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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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期三天的高三第一次聯考明天開始,所以高一高二的在他們考試前夕放了假。
    溫喻珩和江辭最近在準備物理競賽,特別的忙,有的時候課也直接不來上。
    雖說他們是文科生,但他倆的理科類成績一直都是吊打全校的存在。
    所以物理競賽學校特別“明理”的把他們兩個也拉上了。
    江辭是為了搶年級裏華京大學的保送名額,溫喻珩就不知道了。
    安樹答怕他落下功課,還特別擔心的給他整理了課堂筆記。
    結果那個混蛋晚自習結束後就把她拖進了小教室裏,強吻了好久。
    理由就是“回應地下女友深沉的愛”。
    結果那筆記除了被他供起來之外就沒被他臨幸過一眼。
    不看就不看吧,我看你這次周考考幾分!
    結果那混賬玩意兒依舊穩穩地霸占著年級第一的寶座。
    同時數學用滿分狠狠地挑釁了一把理科班第一的裴源。
    據說裴源數學的最後一題,因為一個小數點標錯導致錯失了滿分的機會。
    拿著卷子和溫喻珩哭訴的時候,那家夥正在偷偷的玩手機,可能是被鬧得有點煩了,就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爺滿分,無法感同身受你的痛苦”就把千裏迢迢從一樓奔赴而來的裴源成功氣跑了。
    安樹答不得不佩服,溫喻珩雖然是個低調不愛炫耀的人,但是他深諳氣人之道。
    他的優越感永遠不藏在字裏行間,而是明明白白的擺在語氣裏。
    今天喬佳有事,不能來接她,於是她隻好拖著行李箱自己個兒坐公交。
    因為不是法定假期,所以學校放得比較晚,好像在和黃昏比誰更會控製時間。
    等安樹答收拾好行李站在校門口的時候,天空已經很暗了。
    溫喻珩被他們集訓的老師抓走了,背著書包臨走的時候抓著她手不放,勢要在見不到她的假期前一天索吻,那眼神虎視眈眈的恨不得把她直接打包帶走。
    安樹答無奈的抽回了手,然後很溫柔且懂事的說了一句“滾”。
    但溫喻珩還是在走廊上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的空隙,飛快的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意猶未盡的邁著勝利的步伐懶洋洋的走了。
    她歎了口氣,無奈的由他去了。
    安樹答第一次見溫優度,把她當成了溫喻珩的女朋友,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溫喻珩動手打架。
    而第二次見到溫優度,也是一群人在打架,隻不過這次溫喻珩不在。
    她真的是一個漂亮到了不可思議地步的女孩子,即使現在還略帶青澀和稚氣,但已經是足以讓人眼前一亮並過目不忘的相貌。
    雖說隻是堂兄妹,但她和溫喻珩的相貌很相似,溫喻珩的相貌在淺岸一中絕對是萬裏挑一的存在,是屬於笑一下就能讓過路少女瘋狂心動、一個簡單的三分球就能讓一圈的圍觀少女尖叫的存在。
    他站在那裏,懶洋洋的不說話,也會有大把的女孩子朝他行注目禮。
    可溫優度卻是比他還要好看一點的存在。
    好看的,讓安樹答覺得,全世界的男人為她打架都不為過。
    安樹答想起了溫喻珩和她說過的溫優度的那些過往,從小學就是被人瘋狂追求的人,初中為她打架、校外聞風來找她的小流氓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溫優度彼時穿著一件prada的限量款外套,雙手環著胸,一臉的不耐煩和傲慢。
    “噯!”
    “別打了!”
    她一臉嫌棄地看著在她麵前互毆的兩個男生,心情看起來很糟糕。
    他們兩個年齡不太大的樣子,痞痞的,此刻彼此鼻青臉腫。
    聽到溫優度喊了一聲,立馬就乖乖的停手,但還是惡狠狠的互相對視,誰也不讓誰。
    “優度……”有一個男孩子叫她。
    “閉嘴!”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這麽喊我!我跟你很熟?你誰啊?”
    那男生立刻噤若寒蟬。
    另一個男生幸災樂禍的嗤笑一聲。
    溫優度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起開,別擋道。”
    “不行!”這次他們兩個倒是默契得很。
    溫優度翻了個十分誇張的白眼,此刻她已經有點生氣了,根本不想多搭理他們:“滾開!別擋你爹路!”
    但卻被他們一把拉住了她的書包。
    溫優度挑了挑眉:“怎麽著?不知道我哥誰?”
    兩人愣了一下,臉上明顯浮上些錯愕和憂懼:“珩、珩哥不是畢業了?”
    溫優度嗤笑一聲:“我哥是初中畢業,又不是他媽的人生畢業,想揍你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放開啊!艸!”她拚命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包,擰著眉毛暴跳如雷的發起了火。
    安樹答看情況對溫優度不利起來,抿了抿嘴,跑上去:“喂!你們幹嘛!”
    安樹答此刻穿著淺岸一中的校服,她跑到他們麵前的時候那兩人明顯都是愣了一下。
    低年級的對高年級的,向往和畏懼是同時存在的。
    更何況是初中的對上高中的。
    安樹答擋在溫優度麵前,頗有些護崽的架勢。
    其實她心裏還是很害怕的,畢竟初中見過的那幾個不良少年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我、我們,我們就是想要個聯係方式。”其中一個人吞吞吐吐起來。
    另一個倒是默契的附和:“對!對!”
    溫優度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我手機昨天去世了。”
    安樹答:“……”
    “那你們為什麽要打架?”安樹答疑惑的問他們。
    “溫優度說誰打贏了就給誰!”
    溫優度一臉懵的看向他們:“你們選擇性耳聾嗎?”
    安樹答回頭看向她,用眼神詢問。
    “我沒有這麽說過!”溫優度怒瞪那兩人:“喂!我原話明明就是你倆連打架都打不過我哥還好意思問我要電話號碼。”
    她有些生氣了,看向安樹答:“真的!嫂子你信我!”
    安樹答被她喊了一聲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別、別這麽喊……”
    不過安樹答也是聽懂了,溫優度確實沒有煽風點火挑唆他們兩個打架的意思。
    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他們:“你們兩個,咳咳,走吧,別再纏著她了,要不然我就報警。”
    那兩個明顯還是在校的學生,一聽到報警,立刻就慌了起來,連連道歉,然後飛也是的跑了。
    溫優度不屑的嗤笑一聲。
    “以後遇到這樣的人,直接說報警就好了。”安樹答回頭衝她笑了笑。
    溫優度撇了撇嘴:“其實平時都有司機接送的,今天是個意外……”
    安樹答笑了笑:“嗯,那你一個人回去嘛?”
    溫優度掏了把口袋,然後無語的暗罵了一句:“我手機不見了……”
    安樹答立馬道:“想一想丟在哪裏了?我陪你去找一下?”
    溫優度擺擺手,十分不在乎:“不用,反正裏麵沒什麽重要的手機號碼,回去重新買一部就行。”
    安樹答想了想,溫喻珩他們家應該不差這麽點錢,也就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好。”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又發現周圍的天色有些暗了:“那個……你怎麽回去啊?”
    “走回去。”她的鞋子上不知什麽時候沾上了一圈泥濘,此刻她正皺著眉,在瀝青路麵上不耐煩地蹭著,整個人都不耐煩的很:“不用見外,你喊我優度就行。”
    安樹答抿了抿嘴:“那優度……我送你回去吧?”
    按著溫優度這長相,再加上這昏暗的天氣,指不定要發生些什麽。
    她還挺擔心的,好歹是溫喻珩他堂妹,她總不能把她丟在這大街上不管。
    溫優度倒是愣了愣,抬眸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圓潤晶亮的杏眼,偏偏透出股妖氣和桀驁。
    媚的很,隻一眼,就能讓你覺得勾人心魄。
    那眼裏的桀驁倒和溫喻珩的如出一轍。
    不愧是堂兄妹,安樹答心裏暗想。
    她扯了扯嘴角,挑眉:“行……唄?”
    “你家在哪啊?”
    “你不知道?”她似笑非笑的反問。
    安樹答搖了搖頭:“我沒問過。”
    “懂了。”溫優度了然,隨後輕笑:“我哥可真特麽慫。”
    她後一秒才反應過來溫優度話裏的意思,“你……剛剛是在……開黃腔嗎?”
    溫優度抿唇笑:“不然?”
    安樹答笑笑:“看來年少不代表純情。”
    溫優度被她一噎,無所謂的笑笑:“昨度公館。”
    安樹答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那還挺遠的。”
    這女孩子脾氣暴得很。
    這是安樹答對溫優度的第二印象。
    第一印象是傲。
    安樹答捏了捏行李箱的把手:“走吧,帶你坐公交。”
    溫優度眉毛一挑:“公交?怎麽坐?”
    安樹答回頭看她:“你……不會?”
    溫優度攤了攤手,聳肩:“沒坐過。”
    安樹答無奈的笑:“沒事,你跟著我。”
    溫優度眸色有些複雜,隨後拍了拍手,懶洋洋的跟上去,然後一把扯過她的行李箱:“我拿。”
    溫優度靠窗坐著,神色望著窗外出神。
    安樹答側著她偷偷的端詳她,是真的很漂亮的那種女孩子,冷白皮,長發又細又軟,側臉立體,鼻梁高挺,眉眼間都是一副高傲和邪氣。
    尤其是那股子誰都看不上的桀驁和她哥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過溫喻珩在她麵前掩飾的一貫很好,幾乎露不出一絲馬腳,要不是那次目睹他在校外打架……
    她也許就真被他那副溫文爾雅的偽色騙了。
    怪不得上次蘇函調侃她說“咱珩哥也就在你麵前乖點了,你是沒見過珩哥野的時候”。
    所以到底有多野?
    她今天或許在溫優度的身上找到了一點答案……
    她忽然發現她盯著溫優度的時間有點久了,略略歎了口氣,收回目光,略有些心虛和尷尬。
    美女總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安樹答,你這個該死的外貌協會。
    溫優度似是想起了什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然後回身看她。
    安樹答一時有些愣,也看她:“怎麽了?”
    溫優度笑起來:“我說呢……去年我哥回家來那次,怎麽突然說以後不用私車接送改坐公交了。”
    安樹答疑惑,皺起眉來:“哪一次?”
    “我倆第一回見麵那次,還記得不?我哥給我打架來著。”
    她想起來了,或許是那天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情有些多吧,記得那次好像她媽有什麽事不能來後來是安疏景來接她的那次。
    她錯把柏圖哥當成喜歡的人的那次。
    她第一次見溫優度的那次。
    更是她第一次見溫喻珩動手打架的那次。
    原形畢露的少年。
    星火燎原的桀驁不馴,眼底的慵懶夾雜戾氣愣是把天邊的火燒雲都比了下去。
    狂妄無比。
    高傲的很。
    也不耐煩和懶得很。
    安樹答點了點頭:“嗯,記得的。”
    “就那天回家,我哥突然抽風說以後坐公交不用司機接送了。”溫優度撇了撇嘴,“我嬸嬸都被嚇壞了,要知道我哥那種嬌生慣養,一身懶骨頭的公子哥兒突然說以後要坐公交,對全家都是一種不小的聽覺衝擊。”
    安樹答愣住了:“……他以前沒有坐過公交嗎?”
    溫優度不屑的嗤笑一聲:“沒那條件,更何況,就他那一身懶勁。”
    安樹答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看見溫喻珩打架的前幾個小時,她因為喬佳不能來接她而微微有些藍色的小情緒時,溫喻珩好像叫住過她,那個時候他明明想說些什麽的吧?
    其實當時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被掩飾的挺好的,但現在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露出馬腳,隻是那個時候她心情不好所以並沒有發現。
    “現在破案了,我哥是不是陪嫂子你坐公交啊?”
    安樹答語噎,喉嚨間有股難言的梗塞,她輕輕應了一聲:“……他陪我坐過幾次。”
    “噗嗤”一聲,溫優度笑了出來,“看不出來我那混賬老哥還挺體貼,看來是真愛了……”
    隨後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瞬間有些不開心,撇了撇嘴:“……對我就非打即罵,哼!”
    安樹答看了她一眼,有些吃驚:“他還打你嗎?”
    溫優度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她被溫喻珩沒收手機,然後逼著寫作業的情景。
    她握著筆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學題,然後開始開小差的時候,她哥的筆就會準確無誤的飛過來,不偏不倚彈到她光潔的腦門上。
    於是她一抬眼就能看到溫喻珩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坐在她桌前的那張滾輪沙發上,嘴裏嚼著口香糖懶洋洋的盯著她:“溫優度,再開小差我揍你信不信?”
    再有就是在她偷偷玩手機的時候,她哥從背後揪住她的馬尾懶幽幽的聲音飄過來:“就你這破成績配玩消消樂嗎?”
    一想到這些,她就氣得牙癢癢,一顆想要報仇的心髒此刻熊熊燃燒。
    她要先下手為強!
    她要告狀!
    於是溫優度誇張的點了點頭:“每次我數學題做不出來他就拿筆敲我頭,還罵我白癡。”
    安樹答:“……”
    她憤慨的的“哼”了一聲,像個飽受摧殘、虐待的少女:“溫喻珩真是太混賬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歎氣。
    安樹答笑了笑,覺得這姑娘就是麵上看著高冷傲氣,真實的性格其實挺可愛的。
    這是安樹答對她的第三印象。
    到昨度公館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又是新一輪的春天。
    昨度公館。
    整個淺岸市最貴的地段,最出名的名流聚集地。
    饒是她這樣一點都不了解不關心這行情的人,都對這個貴的讓人大跌眼鏡的別墅區的房價有所耳聞。
    所有人向往卻砸不進去的地方。
    她想起來有次春節時的親戚聚餐。
    她一個平時嘴很不饒人、各種看不起他們家的嬸嬸在餐桌上和她媽聊天,說她一個同學是老師,去過昨度公館做家教,那裏怎麽怎麽好,裏麵住著的人怎麽怎麽有錢,怎麽怎麽牛逼,語氣裏是各種的向往、炫耀和拜金主義。
    好像進去的是她自己,好像在那裏逛一圈就能身價倍增似的。
    安樹答無情的笑了笑,然後安安靜靜的吃著每年都沒什麽變化的菜。
    有些人對這樣的生活羨慕、向往,拚命地想要擠進去看一看,可有些人一出生就坐擁這些。
    每一棟房子都是白磚紅瓦,歐式的建築風格,一棟接著一棟間距離恰到好處。
    她的行李箱被溫優度搶了過去,說是讓她進去坐坐,感謝一下安樹答親自跑一趟把她送回來。
    安樹答一開始是拒絕的,她本意隻是怕溫優度在路上遇到什麽意外,所以才插了一手,但並沒有想要什麽回報。
    但無奈溫優度下車之後一把搶過她的行李箱就跑,她愣是被溫優度“逼”進了這個別墅區。
    “放心啦嫂子,我叔叔嬸嬸出國辦事去了,一個星期都不在家。”
    其實溫優度的想法特別簡單,一個就是要和安樹答建立革命友誼為自己找個保護傘,這樣溫家唯一敢欺負她的大魔王以後也得對她恭恭敬敬的,要不然她就告狀,第二個原因吧,讓她哥看到了之後誇她!
    切!溫喻珩你個慫貨辦不到的事情,本小姐給你做得服服帖帖,保管讓你心服口服的俯首稱臣。
    但溫優度明顯是低估她哥了,也高估了她自己照顧人的本事。
    今天溫喻珩競賽集訓,所以回來的很晚,其他沒事路遠的最晚五點半也到家了,溫喻珩愣是七點多才到家。
    在家門口換鞋的功夫,看到門邊上一個銀色的行李箱,愣了愣,隨後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點了超大份變態辣小龍蝦的溫優度,還有皺著眉陪著溫優度吃麻小的安樹答。
    電視不知道播著哪部腦殘偶像劇,溫優度津津有味的吃著那小龍蝦。
    時不時地指著電視劇裏的演員做評價:“這女主一看就是白蓮花……”
    安樹答被嗆得不停的咳嗽,拿著礦泉水狠命的灌著水。
    眉頭皺成了“川”字。
    嘴唇被辣的通紅,兩邊的腮幫子通紅。
    溫優度又遞給她一隻小龍蝦,安樹答苦笑了一聲,似是不好拒絕她的熱情和好意:“不、不用了,我回去還要吃飯……咳咳咳……”
    她喉嚨裏火辣辣,此刻又麻又癢,沒說幾句話又被辣的嗆了一口,狠命的咳起來,小臉漲紅,不知怎麽,身上還有些癢。
    她用衣服蹭了蹭,卻更加的不舒服。
    但溫優度這家夥偏生沒一點眼力見……
    於是溫喻珩火氣“噌”一下立刻就上來了。
    “溫優度!”
    吃著麻小的兩人均被嚇了一跳。
    溫優度不知怎麽,背後升起一股極大的涼意。
    溫喻珩像捉小雞似的把她拎起來:“誰讓你點的麻小?!你知不知道安樹答吃不了辣!就算你他媽不知道安樹答不能吃辣……”
    “那你這腿呢?忘了醫生怎麽說的?!”
    安樹答有理由相信,要是溫優度不是個女孩子而是個男孩子,溫喻珩這會兒一拳頭已經揮下去了。
    她一邊止不住的咳嗽,一邊脫了手上油膩膩的手套去拉他:“溫喻珩,別,優度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看我肚子餓,你冷靜一點……”
    溫喻珩聽到她的聲音才略微冷靜了一點,但是轉頭看著她嘴角通紅,因為受不了辣而眼尾泛紅的樣子,火氣又“騰”地一下上來了。
    他此刻抓著溫優度的後衣領恨不得把她揍一頓給安樹答也給自己解氣。
    但是不行,還在安樹答麵前呢,不能這麽暴力……
    他放開溫優度,溫優度一個踉蹌躲安樹答背後,悶悶的“哼”了一聲,臭溫喻珩,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她事先又不知道她嫂子吃不了辣。
    他又沒有告訴過她安樹答吃不了辣,所以情報有誤也不能怪她對吧?
    隻能怪溫喻珩。
    溫喻珩壓下心口的火氣,懶洋洋的掃她一眼,然後把視線轉回安樹答,把她拉自己身邊,給她順著背,湊近了看她:“怎麽樣?還辣麽?溫優度愣著幹嘛去倒水!”
    他看著安樹答一邊笑著搖頭又止不住咳嗽的樣子就想把溫優度按地上打,但是不行。
    “我……咳咳咳,我沒事,就是剛剛一時……咳咳咳,嗆、嗆到了……”她笑著朝他搖搖頭。
    兩隻手都扯著溫喻珩的袖子,怕他又衝動,動手對付溫優度。
    但是喉嚨火辣辣的,嗆得她眼淚不住的流出來,忍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咳嗽。
    安樹答不是吃不了辣,隻是不喜歡吃辣。
    溫優度說要點麻小的時候,她說了她吃不了辣讓她少點一些自己吃就可以了,但溫優度那個時候戴著藍牙可能沒聽見。
    而安樹答以為她聽見了。
    所以溫優度當時可能就以為安樹答是太客氣了而已,畢竟在溫優度眼裏,安樹答是個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所以為了體現自己的待客之道,就可憐巴巴的朝她撒嬌“嫂子你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的時候,她隻好無奈的接過了。
    誰知道溫優度口味這麽重,直接點了變態辣……
    把她辣得半死不活,現在整個喉嚨都有些冒火,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誰都沒有錯,真的隻是一次誤會而已。
    安樹答從溫喻珩手裏接過玻璃杯,就往嘴裏猛灌涼白開。
    幾大杯下去才堪堪緩了緩喉嚨裏的辣勁,但是不知怎麽,手臂、背後和脖子處癢的感覺更加厲害了。
    她用肩膀去蹭脖子,越蹭越癢。
    “怎麽了?”溫喻珩皺起眉來。
    溫優度視線瞥向她的脖子,咽了口口水:“哥……嫂子她脖子……”
    溫喻珩皺著眉低下頭去看她的脖子,通紅一片,有一粒一粒可怕的塊狀紅腫遍布在那原本細淨的脖頸上。
    溫喻珩的眉頭瞬間擰的更深:“你過敏了。”
    他一個刀眼飛到溫優度的身上,溫優度這下徹底乖了,頗有些欲哭無淚:“我馬上去打電話!”
    溫優度從後花園裏找來了他們家葉管家。
    “葉叔……我好像闖禍了……”她跟在葉管家的身後委屈巴巴的,一副哭嗓口氣。
    “沒事,我相信少爺不會多怪你的,畢竟二小姐你不是第一次闖禍了……”葉管家一邊疾步走著,一邊撥家庭醫生的電話。
    頗遊刃有餘。
    溫優度:“……可今天的受害人是我未來嫂子。”
    葉管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那你完了。”
    電話剛好撥通,他立刻微笑起來:“嗨——”
    溫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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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各度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