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病房裏的男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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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望著陳文九那張嚴肅又憤慨的臉,葉昔莫名覺得自己這麽想很有些小人之心。
元承和信任陳文九,孫樂也是,他們都與陳文九相處過很長時間,而她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忽然提出質疑,怕是不妥。
但不論如何,為了元昱,葉昔還是頂住心理壓力開口“陳先生,既然歹徒已經抓到,就沒有帶走的必要了吧?不如直接交給警察。”
陳文九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昔昔你挺可愛的。”
“昔昔”兩個字一出,元昱和衛師的臉色全變了,隻是略有程度上的不同。
葉昔感覺到手被元昱捏緊,連忙打斷陳文九作死“陳先生有話直說。”
陳文九倒也沒繼續搗亂,拉下臉道“闖入你家、傷害小昱,都是我不能容忍之事。這個人一看就隻是個幹活的,真正想對你們動手的人,還得靠我來問,真相才能浮出水麵。”
言外之意,他說的“問”,必然不是一般的“問”。
所以才要帶回去。
葉昔還是不放心“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讓他問!”元昱壓著嗓子開口,“讓他自己去問!你不要摻和。”
元昱今天剛醒,本不該說話卻說了許多,這會兒急火攻心,喘的厲害,葉昔隻好返身給他順氣,跟著去問話的事情,隻能作罷。
事情說定,陳文九衝元昱和孫樂一點頭,一把提起歹徒的後領,拖在地上往外走。
“慢著!”衛師伸手截住。
陳文九後退一步避開,壓低了眉看他。
“你叫陳文九是嗎?”
“是又怎樣?”陳文九的眼神逐漸危險。
“沒什麽,”衛師攤了攤手,將陳文九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才慢悠悠道,“覺得你這名字蠻好聽的。”
在陳文九尖銳得可以殺人的目光下,衛師最後瞥了眼地上的歹徒,讓開了路。
陳文九走到門口停下,轉過臉對葉昔鄭重其事地道“放心,等有了結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葉昔同樣鄭重地點頭。
三天後,問話的結果沒來。
倒是港城警方接到線報,在深水灣發現一具被水泥封死在油桶裏的男屍。
與此同時,灣南醫院的走廊上,葉昔正抱著一束花。
不是康乃馨,不是香水百合,也不是送給元昱的。
是送給她的一束粉紅色玫瑰。
葉昔推門走進病房,搬出元昱讓孫秘書特地從家裏運來的某個著名藝術家專門為元昱製作的花瓶,準備將花料理好。
元昱住院,真跟搬家似的,他稍微清醒的時候,便和孫樂一件件地提要求,這幅畫要拿來,那片窗簾要換成什麽顏色,最後裝著名叫“何小魚”的八爪魚連帶著一整個三米長的生態魚缸住進來的時候,葉昔才知道原來之前自己住院,元昱隻送來那麽多東西,已經算十分收斂。
愛搬家的元昱本人正靠坐在病床上,自葉昔進門就盯著她看,可葉昔一直關注著花朵沒有看他,元昱惱了“誰送的?”
葉昔驚訝地轉過頭“不是你嗎?”
“我?”元昱一臉迷惑,“我為何給我自己送花?”
“快遞員說是送給我的呀?”葉昔比他更迷惑,“是你說要給我”
是他說要給她買很多花的。
她理所當然地就帶入元昱了。
“不是你啊?”葉昔將花束再一次抱起,“那可能搞錯了。我拿出去問問。”
“等下!”
元昱皺了下眉,又很快舒展開來,“插起來吧。你選的瓶子挺合適的。”
葉昔眨了眨眼,不打算同他爭辯關於家具擺設的任何議題,利落地將花朵一支支插入瓶中。
這幾天元昱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能稍微坐起來,但還是隻能輸液和吃流食。
有了那天的事情,孫樂在樓層加派了保鏢,葉昔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幹脆在隔壁的休息室開辟了地方住下,辦公的東西也搬到了隔壁。
白日裏她把工作搬過來病房,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他說話,晚上她在一門之隔後陪床,小日子居然也過得很快。
但元昱的治療並不容易,前天又安排了一次小手術,好在元昱看起來不但沒有不高興,好像還很快樂的樣子。
唯一的問題是——
“你一定要請那個人當保鏢嗎?”
這已經是元昱這三天來第四次問她,葉昔插好最後一支花在床頭坐下,再一次耐心地解釋“當然請呀。衛師身手好,責任心強,更別提他第一天來麵試就救了你,也是他和我們的緣分。”
“他和我們”的緣分,這幾個字親疏立現,元昱黑著的臉一下子轉晴,但也沒有鬆口,“我那裏身手好又忠心的人也很多。而且,還有女保鏢。”
葉昔含笑看著他,不讓步。
元昱又道“女保鏢還是方便一點吧?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陪伴。”
“我可不想二十四小時被人盯著。”葉昔拒絕了他,微微偏了頭,帶了點鼻音,“就按我的心意定了吧,好不好?”
“…好。”
葉昔暗笑。
這些天她發現一個秘訣,隻要自己說話稍微軟點,元昱就幾乎沒有不答應她的事。
其實還挺好哄的。
元昱看著葉昔的笑臉,欲言又止。
“你在走廊掉了東西。”敲門聲響,幾乎同時衛師推門進屋,徑直走到葉昔身邊,“是個卡片,有花香味。”
說完,大咧咧拉過一張凳子在葉昔身邊坐下,遞過東西。
元昱不滿地看向他,毫無規矩這一點正是元昱不喜歡衛師的其中一個原因。
葉昔連忙接過顯然是花朵上的信息卡片,衛師和元昱分別從左右兩邊伸長了脖子湊過來看,搞得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好僵直著背脊,慢慢打開。
卡片上是寥寥兩行字,寫的是“抱歉,食言了。”
落款的簽字花裏胡哨,看不出是誰。
元昱一臉嫌惡地別開眼,望著桌上的花,氣不打一處來。
衛師“噢”了一聲,鼓著腮幫子退開。
葉昔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變換,最後求助般地停留在衛師的臉上“到底是誰啊?”
衛師自然不可能拒絕她,磨磨蹭蹭道“是那天那個男的。”
“是誰?”
“陳文九。”
三分鍾後,葉昔剛插好的粉色玫瑰就因為“香味過濃”被趕出了病房。
三個小時後,新鮮染色的凡爾賽複古紅玫瑰,鋪滿了病房隔壁休息室的每一寸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