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弼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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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弼的一席話讓汪清璿、陶然豁然開朗。
儒門之禮出自周禮,而玉圭正是周天子巡奉四方而製造出來的禮器,用來秉承自己發出的旨意,有代天巡狩之意。
而這個天便是儒門祭拜的天神。
如果按儒門之禮,那宣和真人也是天神,即便他的道統被剝奪,但神位依舊還在,可能在道門不太好使,但在儒門卻絕對管用。
同理,四方之神也是無論在儒釋道都有其神位存在,比如玄武在道教就是真武大帝、蕩魔天尊,在佛教就是玄武大帝,而在儒教中則是北方黑帝的屬神。
至於要說堂堂道教蕩魔天尊去了儒門是否還要給黑帝磕頭之類的話題,這就要說到天庭、仙界、靈山三大勢力之間存在的微妙關係了。
簡單來說,佛道兩家之間的聯係要比佛道和儒之間的聯係相對更緊密一些,畢竟誰也不喜歡和一個整天標榜自己為正統的勢力打交道。
簡而言之,陶然作為儒門弟子,他在雕琢鎮圭之時估計是完全沒有考慮青龍在儒門的地位這種問題,就算要避諱那也是避諱青帝的名諱。
但是張弼卻不同,想到東方玉圭,頭一個能想到的必然就是青龍,即便青龍在道教也不過隻是個太歲而已,和真武大帝根本沒的比,但那也僅僅隻是因為純陽小兒一番叵測心機而已。
對張弼來說,想要贏下這場比試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秉持儒家正統,隻要維護住青龍在儒家天神中的地位,任何妄想“改朝篡位”的舉動都勢必會倒在王道精神的麵前。
這是儒家之禮,也是儒道。
事實上,儒家的禮數非常複雜,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但或許也正因為陶然隻是一個做學問的先生,而非踏上不世王權道路的王者,所以他才會在和張弼鬥法時犯下這樣的錯誤。
但這樣的錯誤可大可小,倘若換一個場合,人頭落地都是小事,滿門抄斬也是常有的事。
比試結束,陶然雖然憾負,但他卻並不氣惱,其實在比試之前,他就已經存著一小半自己會失敗的心思,這倒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他的確沒有追尋王道精神的野心,對於向來以做學問為目標的他而言,探討學問也是一種樂趣。
當比試的結果傳到諸葛玄離那裏的時候,他對此的感覺卻隻是略微覺得有些蹊蹺,卻也終究無法想到更多的東西。
畢竟在很多人看來,說修真者會敬畏天地之類的純屬胡扯,這就跟儒門中人不會覺得德比禮更重要一個道理。
對於人而言,首先想到的必然是自身利益,隻有在符合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才會去修身。
而作為現實者,往往都是跳過修身,而直接上升到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階段。
這也是很多古代帝王自身的德行並不怎麽樣的原因之一。
至於要說齊家,那多半也隻是政治聯姻,根本毫無德治可言。
所以,說張弼會敬畏青龍,諸葛玄離是不信的,充其量隻能說張弼了解的知識更淵博,看破了陶然控靈之餘的漏洞罷了。
但實際上,張弼對於青龍縱使不會有尊重的成分,但也絕對不會因為其不如玄武而菲薄於他,這也是他能夠和六丁六甲、四值功曹乃至過去的三官大帝做兄弟的原因。
自從張弼露了一手之後,不僅在別鶴留苑中威信大增,也讓不少人對於此番北遷事宜多了幾分信心,連同這些天來那些淡泊名利,一心隻想做學問的人逃走的事件也降低了許多。
直到七天之後,諸葛玄離親自找到張弼的時候,張弼就知道時機已經來臨了。
這些天來,諸葛玄離可沒有閑著,北遷是一件大事,正統不正統的先放一邊,一旦回到天外書香,儒門內部先就會有一番爭鬥,而每當他回想起當年天外書香分崩離析的事件過程,就會有一種遍體生寒之感。
有些話他並未告訴張弼,但他不說卻不代表張弼不清楚,畢竟儒門這群最擅長造反的野心家什麽事沒有做過,別說黃袍加身了,臨時去廟裏抓個和尚來當皇帝的事都屢見不鮮了。
“對了,上次聽都令說,當初打算邀約都令一同重振天外書香的另外兩位都令實力如何?”
聽得張弼提到此事,諸葛玄離的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此二人實力單獨一人未必能贏得了我,但就怕他們聯合起來先對付我。”
諸葛玄離的實力張弼可以從當初他贈予自己的那純淨的玄黃之氣中測度一二,雖然儒門有自己的一套體係,不需要像丹鼎派修真那樣搞什麽練氣築基,但是在這個修真世界裏,三教合一既然已經成功,換言之,諸葛玄離也必然會像張弼這樣,有一個類似於修真境界的大致實力劃分。
“比之我如何?”張弼做了一個假設,引得諸葛玄離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待得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後,又展顏一笑,倒是也並不會覺得尷尬,隨即說道,“此二人若是依照道門修真境界來算,早已是金丹後期了。”
金丹後期?
聽到這個答複後,張弼的心中頓時就放鬆下來,但在諸葛玄離看來卻還是免不了有不小的詫異。
原本諸葛玄離想說的是讓張弼不用擔心,對付這兩個人的任務可以交給別鶴留苑眾人,而張弼隻要能成功轉移龍氣,那麽隻要龍氣入穴,到時候紫薇鬥數一成,憑借帝王之相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而如今眼見張弼信心十足,不由得讓他心中一動,對於此行成功的把握無疑更多了一分。
張弼離開後,並沒有選擇返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去了之前一直少有往來的禮書令汪清璿那裏。
當汪清璿開門看到是張弼造訪的時候,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喜笑顏開,趕忙將張弼讓如房內。
等到張弼落座,並且由下人奉茶之後,汪清璿這才笑著問道,“道友今日怎麽有空蒞臨寒舍?”
“是有一事想要請教。”
聽得張弼如此鄭重,汪清璿這才收回了笑容,隨即問道,“道友請講。”
“可否請書令教我煉器之術?”
張弼的話音剛落,汪清璿臉上又重新浮現出愕然之色,顯然沒有料到張弼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
要說張弼不會煉器之術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在仙界之時,張弼煉製的神器即便是師兄也是歎為觀止。
但自從下界轉世,卻至今也沒有一件屬於自己的靈器,雖然這其中可能有機不逢時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張弼即便煉製出來的靈器也並非他能使用。
而原因就在於他的體內缺少很多東西。
如今的張弼三魂全部沒有了,七魄也少了六魄,可以說換一個別的人,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
因此,張弼如今這具殘存之身即便造出了靈器,也無法和自身相契合,別說契合了,恐怕煉製成功的瞬間就會炸開。
“這,不知道道友是否就此事告知過都令?”不怪汪清璿會有此一問,畢竟一旦確定授藝,那就存在了師徒名分,而儒門之禮最重視座次排位,即便張弼隻是請教儒門煉器之術,恐怕也需要諸葛玄離的點頭。
“不曾,不過若是書令信得過我,此事你知我知,再無第三人知曉,另外,我也不會讓書令白白傳授此法於我,我也會以他法相贈。”
張弼這一番話讓汪清璿心中震驚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動搖,無他,便是因為張弼的那些符籙之術任何人見了都會生出覬覦之心。
更何況,張弼能如此迅速的從練氣提升到結晶,卻又在結晶之後突然停下了修煉的進度,一個身上有如此多謎團之人,即便是汪清璿也難免會為之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