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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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篡國者!
    “汝等可曾確定?”
    雖然郭猛認為加入作戰的其他城邑國人可能不少,但是心理預期不過是百人規模,然而繚所言直接讓郭猛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不止是原先的雇傭之軍有此要求,便是趕來瑕邑運糧之國人亦有不少人報名。”
    運糧之人?
    怎麽把他們忘了!
    此前郭猛允許趕來潼關運糧的國人帶走數斤到十數斤馬肉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瑕邑國人自不待說,其他城邑國人紛紛為郭猛的大方讚歎不已,而這些運糧國人相當不少平日便因生活所迫,各行各業但凡有一口飯吃,都有參與,會騎馬之人自然也不少。
    既然擊破狄戎部落收獲如此之豐,既然瑕邑大夫(郭猛)如此慷慨,國人自然趨之若鶩,隻怕郭猛不肯招募而已。
    “飛,糾,汝二人可否立下軍令狀,將這些國人在一月內統合完畢?”
    兵力一味增多有時候隻會增大指揮難度,郭猛可不止於忘記“投鞭斷流”的苻堅最後一戰而崩,“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成為千古笑柄。
    雖然為了增加儲備騎兵的考慮,年初加入瑕邑的騎奴們,雖然戰馬不足,郭猛還是以分批訓練方式,讓騎奴們輪流進行了配合訓練,因而瑕邑本部四千多騎兵的作戰配合自然有所保證。
    然而各個城邑租馬加入的國人,郭猛則有所擔心,如果沒有訓練好,搞不好可是要衝亂大軍陣勢的。
    “若汝等隻在吾等大軍身後掩殺,則訓練統合並不難。”
    與長期在潼關守備的糾不同,幾乎一年時間都是張飛在進行突騎訓練,要說誰突騎訓練更有發言權,自然非張飛莫屬。
    當然張飛自然也不看好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臨時糾集之軍訓練得如自己訓練快一年的騎軍般如臂使指,但是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打不了主力,還不能當輔助麽?
    無法衝陣突擊,但是起碼能跟在身後掩殺打順風仗便是,年初解救的騎奴緊急加入騎軍中作戰,便是如此處理。
    “若是能集結超過五千騎軍作戰,隻怕吾等預定目標便需改變一二。”
    “若公子首肯,其實不止五千騎軍……”
    開懷大笑的毛遂喝下數盅濁酒後,更是將心中所藏之言放了出來。
    還有未計算之軍?
    “公子難道忘了各城的騎兵?”
    “大膽!”
    繚轉眼一想,立即明白了毛遂所指乃是各個城邑本來就有的騎兵,雖然瑕邑這次雇傭各城邑之兵,也有少量騎兵加入,但是數量並不多,不過數十人而已。
    而毛遂所想,則是拉攏其他城邑的騎兵,一塊加入到郭猛的大軍中參戰,哪怕這些人沒練過突騎之術,但是以往畢竟練過騎射,能於毫無馬蹬的戰馬上雙手控弦射擊,其騎術精湛,絕非普通隻會騎馬的國人所能比。
    然而如此明目張膽拉攏其他城邑騎兵的後果相當嚴重——這是在架空各個城邑大夫的掌控能力,各個城邑大夫可以默認一貫看不起的步卒為瑕邑所雇傭,但是如何能容忍騎兵也被拉攏走呢?
    若騎兵也被拉攏走,各個城邑大夫手頭不就隻剩車兵了麽?
    多數城邑不過十來乘到三十乘戰車,若步卒和騎兵皆被瑕邑拉走,城邑大夫雖不說成為光杆司令,但也所去不遠矣。
    為了打贏打好眼前之戰,卻要將各個城邑大夫得罪個遍,顯然並非智者所為。
    “柏穀、桑田大夫,皆為吾之姐夫……”
    頓時郭猛和繚臉色頓時精彩起來;郭猛尤其想將揪著毛遂的領子,好好盤問一番此人究竟有多少好姐夫,此人的家族到底是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前身?怎能走到哪兒都有一大堆親戚?
    當然如此便簡單了,如果毛遂能說動這些好姐夫們,一塊派兵出擊狄戎,這便是合夥人一塊分贓;這兩城邑大夫有諸多收益,不僅不會阻攔其城邑騎兵加入期間,甚至會推波助瀾,讓更多騎兵加入。
    “公子莫要忘了芮國的公孫虔。”
    毛遂一句話,讓郭猛、繚和張飛豁然開朗。
    盡管越多參與者,往往容易上演苻堅百萬大軍南下的悲劇,但是此刻的郭猛麾下兵力實在短缺,能有他人加入自然是多多益善,反正加入者主要任務不過是在郭猛所部主力打贏後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要求並不高。
    “此次芮國再度簽下城下之盟,不光被迫交出大量工匠,更任由狄戎隨意侵擾其城邑,隻怕公孫虔等芮國國人早已不滿。”
    任何國家皆有主戰派和主和派,芮國前不久被狄戎大軍打的如此屈辱,但凡有點血性之人,都不會對芮國國君和主和派有絲毫好感。
    “然而若吾等私下勾連公孫虔等人,便是越過君上(虢公忌父)與芮國國君,如此是否會引起兩國國君諸多不滿?”
    “若是明目張膽進行勾連自然不妙,然而吾等不是缺糧麽?”
    毛遂的意思便是以瑕邑進攻關中狄戎缺糧為由,向芮國等國提出借糧或購糧請求,隻要向上述國都通報瑕邑進攻狄戎的消息,那麽公孫虔等人便可“義憤填膺”“自告奮勇”“欣然前往”,如此,在明麵上便不是勾連。
    ——哪怕事後芮國等國國君和重臣們找到了雙方勾連的證據,那便如何?隻要瑕邑能再度大破關中諸戎,則必然有巨量人員依附瑕邑,屆時何必再怕芮國?
    甚至屆時連虢公忌父和虢林父都未必需要害怕。
    “既如此,何不將野人部落也拉入作戰?”
    繚所提到的野人,必定是潼關以東的野人部落,而非潼關以西仍為狄戎攜裹之下的野人部落。
    自打潼關和函穀關相繼建成,這些野人部落原本與關中狄戎聯係的最便捷通道便被斬斷,當郭猛以軍力相要挾時,萬般無奈的野人部落甚至不得不上交大量馬匹和石磨等物給與郭猛。
    “不可,野人部落狼子野心,若為其所加入,隻怕尚未作戰,此等無君無父之人便會告知狄戎吾軍行蹤,隻怕反為不美。”
    “以吾之見,或有一股勢力可為吾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