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臨戰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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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藏!
    傳說級別的天命強者,已經超出了在場大半之人的認知程度,一掌傾天、一掌覆地,隻不過是一道虛影憑空出手,便直接抹去了大業王朝的半攏皇宮。
    如果說整個大業王朝之內,防禦程度最強的地方是那裏,除了公認的武學聖地稷下學宮之外,在沒有什麽地方,能夠比得上大業皇宮。
    光是那皇宮宮牆之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的各種武道經文,就如同一道道大陣一樣,數百年的積累與夯實,就不是輕易能夠破開的。
    就宛若寧初一這種程度的修為,在外界當中,一旦全力爆發開來,甚至能夠在盞茶的短短時間裏,摧毀一隻千人大軍、崩碎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崗。
    但如果真正走到大業皇宮,寧初一就算是把吃奶的勁道都使出來,也不見得能夠碎掉一塊牆磚。
    然而大業皇宮越是堅固,人們對於寧初一祖父寧赤歌的認知,也就越發的清晰,隨之而來的,便是難以言喻的畏懼之感。
    “燕小人,寧老爺子與你的帳大概已經算清了,現在,該是咱們說叨說叨的時候了吧!”
    就在眾人還沒有從寧赤歌出手的那種神威當中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王明陽忽閃著自己兩個油光發亮的大袖衣袍,滿臉帶笑的向著燕豪傑開口而道。
    寧赤歌的出現,太過驚人,天命強者,那是整個大業王朝隻有曆史傳說當中才出現過的神話傳奇。
    也正因為如此,人們才忽略掉了腳踩白玉神橋而至的王明陽一行人。
    隔空數十裏,以一記虛空神通便將大業皇族第一人的燕豪傑震退開來,即便不如天命強者那邊的震撼人心,但王明陽的存在,在整個大業王朝當中,也絕對算的上是戰略級的超級強者。
    “不知這位儒兄……”
    寧赤歌消失,天空當中的那種無邊無際的威壓斂去,麵對堪與大業皇帝修為相媲美的王明陽,高台之上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王明陽與寧初一之間的關係。
    開口套近乎的人,正是燕鴻鵠麾下那名最為忠實的走狗儒者,見到王明陽身穿儒袍,不知真相的便湊上前來。
    “砰!”
    王明陽油膩膩的大袖一揮,沒有什麽恐怖的異相誕生,就是那麽的平平淡淡,但早已經是絳宮巔峰修為的華服儒者,便如同一隻蒼蠅一樣的,被直接扇飛出數十米開外,如同死狗一樣的摔落到皇家演武場上。
    “我的修為,這不可能,我乃大業朝廷命官……”
    吐血落地,華服儒者看起來傷勢不重,打了滾便順勢而起,但不出一秒鍾的時間,華服武者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異樣,原本絳宮巔峰的修為,竟是被足足打落了一個大境界,落入到了命門境界當中。
    自家臣子被人當麵削落凡塵,燕豪傑臉上一陣青紅不定,目光在王明陽身上死死的盯著,終究是沒有開口。
    “燕小人,我王明陽的弟子,今日與此百般受辱,取內庫半數財物,我想你沒意見吧!”王明陽一臉戲謔的看著臉色越發陰沉的燕豪傑,嘴角含笑。
    “先生若是需要,自取便是!”
    燕豪傑知道王明陽乃是稷下學宮內院當中的一名山長,不知道王明陽真正的身份底細,但在王明陽的身後,稷下學宮內院院長拱衛一男兩女三名年輕人,而三名年輕人又隱隱拱衛王明陽在中心。
    隻憑這一點,燕豪傑就知道,這王明陽,不是自己所能夠抗衡的。
    再加上,王明陽之前與寧赤歌之間的對話,僅僅是寧赤歌的這個名字擺放在那裏,王明陽以寧初一的名義討要補償,燕豪傑不敢不給。
    “哈哈哈哈,我門下這小兔崽子所言果然不差,燕豪傑,你白瞎了豪傑之名,昔日的寧通天,一雙眼珠子也是瞎的,被人害死在北疆戰場,也是活該!”
    王明陽毫不留情的朗聲大笑,言語犀利的諷刺嘲諷著近在當麵的大業皇帝。
    正所謂主辱臣死,燕豪傑受辱,整個高台之上,所有的所謂的大業臣子,臉上也是如同死了親爹一樣的難看無比。
    有今日之事擺放在這裏,十四國間,大業王朝的名聲,徹底臭了,隻待這裏消息傳開,大業國力排名,恐怕就要從第二,一路落到末尾而去。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惡了王明陽,便是惡了其身後的稷下學宮的內院院長、惡了被稱之為十四國唯一武道聖地的稷下學宮。
    昔日裏,大業王朝仗著地勢,與稷下學宮比鄰,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夠撈取到足夠的好處,甚至能夠假借稷下學宮的名義狐假虎威,但一旦上了稷下學宮的黑名單,十四國當中,區區大業王朝,還真就算不得什麽強國。
    “小兔崽子,今日有人辱你、欺你,為師與你做主,以你本心而言,你又有如何想法?”王明陽不再理會一群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政治小人,轉而扭頭向著寧初一開口問道。
    “無他!想殺人!”比起王明陽的放浪不羈,此時此刻的寧初一,臉上憤憤之色已去大半,冷眼在高台之上的所有人身上掃過,口中冰冷無情的開口回答而道。
    “為師便尊你家老爺子之言,同代爭鋒、生死無論,你可敢否?”王明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初一。
    “我當先斬此人!”
    寧初一先是微微沉默,一指那演武場上依舊哭罵個不停的華服儒者,隨即大步而行,直接從高台之上一躍而下,身上氣血滾滾蕩開。
    “寧某人不殺無名之人,給你一個機會留下名字,雖然是反麵小人之材,但今日之事,也必定會錄入十四國的曆史典籍當中!”
    同為命門境界,寧初一無懼,身上氣血貫通天地,化作一輪燦金大日,宛若金烏橫空一般的朝著華服儒者一步一步的逼近而去。
    “寧家小兒,你找死!”
    華服儒者修的是儒家武道,雖然此時被王明陽隨手一張抹去了絳宮境界的修為,但畢竟,是曾經的強者之輩,再一次被寧初一這十六七歲的少年諷刺之後,華服儒者卻也是徹底放開了自己的殺意,恢弘浩蕩的蒼白色氣血如同光波一般蕩漾開來。
    氣血凝形如實質,肉身如烘爐,浩蕩氣機如燎原之火,焚煉十方。
    雖然在基礎上還有些瑕疵,但寧初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卑賤如走狗一般的華服儒者,曾經竟是以命門八重的修為,撞入絳宮境界當中。
    僅此一點,在整個大業王朝當中,單論基礎而言,這華服儒者,竟也算的上是中上遊之姿的一名小天才。
    有資本、有潛力,但卻沒有強者之心,沒有意誌傲骨,也虧得這貨居然能夠硬生生的將自家修為堆到絳宮巔峰之境,想來這貨,也必然浪費了不知道多少的武道資源。
    “小兔崽子,明陽山中有山河石刻,今日,為師便傳你一道為師從中悟出的拳法,你切瞧好了,習得三分,便足以滿足你斬殺那廝的願望!”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高台之上的王明陽,卻是突然無比的再次開口,竟是要在寧初一臨戰之前,教授寧初一一套攻伐之術。
    無數有意無意灌注著場中事情發展的人們,禁不住陣陣愕然,寧初一看了一眼已經如同狂龍怒虎一樣朝著自己猛衝而來的華服儒者,滿臉蛋疼的白了高台之上自家師父一眼。
    不過就是這麽一眼,寧初一的眼神,便仿佛是被王明陽手中的拳法吸住了一樣,再也無法從上麵移轉開來。
    王明陽所施展而出的拳法,說是所謂從山河石刻當中領悟出來的獨家殺伐之術,但實際上,寧初一一眼便認了出來,王明陽的拳法,是從自己形意五行拳當中,土形、水形兩種拳架子上衍發出來的幾道拳術。
    說是拳術,但實際上,王明陽的拳腳無力,軟綿綿的,反倒像是在隨手胡亂比劃一般。
    沒有形意五行拳的拳架子作為根本,旁人根本無法看懂王明陽那緩慢拳腳當中所蘊含著的無上神韻與玄奧。
    隻有在寧初一的眼裏,王明陽的那一拳一腳,都仿佛是有了仙靈之氣一般,充滿著山與水的無盡奧妙,慢時巍峨,推山而行,快時洶湧,大江滔滔。
    簡單的肆意發揮,甚至沒有固定的拳路與技巧,但在寧初一的眼裏,王明陽的胡亂拳法,就宛若有丹青國士正在揮毫潑墨的作畫一般,畫成山水,融入進去的,是畫師那對於天地山河的感悟,是山與水的原始意誌。
    胡亂的拳法很快開始漸漸變得有了些規律,寧初一開始能夠從王明陽的拳路當中,看到了山川走勢,看到了大江通流。
    “轟!”
    就在寧初一越發入神的時候,寧初一根本沒有注意到的,那演武場上瘋狂奔行而來的華服儒者,縱身一躍,手中已經凝聚出了一道與實質無異的氣血長劍。
    一劍出,雖沒有劍氣鋒芒,但卻也,犀利狠辣,直直的籠罩住了寧初一的周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