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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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柳成蔭的不待見,陸翀和柳遺直先後離開。
偌大的房間,隻留下虞嫤和柳承蔭。
虞嫤接過婢女遞來的藥粥,放到他身邊的小幾上。
“我不知該如何勸你,隻希望你能節哀!”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好母親。”
許是因為激動的緣故,柳承蔭不斷地咳嗽,像是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一字一頓地講述著自己的過往。
“我與她生活了八年,她鮮少有正常的時候,平時對我非打即罵,時不時還咒我不得好死。”
虞嫤聞言,眸色微愣。
那婦人若是靈雀,怎麽會對他非打即罵?
“昨天,是我長大後第一次見她,卻也成了最後一次!”
他唇角苦澀,帶著難掩的委屈。
“可到了最後,她還在詛咒我,詛咒我不得好死!”
虞嫤本想直接告訴他身份,可瞧著他這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虞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另眼相看,也不知道你為何要接近我。”
柳承蔭看向虞嫤的眸光,難得的帶了銳利,可聲音卻已久平靜溫和。
“我隻能說,我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虞嫤下垂的手掌瞬時緊繃,抬眸朝柳承蔭望去時,神色頗不自然。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因為身體的緣故,從小對香薰敏感異常,也能分辨出藥香,那日躲雨的事情我都記得。”
他隻是身體不能動,眼睛睜不開而已。
可心裏麵卻和明鏡似的,包括她與五叔的談話都聽得真切,也能辨出真假。
“虞姑娘,應該有武藝傍身吧!”
那天,她抱著自己飛奔的模樣。
一般的閨閣女郎,絕對做不出來,可她既然願意裝柔弱,那麽他也不曾拆穿。
——這深宅大院,誰還沒有秘密?
“對!我接近你確實有原因,就連陸翀將那女子帶進柳宅,也有原因。”
因為小時候的經曆,柳承蔭本就比一般人敏感。
他一早便察覺出,陸翀三番五次的登門,五叔寸步不離地守護,似乎藏著隱情。
隻是,他一個小小的庶子,何德何能被這麽多人惦念?
“那麽,作為苦主的我,是否能知曉這裏麵的隱情?”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虞嫤知道再隱瞞下去,也於事無補,而且後續的事情也需要他配合。
“隆武二十三年,帝王發動北伐戰爭,可戰爭尚未開始,他便因為重症駕崩。”
“同年,興王在朝臣們的擁戴下登基,次年改元建炎,開始了他二十多年的統治生涯。”
“你可知,興王為何能登基稱帝?”
柳承蔭隻是因為身體孱弱鮮少離府,可對朝廷的事情卻知曉不少。
“因為,隆武帝沒有皇子!”
“對!”虞嫤輕笑出聲,“就是因為隆武帝沒有皇子,所以這皇位傳到了他弟弟建炎帝手中。”
“可是,就在建炎帝主持朝政不久,太醫院卻診斷出隆武帝的皇後——淳慧皇後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作為柳家人,柳承蔭知道這段秘聞。
甚至知道,淳慧皇後最終誕下公主,才讓那段詭譎的朝堂風雲,變得平靜下來。
“生下公主不久後,建炎帝大喜,撤走了所有心腹。”
虞嫤一邊說一邊嘲諷,眉間甚至還夾雜了,被命運玩弄的好笑。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不久,淳慧皇後又生下了一個皇子。”
柳承蔭握著床沿的雙手驀然一緊,抬眸看向虞嫤,眸中藏著莫名的幽光。
——他有一種預感,這些人接近他的真相,似乎也要浮出水麵!
“隆武帝幼年登基,執政二十餘年,焉能沒有心腹?潛藏在淳慧皇後身邊的靈雀,秘密將小皇子帶出皇宮。”
虞嫤的目光落在了柳承蔭身上,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而你,就是那個小皇子!我也是為了,尋你而來!”
柳承蔭並未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暈,而是客觀地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年齡對不上,那小皇子應該是建炎元年出生,可我是建炎二年出生。”
“你確定,自己是建炎二年出生嗎?”
虞嫤的反問,令柳承蔭頭昏腦漲。
他長到八歲都不知自己年歲,是他的父親告訴他,他乃建炎二年所生。
“不對,我若是那位小皇子,我的娘親作為君子門的靈雀,為何要那麽對我?”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若不是柳承蔭剛才的自述,她是如何也想不通,靈雀居然那般待他。
——那態度,不像是對待兒子,也不像是對待皇子,反而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可是我的師父,臨終之前曾有囑咐,那位皇子就在柳家,他腰間有三顆梅花痣。”
柳承蔭臉色巨變,手掌不受控製地搭上右腰,他終於明白,虞嫤為何要掀他的衣裳了。
“你師父是誰?”
“隆武帝的的暗衛頭子,君子門前代門主,被建炎帝通緝了二十多年的江湖匪盜——薑自在。”
每聽一句,柳承蔭的眉頭便緊擰幾分,思忖良久,才鄭重其事地看向虞嫤。
“那麽,你又是誰?”
——虞嫤微滯,自己是誰?
她扮演了太多的身份,有時候,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誰!
“我是君子門的當代聖女霧姬,也曾是江浙府的花魁錦仙,還是你看到的虞嫤。”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眉宇間夾雜了些許悵然。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隆武帝與淳慧皇後的女兒,是你的胞姐越千辭!”
虞嫤毫說出身份的那一刻,柳承蔭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半晌才甕聲甕氣地開口。
“昭陽公主越千辭,不是在皇宮嗎?”
聞言,虞嫤的雙手緊緊蜷縮起來,眸中那仇恨的光芒,好似要吃人一般。
“我十歲那年,建炎帝不知從何處,知曉了你還活著的消息,為了逼母後說出你的藏身之處——他居然,讓陳德那閹人欺辱母後!”
“母後不堪受辱,當夜自焚而亡。”
虞嫤現在都記得,那熊熊烈火,好似要燃盡這世間,所有的肮髒與罪惡。
“而暗中目睹了這一切的我,千方百計逃出皇宮,最後不惜以命相搏,跳下護城河。”
“隆武帝的皇後和女兒,接二連三出事,世人如何看待建炎帝?”
虞嫤笑得諷刺異常,看向北方時目光似刀。
“所以,我們這位皇叔便冊封了一位假公主,假裝一切都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