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節 就要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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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戈逐馬!
星辰在頭頂上閃,這個突然璀璨猛一亮,那個突然璀璨猛一亮。坐在下麵燒烤,不管他倆有沒有往天空分心,都被一種同樣的奇妙包圍。
也榴樺刁難人,坐對麵含情默默,非要狄阿鳥喂了才肯吃,狄阿鳥害怕剛烤完的食物燙到她,隻好先收回來不停吹氣,感覺合適了,再遞過去,讓對方拌著神采貓一樣噙一口,噙一口。
梁大壯和幾名知情的弟兄蹲在星光的一角,他們見狄阿鳥這樣烤完食物,悉心用嘴吹吹,那種專注,再見也榴樺那種柔情似水的目光和撒嬌的舉止,都忍不住歎氣。
梁大壯幹脆坐下來說“大王這一次來,是給也速錄大汗借兵的,可是到了跟前,他光說他是來走親戚,你說他還不讓說。這過了兩天了,南邊劍拔弩張,不知什麽時候就打起來,他倒好,樂不思蜀,掉到人家的溫柔鄉裏卿卿我我。”
立刻有人同聲共氣,不忿地說“這姑娘也是的,還說不是狐狸精,盡纏人,你看,光等著我們大王一口一口喂她吃的,我不信她不會自己吃東西,都是讓人家給喂大的。”
梁大壯這又說“大王哪點都好,就是有點好色,說出來老子也吃過虧,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那媳婦都被他摸過。”
大夥一下變了眼神,盯著梁大壯,等他自己感覺自己說出來的話丟人。
梁大壯卻一點也不覺得,自顧自地跟他們說“這些話是我媳婦說的,有一次氣我,故意說給我知道的,說她加一把勁,現在是大王的如夫人,不要我了呢。”
眾人鬆了一口氣,紛紛說“原來她故意氣你的,我們還以為大王要給你帶綠帽子呢。”
梁大壯帶一股氣兒,惱呼呼地說“我媳婦倒是想,還不是大王心裏有我梁大壯才不睬她?天底下女人一個樣,沒人要了才會往低裏想,知道不?”
眾人正不知道他說這些幹啥。
梁大壯這才拿這個作引子,說“可我們大王不一樣,能忍得住,他心裏要能想一個明白,就會立刻懸崖勒馬,我們幾個都不要睡,隻等這個女的一走,就跟他好好說,問他,咱這一次是來幹啥的,他記起來了,就會說噢,我們是來借兵的,不能光喂美人吃的,以後再不這樣了。”
大家同意等著,一直等到狄阿鳥派人送也榴樺回去,集中人頭,把打著哈欠、拉行軍毯睡覺的狄阿鳥包圍,十好幾雙眼睛一色盯著,其中有人故作不知,問“大王,大王,我們這一次來是幹啥來了?”
狄阿鳥看是自己衛隊裏頭的弟兄,心裏納悶,詫異地說“你們不是知道嗎?”
第一個弟兄問“大王借兵了嗎?”
狄阿鳥抓抓脖頸,拉著毯子一翻身,丟了一句“回去睡覺,別操不該操的心。”看人不走,又坐起來說“借了。”
第二個弟兄則大著膽子,“哼哼”說“那,梁,梁大哥咋會給我們那樣說,是不是你根本就張不開口?根本沒有借。你要拿不定辦法,你說給我們,我們雖然是笨些,也是能幫你想想呀。”
梁大壯一聽壞了,這家夥把自己咬上了,再不跑,自己要挨揍,連忙往外溜,果然,人還沒溜,狄阿鳥怒吼一聲“梁大壯你個王八蛋,給我滾過來。”
梁大壯凹著腰,鑽到狄阿鳥臉跟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咬死了說“你就沒借,我說的是真話。”
說完一閉眼,等著狄阿鳥揍他。
狄阿鳥盯了他好一會兒,輕輕地說“我借了。”他要求說“你麽你都出去,我給梁大隊長說句話。”
眾人害怕梁大壯挨揍,本來不想走,分擔點責任,後來再看看,大王倒不是要揍他,就往外頭鑽了。
狄阿鳥看著他們出去,給梁大壯拍拍身邊,看個坐,讓他坐,問“你是說,我那天應該給也速錄大汗明說,給他借兵,是不是?”
梁大壯說“是呀,你不說你借哪的兵?人家怎麽知道你想借兵?你前頭的話不說,後麵咋遊說?”
狄阿鳥反問“說了他就借給我們了?”
梁大壯一瞪眼,煞有介事地說“可以遊說呀。”
狄阿鳥輕聲問“那你說,你怎麽遊說?”
梁大壯說“高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現在咱們應該一起出兵。”
狄阿鳥問“他要是拒絕呢?”
梁大壯信誓旦旦地說“繼續給他說,道理一口氣說透,他能不答應咱?”
狄阿鳥說“你要知道,我們並無什麽往來。你還要知道,打仗是大事,不知道打輸打贏,不知道有沒有收益,別人是不會為你的一點花言巧語就動心的,你們當我們送來了很多的財物,可是一場戰爭若是死傷人馬上千人,咱們這些財物就補不住這個窟窿,你哪來的自信,讓一個著名的巴特爾夏季出兵?”
梁大壯正要發出爭執。
狄阿鳥又說“說服別人,不如讓別人看到有利可圖,有空可鑽,自己自作聰明,一步一步入甕的好。實話告訴你,就在你認為我不借兵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地把兵借到手了。今天一切如常,還沒動靜,明天、後天你自己去看,立刻就是伯顏大會,不相信這麽迅速吧,這在一個傑出的軍事將領麵前,這就是機不可失,甚至可以立刻傾倒食物,起拔營地。”
梁大壯說“我不信,要是真的我把頭割給你。”
狄阿鳥冷笑說“我要你的頭幹什麽?這個時候,我不但不接受,還會跑去勸阻他們出兵,說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兒,不要他們管,知道為什麽嗎?”
梁大壯相信了,震駭地搖了搖頭。
狄阿鳥說“他們已經露出了出兵的苗頭,是為了咱麽?不是,實話告訴你,那是他們經過合計,認為能從中能撿便宜。這個時候,我不讓他們出兵,他們也一定要出兵,反而會更殷切,甚至箭在弦上,急了幹脆告訴我說,不關我的事兒,他們早想出兵,既然我要出兵,那就一起出兵。這時我不借就有了兵,還要借?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他們自己出兵和咱有關係嗎?咱們打敗了,沒軍費,咱們打贏了給他三瓜倆棗,那是禮尚往來,對他客氣。再說了,他們借咱兵,除了為了揀便宜,還當成給咱的恩惠,過後不一定配合咱們作戰,咱還得感恩戴德,而他們說要一起出兵,表現出盛情,我們就可以指手畫腳,參與他們,製定計劃,戰爭期間咱們也跟著他們,跟著他們,他們有話在前,就沒法磨開臉,老老實實配合我們用兵,達到咱們的目的。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給我添亂,幫我把弟兄們理道順,而這些話也不能告訴他們,能做到嗎?”
梁大壯驚喜地說“能,我保證做到。”
狄阿鳥這又說“兄弟們平日多想想,我不反對,但不能再蹬鼻子上臉,心裏有想法,跑來私下說,像剛才那會兒不行,要知道,如果也速錄大汗反對我和也榴樺的事兒,你把事照在明處,會怎麽一個樣?要也榴樺是那種不會體諒人的惡毒女人,見你招惹了她,覺得自己感到受屈,受到了侮辱,非要我殺你給她交代,怎麽辦?自己想想,想明白了交份認錯書給我。對了,還有馬耳朵菜,那小子不能再在營房拉屎,夏季炎熱,多病,軍營早就規定不讓,他作為衛戍將領還拉,別人呢?豈不是一樣,出門一背人就撒尿?要是這樣,要軍紀幹什麽?你先給馬耳朵菜打個招呼,讓他心裏有一個準備,別當專門給他臉色,然後替我主持個會,讓頭頭們聚聚,好好在一起給我整明白,在營地拉屎,撒尿,不注意營房內的衛生,跟站崗離崗、讓前進卻後退是一回事,違反了軍紀,然後幫馬耳朵菜弄一份認錯書,讓他背熟,當眾保證下不為例,這一次讓他背上糞簍給我揀,下一次就罰,軍中人人都得給我監視他,誰逮著他,他就上交一匹馬給誰,誰沒逮住,在誰的營區有糞,誰給我上交一匹馬,將來獎勵立功將士。”
說到這兒,摸摸身上,抓出來一瓶人丹,在翻身起來的梁大壯屁股上輕輕蹬一腳“你是中原長大的,不知能不能吃得住水土。夏天來了,北方熱倒不很熱就是白天太陽毒,夜裏天氣涼,開會的時候,讓各編夜晚查營,督促人蓋好毯子,白天讓人注意太陽底下值崗頂不住的兄弟,一定不能患上水土病,傳染病。聽到沒有?!病倒的立刻到找原因,找到上報,個人問題當馬耳朵菜處理,都沒注意到的問題,則好好重視。”
他把梁大壯攆走,熄滅銅吊,躺下睡覺,一閉眼,就看到穿了白色衣裳的也榴樺走過來。
與他一樣,也榴樺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問剛剛還眨眼睛的也答兒“你究竟還愛不愛犬博格?”
也答兒閉著眼睛惱怒“阿姐?”
也榴樺說“阿姐隻想問一問,你也該給阿姐說一說,因為和納蘭容信相比,犬博格反倒更靠前,如果你執意嫁給他,阿爸、阿媽也不好說什麽的,你說呢?”
也答兒說“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阿姐,我特別討厭諾虎兒那樣的人,他不當諾虎兒惡心,一定是個一樣的人。”
也榴樺說“其實阿爸對待諾虎兒是另有原因的,諾虎兒和慕容氏是仇敵,阿爸是不想為了他得罪慕容垂。”
她輕輕地說“慕容垂是個了不起的巴特爾,不是在家族中不受重用,慕容氏也不會被人打敗,他來到武律山掠奪人口的時候,部眾不滿三千,可短短的時間,他就有了一萬兵馬。你想,納蘭氏接納慕容氏是為什麽?有心在聯盟中與阿爸抗衡。可是他並不知道慕容垂很得慕容氏百姓的擁戴,現在慕容氏實力大增,想和人平起平坐,阿爸怎麽會為了表哥,把他推向別人的懷抱呢?表哥是自己人,阿爸給他點臉色,輕來小去,他不會走,慕容垂卻不一樣。犬博格說你幼稚,你確實幼稚,你自己想一想,阿爸這麽對表哥,為什麽阿媽從來不吭聲,肯定是阿爸私下給她說過。”也答兒“哼”了一聲,說“我不管,誰嫁給諾虎兒,將來一定和他母親的遭遇一樣,作為一個女人,還有比這更悲慘的嗎?”
也榴樺問“那你就因為犬博格和他好,你就不愛犬博格嗎?你仔細想一想,你到底愛不愛他?”
也答兒央求說“阿姐,我們睡吧。”
旋即,她又說“可姐姐,他是東夏的國王呀,我聽說,他的兵馬有十餘萬,有絲綢,有金銀……,你說我要還是碰不到獨一無二的巴特爾,嫁給他有什麽不好?隻要他保證我做大妻,我就可以考慮。”
也榴樺痛苦地閉上眼睛,輕聲說“也答兒,他不可能讓你做他的大妻的,他的妻子和他共經磨難,牢固就像是坐在山上的磐石,你還是收起你的幻想吧。”
也答兒反倒沒了睡意,一骨碌爬起來,說“可我阿爸是一部的可汗,他也是考慮到的,我不信他一點也不在乎,說不定娶了我,阿爸就會答應阿哥,共尊他為國主,這樣的好事,他從來不想嗎?”
從這一點得出結論,她自豪地說“也許他越像諾虎兒一樣,在意得很,越在意,越想取得阿爸的支持。”
也榴樺隻好說“算了,有婚約的是你們,我們還是趕快睡覺吧。”
狄阿鳥還不能太快去找也速錄。
他必須隱瞞實情,不讓也速錄知道已經決定出兵的事兒是也榴樺透露給自己的。
他略一猶豫,拿出了耐心,等著也速錄去找他,果然早飯時,也速錄有意在家宴上露麵,拿出好意說“你拿十萬人撞高顯的銅牆鐵壁,還是有點兒勢單力薄,我這個做阿爸的不能眼睜睜看你吃虧,不如我借你幾萬兵馬,怎麽樣?”狄阿鳥立刻嚴詞拒絕了,說“出兵打仗是大事,雖然阿爸是我的養父,更是一部的可汗,怎麽可以因為您的養子自己的事兒,拿自己的部落和百姓去拚命?這件事說不過去,我萬萬不能答應,您要是真想幫我,就告訴納蘭部的人,不讓他們在我出兵的時候襲擾漁陽,就足夠了。”
也速錄怎麽說,他都不答應,情急之下強調不要他一分一毫的財物,他也不答應。
眼看伯顏大會即將召開,今天吃了早飯,近處就有人來,也速錄一下急了,咆哮說“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你還認為我是你的也速錄阿爸,你就得讓我管,要是你不當我是你的也速錄阿爸,帶上你送來的東西給我滾。”
他把一家人都說緊張了。
閣倫額說“孩子不讓你出兵相助,不也是為你好,你慢慢給他說,著什麽急呀。”回過頭,她又勸狄阿鳥,說“你也是的,你也速錄阿爸那是怕你吃虧,你要當這兒是你的一個家,就不要跟你阿爸客氣。”
也堝也連忙說“是呀,是呀,再說高顯本來就是我們的死敵,也不全為了幫你。他們兵強馬壯,就是一頭虎,我們則是一匹、一匹的狼,我們要是不齊心協力,怎麽占得了便宜?”
狄阿鳥還是拒絕了,客氣地說“阿爸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也是一國之主,打不過了來找自己阿爸,人家說起,臊也臊死。”
他又說“吃了飯,也堝阿哥和我一起到我營裏看看,看看我的人馬能不能打仗?我還就不信,十萬人啃不動他一塊骨頭。”
人馬戰鬥力越強,越有便宜揀。
也速錄恨不得衝下去,“啪啪”打他個服帖,這就說“也堝早就給我說啦,說你的人強也不是很強,但很有章法,可人家高顯也一樣,你不要一味逞強,阿爸把兵陳到邊界,等你打不過了再打好不好?”
狄阿鳥斷然拒絕說“不好,這是夏季,不放牧,站在一旁看兒子打仗,豈不是把什麽事都耽誤了?”
也速錄尋思半晌,喝了一碗酒,冷靜下來,給笑了,說“不瞞你說,你就是不打他,我也要打,去年我們這兒雪大,凍死不少畜生,春上沒打,夏天還能再錯過?要不是你送來一些糧食,解了燃眉之急,又在我家做客,我前幾天就動手了,這不日子都定好了,今天不是要開族伯大會,商量的就是這事兒。”
也堝愕然,一扭頭問“阿爸,我怎麽不知道呀。”
也速錄連忙給他眼色,說“這是也演丁給我說好的,他自己一直在做準備,所以你不知道。”
也堝“哦”了一聲,硬生生悶頭坐回去了。
狄阿鳥流露出幾分意外,故意問“不是因為我?”
也速錄牙根有點兒癢癢,卻還是連忙說“不是,不是,我隻怕勢單力薄,一直沒應下來,前天你來了一說,我就尋思了,心說,我要是再不動手,我養子不是吃了虧?兩件事放一塊,我就同意啦,就當我們一起出兵,群狼戰虎。”
閣倫額一點也不知道他們倆鬥心眼呢,笑著說“父子攜手,哪有不能戰勝外敵的道理,你們也別說一個婦人多嘴,這件事要好好商量,好好地商量,商量好,再打這一仗。”
也速錄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一心想著去見自己的心腹們,好好再合計,立刻不吃了,碗一丟,拍著肚皮說“阿爸吃好啦,博格阿巴特,不,狄阿鳥,你就帶著也堝去你那兒看一看,讓他也開一開眼界,我呢,去和族伯們商議一下,看他們願意不願意讓你參加,一同謀劃出兵的事。”
狄阿鳥捉挾之心陡起,笑著說“阿爸哪裏吃飽了,還是再吃一會兒,待會兒和也堝一起,到我營裏去看一看,指點孩兒們一番。”
也速錄大吃一驚,連忙擺著兩隻手說“不,不,不,我真是吃飽了,你那我也暫時不去,也堝代我去就可以了,既然一起出兵嘛,總要一起謀劃,我先得給伯顏們說好,免得他覺得你是外人。”
狄阿鳥這就鄭重地說“這也是,要是一起出兵,雙方就要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才能配合作戰。”
他又順杆子往上爬,就這個話題說“阿爸,族伯們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還要你專門去說?”
也速錄算服他了,倒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誠意,歪打上了,還是他什麽都清楚,連忙說“是。是。是。可是我還是應該提前打一個招呼,對不對?”
狄阿鳥這就躍躍欲試,說“我參與沒問題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有問題”?
也速錄隻好打包票,說“怎麽會有問題,沒有問題,一起出兵,關鍵就在於怎麽配合作戰,不讓你參加,那還一起出兵什麽呀。”
有了這句話,狄阿鳥才放他走,發覺也答兒,也榴樺都在瞄自己,連忙一低頭,趕緊吃飯。
吃完飯,他過去給也慶阿說一聲,一定要找個巴牙看著,不許也慶阿偷懶,自己則與也堝一起到自己營裏去逛了。
他們剛一走,也答兒就爬也榴樺身邊了,背著母親,小聲說話。
也答兒回想起狄阿鳥回絕自己阿爸的豪言壯語,輕聲說“看來我還真誤解他了,諾虎兒能說出他今天那樣的話?還是阿姐替我著想,肯為他說話,不然的話,我怎麽知道他還有這麽氣派?”
也榴樺心裏不是滋味,隨口應付說“哦,哪句話?什麽話,怎麽啦?”
也答兒就拿起狄阿鳥的語調,用同樣客氣無容置疑的口氣重現出它“阿爸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也是一國之主,打不過了來找自己阿爸,人家說起,臊也臊死。吃了飯,也堝阿哥和我一起到我營裏看看,看看我的人馬能不能打仗?我還就不信,十萬人啃不動他一塊骨頭。”
也榴樺更是心不在焉,失神地“哦”一聲,說“是嗎?我還以為他打腫臉充胖子,因為愛麵子硬撐呢。”
這麽一說,也答兒疑惑了,連忙爬起來,想找個人問問,那隻能找當時在場的小哥也堝,可是也堝已經不在了。
她隻好回過頭,跺著腳說“姐姐,不是?!”
也榴樺沒有吭聲,她越發地覺得妹妹對自己的犬博格什麽心都有,就是沒有那種關心和在意,不是認為自己的犬博格是有十萬兵馬的國王,就是一個讓所有人羨慕她的國王,不是認為自己能有絲綢,就是想做什麽一國大妻。
她默默地坐著,慢慢舔食,淡淡地說“也答兒,你不要什麽事兒都問我,以後你和犬博格的事兒,你自己放在心裏想吧。”
淡淡說完這句,她就深深吸了一口氣,給閣倫額說“阿媽,我吃好了,我怎麽說也在修行,既然回到了家裏,就應該多去陪陪也慶阿大哥。”
也答兒沒誰可說心裏話,又有對姐姐的崇拜,認為姐姐的見識高明,跺著腳追著問“我怎麽得罪你了嘛。”
她回過頭,也找她阿媽“阿媽,你看姐姐?那是我一輩子的大事兒,她說她不管了。”
閣倫額輕輕地摩梭她的頭頂,把她的頭戴理順,慈祥地說“這是你自己的事兒,不要讓你姐姐也一起憂心,她說的對,愛與不愛,放在你的心裏,別人說了不算。再說了,你的阿爸未必肯放棄他對納蘭明秀的許諾。”
也答兒隻好發脾氣,一陣亂拍亂打,大叫“都不管,都不管。”
正鬧著,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怎麽了也答兒?”
也答兒抬頭一看,驚喜地說“也演丁阿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