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小別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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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回來兩個生麵孔,還爭搶著逗弄小孩,小花一整晚格外精神。
    門推開了,趙西平擦著頭發進來,前一瞬還躺在床上“嗷嗚嗷嗚”叫的小丫頭,立馬循著聲音看過去。
    “你晚上一個人帶她睡?”趙西平問。
    “不是,還有仆婦,她打地鋪睡在床邊,夜裏小花拉了尿了,她開門出去倒熱水。”隋玉側過身,她給小花翻個身挪個位置,讓她趴在床上仰頭看她爹,“屋外放的有火爐子,翠嫂睡前會鏟一鍬火炭倒進去,爐子上再架一釜熱水,二半夜用的時候,水還是溫熱的。”
    “我回來了,以後這些活兒我來做。”
    “你能在家待多久?還要出門嗎?”
    “一個月,等棉花吐絮了,我帶著杜師傅騎馬去酒泉和張掖巡看一趟,半個月就回來了。”趙西平坐床上,說:“各地都有農監,有他們盯著,我不用再天天守著。六月底去巡看一趟,八月底再去巡看一趟,棉花的豐收季結束了,我就不用再出門了。”
    小花嗚嗚叫,這小丫頭有地盤意識了,她不讓他睡她們的床。
    趙西平當做看不懂她的表情,他摟抱起孩子放在肚子上,仰著半躺下去,一伸手,摟著媳婦枕在他肩上。
    有隋玉在,小花不反抗了,她趴在起伏的肚子上,使勁抬起頭極認真地盯著麵前的陌生麵孔。卻力不逮,控製不了身子,不消片刻的功夫,小腦袋瓜支撐不住砸了下去,一頭悶在她爹的肚子上。
    趙西平悶笑,肚子跟著上下起伏,小花驚訝極了,她又抬起脖子“呀呀”叫。
    趙西平憋口氣鼓起肚子,又吐氣吸著肚子,一起一落,逗得小花咯咯笑。
    “可算聽到你的笑聲了。”趙西平滿足了,這口小奶腔比棉絨還要軟。
    肚子不動了,小花“啊”了一聲,趙西平繼續鼓肚子吸肚子,把自己當做一個搖椅哄孩子。
    一盞茶後,小孩趴著睡著了,趙西平伸手摸摸她的臉蛋,又摸摸她的頭,再摸摸她的背。
    “她跟小崽的性子不一樣。”他低聲說。
    “嗯。”
    “愛哭嗎?”他又問。
    “不怎麽哭,餓了,尿了,睡醒了,這時候會哭幾嗓子。不高興了也會哭,不過隻要有她感興趣的事,她能立馬轉移注意力。”隋玉說。
    “辛苦你了。”趙西平撫上她的背。
    趴著睡的孩子挪到了床尾,在夢裏,她又感受到睡前的晃動感,伴著吱呀吱呀聲,她睡得越發沉。
    奶—水迸濺到床單上,一部分沿著溝壑淌到肚腹,逐漸由溫熱轉為清涼。轉瞬,濡濕潮熱的唇舌貪婪地席卷而過,乳白色的水痕消失了,隻留一彎清亮的水痕,如雪山頂上融化的雪水匯成的河流。
    濕滑的舌麵裹住凹凸不平的朱果,如野狼狩獵時噴出的粗重呼吸罩在身前,汩汩吞咽聲。
    隋玉垂眼覷一眼,不料對上男人癡迷的目光,她臊得眼皮緋紅,忙抓起肚兜蓋臉上。
    趙西平抓來肚兜聞一下,隨即丟開了,他撐起身子看著她,欣賞她,甚至鼓舞她。
    燥熱的吱呀聲和竊竊私語聲一直持續到半夜,房門打開,夜風吹拂,屋後的流水聲和蟲鳴聲匆匆湧入人耳。
    隋玉慵懶地匍匐在床上,她支起頭細細瞧著門外的男人。
    一臉滿足的男人打水進來,他搓著棉布巾子,抬眼問:“夫人,我伺候人的功夫沒消退吧?”
    隋玉笑一聲。
    趙西平也笑了,“我給你擦?”
    “我自己來,你去看看小花,快到她尿尿的時辰了,小心她尿床。”隋玉緩過勁了,她接過濕巾子仔細擦兩把,利索地撿起肚兜和短褲穿上。
    另一頭,趙西平剛抱起他閨女,睡夢中的小丫頭聞到奶香味下意識往他身前湊,感覺不對勁,她張嘴就哭。
    “來了來了。”隋玉接過手,使喚道:“再去舀瓢水。”
    尿布沒濕,隋玉一手扯走尿布,熟練地抱著孩子把尿。她臉上殘留的媚色還沒完全消退,為人母的慈愛已經從眼底溢了出來。
    母性和魅惑交織,對男人而言堪比最好的春—藥,這種極致的反差引得人想去蹂躪。男人被勾走了魂,他怔怔地看著,反複壓抑心底的蠢蠢欲動。
    罩在身上的目光滾燙,隋玉哪能感覺不到,她收拾好孩子,抬眼似羞似惱地睨他,“水呢?”
    “噢。”趙西平吞咽一下,他走出去舀瓢熱水進來。
    “帕子,要幹淨的。”
    “打濕,擰幹。”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趙西平遞來濕帕子,又站她麵前不動了。
    隋玉覷他一眼,她掀開肚兜仔細擦一擦,隱隱月光下,濕亮的水痕變得晶瑩。
    奶上孩子,隋玉抱著孩子倚在床尾,她側坐著,垂眼看向門外。
    她知道男人在用目光舔舐她,但她不看他。
    木床一晃,身側坐下個人,趙西平伸手扭過她的臉,二人目光對上,他心動地吻上她,吻很輕,如蝴蝶落在花瓣上,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珍愛。
    夫妻十五載,趙西平對隋玉如左右手一樣熟悉,他習慣了她的存在,像吃飯喝水一樣需要她。感情該歸於平靜的,但他還會時時為她心動心折,像新婚時那樣,他被她吸引,哪怕知道她的一些舉動是裝出來的,她存心誘惑,他甘願自動上鉤。
    .
    小花吃飽肚子又睡著了,坐在床側的兩人疊坐在一起,落在光裏,身影糾纏在一起。
    夏天天亮的早,天色熹微時,雞群從圈裏飛出來覓食,在細密短促的咕咕叫聲中,一夜未睡的男人拿著髒床單出門,木門被輕輕關上。
    晨風微涼,薔薇色的床單鋪撒在河麵上,濕水的棉布很快變為瓦紅色。
    瓦紅色的床單掛在院內的繩索上滴答滴答滴水,趙西平擦擦手,又去搬火爐子倒餘灰。
    小崽聽到院內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他下床開門去看,“爹,你醒這麽早啊?”
    “不早了,灶房的煙囪在冒煙了。”趙西平招手,“過來洗臉,我剛打來的水。”
    小崽看見濕淋淋的床單,嘻笑著問:“妹妹又尿床了?”
    “嗯。”
    父子倆洗漱完畢,趙西平牽著兒子往外走,他關切地問兒子又學了多少字、早上還有沒有練武等等。
    “來,我比一比。”趙西平攬著兒子在胸前比量,說:“又長高了一點,我聽你娘說你上個月腿疼,還疼不疼?”
    “不疼了,我娘讓夢嬤天天給我燉大骨頭湯喝,她說是我長得太快才會腿疼。爹,你小時候長個子的時候腿疼不疼?”
    趙西平點頭,不過他那時候可沒什麽大骨頭湯喝,也不知道為啥腿疼,腿疼就忍著,遇到農忙了還得咬牙下地幹活。
    他蹲下握著兒子的腿檢查,腳踝、膝骨、腿骨、關節。
    “都不疼。”小崽攬著他爹的肩膀,他心疼地說:“爹,你曬好黑,也瘦了。”
    “你把你的大骨頭湯分我一碗,過幾天我就不瘦了。”
    “好!”
    趙西平起身,他指著半裏地外的大公雞,說:“我倆比一比,看誰跑的快。”
    話音未落,小崽“嗖”的一下衝出去,趙西平讓他十個數,之後毫不相讓地追了上去。
    兩道音色不同的呼吸聲隔著幾步遠達到了同頻,父子倆的距離越拉越近,齊頭並進時,小崽被反超了,但他腳步不停,繼續奮力奔跑。
    洗土浴的大公雞被嚇飛,趙西平腳踩它扒出來的土坑,轉身高聲數數:“一、二、三、四……”
    “我來了。”小崽高聲喊。
    “慢我十四個數。”
    “再給我兩年,爹,我一定比你跑的快。”小崽氣喘籲籲。
    趙西平大笑,“行,我等著。”
    “你妹妹平時是什麽時候醒?”他問。
    “快醒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時辰。”
    趙西平立馬拖著兒子大步往回走,進屋一看,床上的小丫頭已經醒了,正抱著自己的拳頭啃。
    “妹妹餓了。”小崽湊過去叭叭親兩口,“妹妹早上好。”
    “你抱她過來,我給她換尿布。”趙西平擔心他一露臉,小花又哭,他沾著母子倆的光才能近身伺候小丫頭。
    末了,趙西平把小崽趕出去,他端著女兒去她沉睡的母親身邊喝奶。
    隋玉睜眼,入眼就是男人的一張黑臉,看見他,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我想你了。”她低聲說。
    趙西平俯身親她一下,他給她理一下淩亂的頭發,溫聲說:“你繼續睡,孩子交給我,我就不信我討好不了這個可愛的胖小姐。”
    隋玉抬手摸摸他的臉,難怪老話有雲小別勝新婚,分別兩個月,這男人在她眼裏充滿吸引力,孩他爹的光芒褪去,丈夫的誘惑重新歸位。
    “你沒睡?”她問。
    “一心琢磨著看你和小花去了。”
    隋玉抿嘴笑。
    小花吃飽了,趙西平立馬抱她起身,他握著小丫頭的手衝隋玉揮一揮,說:“走了,爹帶你出去找你哥哥和舅舅。”
    小花想反抗,下一瞬,門開了,她到了小崽的懷裏,有哥哥在,她不再執著找娘。
    趙西平借用兒子當了五天的倚仗,鞍前馬後伺候了五天,終於在他閨女麵前博得好感,眼下小丫頭見到他,會主動伸手求抱了。
    天熱了,趙西平覺得小花的頭發過長,他張羅著,耗了一整天的功夫把孩子的胎發剪了。
    “怎麽樣?不錯吧?頭發短了,顯得小花的眼睛越發大。”趙西平得意自己的手藝還在。
    頭發短了,小丫頭臉上的奶膘全部顯露出來,大眼睛,白皮膚,撅出來的臉蛋子,這對喜歡小孩的人來說簡直是個暴擊。
    “在可愛方麵,小花快比得上她哥哥了。”隋良嘴硬,他抱著外甥女不鬆手,還不忘跟小崽說:“在舅舅眼裏,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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