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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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言情事件簿!
3
「已經是第三天了,雪還是下得這麽大,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停下來?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裏?」多琳問我。
「我也不知道。」我看著她說。
「老爺也不知上哪兒去了,太太擔心得要死啦!」
「你家太太怎麽樣了?」
「她很擔心,一直吃不安睡不寧,好可憐呀!」
「你照顧她一定也很累了。」
「不,我不累,你呢?累嗎?」
「不累。我什麽也沒幹,這幾天,我都隻是看著我的朋友在調查。」
「你的朋友是不是很厲害的?」
「他嗎?的確挺厲害的。我和他在希臘的時候,就看著他幹幹脆脆偵破了一樁很玄的案子。」
「那麽,他一定可以幫忙找到我家老爺了。你知道,老爺他不在,太太可慘了!」
「怎麽說?」
「最近,太太常常心神恍惚。來這裏以前,她已經是這樣子,這幾天,我覺得她變得越來越迷糊了。」
「是嗎?」
「唉,她整天自言自語不知說什麽,好含糊的話,完全聽不懂。我想,她真的很擔心老爺呢!」
「她是個怎麽樣的人?聽肯尼斯說,她很奇怪。在蘇黎世的百樂酒店裏,她的衣櫃裏放了一個鐵甲人像,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我也不知道呀。還記得,當時,她吩咐我去買護膚膏,我那時候就很為難地說,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可能找不到,可是她硬要我去,所以我也隻好聽她的去找,不過到最後還是找不到。」
「你們剛來酒店的時候,我看見你一個人站在山頭上,你那時候在那裏幹嘛?」
「那也是夫人的叮囑,她叫我出去一會,我實在不知該上哪兒,就站到那裏去了。」
「妳太太真的好奇怪喔!」
「還有啦,本來我和她同房;後來,她幫我開了個房間,後來那房間又跟蓋利少爺的房間交換了,她說要我住在她附近,方便聽候她使喚。」
「就是這一間?」
「對。」
「隔壁可是雜物房喔。」
「無所謂啦。」
「是嗎?」
「唉。」
然後,我們沉默下來,這些時候,我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來打破悶局。
終於,我想到話題了,不過還是離不開她們家,我說「多琳,你家的少爺跟太太,好象很合不來,對嗎?」
「大概是吧,還不是為了家產的繼承權?」
「老爺的家產會留給誰?應該說,大部分的會留給誰?」
「我想是夫人吧……」
「那麽,如果說,老爺去世,最大的得益者,就是拉維爾夫人囉?」
「也許,但她真的很擔心老爺,她這幾天都快垮下去了。來這裏以前,她的身體已經不好,精神很差。她夜裏睡得很不安穩,常常作噩夢。有一個晚上,我從外麵聽見她慘叫,說什麽『別過來,饒了我吧』,叫得好淒厲!我到房間裏看她,她坐在床上說著『有人要殺我』。」
「真的有人要殺她嗎?」
「不會嘛!全是她的夢話而已。」
「你家夫人一定很喜歡你了,你這麽細心地照料著她。」
「可能吧……不過,我還是常常挨罵,有時候挨打。」
她的話讓我想起了初到雪莊的時候,陽台上拉維爾夫人掌摑她那一幕光景,想著想著,內心禁不住隱隱作痛。
「多琳,妳一定受了很多苦!」
「是吃了不少苦頭。」多琳看著憂愁的我,「……別這樣嘛!其實,我家太太還是蠻喜歡我的,──你不相信?」
「不,不,我信我信。」
「那好,看。」
說著,她讓我看她那雙白晰柔軟的纖纖玉手,說也奇怪,居然完全不像一個女傭人的手,我以為是很粗糙的呢。
「夫人最喜歡我的雙手,幫她做麵部護理、化妝,她說好舒服好舒服,最喜歡我的就是兩隻手。」說著,她調皮的看著我「要不要試試看?」
她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麵霜,搓了兩下,輕輕的揩在我臉上,然後,一雙手慢慢的打圈起來。
溫暖的感覺,一絲絲的觸感,一抹抹的溫柔,像清涼的小溪潺湲流過臉頰。
我愛她,我真心真意愛著她!
然而,我不可急躁,我要尊重她的信仰,耐心地等待,終有一天,她會喜歡上我的!
我甚至於想到離開這裏以後,怎麽樣才能夠接近她、追求她。
4
我朋友握著筆的右手不停在電子手帳的黑白液晶螢幕上點,終於,他寫好了一封電郵信件,點上發信的鍵,電郵就這樣發送出去,通過電話線傳送到遠方收信人的電腦裏。雖然身處被風雪困阻的地方,但隻要有一條電話線,肯尼斯仍然可以跟外麵的人聯絡,互通消息。
肯尼斯獨自坐在會議室裏,利用這裏的電話線連上手帳,發出消息,他等待著對方給他的回音。這是一封他非常期待的信件,它的內容很關鍵,在肯尼斯來說,就有如一把開啟謎鏈的鑰匙。信件的收信人,是蘇格蘭場的某位警官,肯尼斯的一個世叔伯。
肯尼斯隨身帶備手槍,自從伏擊事件發生後,他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恐防再度給凶手偷襲。內線電話的鈴聲雖然再普通不過,但此時此刻,卻叫肯尼斯全身的汗毛驟然直豎而起!
「是,哪位?」肯尼斯向著話筒說。
「歐文先生嗎?我是戈巴太太。」
「原來是戈巴太太,請問有何貴幹?」
「有人想見您,是貝恩先生。」
「貝恩先生?他要見我?」
「是的,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見你一下。」
「那麽,請他來這裏吧,麻煩你了,戈巴太太。」
「好的,我現在就請他來你那邊,你稍等一下。」
「ok。」
不一會,響起了敲門聲,肯尼斯迎接比爾.貝恩進來,二人稍稍寒暄,進而坐下。
「貝恩先生,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今早我在房間的地毯上,拾到了這個。」他拿出一張縐折的紙條「有人把它從門縫底掖進來。」
我的朋友接過那張紙,靜靜地看著。那是一張很普通的酒店裏放在電話旁供客人筆錄摘要的白紙,它上麵以鉛筆畫著一些圖案。這張紙顯然非完整,大小隻及原來紙張的四分一,邊緣呈現撕開的形狀,圖案的線條在紙的盡頭處消失。它看上去像一幅草圖之部分,畫著幾棵樹木,一隻角落裏有幾條莫名其妙的黑線,往下的已沒有了。
「貝恩先生,這是什麽時候的?」肯尼斯問,揚了一下那張紙。
「今天早上,大概十點來鍾吧,我正要出去,卻在門下發現了它。」
「知道是什麽人掖進去的嗎?」
「不,我不知道。」
***
又過了一天,這天多琳來找我,她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好象是畫著一些圖案,還有一些記號和腳印,然而圖畫並不完整。
「我在夫人的房間裏找到的,感到有些奇怪,所以拿來給你看。」
「嗯,這會是什麽呢?」我邊看邊思索著,回望身旁的多琳「我想,還是把它拿給肯尼斯看。」
肯尼斯拿著我給他的紙條,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張比爾.貝恩給他的,他把兩張紙並合起來,豁然出現了半張小地圖。那是一間小屋子,屋子的一旁還有好幾個好象是腳印的東西,但看不出那代表什麽,因為地圖的另外一半不在。
「這是啥?」我禁不住好奇地問。
「好象是一張地圖。」多琳道。
「這些腳印,我不明白代表什麽。」我直接地提出想法。
「看不清楚,隻有一半嘛……」
「會不會是一張藏寶圖呢?」
這時候,肯尼斯發話了,聲音非常沉重「不,這不是藏寶圖。」
「你已經知道了嗎?肯尼斯?那麽,它到底是什麽?」
「藏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