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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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嫤尚且不知,陸翀在暗搓搓查她的跟腳,隻覺得柳遺直這人龜毛的厲害。
他氣勢洶洶地逼問之後,也不催促她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她的雙眸。
就在她準備編織謊言脫身時,他臉色忽然一變,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一般。
就在她一邊暗罵,一邊向小院走去時,忽然聽到一陣哽咽的聲音。
“嫤姐姐!”
她轉身望去,隻見柳懿荷邊跑邊哭,紅撲撲的臉頰掛著難掩的焦急。
“嫤姐姐,二哥哥如何了?”
虞嫤見她提及柳承蔭,便知那婦人闖府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
“暫時無礙,你大哥也過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柳承宗行色匆匆地趕過來。
從他衣衫上,來不及打理的墨漬來看,他眸中的關心不似作為。
柳懿荷輕‘嗯’了一聲,心中卻是無奈。
她二哥剛受刺激,這個時候,未必願意看到大哥。
——可大哥再不被待見,總比她家五叔合適!
虞嫤見她神色躊躇,倒也不知該如何安撫,這世間最難斷的便是家事。
許是心煩意亂的緣故,柳懿荷小嘴一撅,忍不住朝虞嫤訴苦。
“五叔也真是的,就算她是‘君子門’的奸細,也是二哥的生母,怎麽能下狠手!”
虞嫤聽她嘟囔不止,眉梢不自主地輕挑,狀似無意地勸說。
“許是有別的原因,你也莫要怨怪五叔。”
“天大的原因也不能隨便殺人,二哥為了贖罪,這些年已經夠苦了。”
“贖罪?”
虞嫤從柳承蔭口中聽到‘贖罪’二字時,便覺得迷惑的緊,沒想到現在又從柳懿荷口中聽聞。
——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柳懿荷見她目露詫異,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冒失。
可說出去的話,宛若潑出去的水,也沒有辦法收回來,隻得無奈地說起了往事。
“我母親懷孕時,我父親在外麵養了外室,就是我二哥的生母。”
“後來呢?”
“那外室是一個不安分的主,主動跑到我母親麵前挑釁,害得我母親生產我三哥時,險些挺不過來。”
見虞嫤眼神微斂,她倒也沒有藏著掩著的意思,繼續談及了當年的事情。
“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聽說母親的精神越來越不濟,連三哥哥也不受她待見。”
“不待見自己親兒子?”
柳懿荷聽出她的詫異,唇角抿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小小的年紀卻承載著莫大的惆悵。
“除了我大哥,她不喜歡所有人,包括我!”
聽她如此解釋,虞嫤剛剛升起來的怪異感,倒是消散了不少。這位柳家大夫人,顯然是愛屋及烏、恨屋及烏的主。
——她沒被枕邊人背叛時生的孩子,放在了心坎上,可被背叛後,生的孩子便成了她心中的刺兒。
隻是,這贖罪又從何提起?
“我母親瘋瘋癲癲好些年後,我父親將二哥帶了回來,當時我母親隻有一個要求——二哥永遠不能見自己的生母。”
“你父親答應了?”
“答應了,因為二哥的身體狀況,跟著那個女人很難活下來;隻是二哥也有要求,那便是護她生母一生順遂。”
經過柳懿荷的講述,虞嫤對於當年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可她還是覺得怪異。
那個婦人若真是君子門的靈雀,她怎麽會給柳家大爺當外室呢?
難道是為了隱藏柳承蔭的身份?
可是,柳家大爺不是一個傻的,他難道認不出自己的兒子?還是說,這裏麵還有別的事情?
“你母親的身體可還好?”
她發現,來柳家時日不短,卻還沒有見過這位柳大夫人,簡直就像活在話本子裏麵。
“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柳懿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煞白的小臉,夾雜了毫不掩飾的脆弱。
“平素見到大哥尚好,可每次見到三哥定然複發,以至於三哥哥一直在外求學。”
辭別了柳懿荷後,虞嫤才心情沉重地回到跨院。
見紅裳滿目急色,她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而後者眉頭擰得更厲害。
“所以,陸翀是衝著二公子來的?”
虞嫤點了點頭,她一直奇怪,一道賜婚的聖旨而已,為何能驚動陸翀,由他親自護送。
如今看來,他一開始便衝著柳承蔭來的。
“當年的事情那般隱秘,他怎麽會知曉?”
他們之所以順著線索來尋人,是因為前門主臨終時,將秘密講給了姑娘。
可陸翀呢?
“也就是說,知曉這一秘密的或許還有別人,而且那個人很可能投靠了錦衣衛。”
虞嫤說話時,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她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柳承蔭,然後讓他慢慢接受先皇遺腹子的身份。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必須得盡快行動。
“通知君子門,讓他們做好接應的準備!”她抿了抿唇角,“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帶走柳承蔭。”
翌日清晨,虞嫤起了一個大早。
隻是她剛邁進柳承蔭的跨院,便看到陸翀雙手抱刀,斜倚在門柱旁,靜靜地盯著她。
“陸大人!”
她微微欠身向他行禮,而他則扯唇輕笑,不鹹不淡朝她打招呼。
“曹夫人,又見麵了!”
虞嫤唇角稍掀眼神怪異,卻也沒有再與他搭話。
她邁著腳步向柳承蔭的床邊走去,見他尚未醒過來,心神不由一緊。
“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醒過來?”
柳遺直覺得,她是吃飽了撐的。
一個非親非故的已婚婦人,對一個外男這般關切,這是覺得別人眼睛都是瞎的?
還不等他陰陽怪氣,一旁的陸翀已經按捺不住好奇,狀似無意地詢問。
“曹夫人,這般關心柳二公子?甚至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
“我有什麽名聲?”
虞嫤眸光灼灼地瞥向陸翀,一字一句地逼問。
“客居娘家的寡婦、被閹人惦念的禍水、勾搭大家子弟的賤貨、還是被夫君拋棄的可憐人……”
陸翀的眼眸逐漸眯成一條細縫,不知為何,這個模樣的她,總讓他感覺到一股驚人的熟悉。
——這絕對不是貌相的相似!
就在屋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時,躺在床上的柳承蔭忽然睜開了眼睛,幾人的眸光齊刷刷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