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熬不住邢冰消給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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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靠山縣離上京城遠,快馬加鞭,跑馬的距離也要一個月多。
周縣令算好,他兩道折子遞上去,最少也要兩個月才有聖旨下來,到那時,他田莊裏的水稻也可以收割了,唯一的漏洞也圓上了。
周縣令想到每畝四百四十斤左右的收獲,心頭也是火熱火熱的。
周縣令心焦又滿心期盼中,轉眼十天過去——
周縣令的田莊裏的水稻還沒收,上京城派來的八府巡按先到了!
邢冰消到來,並沒敲鑼打鼓,他進到縣衙前,才亮出令牌,周縣令也才知道,什麽消息都來不及發出。
周縣令心頭一陣哆嗦,恭恭敬敬的將邢冰消往府衙裏引。
周縣令在上任此山縣縣令前,早聽聞邢冰消抓走上任陳縣令的事情,這會他也怕啊!
怕他的心思早被邢冰消發現!
怕邢冰消此時是不動聲色的等著抓他呢!
周縣令戰戰兢兢的迎邢冰消到書房裏坐著,把縣衙內的一些管理縣城的卷宗擺到邢冰消書案前。
而此時,周縣令守在邢冰消身旁,沒邢冰消的允許,他更是寸步不離。
邢冰消翻卷宗的速度很快,一本厚如三指寬的卷宗到他手上,他隻要花兩刻鍾,就能翻完。
周縣令在心裏犯嘀咕,也不知道翻那麽快,邢冰消究竟能不能看明白,他也漸漸放鬆下來。
周縣令覺得,邢冰消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邢冰消麵前是這一年來的卷宗,每一摞都有一尺高(三十三厘米),平常人想要看這些都看完,沒個十天半個月,難!
可邢冰消似乎有特異能力似的,花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審完了。
周縣令陪站立了一天,全身酸漲痛,尤其是兩隻腳,站麻了,痛到沒知覺了,可他不敢說。
他感覺邢冰消沒那麽危險,可邢冰消依舊掌握著他的官途升遷啊。
邢冰消拿出三本卷宗,再次打開,示意周縣令自己瞧。
周縣令不以為然。
他這些卷宗可都是請了師爺與謀士一起做的,能有什麽差錯,就算有問題,也能在卷宗上完美圓上。
周縣令在翻看後,不以為然的神色沒了,嚇得猛地一個哆嗦,腿腳不聽使,“撲通”一聲,直接給邢冰消跪了。
邢冰消指出的幾個案件他有印象,因為他在裏麵貪了點錢,現在被點出來,他是真怕啊!
周縣令就等著邢冰消宣布對他的處置,書房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壓得周縣令大氣不敢出,炎炎夏日卻出了一身的冷汗,透心涼!
“可惡,這麽人竟敢欺上瞞下!老爺……”
周縣令帶來的劉管事帶著怒火一邊說一邊衝進書房。
劉管事的聲音在進入到書房的一瞬,戛然而止,他瞪圓了雙眼,看向邢冰消,看到地上跪著的周縣令,也跟著“撲通”一下腿軟的跪下了。
怦怦怦
周縣令在注意到劉管事的一瞬,嚇得麵色蒼白,肝膽俱裂!
“說吧,”邢冰消的聲音很淡,自劉管事的頭頂“砸”下。
劉管事早被威懾到了,邢冰消開口,他直接被嚇壞膽。
“我我們的畝產隻隻到一百八十斤,還還不如去年的二百六十斤!那些可惡的佃戶,水稻的根被肥力‘燒’傷了,瞞著不報……”
邢冰消看向周縣令。
轟——
周縣令聽清劉管事的話後,想到此時此刻的情況,腦子裏仿佛有東西炸開,大腦一片空白。
周縣令直接五體投地的給趴下了。
八府巡按知道他水稻產量造假了!
八府巡按很快就會知道,他遞上去的折子裏,關於他水稻產量是趙家的!
怎麽辦?
周縣令嚇成篩子,牙關“咯咯”打顫,哆哆嗦嗦。
“那些佃戶,的確可惡,”邢冰消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周縣令屏住了氣,大腦缺氧,眼前一片空白。
邢冰消招手,立馬有護衛出現。
“你去看下周縣令家的田莊是怎麽回事,要詳細,”邢冰消對下屬吩咐。
“是!”
周縣令身體一陣抽搐,熬不住邢冰消給的壓迫感,嚇得昏厥。
邢冰消皺眉,示意劉管事照顧好他家老爺,他自己則是大踏步離開。
他在各地巡視,不想透露身份時,落腳地是客棧,能透露身份時,落腳地是當地的驛站,現在是透露了身份,自是在驛站落腳。
又過了半個月——
日子進入八月——
此山縣、朝陽府城等周邊農戶,大部分都是三月開始培育秧苗,四月開始插秧,到了八月收獲。
靠山村的農戶也差不多是這麽個情況。
他們滿懷期待的出現在自家田地裏,懷著激動的心情,將水稻收割下來,歸攏到一處。
一大家子人圍著自家收割下來的水稻擼穀子,都是笑得合不攏嘴。
“奶,穀子掉你嘴裏了。”
“沒事,沒事。”
小孫孫手都擼紅了,卻依舊開心,還不忘打趣自家奶奶。
被打趣的老人也不生氣,還笑嗬嗬的。
村中心的空地主要用來曬穀、村中聚會等用,此時村子裏的人都豐收了,開始分配曬穀的地兒。
每家那麽一塊,穀子鋪開也擠成了堆,要經常翻曬才成,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村中心——
東邊曬穀的村民喃喃“我家是上等水田,一畝收獲了四百四十斤,曬幹後有四百一十斤,除去交的糧稅二百零五斤,還能留下二百零五斤,哈哈哈……”
西邊曬穀的村民翻白眼兒“開心啥,你去年隻交了一百斤糧稅,今年可是要多交了一百斤,足足二百零五斤呢!”
南邊曬穀的村民對著西邊曬穀的村民翻了個白眼兒,大聲反駁道“是多交了,可去年交了一百斤,我們手裏也隻留下一百斤,今年交了二百斤,我們手裏可還留了二百斤呢!”
“哈哈哈……”
邢冰消與宣旨太監低調的來到靠山村,他們與他們帶來的人也都聽到了村中人喊話。
邢冰消腦海裏閃過趙程月甜美的笑臉,心情愉悅,嘴角有一瞬的揚了揚。
宣旨太監是來了兩回的那名蔣太監,今次是第三回了,他眼中藏著凝重。
對於大部分的朝臣而言,將一個農女的地位抬高,抬高,再抬高,於他們並沒威脅,然而卻讓大朝們的家眷感覺到了不舒服。
憑什麽一個小小的農女,身份卻與她們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