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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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篡國者!
    據說溫國國君伯喬在太子溫穎離開後,接連摔了十來隻漆器和陶器,讓宮中的內侍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三日後,國君的最小的嫡孫子英被喚入王宮,爺孫兩密談了兩個時辰,方發出消息——子英亦將前往瑕邑。
    隻是溫國國人所獲消息卻是
    “國君之外孫公子猛(郭猛)在潼關大勝狄戎,然而眾多俘虜難以管束,故而派子英前往潼關感化狄戎,以解公子猛之憂。”
    “國君真乃仁義,然狄戎乃野蠻之輩,如何能感化。”
    “就吾之意,不如將其統統斬殺,一了百了。”
    隻是溫國大貴族顯然更清楚內情,哪怕伯喬與溫穎極力進行消息封鎖,消息仍然被透露了出來,讓子奔和子英的生母——鄭武公庶女春姬,鄭莊公之庶妹憂心不已,當即責問溫穎,卻被溫穎搪塞過去。
    不管如何,溫國決定再取出一批糧食以繚的冰橇之法自溫國附近的碼頭,向瑕邑送去。
    隻是兩日後子英卻帶著數十名親衛好手,快馬先行一步趕去瑕邑。
    ……
    “幸不辱命,鄭伯(鄭莊公)已同意緊急再一批糧食,隻是鄭伯要求開春後吾等需三百匹以上的戰馬。”
    好一個獅子大張口,三百匹戰馬足夠組成七十五乘戰車,以鄭國此時的國力,隻怕全國也就三百多乘戰車罷了,要求如此之多的戰馬,幾乎便是將國內的戰車兵力增加兩成以上。
    隻是目前瑕邑戰馬“過剩”,原本壓根不指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鄭國能鬆口,卻沒想到毛遂居然能說動鄭國君臣,訂立如此條約,倒是讓郭猛和繚皆鬆了一口氣。
    雖然鄭莊公張口要的戰馬多,不過此刻的郭猛顯然是虱多不怕癢,隻要接下來的大戰順利,以此前對付彭戲和大荔之戎之經驗,從關中諸戎手中俘獲區區三百匹戰馬真不算什麽。
    隻是為了避免冰橇之法擴散太快,毛遂雖然說動鄭國君臣,卻沒讓這批糧食即可發運,而是打算等黃河解凍後,再由船隻運抵虢國國都上陽城——而毛遂則發動關係,從上陽城先行一步將糧食趁著冬天,盡快運抵瑕邑——當然這批國都所借的糧食利息可不便宜,不過三個月的借貸時間,居然要三成的利息。
    “汝此計甚好,國都糧食被汝借走一批,若大戰一起,國都糧價必然騰飛,勢必有諸多國人無力借貸糧食出征,此戰必將以瑕邑之兵為主。”
    確實,經過繚和毛遂一通猛如虎的操作,瑕邑已經將虢國黃河邊上的城邑糧食能借的都借的差不多了,雖然如此操作,並不影響各個城邑的車兵征發,畢竟這些車兵便是大貴族,誰家沒有足夠的存糧?
    但是普通國人,尤其貧苦國人可就沒這麽多糧食了,過往借貸糧食出征之事,隻怕此次將難於實施。
    隻是瑕邑卻在此前與多個城邑有了協議,便是可由瑕邑雇傭各個城邑國人作為雇傭兵,用於看守據說“蠢蠢欲動”的狄戎俘虜們,這些雇傭兵在瑕邑很快便得到了自郭猛以下各層官吏的暗示——大戰必將在不久之後爆發。
    一席話讓原本隻是打個短工的雇傭兵們紛紛摩拳擦掌,甚至當有人提出能否租借瑕邑的戰馬作戰時,同樣被一口應允,頓時便讓各城邑雇傭兵大嘩。
    雖然趕來瑕邑的雇傭兵皆步行而來,然而並非所有國人雇傭兵不會騎馬,不少國人平日沒少騎馬傳遞消息和珍貴之物,便如後世開貨車的快遞員一般,隻是馬匹皆為大貴族所有,自己平日根本養不起馬匹,故而隻能以步卒身份上場作戰。
    而亦因為馬匹珍貴,從來沒有城邑之人肯借馬給國人充當騎兵參戰,加之騎兵此前工作多為偵察襲擾截斷後勤,全為輔助之活,繳獲戰利品並不比充當步卒多上太多,充當騎兵實在性價比過低,故而大家皆不願當騎兵。
    然而年初的大戰改變了不少人的看法,尤其這批常年以馬謀生之人,自然更了解此戰騎兵們的功績和收獲。
    原本被人視若雞肋的騎兵,此刻頓時成了香餑餑。
    隻是其他城邑雖然沒有國都的大貴族密集,卻依舊比瑕邑多上不少;這些國人要從城邑借馬,便是與車兵爭搶功勞,自然沒人借馬;哪怕是不適合作戰衝殺騎射的馱馬,亦無人肯借。
    但是瑕邑完全不同。
    “公子手頭之馬如此之多,若閑置不用,何其可惜。”
    正如以送子奔和子英兩兄弟趕來潼關為理由,趕來潼關商議大事的繚和毛遂所言,盡管年初打破彭戲之戎和大荔之戎總計弄到了大約三千騎奴,多數騎奴留在了瑕邑決意報仇雪恨,然而此刻瑕邑有八千多匹可用戰馬,瑕邑可用騎士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四千五百人,接近一半戰馬無人可騎,這是極大的資源浪費。
    因而當被雇傭至瑕邑的其他城邑國人提出要借馬作戰時,繚和毛遂商議後,便立時聯名懇求郭猛能同意此請求。
    “既為瑕邑所雇,便為瑕邑之人,若所有戰馬皆有騎士,吾等何苦等虢公(虢公忌父)大軍雲集,僅以瑕邑便可單獨出擊作戰。”
    繚和毛遂意思很明確,隻要能把其他城邑雇傭之人都拉去一塊作戰,那麽便可此雇傭兵全部視為自己人。
    而且如果能湊齊八千騎士,何須虢國車騎步一塊出動,光靠這八千騎士便可將跟關中之戎的死硬部落好好較量一番。
    對於這個看法,郭猛全盤同意,隻要其他城邑的國人一塊參戰,先別提一塊扛過槍的袍澤之情,哪怕戰後這些國人帶著戰利品回到自己的城邑,試圖向城邑大夫證明自己依舊心向自己的城邑,也隻會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結果。
    更何況,能主動提出借馬參戰之人,隻怕戰後跟著郭猛一塊走的可能性更大。
    既能壯大自己手下的勢力,又能擴大在各個城邑的影響,給嫡兄虢林父好好挖一通牆角,郭猛何樂而不為呢?
    “汝等可知有多少它邑國人意欲加入吾軍騎兵?”
    “隻怕不少於千人。”
    “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