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感情的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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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林夫人躺贏日常!
已是正月十二。
謝丹晴正月初二便帶著江洛和女孩子們來了謝家,今日又來,新年走親戚正是從謝家開始,又從謝家結束。
午飯後,謝丹晴還是沒多留,告辭回家。
她們乘的馬車寬敞舒服,能坐開江洛謝丹晴兩個大人再加兩個孩子還覺得寬鬆。
兩個侄女在,江洛不好和嫂子討論她在誰家成婚的問題,又見嫂子有點沒精神,便主動哄孩子睡覺,好讓嫂子省些力,安靜些休息。
今年冬日多雪,但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衙門也花了更大的力氣叫人掃雪清路,回程並不難走。
到家時,兩個孩子都睡熟了。
謝丹晴輕聲叫了奶嬤嬤來,給兩個孩子裹好鬥篷,抱回屋裏睡。
她和江洛互相攙扶著下車,沒要軟轎,就這麽手握著手慢慢兒走。
“過年沒帶你見太多人,一是因你哥哥不在家,到底不便。二是因你名分上雖還是姑娘,定的親事卻是二品大員。林大人位高,那些女眷見了你,把你當女孩子也不是,太恭敬也不像。不如隻見自家親戚,等你與林大人成婚之後,再與她們論身份、輩分往來。”謝丹晴先解釋這一項。
“我一向懶得出門,更懶得多見人,嫂子你是知道的。”江洛笑道,“原本還怕今年會累,誰知還算輕省,我正要謝嫂子。”
“也是。”謝丹晴笑了,“少收的見麵禮,我補給你。”
江洛拒絕變得更富有“嫂子有什麽好東西,還是給以熙以榮留著吧,我怕再多要折福了。”
“看你這點出息”謝丹晴拿她沒法。
妹妹的嫁妝也的確不少。林大人給她準備的,或許隻比賈淑人當年的嫁妝略少一點。
對妹妹算用心,也是給足了江家顏麵。想必江子麟得知,又要高興得連夜便寫回信了。
走到江子麟的書房,院中已空,隻有兩個婆子看屋子,在這冬日裏也都躲在屋中取暖,院裏不見一個人,頗顯蕭瑟。倒是數枝梅花逾牆而出,豔如落霞,平添三分顏色。
江洛信手折了兩支,準備回去插瓶。
謝丹晴站在她身邊,伸手替她壓著大枝,看她折完才鬆開。
“嫂子選一支”江洛拿到謝丹晴麵前。
謝丹晴比了比,拿了一支自己喜歡的。
兩人繼續向前走。
謝丹晴不怕手冷,撫著梅花上的殘雪,笑道“若叫你到謝家去出閣呢,不但能辦得更風光,連我也省事,於禮也不算太妨礙。隻是我心裏不願意這般麻煩太太。再有”
看一眼後麵跟著的眾多仆從,謝丹晴附在江洛耳邊說“你哥哥入仕至今,沒少得我父親之力,連今次升任金陵知府,亦有我父親的顏麵在內。男人總有些不知所謂的要強,分明從小到大靠父母、靠家世,連世道都更偏向他們,卻偏不喜人說是靠嶽家。你在謝家出閣,即便他如今不在意,也怕將來位高時想起,心
裏不痛快。”
江洛立刻接話“嫂子不必顧慮我,我並不在乎成婚的排場多大,熱鬧與否。就是真比他娶賈淑人時還體麵,終究也沒意思,何必與死人攀比能把日子過好就罷了。”
謝丹晴鬆口氣“好丫頭,我給你哥哥去信,就說你因自己是江家女兒,想在自家出嫁,所以沒應,如此他既能記得謝家的情分,又更喜歡你。左右他也不會去和人對證。”
江洛倒想歎氣“嫂子可真是累。”
謝丹晴笑道“我這就算累了,太太那算什麽謝丹瑜是族長的親女兒,至今前程還定不下來,太太愁得都憔悴了。偏生謝丹瑜比丹曉大一歲,她的事不定,也不好給丹曉說親事,多少好兒郎都白白錯過。如今正等著族中給個準話。可即便不叫謝丹瑜進宮,太太也難。謝丹瑜人物門第都比不上丹曉,她的親事若不如丹曉的,又卻要生怨。”
江洛想想就替沈夫人頭大“伯母也不容易”
自己丈夫都是尚書了,親女兒的婚事還要排在別人女兒後麵,真鬧心
林家族人稀少也有好處,起碼做當家夫人輕省不少。
了結一樁大事,兩人一處午睡起來,謝丹晴向江洛推薦江家現在的教書先生毛任丘“毛先生正經是宣德九年的進士,隻可惜運道不大好,還沒做官,便連著六年丁憂,再出來時年紀便有些大了,人多病,嫡妻又一病去了,索性致仕,隻在官宦人家坐館教學。他本是京城人士,已有了重孫子,所以一概不去外地。待你出閣,我和以熙以榮南下,他一定要辭館的。林家姑娘不是還要上學不如還請了他去。”
江洛立刻心動“這也要看林大人。”
謝丹晴笑道“他的才學錯不了,況且年紀已經上了六十,教女孩兒也不用太拘束,至少能讓林大姑娘上學到十歲。他的子孫都一心讀書,沒有惹是生非的。隻是一件你哥哥不在家,我們這裏辭他的禮數欠些,林家請他,禮數便要做足才好。”
江洛便說“那嫂子尋機讓人去林家說一聲吧,請與不請,就是林大人的事了。”
謝丹晴笑問“我是想讓你以後提呢。”也叫林大人和林大姑娘看看妹妹的用心,承這個情。
江洛笑道“以後我提,拜師的禮還要我準備,不如叫他忙吧。他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上心麽。”
謝丹晴笑歎“罷了,你的日子,你自己過吧。我不管了。”
江洛摟住她,笑道“他比我多活了十來年,在官場快二十年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在他眼裏,我的真心假不了,假意也真不了,最多從前我是他的人我對他依順小心,他便以為我對他傾心罷了,或許連這也沒瞞過。我對黛玉心意如何,他自然知道。”
這也是她離開林家後慢慢才回過味。
至少在把她當成未來妻子時,他應該已經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其實不到“山無棱、天地合”的地步。
當然了。那時他單方麵把她當未來妻子,可她還在怕他啊
。
現在也不能說完全不怕了。
“正月外祖母留我住,我隻住了三日。”黛玉神色為難,“二月過生日,外祖母要接我去,我沒去。這次”
“這次也不去。”林如海道,“賈寶玉一日不搬出去,你便一日不去。”
“是”雖然心中對外祖母有些愧疚,但黛玉還是知道要聽爹爹的話。
爹爹是為她好。
若寶玉不搬離榮慶堂,她去榮國府便隻能和二舅母住。前歲她才去時,二舅母並不喜歡她,她不知現在二舅母心中究竟如何,卻也不必非去討這個不開心,也為難二舅母。
她隻是有些想外祖母和姊妹們。
雖說第一次見麵鬧了一場,但一年多來,寶玉對她不是不好,她早便已經討厭不起來了。
女兒神色怏然,林如海心裏也不好受。可大道理女兒都明白,不必再重複。且他是男子,女兒又長了一歲,他也不能再像女兒三四歲時一樣,把她舉起來抱著哄她開心。
關於男女之間為什麽大了就不能總在一處這等的事,他、他也對女兒開不了口。
從女兒院中出來,回到書房,林如海趕緊翻了一回黃曆。今日是三月初二,離成婚的日子隻剩一個月零七天。四月初九江洛便會回來。黛玉有了繼母,許多話就都好說了。
林如海開始數著日子盼成婚。
榮國公府,賈母數完日子,更覺得焦躁傷心。
分明都在京城,兩家離得又不算很遠,怎麽她想接親外孫女來住就這麽難
這林如海還沒再娶呢等他真娶了新人,也不知還記不記得她這前頭嶽母
寶玉才多大,人事不知,怎麽就不好和黛玉一處住了又不是十來歲的大孩子
林家分明沒有這般死板守禮當年他和敏兒成婚前,還沒少來家裏相見
不過是他遠著賈家的借口罷了
哭了一場,賈母叫賈政來問“近日和你四妹夫說過話沒有”
賈政羞慚“如海是都察院都禦史,事務繁忙,又常被陛下傳召。兒子不過工部員外郎,又不在一處衙門”
賈母氣道“他不找你,你就不會找他還等著他來俯就你嗎”
賈政更加紅了臉“總是兒子無能。可兒子不去,如海還能記得昔日情分。兒子總去打攪,隻怕以後真有大事,便不好去了。”
如海都要續弦別家女子了,那般熱鬧聘禮送至江家,其中疏遠之意,他自是體會到了幾分。雖然如海才回京那幾日過來,待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年前也依舊送了極厚的年禮,可新年他本人都沒來吃年酒,隻令家下人送了外甥女來,他也騙不了自己了。
賈母知他說得有理,不好太苛責,便令他去,自己悶了半日,心裏思索
家裏嫉恨寶玉者多,真挪去外院,一則恐被人暗害,二則,沒了她管束,又怕老二脾氣上來,把孩子打個半死都沒人攔。黛玉
不好住在老二媳婦那裏,她也不放心。但若為黛玉一時過來,就讓寶玉去和她娘住,老二媳婦心裏便更不喜歡黛玉了,又成了她給孩子結仇。
苦想半日,竟還尋不出既能讓最喜歡的孫子住在身邊,又能讓最疼的外孫女過來住的法子。
賈母心痛難耐,又想起賈敏在家時的模樣、才成婚的模樣不禁放聲大哭。
這一哭驚動了多少人來哄勸。
不但賈寶玉和三春姊妹,因恰要到晚飯的時辰,王夫人也在,隻又不知老太太是為什麽哭,著實勸止不住。一時連臥床養胎的王熙鳳聽說都坐不住,扶著丫頭的手就跑了來。
賈母本不想如此,怎奈越見兒孫繞膝,便越想起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失了小女兒的痛。
直到聽見王熙鳳來了,她才壓著自己緩了一緩,哭罵道“你來做什麽叫你好生歇著,若這個孩子再有不好,叫我怎麽安心”便令丫頭“還不快傳軟轎送你二奶奶回去”
王熙鳳被七八個丫頭婆子扶走了,賈母也捂住胸口,狠狠錘了幾下,同王夫人說道“帶孩子們去你那吃飯罷,都不必來了。”
王夫人還想勸,又不好勸,隻得走了。
當夜賈政沒來。
第二日,她著人和榮慶堂的丫頭打聽時,眾人已被賈母再次喝令噤聲,誰也不敢多嘴。
她便去找王熙鳳一起想“你說,老太太昨兒是為什麽那樣”
王熙鳳昨日下了床,晚上便覺得肚子疼,吃了藥兩頓藥才好些。王夫人過來,她隻得扶著肚子坐起來,細想道“昨兒老太太好像差人去林家了,想是要接林妹妹,沒能接來,所以傷心。”
王夫人便說“這事咱們可管不了。”
王熙鳳笑道“太太盡心,老太太心裏都知道的。”
王夫人便起身“我先走了,你好生養著罷,缺什麽自己叫人取去。”
王熙鳳在床上行禮,看王夫人的身影在院子裏了,才“哎呦”一聲倒下。
平兒忙和人攙扶,歎道“二奶奶何必又為這些事操心,好生保養著,把哥兒生下來不好”
王熙鳳隻瞥她一眼。
躺了兩刻鍾,略覺得好些,王熙鳳才接著剛才的話說“你還管我做什麽。伺候好你二爺就罷了”
賈璉二十歲上才成婚,婚前房裏自然有幾個人。王熙鳳來了兩年,又借這次懷孕不舒服,連自己陪嫁丫頭裏起了心思的也全給打發走了。但賈家的爺們房裏沒個人不像,她又怕人說不賢惠,隻得把陪嫁丫頭裏人最老實,生得也最好的平兒鬆手給了他。
平兒原不是自己願意的,是王熙鳳逼著哄著才不得不服侍賈璉。她被奶奶刺了一句,漲紅了臉,想說幾句,又怕驚了奶奶的胎,因此自己低頭一會,竟一句話不說,隻當沒有方才的事。倒叫王熙鳳心裏不好意思起來,拿自己心愛的首飾給她戴。
這日原是賈探春的生辰,因賈母身上不痛快,王夫人也心煩,她自己省事,到各處行了禮便
回房,並沒非要熱鬧。還是過幾日賈母自己想了起來,才叫她來,狠狠賞了幾樣東西。
哪知又出一件事。
王夫人來說“桃先生的母親去了,要回家守孝,今日起不能來了。”
這是為人子女應盡之道,賈母說“雖然沒教幾個月,也是師生一場。多送些奠儀。她們姊妹的先生再尋吧。”
王夫人雖然應下,也盡力找了,但通曉詩文還缺錢生活,願意出來坐館的女子著實不多,尋了快一個月也未見消息。賈環六歲,賈蘭也五歲了,都該上學,她又怕請了男子來,會讓賈政令賈寶玉和賈環賈蘭也一起上學,又要打罵,便在賈母處一直敷衍著。
“盈袖有了”江洛拿著江子麟給謝丹晴的信看,疑問出聲。
信是江子麟二月寫的,言謝丹晴給的丫頭盈袖已有孕三個月,待謝丹晴到了,再商議名分的事。
倒是好一個敬重妻子的男人。
“也該有了。”謝丹晴倒是真心高興,“過去就給封姨娘,還能趕在七個月之前。”
這話不好對妹妹說可她懷上以熙,是不算日子之後第二個月就有了。江子麟太能生,但她不想再生。所以生下以熙後,每次他想,她都算著不是容易有孕的日子才應。
男人嘴上說著不想要,真有了新人,哪能不稀罕一段日子盈袖一年內沒有才奇怪。
江洛不評價嫂子和江子麟的夫妻相處模式,把信還回去,有些擔心“嫂子才不在身邊幾個月,以庚就病了兩次。”
她不得不陰謀論,是不是楊姨娘從中做了什麽
謝丹晴當然掛心,卻不會為一個孩子亂了方寸“他你哥哥最重嫡子,以庚還是嫡長,就算原本有些放鬆,孩子病的這兩次,他也該緊張起來了。楊氏隻怕滿心還都是盈袖,顧不過來。”
“以庚真出了事,他們都知道見不了我。”謝丹晴語氣裏有三分狠意。
江洛能做的,隻有陪在她身旁,笑說“嫂子不想過了,我便也不過了,咱們一處過。”
隻當是讓嫂子寬心吧。
孩子遠在千裏之外,“一定不會有事”這樣的話,太單薄無力。
“哪裏用妹妹如此。”謝丹晴嘴上這麽說,眼裏卻盛滿笑意,“也不至於就到這等地步了。”
她的孩子若真出了事,她當然是先叫那個沒做好父親的死
這樣的話不必對妹妹說。
謝丹晴引她看擺滿了一整所院子的嫁妝“明日就抬去,再過兩日,你就不在這裏了。”
時已初夏。
謝丹晴肩上的海棠輕羅披帛輕輕蒙住了江洛的眼睛,激得她雙眼發脹,幾乎忍不住淚。
她側過臉,看廊下樹木蔥蘢,江以熙和江以榮正追逐著跑,姐姐知道妹妹跑不過她,會故意停一停。很快,兩個女孩子都跑了過來,摟著她們的腰,繞著她們的腿轉。
江洛明白為什麽這時代的女子嫁人會哭了。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明明她隻在這裏不到一年。
明明她穿過來後,在林家的日子比在這裏多得多。
剛來的時候,她還認為在江家隻用做表麵姑嫂兄妹。她用江家得到全新的、能做林如海正室夫人的身份,江家不用舍出自家女子,便能得到一個更加靠得住的盟友,一個位高權重的妹夫。
“哭什麽呢”謝丹晴悄悄和江洛說,“看孩子們笑話。”
江洛低頭,卻發現江以榮和江以熙姊妹也抹上了小珍珠。
她一手握住一個孩子,埋在謝丹晴肩頭,笑道“我們都哭,隻嫂子不哭,是我們笑話你”
江洛沒等到嫂子嘲笑回來或哄她們的話。
她的肩膀也漸漸濡濕了。
抱著哭了小一個時辰,謝丹晴終於收住,急令人去煮雞蛋做冰袋來,給江洛敷眼睛。
“就剩兩三日了,弄個花臉新娘子可怎麽辦”
敷了一整天,第二日起來,眼下還有些發紅。謝丹晴又看著她敷一天,好歹把痕跡消完了。
已經是婚期前最後一天。
作為待嫁的準新娘,江洛已經在自己屋子裏悶了兩天。謝丹晴往日從不拘束她,這兩日卻狠狠管住,好不落人口舌。
晚飯後,謝丹晴借故回房,不一會,拿了一個盒子又原路返回。
江洛知道明日要極早起來,已經準備睡下,見嫂子又回來,手裏還拿了東西,神情還有些不自然瞬間心領神會。
她還用嫂子講一下“壓箱底”的東西嗎應該不用了吧
遣走丫鬟們,謝丹晴把盒子放在床上,拉江洛坐,說的也是“雖說覺得不用和你講了,可為了吉利,我還是來一回”
江洛已經不由自主回憶起這盒子裏的東西她有幾份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上輩子還看過無數更直白的,文字、圖片、視頻都有,就差3d環繞的了,體驗也不少
“以往都是我在嫂子那睡,今晚嫂子在我這吧。”江洛轉移話題。
“也好。”謝丹晴也連忙不再提盒子的事。
但梳洗過後,躺在床上,謝丹晴還是有一句話定要與江洛講“你若不想生孩子,便選離月信近的日子同房,不易有孕”
所謂的“安全期”並不安全,江洛當然知道,但這時代在不傷害女性身體的前提下,幾乎沒有更好的避孕方式了,宮內和高門貴族之家用的“避子湯”也極是傷身,除了兩樣
體○外和用羊腸套。
羊腸套很難用。不僅指製作難、使用難要提前浸泡,還指一但用上,男人當然就會明白女人不想生。這對要隱瞞自己想法的江洛和謝丹晴來說,就不可能使用了。
江洛支走守夜的丫頭。
“我也有幾句話”拉開床帳,借著燭光,她盯著嫂子的神色變化,“嫂子和哥哥平常都是什麽”
最後的兩個字,江洛是在謝丹晴耳邊說的。
“什麽什麽呀”謝丹晴想斥責江洛沒大沒小,也想跑出去躲開,可最後還是忍住羞意,“不過就是那樣罷了”
“咳,”江洛要清清嗓子,才能接著問,“那嫂子便沒想過用些花樣嗎”
謝丹晴把臉埋在枕頭裏,搖頭“我、我不想用,你哥哥,他也不”
明日就要“出嫁”了,今晚機會難得,江洛也早便想為嫂子做點什麽便迅速把兩輩子的經驗總結了一番,伏在嫂子肩頭,仔細講述了一番如何用花樣引導男人在○外
“就是再想和嫂子再生一個,到了那等地步,也很難放回去”嫂子這樣,江洛也不是特別坦然,但還是堅持說完,“何況他又不知道嫂子的心思。隻要嫂子自己別把自己禁住”
謝丹晴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原來、原來這事還有這麽多種花樣那、那妹妹和林大人
可不許再想了
謝丹晴心內喝住自己,抬頭,正和江洛也含著躲閃的雙眼對上。
她伸手。
原來妹妹的臉也是燙的。不是她自己。
看清嫂子沒生氣,江洛才敢繼續說“這事本來就是男人舒服得多,再沒有些好法子,咱們也太吃虧了。”
“知道了”
謝丹晴輕聲嚷著,用被子把自己和江洛都包起來,“快睡吧,明日可起不來了”
夜裏鬧到太晚,似乎才閉上眼睛,起床的時辰就到了。
洗了澡,江洛仍然困得能直接睡著。
她睡眼朦朧坐在妝台前,由著嬤嬤絞臉,聽到燕雪院外麵已經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