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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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分,盧千陽已經等在了呂聖文住的招待所門口。
昨夜從殯儀館離開,呂聖文謝絕了盧千陽的好意,一定要自己找個地方住。
盧千陽拗不過他,隻得把他送到一家極其普通、平常的招待所住下。
呂聖文出來了,一臉疲倦,看得出來,昨夜他應該是沒怎麽睡得好。
“呂老板,睡得可好?”
盧千陽迎上一步,笑著問了一句。
呂聖文沉著臉,一雙眼睛布滿密密的血絲,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盧千陽,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
盧千陽的車就在招待所的門口,還是那輛黑色的公爵王,那輛車被上海的公安同誌開走了,莫所長親自去要了回來。
盧千陽拉開車門,呂聖文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
“我昨天給你說過,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一定知道我弟弟聖武的一些事情。”
上車後的呂聖文沒等盧千陽開車,就開口說話了。
盧千陽沒有回答他,隻是慢條斯理地轉動汽車鑰匙,打火,啟動汽車。
“去哪?”
盧千陽偏過頭,看了一眼呂聖文。
呂聖文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盧千陽居然如此鎮定,如此沉得住氣。
照說,昨夜在殯儀館,自己說要帶盧千陽去見一個人,要是其他人,早就打破砂鍋問到底,甚至要把呂聖文控製起來,一定要問個一二三。
盧千陽的反應卻很是平淡,既不逼著問,也不急著要呂聖文說。
“去……”
呂聖文從兜裏掏出一個張皺巴巴地紙來,是報紙的一角,盧千陽接過那張揉成一團的報紙廢角,展開看了看。
上麵是個地址,用藍色的圓珠筆匆匆寫上去的。
“你要帶我去見的人在這兒?”
盧千陽有些詫異地問了一句,更為讓他詫異的是,那張揉成一團的報紙的角落有段新聞,新聞的插圖上有日期。
是昨天的報紙。
呂聖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眯著眼睛盯著車窗玻璃外,慢悠悠地告訴盧千陽。
“昨夜,我又出去了一趟,去了這個地方,他在家。”
原來,等盧千陽把呂聖文送到了招待所,呂聖文又半夜出去找到這個地方,確定了一下對方在不在。
“你見到他了?”
盧千陽平靜地問道。
呂聖文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看見他了,他也沒有睡,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眼就認出他來……”
盧千陽心裏很奇怪,這呂聖文到底在賣什麽藥?
照呂聖文的行為舉動,盧千陽有些地方想不通。
如果呂聖文知道這個地址,他為何記在一張報紙上;如果他不知道這個人的地址,他又怎麽半夜去找到那個人的?
既然找到了那個人,半夜三更地,那人不但在,而且還讓多年未見的呂聖文認了出來,這是巧合,還是背後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盧千陽不動聲色,默默地低下頭,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地址,隱隱約約中,感覺有點熟悉。
至少,靜安路那三個字是熟悉的,言無雙就住在靜安路,盧千陽曾經去言無雙的家裏。
這個人也住在靜安路……
盧千陽沒有說話,把紙條遞還給了呂聖文,開著車慢慢地往前走。
呂聖文見盧千陽沉默不語的模樣,他倒是吃了一驚,側過臉,看著正在聚精會神開著車的盧千陽,問了一句。
“你就不問問我關於他的情況?”
盧千陽衝著呂聖文咧嘴笑了笑。
“呂老板,你既然帶我去見那個人,早晚就能見到,還問什麽呢,問你還不如直接問他。”
呂聖文微微張著嘴,臉上滿是驚愕。
過了許久,呂聖文才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方家有你這樣的後生,也不負方老爺子在天之靈了。”
盧千陽隻是淺淺地笑了笑,依舊一言不發。
“這個人,在家父在世的時候,我見過他幾次……”
呂聖文潤了潤嗓子,慢慢地講述起來。
“家父呂修成,多多少少和外麵的人有些勾結,作為呂家長子,我得認……”
呂聖文一句話,肯定了他爹呂修成是間諜,雖然陸千陽從於大名的口中已經得到了這個信息,但是從呂修成的親兒子口中說出來,陸千陽心裏別有一番感慨。
“我和聖武兩兄弟,家父更喜歡聖武,從小就喜歡他,說他聰明,上進,不像我,從小隻想擺弄老祖宗留下的那些泥巴。”
呂聖文娓娓道來。
“聖武成了父親鍾愛的兒子,聖武也很爭氣,各方麵都比我強得多,特別是在學習上,他更是家父眼中的驕傲。”
呂聖文頓了頓,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他們都以為我是個愚鈍之人,一門心思撲在呂家留下的手藝上,他們的很多事情,雖然對我多有避諱,但是日子長了,我總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比如,今天我要帶去你見的這個人,他來景德鎮好幾次,我在呂家偷偷見過他兩次,在景德鎮的大街上還碰過他兩三次……”
“……”
盧千陽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腦子裏卻迅速地把這些信息篩了一遍又一遍。
“為什麽說這個人一定知道聖武的事情呢?”
呂聖文又接著往下說了。
“他最後一次到我們呂家來,我在外麵偷偷地聽見了他和家父,聖武之間的談話。”
“他們是一夥兒的?”
盧千陽側過臉,看了看呂老板,假裝詫異地問了他一句。
呂聖文沉著臉,點了點頭。
“那次他們談了很久,很久,話裏的內容其實很簡單。”
“很簡單?”
盧千陽皺著眉頭,錯愕地問了一句。
既然很簡單,又為何談很久!
呂聖文聽出了盧千陽話裏的疑惑。
“他們似乎是在辦交接,我爹呂修成在給聖武介紹一些人,聽得出來,家父對那些人很是倚重。”
“我們今天要去見的那個人也在,那些名字裏,有些我認識,有些不認識。認識的,大多是家父的摯友或是學生。”
“你爹在給你弟弟交底呢……”
盧千陽淡淡地說了一句,坐在邊上的呂聖文點點頭。
“是的,應該是,從那以後,過不了一年,家父就過世了。”
“那在場的那個人,你不認識?”
盧千陽皺了皺眉頭問呂聖文。
呂聖文搖搖頭。
“他沒有見過我,我卻見過他……”
“那天夜裏,我偷偷地從窗外看見他的臉,後來又在景德鎮的街上看見過他幾次。做瓷器的人,眼睛總要特別亮才行……”
“那你怎麽找到他的?”
盧千陽朝呂聖文手中捏的那張皺巴巴的報紙一角,問了一句。
“我在報紙上看見過他的照片,又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了他的名字,這麽一對比,也就知道了他是誰。”
“他是誰?”
盧千陽雙眼盯著前麵的車水馬龍,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當年的教育部的副司長鍾成雪……”
一個名字從呂聖文的嘴裏吐出來,頓時讓盧千陽猛地踩住了刹車,他驚訝地轉過臉,盯著呂聖文。
“他……,他……,他和你父親,你弟弟是同黨?”
呂聖文幹瘦的身軀在巨大的慣性下往前一傾,幸好有安全帶勒著他的胸膛,呂聖文的頭差點沒撞在擋風玻璃上。
“是,就是他。”
呂聖文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盧千陽的這種驚愕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換誰,誰都會有這種反應。
鍾成雪是誰,相信隻要是一個常年看新聞聯播,看官媒黨報的人,多少都會知道。
改革開放近十年來,除了經濟方麵的變革最大之外,就是屬教育。
而教育改革方麵的領軍人物,就是這位赫赫有名的鍾成雪。
大刀闊斧的改革讓鍾成雪一躍成為全國知名人物,總體說來,教育的革新是成功的,至少從輿論上看來是成功的。
開放大學教育,降低大學門檻,逐漸把教育進行產業化,讓更多的民間資金進入到教育這個行業來,充分地激發民間辦學的積極性,全方麵拉動社會各方麵資源對教育進行投資,教育不再是個行業。
教育成了產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