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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夜後,許如斐對宋星的追求攻勢愈發猛烈。
別說宋星工作的店,就連商場整個一樓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有所耳聞,甚至有人在背後罵宋星綠茶,小妖精道行高的很,成天吊著人家不主動又不拒絕。
宋星當然也知道這些傳言,問題不大,當自己聾了就行了。
關於許如斐,她並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若她要同他在一起,必定要坦誠相待,可她沒有勇氣。
不想,這天卻有人主動找上門。
一個身穿prada套裝的幹練女人站在宋星麵前,客氣又不失分寸的說:“宋小姐您好,我們老板邀您一聚。”
助手都這般精幹,老板的氣度可想而知。
宋星如約而至,在咖啡廳一眼就望見坐在落地窗旁的優雅女人,她大概剛忙完從公司出來,頭發盤的一絲不茍,穿淺咖色修身西服套裝,靠坐上掛著ara的駝色經典款大衣,耳畔一對圓潤光澤的珍珠更顯氣質。
赫然就是之前在酒吧有過一麵之緣的許如思。
她亦看見宋星,沖她微笑頷首,示意她坐。
“許總您好。”
“要喝什麽?”許如思按了呼叫鈴,低聲道,“這家美式不錯,瑰夏豆子很香。”
宋星也認真回答她:“我喝不慣美式,拿鐵就可以。”
許如思久經商場,很耐的住氣,也很能打太極,跟宋星東一榔頭西一榔頭閑聊了很久,從化妝品包包說到衣服鞋子,又從畫展聊到酒店溫泉下午茶,總之都是女人之間亙古不變的話題。
“過幾天有蘇富比港拍會,一起去看看?”
宋星笑了笑:”謝許總好意,不過我還得上班呢。“
許如思垂下眼,”如斐也一起去。“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題,可宋星卻摸不準許如思的意思,她可不會傻到認為許如思心平氣和跟她講話,就是承認許如斐追她了,到了他們這個段位,包容度都極強,跟誰都能聊,跟誰都客客氣氣令人如沐春風,他們若的大發雷霆或刻意刁難某人,那才不正常。
說的難聽點,宋星覺得許如思壓根兒沒把她放在一個量級上看。
看宋星沒接話,許如思搖搖頭,輕笑:”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這麽恐怖,說實話,我們家對待孩子感情上一直保持很開放的態度,隻要如斐喜歡,姑娘願意,我們都是支持的。“
許如斐喜不喜歡宋星,但凡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宋星向來是個直白人,問:“所以許總是問我願不願意?”
問完後,她又嘆口氣:“許總今天既然找我,自然我之前那些事都知道了吧。”
宋星當初的事在s市鬧的挺大,許如思隨便一打聽都能聽評書似的聽三天三夜。
如此細想,還有些尷尬。
“是。”許如思點頭,“如斐他不知道。”
“坦白說,我對許如斐有動心,但沒到非卿不可的地步,您當我膽小狗慫都行,我怕深陷又得不到結果,把自己落到死纏爛打的狼狽地步,更不敢確定他能否接受這些事情,說實話,應該也沒幾個人能接受這些破事,他不欠我什麽,沒必要遭這些罪。”
一口氣說完,宋星心裏莫名有些暢快。
猶猶豫豫,踟躕不定,一點都不像她。
“很懦弱。”許如思評價道,“也很清醒。”
同為女人,她理解宋星,可那個男人是她的弟弟,她無法置身事外。
“我有個建議,想聽嗎?”
“請講。”
“我很喜歡一句話,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人生本就起起落落,若總沉湎過去,所有人都該在泥裏,你的過去我不予以評論,亦無資格,重要是你如何整裝出發,如何規劃未來,以及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麽?如斐這些日子一直折騰也不叫個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是與否都給他一個答複,人最重要是坦蕩與幹脆,生活是,感情也是,宋小姐,說實話我挺喜歡你的,所以,問心無愧去做,把事情處理漂亮。”
許如斐一番話緩緩而來,卻是擲地有聲,宋星甚至想,許如斐這種二貨居然還有這種姐姐,當初他媽生他們的時候,智商是不是都給許如思了。
和許如思見麵後,宋星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這算打壓還是助攻,但有句話沒錯,她這樣吊著許如斐確實不行。
“許總,我...........”
“噓——”許如思做了噤聲的手勢,打斷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遵從本心,不必勉強,我不想如斐受傷,也不想傷害你。”
宋星被她搞的頭皮發麻,不愧是許總,話都讓她說圓了,宋星無話可說。
她微微發怔,千言萬語隻成了四個字:“謝謝許總。”
許如斐大約覺得言以至此,倒沒有繼續捅刀子的必要,成年人最忌諱黏黏糊糊,話說得過了便沒意思,於是岔開話題,拉著她講一些女孩子的玩意兒,譬如某某家又上了新品,真是一季不如一季之類的東西。
宋星跟著附和,卻是心不在焉:“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的,沒關係。”
商場裏燈光極亮,照的人連毛孔都可見,她洗過手擡起眼看鏡子裏的自己。
黑製服,盤發,妝容精致,容貌沒甚麽變化,隻是一雙眼黑漆漆的,沉而靜,比當年少了幾分鮮活的靈氣。
她脖子上掛著許如斐送她的伯爵項鏈,金色的鏈子和鑲鑽小球光彩奪目,襯得她肌色愈發好,白裏透紅,十級美顏都趕不上這自然如凝脂的美態。
不由自主,腦海裏浮現起許如斐的笑臉,牙白晃晃的,有點傻氣,又有點痞氣,做起事來死皮賴臉,偏偏又讓人生不起拒絕之心。
這世間之事真是有意思,總是纏著你煩著你擾你心意,可惜你我皆為凡人,做不到清心寡欲,總叫俗塵沾染,陷入無盡痛苦。
“呼——”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關掉水龍頭,大步朝外走去。
下班時,許如斐照例守在門口,高而瘦,雙手插在口袋裏,背微駝,帶著少年氣。
“今天想吃啥?越南菜怎麽樣,春卷和炒米粉。”
宋星埋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這段時間跟著許如斐吃吃喝喝,人都被養胖了一圈,小腹儼然有冒出贅肉的趨勢。
“我請你吧。”她笑了笑,“草堂路那家,吃完還能去附近公園兒轉轉。”
“那挺好,星星我跟你說,我最喜歡吃了飯遛彎了,尤其是跟喜歡的人,有一種婚後的平淡和安詳。”
“......”
宋星選擇閉嘴。
她本來想到吃飯的地兒再坦白,可轉念一想,似乎不太好。
最壞的結果是許如斐拂袖而去,兩個人不歡而散都氣的心肌梗塞外加胃疼,那還吃個屁,完全自找不痛快。
許如斐剛踩了油門,宋星便開口道:”你靠邊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許如斐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關心問:“怎麽了星星,暈車嗎?”
殊不知,他對宋星越是好,宋星越覺得跟刀子捅似的,紮心。
見宋星低著頭不說話,許如斐愈發疑惑,伸手去摸她額頭:“怎麽了這是。”
宋星往後縮了縮,有些閃避。
“許如斐,你喜歡我嗎?”
“啊?”許如斐愣了愣,懵逼又好笑,“我當然喜歡你啊,我要是不喜歡你,這一天天的,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有多喜歡?”
是一點點的喜歡,還是很多的喜歡,是隨便玩玩的喜歡,還是不顧一切的喜歡。
許如斐以為她生病了,女孩子就是這樣,但凡有個不舒服什麽的,就格外脆弱敏感,作為男人他除了哄著還能咋地,於是低聲的笑:“特別特別喜歡,想把你娶回家藏著那種喜歡。”
他這樣溫柔,她格外難受。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兒嗎?”
“不知道啊。”許如斐搖搖頭:“不過看你打牌抽煙都挺溜的,應該也是個玩家吧。”
見宋星不說話,他一擺手:“害,這算什麽,幾個年輕人不愛玩兒的,沒關係,你啥樣我都喜歡,以後哥哥帶著你玩,咱們把周子棋那幫小子老婆本都贏走。”
宋星心說我比你還大呢,怎麽就自稱哥哥了,沒大沒小。
扯遠了,扯遠了,許如斐就這樣,插科打諢一流,常常把人攪合的本來要說什麽都忘了。
“別瞎扯,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許如斐嘆了口氣:“星星,你有什麽就直說吧,我許二還不至於下作到去調查喜歡的人,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會自己說,如果你想瞞著,我也願意裝傻。”
看著男人真摯又幹淨的雙眸,宋星忽然就明白了,許如斐為什麽能唬得那麽多女人為他飛蛾撲火,要死要活,他明明風流成性,可一旦瞄準獵物,總能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不管結局如何,但那一刻你能感受到他的真心,愛是真的,不愛也是真的,沒有什麽是不變的,可曾經擁有那一刻,亦是值得。
她不想要短暫的快樂,如果無法永恒,寧可放手。
那一刻,她真的提起勇氣,外麵卻響起突兀的喇叭聲,刺耳又尖銳,兩人皆是一愣。
許如斐搖下車窗,旁邊停著一倆911,駕駛座正是老熟人周子棋,他招招手:“喲,這麽巧?”
“那可不。”
“害,嫂子也在啊,吃飯了嗎,一起啊。”
“吃了。”許如斐無情拒絕。
這人臉皮屬實厚,估計還記著仇,打蛇隨棍上:“沒關係,那咱們打麻將去啊,我把老蘇喊上,正好四個,今兒打一宿,誰先下桌誰是狗。”
“有病吧你。”許如斐罵了一句,隨即轉過頭,換上笑嘻嘻的表情:“星星,咱們去不?”
宋星這會兒都要煩死了,哪有心情打麻將,哼都懶得哼一聲。
許如斐自然懂,直接拒絕:“下回吧,別打擾我們約會。”
說完無情搖起窗戶,也不管周子棋在一旁罵罵咧咧按喇叭讓他開窗,載著宋星一溜煙兒走了。
被周子棋攪和一通後,宋星那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又咽回肚子裏,許如斐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急的抓耳撓腮,摸了摸額頭,倒也沒發燒,真不知這姑娘是怎麽了。
宋星回到家後,情緒愈發低落。
門一關,便似與世界隔離開來,隻餘她一人,歡喜,熱鬧,熙熙攘攘都與她無關。
木櫃裏攢著琳琅滿目的酒,宋星有買酒的習慣,最愛還是白葡萄酒,清新細膩,酸度高,適合她的口味,有一種白葡萄的叫蘇維翁,宋星卻更愛它另一個名字,長相思。
她顯然是受了刺激,扒掉瓶塞,罵了句“相思個毛”,抱著瓶子喝了一大口。
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宋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這麽非主流,可見愛情果然令人降智。
白的啤的紅的混著不知道喝了多少,她掏出手機給海雪打電話:“雪姐,來我家喝酒。”
海雪被電話裏這個醉鬼驚呆了,她幾時看過宋星這樣放縱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啥,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生怕來晚了人就喝死了。
到地兒之後,這女人果然沒叫人失望,醉醺醺倒在沙發上,吊帶裙慵懶垮著,一手酒瓶,一手香煙,一動不動,像具豔屍。
真是日了狗了,海雪直呼造孽。
大約聽到動靜,“屍體”略微動了動,手臂輕擡:“cheers。”
“切什麽切,瘋了吧。”海雪真不知道說啥,直接表演美女無語。
老實說,宋星現在這個狀態實在令人擔心,海雪嘆口氣,決定今晚就住她家,好好照顧這醉鬼,她一邊罵上輩子欠的,一邊認命收拾桌子,趕緊把所有酒都藏起來,絕不能讓她再喝。
正收拾著,宋星的手機開始猛烈震動,她瞥了一眼,無備注的號碼,也不知是誰這麽晚還打,她回過眼沒搭理,這人卻仿佛杠上了,一直打個不停。
撥到第八個時,顧海雪終於忍無可忍,按了接聽鍵。
那人似乎很熟悉宋星,一聽便知不是她,問:”您哪位?“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低啞有磁性,似迷亂夜裏緩緩燃起一縷檀香,莫名沉靜,又有些撩人。
這女人到底還有多少野男人?
“我是她閨蜜,您哪位,宋星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您下回打吧。”
男人默了默,輕聲問:“你是顧海雪?”
“........”什麽路子???
見她久久不回答,那人自我介紹道:“我是段南昭,阿星她怎麽了?”
“......”
顧海雪這回徹底沒了脾氣,想問這倆啥關係吧,又怕一會兒被懟,想說宋星喝醉了吧,這人萬一過來咋辦,那許如斐還不提著800米的大刀亂刀砍死她,這麽大事故怕是難以收場。
於是”啪嗒——“直接掛了。
顧海雪看了眼黑屏的手機,又看了眼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宋星。
老娘真是倒了血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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