寫了多少字,花了幾個時辰。
江洛看信封,謝丹晴看她。
二妹妹的笑容著實不攙一點別意,謝丹晴看了片時,問“這是林大人姬妾給你寫的”
江洛解釋“
她是與我一起到林家的丫頭,琵琶彈得極好,我幫過她一個忙,她便常來給我彈琵琶解悶,到今日也有四年了。和嫂子相識前,她便是我最好的朋友。”
謝丹晴問“從前是好朋友,今後也會是嗎”
江洛笑道“即便未來或許會反目成仇,從前相交的情誼也是真實不虛的呀。”
謝丹晴說“妹妹豁達。”
江洛補充一句“我也隻和女人這樣。對男人不適用。”
謝丹晴笑道“以後和這夏萍不好了,別寫信給我哭。”
“才不會。”江洛自信滿滿,又後知後覺她是不是算插了個旗
不要吧
信且不急著看,江洛先和謝丹晴看林如海給她準備的嫁妝。
壓箱金子一千兩;
京中三進宅院一所,共五十二間;姑蘇三進宅院帶花園一所,共八十九間;
京中鋪麵兩處,共六間;
京郊田莊一個,六百畝;姑蘇田莊一個,一千畝;
看了第一頁,謝丹晴就笑“林大人這般大方,倒顯得我們小氣了。待我給你哥哥寫信再添。”
江洛正沉浸在再次暴富的不真實感裏,愣了兩秒才答“嫂子別玩笑這可攀比不起”
江家的家底不薄,但和林家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扶著江洛的肩膀笑了半日,謝丹晴看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了,才擰一把她的臉“好了,一人一份,你自己回去看吧。”
江洛清清嗓子溜了。
江家備的嫁妝總價值約四萬,林如海準備的更多,總價值約有五萬,再加上嫂子說,聘禮中能帶的都會給她帶走江洛粗略一算,短短一年,她的身家就過十萬了
一年前不,半年前的她,還是因為四年攢了三百兩銀子而分外滿足的樸素群眾
躺在床上迷茫了有半個時辰,江洛才慢吞吞坐起來拆信。
先看夏萍的。
張夏萍在信裏的字比在信封上的還差一點,幾乎難以辨認。江洛忍不住想,等回去一定要督促她練練字了。
她信裏說的是一件事
江大姑娘見信安。前日後門上有女人自稱甄家四姑太太,說跟老爺有婚約。盛霜菊轉性了,把人攔住,沒讓亂說。過後老爺來,把人打發走了。盛霜菊得了賞賜四匹緞子兩對金釵。我不敢問老爺和魏姨娘,盛霜菊也不說,隻好寫信告訴大姑娘此處有塗改痕跡,原寫“姨娘”。大姑娘何時回來回來我再彈琵琶給姑娘聽。
張夏萍
某年月日
夏萍一定是心裏急得很了,才拿起往日最拿不動的筆給她寫信吧。
江洛先給她寫回信,安慰她不用心急,放寬心就是,她一切都好。實在著急呢,不如去魏姨娘那討教一下怎麽練字
隨信附上一隻繡了萍葉的香袋兒,她親手繡的,算補給夏萍的生辰禮。
再看黛玉的。
黛玉說父親接她回家了,她住在山青院中,離正院很近。山青院的匾額是父親親手提的,她覺得父親的字漸漸和大姑娘也有些像了,父親還不肯承認。家裏正在修繕正院,不知大姑娘有什麽想要的花木、家具、擺設,如果能同她說,她便去和父親提。
家裏雖然人少,卻住著更舒心。雖然可能有些冒犯,但她還是想說,她等著大姑娘回來。
隨信還附了一首五言詩,寫林家花園冬日景色。
江洛把信和詩都讀了兩遍,含笑放在一邊。
最後看林如海的。
他的信隻有一頁,寥寥幾句話
正院圖紙兩份,何處栽種何種花木,煩請姑娘挑選注明。嫁妝如若有缺,請回信盡管直言。另,甄家四姑太太於前日上門欲見某,言說兩家有婚事。某與甄家從未言定親事,此事陛下皆知。某也從未想過另娶他人,誠心天地亦知,萬望姑娘明鑒。
江洛“噗嗤”一聲笑了。
她當然相信林如海不會想娶甄家女人。但他這麽鄭重其事迪求她“明鑒”倒真是有趣。
甄家那位“四姑太太”,或許是走投無路,索性來碰一碰
官場上官員之間互相更不講究趕盡殺絕。何況連皇上都格外寬容甄家婦孺,林家更不能對他們不客氣,反而要盡力善待。
高門貴族內部當然不少肮髒齷齪,豪富之家欺壓百姓也不是新鮮事。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做得太過分。畢竟不是完全的奴隸製社會。大齊律例,奴婢不能自己告主人,但若被折磨至死,奴婢的家人替他告官,官府便不能不受理,雖然如何判是另一回事,但留下太多把柄,也會給政敵可乘之機。所以鮑二家的吊死了,賈璉還要給她家人金銀安撫。
當年李曼青蓄意謀害江洛,林家也沒有處以私刑,而是將人送至官府,走正常程序。
有奴才幫柳雙燕壞了賈敏的規矩,林如海怒極,也隻是讓抄家發賣,而不是都叫活活打死。
的確,主子想讓奴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很多種方法,但甄家又不是林家的奴才。
或許甄家四姑太太以後還會再去林家。
江洛沒太為這個煩惱,總之林如海肯定不會娶甄家人。寫完給黛玉的回信,她便拿了林府正院的圖紙找嫂子一起看。
從上午看到吃晚飯,飯後又在等下繼續討論,直到丫鬟催睡,江洛還覺得意猶未盡。
像是在玩現實版的放置小遊戲。
這就是有錢人富豪人的快樂嗎
太晚了,江洛就留在嫂子屋裏睡。
今日守夜的是甘梨和嫂子信重的大丫鬟,江洛摟著嫂子的胳膊,說了甄家四姑太太的事“甄家女子,應也是從小讀書上學,詩書具通”
“他家我不大清楚”
謝丹晴轉過來,索性將謝丹瑜心慕林如海之事也告訴了她,笑說“真想不到,林妹婿都這個年歲了,竟還這般招人喜歡。”
江洛也笑。
可不是嘛
謝丹晴道“族中送她們姑侄過來,原是為準備選秀。誰知下次選秀尚不知何時,她過年便十七了,前程未定,自然心急。但太太必能約束住她,你就當不知道。”
和林如海發生過身體關係的侍妾都有過那麽多了,江洛當然不會在意多一個小姑娘對他有愛慕,一夜在嫂子身邊睡得踏實舒服。
不久新年。
家裏男人不在,許多事都不方便,江家的年酒,謝丹晴便隻請了幾個近親之家。別家年酒也隻帶江洛和兩個女孩子去了五家。又和沈夫人說定,江洛出閣那日,謝家男子們都來沈家做娘家人送她。
沈夫人還提議,不如讓江洛直接到謝家出嫁,如此就更好辦得熱鬧些了。
謝丹晴頗為猶豫,微微抿起唇。
自家人說話,屋裏沒有別家夫人太太,江洛便能放鬆些,不必裝得太羞澀文靜。
她把一塊核桃酥掰兩半,一半給嫂子,能吃著占嘴慢點說話,餘光看見謝丹瑜背著人的表情酸得像檸檬滴汁
嗯真的至於嗎小姑娘
江洛自己抿了一塊核桃碎,看見沈夫人握起嫂子空著的手,慈愛笑道“日子還有呢,不急,你回去慢慢想吧,怎麽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