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美麗·三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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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三十七回
自從帶姚寶珊回家見了老歐和媽媽,歐允隱隱躁動起來,明裏暗裏示意她:他的身份,也很需要讓對方家人蓋個章吼吼。
以前姚寶珊認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當事人開心就好。
其實自己跟歐允本質上是一類人,現在她也想給父母分享她的幸福。
隻不過,她有件事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告訴歐允,猶豫之餘,被粘人的歐允擾斷了思路,這事暫時放在一旁了。
回家說走就走,兩人買了周六早晨第一班高鐵。
兩個小時的旅程並不長,歐允抱著ipad畫畫打發時間,熟練地選擇畫筆參數,在畫布上流暢勾勒線條。
他作畫時一貫全神貫注,不聞身邊事。畫麵是高鐵車廂裏歐允和她,姚寶珊禁不住好奇,視線捕捉到屏幕上的標注: 「壬寅暮歲,隨寶歸家」,忽然意識到什麽。
她傾身問他: “你畫的時候都沒擡頭看過,怎麽能畫的跟照片拍的一樣”
“你在我心裏,很清晰,是坦誠的,裸裎的。”
咳咳……姚寶珊差點被一口礦泉水嗆到, “等到了我家,你要正經一些。”
“哦我現在不正經了”溫熱氣息撒落在她耳廓, “你不是最喜歡我不正經”
姚寶珊送上久違的鐵拳,臉紅紅扭頭看窗外風景疾馳而過。
老姚夫婦在高鐵站接女兒。歐允看著麵前兩張熱情洋溢的臉,真人與視頻裏感覺不同,姚寶珊高挑膚白,不太像父母。
沒再多想,歐允懷著忐忑的心情,深呼吸,先給二老鞠躬問好,彬彬有禮。
姚媽媽笑眼彎彎,向他釋放善意。
紮小辮的男人並不多,換成老歐一見就頭疼。歐允起初還猶豫需不需要剪短發,沒想到姚媽媽認真請教了他頭發的保養秘訣,對他的造型贊不絕口。
歐允素來善談,沒有他應付不的場合,哄得老姚夫婦合不攏嘴。姚寶珊笑眯眯看他們三人相談甚歡。
到家不過上午十點半,老姚忙不疊進廚房,把準備好的食材下鍋,煮了當地最有名的家常早餐——枸杞三及第湯和醃麵。捧著罐子給他們夾出自己秘製的鳳爪,鹵鴨舌……還有歐允愛吃的手撕牛肉。若不是姚寶珊攔住,爺倆定要再喝上一杯。
姚家是兩層樓的自建房,一樓客廳,廚衛,二樓是主人臥室,歐允睡在姚寶珊隔壁房間,姚媽媽特意抱了一床新被子送來,被子曬足了陽光,香噴噴軟乎乎。
歐允放好行李,在客房裏看鋼琴前的琴譜標注,姚媽媽退休後報了老年大學的鋼琴班。
“本來是我學的。”
姚寶珊從門後探身,可惜她一點音樂細菌也無。
未施粉黛的素顏清淡淨雅,又因為在自己家而多了些許活潑,兩頰浮起春色。
歐允看著她,不作聲。
姚寶珊玩心頓起,踮腳湊近,與他接了一個長長的吻,又低聲說: “我爸媽就在隔壁哦。”
歐允立即站直身體,因接吻而迷離的黑眸瞬間恢複清亮。
得逞的人,嗤嗤地笑, “話說,你今天怎麽這麽清水”她問,連親親也隻是物理上的嘴唇貼貼。
歐允隨她鬧,略無奈地看她一眼:到底是誰在危險的邊緣撩火
姚寶珊理直氣壯地看回來:咕嚕咕嚕煮開水也行。
“你說的”
“我的地盤我做主。”
情侶倆眼神過招,目光裏燃著火星,空氣中電流滋啦啦。
表情豐富的姚寶珊很少見,可愛極了。歐允伸手揉她臉,姚寶珊也不甘示弱,去撓他癢癢,她知道歐允的腰最敏感,手感也最好。
“叔叔阿姨在呢,你別亂來,我要喊救命了。”
姚寶珊忍著笑: “禦弟哥哥——”
“施主自重,”歐允很配合入戲, “請不要做一些澀澀的事情。”
沿著寬實的肩線一路下行至腰腹,路線陡然收窄,姚寶珊用指尖在上麵繼續作畫,故意慢條斯理地打圈: “噓……你聽。”
歐允繃緊身體,沒再躲了,支起耳朵聽外麵動靜。
姚寶珊在心裏嘿嘿笑,趁他分神間隙,使壞地捏了一下。是男人都受不了。
歐允呼吸驟緊,長臂一伸,下巴抵著她頭頂,把試圖搗亂的家夥牢牢圈錮在自己懷裏。
男人力氣大,姚寶珊失去平衡,慣性倒向他,雙手還不忘再往癢癢肉的位置撓一撓。歐允腳步陡亂,兩人抱在一起轉了兩個圈才堪堪穩住身形。
歐允呼吸微重,柔軟的舌隨即輕巧地滑入她口中,感受到小歐允的變化,姚寶珊不敢再造次,乖乖挨著他。
房間半掩的門被一把推開,姚媽媽愉快的聲音傳來: “珊珊,小允他……”
兩人當即變成同極相斥的磁鐵,各自彈開,天各一方。
姚媽媽: “……”
畢竟見過不少場麵,女人立刻180度轉身,推著跟在身後的丈夫離開。
“老婆你不是找珊珊嗎”
“咳咳,下樓下樓,湯要關火了。”
姚寶珊內心土撥鼠尖叫:啊啊啊!被媽媽誤會了。
“我要告訴阿姨,你欺負我。”
“不準你打小報告!”姚寶珊趁勢回抱歐允,像考拉攀著它的樹。
歐允穩穩托住她, “那我就用意念告訴她。”
兩人下樓時,老人們正悠悠嘆茶。
姚媽媽朝女兒使了個眼色,方才推門而入,正好撞見兩人互相彈開的動作,但看到歐允臉頰緋紅,唇也被親紅了,有些豔,已經猜出七七八八:肯定是姚寶珊欺負他了。
姚寶珊:
雖然她是始作俑者,但過程中反客為主,力氣更大的是歐允。她的舌根還在酸呢。
姚媽媽對女兒意味深長一笑:懂,誰還沒年輕過呢
年輕人是真的熱情。青春有最值得炫耀的本錢,揮灑能量正當時。
姚寶珊感覺誤會大了, “不,媽你不懂……”
老姚低聲叮囑: “把持一下,不要搞出事情來。小允第一次來我們家呢。”
父女倆竊竊私語,這廂姚媽媽和歐允已經談笑風生。
從小要麵對族裏那些叔伯阿爺,歐允應付長輩遊刃有餘。他發現姚媽媽顯然是家裏的活躍擔當,相比高冷的父女,她從不吝嗇自己的笑聲。
姚寶珊隻聽見媽媽在說“養孩子真的很快樂,時刻有美的靈感”,歐允則在一旁乖巧點頭。她心裏貓爪似的也想湊前聽,聽歐允會悄悄說她什麽事。
果不其然某人下一句就告狀了: “我都聽姚寶的,她在家是山大王。”
姚寶珊過去捂他的嘴,這家夥仗著模樣生得端正,老媽可別被他的話給騙了。
歐允兩手舉在頭上,比了個狗耳朵求饒。
姚寶珊驚了,這是犯規!怎麽有人會用這種可愛的方式她忍不住上手蹂躪小狗耳朵。
姚媽媽也愣住了,和老姚互視一眼。姚寶珊長大後,她從沒在自己女兒身上再見過這樣活潑的一麵,仿佛和歐允戀愛融化了她,柔軟了一顆心。真正的喜歡就像煮沸的開水,咕嘟咕嘟地冒泡,是藏不住的。
現在的姚寶珊,變成了父母最想看到的模樣。
晚飯後,姚寶珊帶歐允去看煙花。
煙花爆竹在彩虹邨明令禁止,小鎮裏有可燃區域,機會難得。
有風徐來,路邊樹葉沙沙作響,麻雀唧唧咋咋,倦鳥歸巢,姚寶珊有種回到十幾歲的錯覺。
“每次我們家一起出門,隻要起風了,爸爸會在前麵倒著走,替我們擋風。”
歐允聞言,也轉過身倒退走, “看得出叔叔阿姨感情很好。”
“嗯,他們特別相愛,走路一定要牽手,”提及父母,姚寶珊語氣柔軟起來, “中學時,我有次提前回家,看見媽媽還窩在爸爸懷裏午睡,我爸看她的眼神,依然有光。”
回想當初為何答應歐允在一起,或許相信歐允帶給她的,也是這樣的人生。
姚寶珊回首遙望家裏的方向:亮著燈的家,比璀璨月光還耀眼。
歐允想說些什麽,隻聽她說: “其實……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媽媽在領養我之前,意外流産過兩次。”
歐允停下腳步,等姚寶珊更走近他,將她圈在自己懷裏。
無法再生育的夫妻,領養了繈褓裏的她。姚寶珊的名字,也是為了懷念先前兩個沒來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
“寶一,寶二,到我就是寶三了。”
沒有血緣關係,姚寶珊繼承了姚媽媽柔和的眉眼,像那路邊溫柔又堅強的小花。
歐允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傍晚姚媽媽跟他說了一席悄悄話,他已經提前知道這段故事——被遺棄的小囡,成為姚家的掌上明珠。
夫婦倆並未刻意隱瞞姚寶珊的真實身世,她是鄉下遠房親戚的超生家庭裏計劃外的一員。還沒滿月,已經被親生父母商量到底悄悄丟在福利院門口還是送給願意養她的家庭,是她沒辦法選擇的命運——這情況在九十年代的沿海地區很常見。
長大後走出父母庇護的羽翼,她讀書,工作,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獨自承擔的痛苦。很痛苦不代表不幸福。
“我是他們的孩子。我很幸運,也很幸福。”
二十六年前的春天,他們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裏遇到她,感恩歡喜。生日對姚寶珊的意義是溫暖的,告訴她,曾有一對夫婦滿心期待地帶她回家,將彼此的人生緊緊聯係在一起。
見歐允毫無意外,姚寶珊會意, “我媽跟你透露了這個秘密”
這個秘密在姚家屬於公開的秘密,誰也不主動提起。
姚寶珊少年時期不是沒想過悄悄看一眼親生父母,然而得知對方不但嫌棄她是個女兒,還曾向老姚夫婦索要了幾次封口費,不然就要把她從姚家帶走。終於有一次被姚寶珊堵在路口,拿掃帚把那對麵目猙獰的夫妻趕走了:不許再勒索她的爸爸媽媽!不許他們利用貪婪傷害她的家人。
姚寶珊就是姚寶珊,隻能是姚寶珊。她堅定決心,永遠。
歐允憐惜地親了親她額頭。
“初中時候的事啦,我都不太記得了,”姚寶珊問, “那她肯定也給你看了自己寫的散文詩”
歐允笑了,打算回家後認真拜讀一遍。姚媽生性浪漫,多年前在bog記錄過許多孩子成長的散文詩。在浪漫絕緣體姚寶珊身上,養父母傾注了更多的真心和愛。
姚媽媽還請歐允多包容她的女兒,由於身世的關係,她缺失了親生父母的愛,拋棄的不願相認,被拋棄的沒有安全感,姚寶珊內心深處難免有遺憾。姚媽媽一直給她更多更多的愛,希望她的男朋友也能這麽做。
歐允鄭重點頭,他知道姚寶珊是很好的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喜歡,後麵越來越喜歡,幸運的是這個很好的姑娘也愛著他,讓他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答應姚媽媽,會拚上性命努力守護這份“很好”。
兩人沿著石階走上觀景臺,一束耀眼光束劃破黑夜,似一道利剪剪開了天空,光點升到頂空,嘭的一聲綻出絢麗花火。
“時間正好!”
姚寶珊像小孩一樣跳起來,拉著歐允就跑。
歐允跟在她身旁,目光不錯地看她。姚寶珊眸底有躍動的光,鮮活可愛,要將他的一顆心也點燃。
姚寶珊的手掌一左一右夾著他臉頰,把一張俊臉擠成嘟嘟嘴,然後端著他腦袋往上望: “快看煙花,別瞅我。”
“我想抱你。”
“哈你說什麽”姚寶珊向他湊過來。夜空的花火,映亮了眼前人,紅撲撲的臉上滿是興奮。
歐允顧不得看煙火,大聲喊: “姚寶,我想抱抱你——”
偏偏這一刻停在煙花交替的間隙,話落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歐允覺得自己像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心髒砰砰砰直跳,恨不得和那煙花一樣竄出胸膛立刻升空爆炸。
姚寶珊雙眼撲閃,朝他展開雙臂,緊緊抱住。
姹紫嫣紅的煙花爭先在空中綻放,在空中點燃一場炫麗的花火秀,照亮地上一對甜蜜忘我擁吻的眷侶。
所有的煙花消失在天際,銀色的月光重新爬上屋頂。
小鎮裏萬籟寂靜。
兩人到家時,老姚夫婦已經回房睡覺了。
姚寶珊推開客房窗戶,聞到院子裏的花香。
姚媽媽細心,吸飽了太陽光的棉花被褥柔軟喧乎。歐允僅站在床邊,已經感受到了熱騰騰的力量。
和衣躺下,朝姚寶珊張開手臂: “過來,給你當男友抱枕。”
又來姚寶珊扭頭往門口張望一下。
“就五分鐘,保證不動你。”男人循循善誘,衣領扣子不知何時解了兩顆,露出半截鎖骨。他脖頸仰起的漂亮弧度,讓姚寶珊恍惚了一下。
她麵露正經,老幹部式背起雙手,腳尖已經朝他方向不止挪了數步。
歐允目光一錯不錯: “別擔心,真的什麽都不做。”
姚寶珊揚起下巴, “真的”
“嗯。”
“那我回房了,”姚寶珊忍著笑意, “什麽都不做,就算了……”
話畢,感覺到歐允伸手握在她的腰上,忽然用了力。
回過神來,歐允已經靈活地勾繞住她的舌,再分開時,他忽而收起笑意,極其自然地,眸光變得喑沉。
姚寶珊條件反射要合並雙腿,對方完全不給她機會,虔誠拱身伏於山巒間。
隻憑畫家修長的指糾纏研磨,由深變淺,又變深,鍥而不舍地勾畫他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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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允:關燈嚕。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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