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大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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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牙之狼煙天下!
這樣的結局,完全出乎大樹公與辛酉老7所料,他們看著幽冥惡狼被陰陽海1層又1層的結界給越推越遠,內心無不感歎這座森林的偉大,即便是強如西域狼族的狼王,在這裏就像隻喪家之犬。
但是這兩位智者的心裏都很清楚,經過這1次的遭遇,隻會讓幽冥惡狼更加強大,因為牠已經在1次又1次的磨練中,愈發清楚接下來該如何對付這座森林,下回當牠再次回到這裏,1定會是個更難纏的對手。
“你沒事吧?”辛酉老7問候著同樣被陰陽海結界彈出老遠的大樹公。
“我沒事。你們…,你們到底是誰?還有,那個小男孩又到底是什麽來路?據我所知,那個小男孩的出身非常單純,你的主人怎麽會跟他扯上關係?”大樹公這會總算知道那隻巨狼的威力,就算不曾真的交手,他也能想象整個阿流特部落沒有任何1人是牠的對手。
“你應該聽說過西域狼族與北境的百年之期吧,我的主人,就是西域狼族的狼王。
至於那個小男孩…,主人並未對我告知,我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麽對他如此執著。”辛酉老7回複著大樹公的提問。
“原來如此,西域狼族的狼王原來是長這個樣…,但是…,既然是西域狼族跟北境的百年之期,為什麽又扯上陰陽海?你主人不好好地去對付北境,跑來陰陽海做什麽?”大樹公不解的問著。
“這1點,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陰陽海才遇上的主人,並不清楚他是為了什麽才來到陰陽海。
但是從剛剛牠對那個孩子的態度來看,我以為主人多半是為了那個孩子而來。”辛酉老7試著回複大樹公。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陰陽海?還有,你又怎麽會成為那隻狼王的仆人?”大樹公感到興趣的不隻是幽冥惡狼,還包括這個與巨狼同行的陌生人,畢竟會出現在陰陽海森林的都不是普通人,更何況還是1個能與巨狼溝通無礙的人。
“我叫辛酉老7,來自東牙中土,後來為1心部落效力,現在則是…,西域狼族之王的仆人。
之所以來到陰陽海,應該可以說是為了逃命,沒想到來到這裏,卻遇上1個更要命的…,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至於我為什麽會成為主人的仆人,這1點請恕我必須保留,這是我身為仆人最基本的忠誠。”辛酉老7坦白的回複著大樹公大部分的問題。
“這麽說來,你大概也不能讓我知道你為什麽能與狼王溝通無礙了?”對大樹公來說,辛酉老7能與西域狼族溝通無礙的能力,或許更讓他感到興趣。
“這1點倒是沒什麽不能說的,事實上,並不是我有能力與主人溝通,1直以來都是主人自己來找我溝通的。
隻有牠能主動找我,我可沒法主動找他…。”辛酉老7無奈的說著。
“這麽說來,成為狼王的仆人,你應該是身不由己的,難道你受到什麽威脅?”大樹公從辛酉老7的字裏行間,立刻做出如此判斷。
“既然是身不由己,自然是多說無益。對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從閣下的年紀與談吐來看,應該是阿流特部落大名鼎鼎的大樹公吧。”同樣有著智者之稱的辛酉老7,已經從對方身上聞到熟悉的味道,同是屬於智者的味道。
“我會記住你的,辛酉老7。”大樹公沒打算回應辛酉老7這個問題,畢竟狼王手下有這種仆人,不管對北境或是陰陽海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大樹公話1說完,便不再理會辛酉老7,隨即回頭尋找著那個消失的樹洞。
“大樹公,我也該走了,但是在離開之前,我得提醒阿流特部落1件事,那就是狼王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隻要你們1天不交出那個孩子,牠1定會想盡辦法重回此地。
不但如此,此時的陰陽海森林,還有另外1隻巨狼的存在,據我所知,牠對那個孩子同樣極感興趣。
我想,你們的敵人或許不隻是我的主人,如果另外1隻巨狼也知道那孩子此刻就在這裏,相信牠也1定會找上門來。”辛酉老7預感,那個孩子1定有著非常特殊的身份,才能同時讓兩隻巨狼都對他感到興趣。
“謝了。如果可以,替我轉告你的主人,把那孩子藏起來的人是我,這件事跟阿流特部落無關。”大樹公微笑的對辛酉老7點了點頭,他知道辛酉老7盡管身為狼王的仆人,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向著人類。
至於辛酉老7所提到的另外1隻巨狼,大樹公早已從尤雅的口中得知,因為他們曾經當著尤雅與小南藏的麵在虎跳峽穀底對決,隻是尤雅並未提過另外1隻巨狼對小南藏感到興趣。
倘若如此,他就必須重新看待小南藏這個孩子,因為他能從剛剛幽冥惡狼的行為舉止中,強烈感受到牠對小南藏不但全無惡意,甚至可說是關心備至,如此怪異的行為,讓大樹公完全無法跟惡名昭彰的西域狼族聯想在1起。
至於另外1隻巨狼,會不會同樣也是為了小南藏才出現在陰陽海森林?畢竟過去的幾百年裏,這個地方從未出現過西域狼族的傳聞,而如今1口氣就出現兩隻巨狼,絕對不會是巧合。
就在大樹公苦思著小南藏與兩隻巨狼之間關係的時候,突然又感受到水娘子的情緒,隻是這會他完全感受不出水娘子的喜怒哀樂,因此也無法推測出樹洞裏的現狀。
但是無論如何,這代表那個樹洞不但根本未曾消失,甚至不曾離開過這個地方,這讓1切至少都還在可掌控的範圍。
大樹公於是趕緊到寒冰洞裏喊出密魯與葫蘆梆子,眼下葫蘆梆子或許是唯1可以解釋小南藏身份的人,畢竟要想解決幽冥惡狼的問題,就得先搞清楚小南藏的身份。
“既然西域狼族的狼王都已經找上門來,隻怕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交代小南藏的真實身份,否則阿流特部落沒有理由去為了他賣命。”大樹公試著對葫蘆梆子施加壓力。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的確不該再繼續瞞著大家,但是…。”葫蘆梆子麵有難色的說著。
“你放心,這孩子對阿流特部落有恩,我們更是1向有恩必報,不管真相如何,我們都不會拋下他不管。
但是你總得讓我們知道整件事的始末,我們才知道該怎麽幫他,不管是如何治療他身上的怪毒,或是對付那兩隻不知該怎麽對付的巨狼…。”大樹公順便敘述著剛剛在密魯帶著葫蘆梆子躲到寒冰洞後,在外頭所發生的1切經過。
“小南藏不見了?”葫蘆梆子驚訝的問著。
“不隻是小南藏不見了,此刻就連尤雅與戰梟也都不見了…,所以你得趕緊將1切都說出來,我們得趕在那兩隻巨狼之前找到小南藏。”大樹公刻意隱瞞他又再次感受到水娘子的消息,以增加葫蘆梆子此刻的急迫感。
“這…,我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有關小南藏的始末。這孩子的病,打從他沒出娘胎就已經染上了,1開始是我的1個師弟,也就是小南藏的親大哥古澤,讓我師父去黑水部落幫他生病的母親把脈。
這1把脈,才發現原來他母親早就懷上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1件大事,因為他們所住的黑水部落,到處充斥著伴隨黑水而生的毒氣,這種毒氣對孕中胎兒毒性最大。
1般來說,黑水部落若有生子打算的人家,都會暫時先搬到附近的部落,等孩子至少長到7歲以上,才會搬回黑水部落去。
但是小南藏的母親卻是已經懷上了快5個月,這才發現有了他,這時候黑水的毒氣早已深入胎兒的骨血…。”葫蘆梆子回憶著當年發生的故事。
“5個月大…,這的確已經深入骨血,但是那會如果當機立斷,馬上讓小南藏離開黑水部落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般凶險。”同為大夫的大樹公,這時提出他的疑問。
“當時我跟古澤的年紀都小,隻能跟在師父身邊打雜,根本不懂得問診用藥,更何況小南藏的父母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自然1切都是師父說了算。”葫蘆梆子解釋著。
“看來,你這個師父的醫術…,但是話又說回來,做為徒弟的你,不但是明顯的青出於藍,甚至可說是高明的很,這又是因為什麽?”大樹公對葫蘆梆子懂得就地取材,以陰陽海森林的烙鐵頭蛇毒去激發戰梟的生命力,印象十分深刻,這可不是1般大夫能做到的事。
“師父他…,他其實是深藏不露,我從師父身上學到的本領,隻怕還不及3成,我相信他會做出如此診斷,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隻不過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無法參透。”葫蘆梆子為難的表示著,畢竟弟子不聞師過,他總不能跟著大樹公1起質疑自己的授業恩師。
“沒關係,你繼續說下去吧。”大樹公對葫蘆梆子為自己師父的辯護不與置評,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自從小南藏出世之後,古澤就開始為了他的身子4處奔波,因為師父開給小南藏的藥方,是在北境沙漠難得1見的大米。
小南藏生下來的那1刻起,吃的第1口食物就是用大米熬出來的米漿,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古澤經常為了小南藏全身發紫從黑水部落跑來胡子部落向師父求救。
就這麽周而複始的過了好1陣子,直到小南藏能吞下大米煮出來的稀飯,尤其是大米飯,這才逐漸穩定下來。”葫蘆梆子繼續回憶著。
“既然這孩子的狀況如此凶險,為什麽不幹脆讓他住到你師父家,1方麵可以遠離黑水部落那個環境,1方麵也能就近照顧,尤其那個古澤不也是拜於你師父門下…。
畢竟他們都願意大費周章的在沙漠深處去為小南藏張羅每日3餐所需的大米,有什麽理由不願意讓這孩子搬到胡子部落以獲得更好的環境?
還有,大米這東西…,是你師父經常使用的藥材嗎?我記得你提過你師父擅長的是以毒治毒,但是大米這東西哪來的毒性?既然大米無毒,又能用大米去治什麽毒?
尤其大米在沙漠裏可是極為難得之物,他開出這個藥方,那不是在給小南藏的家裏找罪受嗎?”大樹公仍是不解的問著。
“這…,我相信師父1定有他的道理,否則以當年小南藏狀況之凶險,隻怕根本活不到現在。
“你這個師父的醫術…,唉,1言難盡,難怪他教出來的徒弟同樣1言難盡,你的資質本該不錯,但是經過他這麽1調教,就隻剩下師父1定有他的道理這麽1句話…。”大樹公無奈的搖頭說著,但凡葫蘆梆子早1點對這個治療方法提出質疑,或許小南藏就不會吃這麽多苦頭。
“大樹公,我師父是真的很有本領,他隻是深藏不露,至於我…,師父說了,我的資質並不適合以毒治毒這門學問,這不但需要足夠的過人天賦,還得願意經年累月的以身試毒。
所以師父後來想了個輒,用了點小手段將我送到他的死對頭那裏去學醫,這才開啟了我在行醫看診這件事的另1扇窗。”葫蘆梆子稍顯沮喪的說著。
“呸!誰說鑽研以毒治毒就需要更高的天賦!他教不好徒弟就是教不好徒弟,你另投師門後隨即日進千裏,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別說是你,還有你說的那個古澤,就是小南藏的親大哥,聽起來他也沒學到什麽本事,你師父給小南藏開出如此荒誕離譜的處方,他居然這麽多年來毫不質疑,並且1個勁的到處去張羅大米?
這可是他的親弟弟,若不是根本1竅不通,看不出這個處方完全不對症,怎麽會任由小南藏的病情惡化至斯?”大樹公對小南藏的心疼,讓他這會又扯上了古澤。
“不不不,古澤跟我之間那可是天差地別,師父常說,古澤已經盡得他的真傳,當時他不過才十5、6歲,師父便說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他的,從那個時候開始,便讓他4處遊曆,用見聞去彌補師父傳授的不足。”葫蘆梆子反駁著大樹公的看法。
“如果古澤真的那麽優秀,為什麽同樣搞不定小南藏的毛病?還有,古澤在十5、6歲就已經學完你師父的學問,那時候小南藏出生了嗎?”大樹公突然提起這個問題。
“小南藏今年8歲,古澤今年大概是2十6、7歲,那個時候還沒有小南藏這個孩子…。”葫蘆梆子說著說著,似乎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
“照你這麽說,你師父對小南藏的診治,古澤不但完全理解,甚至是認同支持,並不是如你之前所講,隻能跟在師父身邊打雜,根本不懂得問診用藥,至少古澤不該如此。”大樹公這時也提出他的疑問。
麵對著大樹公這樣的質疑,葫蘆梆子除了深有同感,也沒法再說出第2個答案。
他還記得當年自己跟著5毒胖子大老遠從胡子部落去到黑水部落時,幾十裏外就聞到刺鼻惡臭的氣味,好不容易去到古澤家裏,簡單了解了小南藏母親的脈象,當下便立刻做出診斷,當時古澤也在場,對5毒胖子開出的處方完全沒有異議。
既然師父都這麽說,已經盡得師父1身本事的古澤又沒有意見,葫蘆梆子這個不成才的徒弟就算對大米這個藥材有所質疑,也不好當著小南藏父母的麵拿出來講,畢竟弟弟是古澤自己的,他都沒有意見,自己哪有資格多嘴。
現在聽大樹公這麽提起,這才回想起自己當時的懷疑,也許師父並不像自己1直以為的那麽厲害,所以才會決定將自己送往巫醫哈達那裏去學醫。
“古澤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師父的見解當然就是古澤的見解,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盡管如此,葫蘆梆子仍是護短的幫著5毒胖子與古澤。
“你師父1共上黑水部落去看了小南藏母親幾次?”大樹公又問起1個葫蘆梆子從未想過的問題。
“這…,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隻有那麽1次。”葫蘆梆子印象中完全想不出第2次。
“這麽嚴重的症狀,你師父就隻去了1次?”大樹公不以為然的問著。
“胡子部落距離黑水部落畢竟也有好幾天路程,如果古澤自己就能夠搞定的事,我想,並不需要師父經常來回折騰…。”葫蘆梆子試著替這個問題找到答案。
“我問你1個問題,這問題過去你或許從未想過,但是現在你好好回想1下,或許在過去這8年,你也曾經出現過這個念頭。
你認為小南藏真是古澤的親弟弟嗎?”大樹公突然提出1個葫蘆梆子想都沒想過的問題。
“這…,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如果小南藏不是古澤的親弟弟,古澤為什麽在過去這8年,什麽都不做,整天就隻為了幫他去4處張羅大米?
你長年住在這片森林裏,或許不知道在沙漠裏要找到大米是多麽困難,但是古澤已經為此堅持了8年之久,如果不是親兄弟,誰會願意如此付出?”葫蘆梆子對大樹公的提問大感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