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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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消失
71.
最後一天, 誰也沒說走出酒店。
他們相擁和做|愛,沉淪又放縱,在熱汗裏尋找共鳴, 在喘息裏聽取愛意,身體好似不知饑餓與疲倦, 因為靈魂得到饜足與安逸。
直到夜幕沉沉,他們擁抱的手臂離開對方。
張青寒收拾行李, 趙貉起身離開。
他們並不是同一班飛機,張青寒有意讓他避開, 因為她需要在飛機上好好思考,之後該是怎樣。
趙貉推門前,又回頭看向地上疊衣服的她。
她感覺到他的視線,並未擡頭。
趙貉擡步離開。
張青寒的動作頓了下,接著如常收拾。
她匆匆趕上飛機, 窗外小城燈光閃爍,在雲幕裏變得縹緲和遙遠,像是一場虛幻的夢。
到家時, 已經是淩晨一點,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發呆,回想著這離開的十多天, 心境再不複離開前那樣。
信馬由韁的,竟然也睡著了。
她醒來, 家裏還是靜悄悄。
不由蹙起眉來, 趙貉還沒回來?
她下樓, 客廳空空蕩蕩, 並未有那人強勢入侵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本來不知道如何麵對趙貉,這下倒不用她糾結了。
她趕去學校,雖然她們的課業不算緊張,但基本功還是得勤練。
走進訓練室,朱禾一見到她,激動的不行。
“快說說,這段時間拍戲都發生了什麽有趣的?”
師惠菊也豎起耳朵想要吃瓜。
張青寒愣了下,大腦一閃而過的,是月色寒潭下,趙貉淌過冰冷的水,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捧起她的臉吻下的場景。
她的耳垂有些發熱,低頭脫掉外套,“就那樣,也沒什麽可說的。”
“那房睿卓呢!他總有吧,他很帥的!”
“房睿卓?”張青寒語氣平平,“有才,養眼。”
“……就沒了?”滿眼期待的兩人感覺她在搞笑。
張青寒:“啊,還想聽什麽。”
朱禾一噎,食指在空中點了她半天,愣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張青寒一臉淡定,打開音樂,練習起模特步來。
朱禾無奈地望向師惠菊:“這個瘋子……”
除了學習和錢,腦子裏還能有點東西嗎!
師惠菊聳了聳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走著t字步,張青寒走到鏡子前,目光望著鏡中的女人,二人的話傳到她耳邊,臉上無端透出了幾分心虛。
黑睫低垂,藏住了所有心緒。
她們這個專業,最忌諱的就是懶惰和驕傲,哪管你什麽天賜的臉蛋和身材,不練習,模特步走兩下就露了餡。
張青寒向來嚴苛,自然不肯落於人後,回來的日子,每天早出晚歸,趕著去學校訓練,直到她終於發覺不對勁。
她回來第二天,便給家裏一直不出現的那人發了消息。
“為什麽還沒回來?”
不管怎麽說,這裏是趙貉的家。
他很快回了她,“出差一段時間。”
“嗯,知道了。”
她回複完,不知道說什麽,就到這裏結束了,趙貉也沒有再發消息,兩人便沒有再聯係。
然而都快一周了,趙貉還沒回來。
以前他不是沒出差過,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家裏博古架上的瓷器都落了一層灰。
趙貉最愛他那些物件,不許別人隨意觸碰,以前就是出差了也惦記著飛回來擦一擦,到了他那個位置,就是可以這麽任性,再重要的活動,也能放在自己的事情之後。
然而現在,張青寒盯著博古架上那個絲質手帕,閑置在角落裏,像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碰了。
之前回來,他也沒擦嗎?
張青寒攥著手機,目光沉沉,蹲在架子前抱著膝蓋很久沒有動作。
“咚,咚,咚。”
牆上那個老舊鐘表敲響了十一點整的鐘聲,窗外夜色深深,橫斜的樹枝在窗戶上落下婆娑暗影,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小木屋裏漫延。
張青寒才發現,這間房子好大,走路都有了回音。
她坐在冷清的沙發上,盯著二樓的紅色欄杆發呆,三分鐘後,終於按下了手裏早就點開的號碼。
那邊響了十幾秒才接通。
“寒寒?”趙貉輕柔的聲音傳來,感覺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身邊,張青寒偏頭,幾乎以為他從樓梯上走下來到了她跟前。
張青寒:“怎麽還沒睡?”
趙貉笑:“睡了怎麽接你的電話?”
張青寒抿了抿唇。
“最近學業緊張嗎?”
“還好。”
“晚上好好吃飯,不要一直節食,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
“少熬夜,我不在,也別把家裏弄得一團糟。”
“還用你說。”
兩人對話,那邊耐心溫潤的說著,她卻應的簡單,倒像不是她主動打的電話。趙貉卻並不在意,“這麽晚了,快去睡覺吧。”
張青寒目光又盯著他的博古架,“你的清朝天藍釉六聯瓶落灰了。”
趙貉:“……”
“怎麽不說話?”
趙貉好笑:“你是想我今晚都失眠嗎?”
“那你怎麽不回來擦?”她頓了下,“你在躲我嗎?”
“不是。”他很快解釋,“目前有個很重要的……”
“是嗎?視頻給我看看。”張青寒打斷他,“你出差現在應該住在某個酒店的總統套房裏吧。”
趙貉沉默。
“嗯?”
“寒寒。”他無奈地喊她。
“你回來吧,即便有問題,該搬出去的也是我。”張青寒再次重申:“你的博古架上真的落了很厚的灰。”
趙貉:“……”
心梗了下,又氣又笑,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不會幫你擦的。”
趙貉:“……”
懸著的心死的很徹底。
“明天回不回來?”她問。
趙貉:“……回。”
第二天早上,張青寒不到六點就醒了,以前趕早八都七點起不來的人,破天荒的躺在床上睡不著了。
她想她該搬出去,又或者直接真認了趙貉做小叔叔。
她覬覦他的錢,覬覦他的肉|體,現在還覬覦了他的人,但是她又不能覬覦他的人。
同一個屋簷下,她想不出兩人該如何相處。
昨夜一場好夢,與趙貉相擁著冷汗醒來的夜晚就變得更加冰冷殘酷。
……好久不見祁女士了。
她想……
她該去看看她。
在此之前,她自然該先去問候問候陪伴了她十二年的另一群家人。
再站在自家別墅前,四月下旬的柔軟陽光暖和的照在她的身上,讓人放鬆舒服的想要睡著,她腦海裏回憶起的是上一個冬日,落著大雪的院子裏,她站在小路上望著憨憨的狗窩,思念著曾經她的秋千架。
早都找不回來了,可笑她那時才徹底清醒。
按開門鈴,那邊還沒回應,她先聽到了屋內傳來的巨大響動,是玻璃砸碎的聲音,跟著是尖銳的爭吵聲。
“張科儉!我跟了你二十多年,為你生兒育女!我告訴你,這個房子是我應得的,也是你當初自願給我的!”
霍燕的聲音歇斯底裏,以至於她在門外都能聽得見。
“生兒育女!你看看你生了一對什麽廢物!”張科儉暴怒的吼聲傳來,“打架的打架,借貸的借貸!我告訴你,我沒有這樣垃圾的孩子!”
“爸!”
張雨瀅和張元真慌亂的聲音雜亂的傳來,嘈雜吵鬧的聽不清在喊什麽。
張青寒挑眉,倒是找了個好日子過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都在啊。
她臉上興味盎然,樂此不疲的又按了按門鈴。
裏麵鬧騰的太厲害,她足足按了五分鐘,打鬧的一家子才終於發現她的存在。
張元真跑的最快,門緩緩打開,他伸手就要揍上來。
“張元真!”霍燕驚恐害怕的語調,幾乎都快把嗓子喊劈了,“快給我住手!”
“媽!”張元真不可置信,“都是這賤人鬧得鬼!”
他惡狠狠的瞪向張青寒,“你這個婊子,就是你攪和得我們家不安寧!”
“哦?說來聽聽?我做了什麽好事,還能讓你們這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和諧了?”
張元真胸腔充滿了怒氣,張青寒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看戲的樣子就是地雷上的一根引線,立馬惹得他洶湧怒火要炸掉。
“你他媽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拿我和姐姐犯的一點錯威脅媽媽,她怎麽可能會把房子給你這個媽早就死了,也早該滾出我家的女人!”
“一點錯?”張青寒譏諷的笑慢慢緊繃,看向他的目光森寒冷厲,燦爛明媚的陽光都照不進那幽深的寒潭裏去。
“看來你是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張元真,在你的漆潑向我的時候,我就該把你丟進少管所,讓你感受感受被別人霸淩的滋味,但是……我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過你呢。”張青寒冷笑著靠近他,“你要是躲在裏麵,就看不到自己的家是怎麽散的,房子是怎麽沒了,你的姐姐是怎麽靠出賣身體拿錢,你的媽媽是怎麽跪舔在一個又一個老男人身下的。”
“我|操你媽!”他的巴掌就要落下。
“你敢!”張青寒瞪大了眼,“你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下,我都會用最惡毒殘忍的方法讓你全家都嘗一嘗,你馬上就是一條流落街頭的狗,要是不想我痛打落水狗,現在就該跪到我的身前,哭著向我懺悔你的錯誤。”
“當然,我不會原諒你,但萬一我聽得開心,你未來可能就少受一些罪。”
“瘋子!瘋子!你在說什麽鬼話!”張元真氣的手掌顫抖,懸在空中的手卻毫無來由的不敢扇向她,張青寒陰鷙的眼神森然的像一個濕漉漉的女鬼,跗骨之蛆的寒冷爬上他的後背,他渾身已經冒出冷汗。
“張青寒!你給我滾出去!你把我們家鬧成這個樣子,還敢上門來鬧事!”張雨瀅尖銳地質問,“你,你也休想拿我那點事來威脅我媽,你不也是賣的,我跟你比差遠了!那點事,我,我不在乎!”
“張雨瀅!你閉嘴!”
隻不過半月不見,霍燕滄桑憔悴的像個被絕症折磨的快要死掉的病人,那張總是精致打扮的臉上,現在不見一點血氣。
她小心翼翼地迎上張青寒,“我、我已經在按你說的做了……”
“是嗎?動作好慢,今天我是來看我的房子的,太久沒進去,我要檢查檢查,出了什麽問題,我是要索賠的。”
“好,好……”霍燕頷首,微躬著身子,“你,你吃飯了沒?你先進家裏坐著,我去給你做點飯。”
她熱情又卑微的招呼她進去,別墅門簷下,張科儉冷冰冰地看著張青寒,那雙眼睛裏,已經再也看不到一點父親的溫情了。
“張青寒,你太不像話了。”
“爸爸,連你也不歡迎我回家了嗎?”她笑的燦爛,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叫他爸爸了。
張科儉:“你拿你弟弟妹妹的錯,威脅你的後媽?”
“弟弟妹妹?”張青寒無辜地輕笑:“爸爸不都說了,那是兩個廢物,垃圾怎麽做得了我的家人呢。”
“張青寒!”張元真和張雨瀅眼睛噴火,下一秒恨不得上來咬死她。
“這個房子,你拿不走。”張科儉說。
“爸爸,不是拿,是你該還給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你可是一點都沒想著給我呢。”
張科儉臉色鐵青,“你還跟我計較這些!”
“爸爸不知道嗎?我最最像你了,最是計較小氣,吃不了一點虧,該是我的就是我的呀。”張青寒揚揚頭,“爸爸也別擋在這裏了,我還有好多話要說呢,有的話……爸爸確定要在這裏聽嗎?”
“張青寒……”霍燕聲音一抖,擋過來立馬拉了她進去。
張青寒走進客廳,看著滿地的碎玻璃和砸掉的花盆字畫,那張臉倒是笑的愈發燦爛。
“就一個房子,爸爸怎麽就和我的好後媽吵得這麽厲害呢?”張青寒陰陽怪氣的問:“爸爸不是最愛她了嗎,房子都給了她,還不能任由她處置嗎?”
霍燕僵硬地攔住:“張、張青寒,我應了你的,會辦到的。”
“可是我沒耐心等啊。”張青寒掃興地說:“這都多久了,我也聽你的話同意不打官司,私下和解,但是這房子,你拖拖拉拉的,準備什麽時候給我。”
她大搖大擺的在沙發上坐下,跟著又起來,嫌惡的拍掉沙發上濺的碎玻璃,“怎麽還因為個房子在家天天吵架呢,這東西還沒有爸爸的愛情高貴嗎?”
張科儉氣的怒火一下子從兩肋竄了上來:“張青寒,這是你對爸爸說話該有的樣子嗎?!”
“爸爸,我今天來可是來關心你的。你總這麽張牙舞爪的,我怎麽跟你好好談談呢。”
“滾出去!從今天起,我隻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張科儉指向門口,怒目圓睜,鼻孔一張一縮的壓抑著怒火。
張青寒嗬嗬笑了聲,輕快好笑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裏,“沒我這個女兒,那誰當你的好孩子呢?你這兩個廢物孩子嗎?”
“沒聽到爸爸說什麽嗎?這個家裏沒有你待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出去!”張元真喊。
“對!我不管你怎麽威脅媽媽,我們都不怕你,這個房子不可能給你。”張雨瀅也應道。
“不給我,賣了給你還裸|貸的錢嗎?”張青寒嘲諷地問。
“你!”張雨瀅氣結。
“張青寒!你別在這給我小人得誌逞英雄,你弟弟妹妹就算是犯了錯,也要由我這個父親來教育訓誡,還容不得你放肆!”張科儉吼道。
“教育?訓誡?”這兩個詞像一個尖銳的刺,紮進了張青寒的心裏。
曾幾何時,趙貉嫌她無禮,總明裏暗裏的諷她缺乏家教,現在確實看清楚,他的爸爸不是沒耐心教育孩子,隻不過耐心都給了別人的孩子。
“爸爸,你這麽體貼熱心腸,我的後媽,半夜睡覺都要笑醒了呀。”張青寒譏諷的笑。
“張青寒!”霍燕臉色煞白,頓時慌了神,倉惶的沖上來,手指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重得都要擰出血來,她渾然不覺,那張顫抖的臉上被恐懼和害怕填滿,“張青寒!你答應我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可是我的耐心已經告罄了啊。”她無辜地環視那幾個人,“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對我橫眉豎眼的,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無禮取鬧做錯了事,可我不過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清走早就不該鳩占鵲巢的垃圾啊。”
“我給你跪下,我給你跪下了。”霍燕噗通一聲跪到她麵前,腦袋狠狠地砸向地麵,“他們什麽都沒做錯,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張青寒,放過他們,放過他們。”
“媽!”張雨瀅和張元真都瞪大了眼。
“□□這個賤人!到底做了什麽威脅我媽?”張元真又想打她,卻不知為什麽,現在的張青寒讓他産生恐懼。
“爸爸,你說呢?我能對我的後媽做什麽呢?我不過是個學生。”張青寒無辜地望著張科儉。
張科儉臉色鐵青,那張陰沉沉的麵孔擰起眉毛,也發覺了詭異之處。
霍燕不對勁。
當他發現她要把房子給張青寒後,他隻以為她失心瘋了,她痛哭流涕又委屈的告訴他,張青寒威脅她,拿她那兩個孩子犯傻做出來的錯事威脅她,她為了兩個孩子的未來,不得不照做。
張科儉雖能理解女人在麵對自己的孩子,很容易犯傻做蠢事,但也決不允許就因為此事把房子給張青寒。
也因此,兩人一直吵了很多天。
然而現在,跪在張青寒麵前,沒了人樣,憔悴不堪,痛苦流涕的磕著頭的霍燕,讓他心頭湧起了很大的驚慌和不妙。
不該,絕對不該。
他認識的霍燕,絕對不是這樣的威脅就能震得住的。
房間回蕩著霍燕重重的磕頭聲,張雨瀅慌得哭出來,不停地喊著“媽,你幹什麽”的想阻攔,但是霍燕像個不知疼痛的機器,不停狠狠地砸著腦袋。
張元真也傻了,僵愣在原地。
一直以來,霍燕是她最大的靠山和支柱,他不怕惹出任何麻煩,他出身普通,但聰明能幹的媽媽會幫他輕鬆解決所有問題,然而現在,他麵前這個卑微、畏懼、害怕的霍燕在他心口重重砸了個洞,他忍不住害怕的退後了兩步。
驚恐地瞪著張青寒,“你,你到底做了什麽?”
張青寒無辜地掃了一圈,他們像是看見了鬼一樣恐慌害怕地望著自己,更是逗樂了她。
“算了。”她拍拍褲子起身,“回趟自己家,連口水也喝不上,我還是下次再來驗收吧。”
路過張科儉,她輕笑著靠近自己的好爸爸,“沒了我這個女兒,你就有自己的好孩子了嗎?”
“我該誇你聰明,還是誇你樂於助人真是善良呢?”
她意味深長的笑著,邁著步子走出了家門。
隻留客廳僵滯、恐怖、冰冷的氛圍無限漫延。
“媽!你到底怎麽了!”
張雨瀅痛苦的哭聲傳來,她勾勾唇,找完了樂子,招招手攔了車回家。
直到車停到小木屋門前,她腦子裏還殘留的嘈雜、混亂、尖銳的叫聲才慢慢變低,她的心漸漸平靜如水,下車後,看著木階上的房門,站在那裏一時沒動。
趙貉他……
回來了嗎……
嘎吱。
木頭門響動的聲音傳來,門慢慢溜出了一條縫。
張青寒眸子亮起,看到一拃長的縫隙,意識到那可能是風吹開的,眼眸又漸漸暗了下去。
趙貉那個計較死板的男人,要是知道她出門門忘了沒鎖,還不知道怎麽教育她呢。
“在想什麽?”被她腹誹的男人好笑的聲音在耳邊落下。
她一愣,猛地擡頭,門已經推開,趙貉在門邊望著她,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雙眸清澈,脊背筆挺,是他常有的持身端正的姿態。
張青寒的笑僵在了那。
“你……怎麽坐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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