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顧大人與狗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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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
永興五年三月十八,東瀛第一批金銀先裝了九十箱運回應天,還是燕王家的老二親自護送回來的。
第一批的開采業務還不太熟練,所以就隻有這麽點兒。
第二日,戶部。
戶部尚書鬱新,還有侍郎夏原吉早早便在門口嚴陣以待,因為今天是顧晨來搬箱子的日子。
隻有等顧晨搬完了銀子,剩下的他們才能記賬歸入財庫。
要不是陛下下了令,他都想立個顧大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鬱新“從顧大人進門開始起,便用表種開始計時,一定要精確到秒才可以,聽明白了嗎?”
誰不知道顧大人愛這些黃白之物,可這些可是國家的錢財,多給顧大人一箱他們就少一箱。
萬一陛下以後有什麽吩咐,他們差的錢就差顧大人搬走的怎麽辦?總不能再去要回來吧?
所以他們想明白了,那就是堅決不能給顧大人多拿一箱走,而且能少搬一箱就少搬一箱走。
“顧……顧大人來了。”
門口望風的書吏老遠就見到顧晨,並快速地跑進來通報。
尚書大人可早就說了,晚報一會兒就要扣他半個月的俸祿。
夏原吉懷裏抱著顧晨發明的秒表,在他腳剛踏進戶部門檻的時候,便分毫不差地摁下了秒表。
“顧大人,得罪了。”
雖然顧大人對他確實有恩,可朝廷的錢便是朝廷的錢。
公私需要分明!
顧晨看著那秒表,嘴角抽了抽“你說你們至於嗎?”
這又不是你們倆的錢,他多拿一箱少拿一箱又能怎麽樣?
鬱新和夏原吉笑得滿臉和氣,可在看見顧晨身後的龐然大物的時候,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顧大人,您您您……您覺得您這真的合適嗎?”
隻見顧晨讓人推了個雞公車,貌似一車便能放整整四大箱白銀。
單箱是一千兩白銀,這一趟就能拿四千兩白銀,一個時辰一趟那六個時辰那不就是……
兩人掐指一算連臉都黑了,偏偏顧晨還踮著腳尖道“金子呢?不是說還有金子嗎?”
“本來想著推著大的車子來,可想著朝廷的錢不好拿太多,所以便特意換了個小的來。”
身後的小廝聞言嘴角抽了抽,顧大人真會說瞎話。
這分明就是家裏最大的嘛!
顧晨覺得著一箱金子錠十箱白銀,怎麽看都是金子的性價比更高,可以多多裝些帶走。
“沒有金子。”在夏原吉要說的時候,鬱新很幹脆地道“這回沒有金子,全部都是銀子。”
還好他早就有先見之明,讓人將金子藏在了最裏麵。
這要是給顧大人發現,可沒多少經得住他們造的。
“沒有嗎?”
知道他不想給自己,顧晨便徑直讓人將最裏麵的箱子搬出來,三下五除二打開問問道。
“這是什麽?”
他剛要讓人開始搬金子,這邊鬱新一屁股就坐在了箱子上,瞪著顧晨“您要拿金子除非弄死我。”
給銀子就不錯了,還想從他手裏頭拿金子?
想得美!
夏原吉也默默坐反箱子上,大明兩大鐵公雞看著顧晨,表示想要金子可以,除非他們死。
顧晨咽了咽口水“……怕了你們了,那我就搬銀子算了,皇恩浩蕩作為臣子已是感激涕零了。”
他今兒又沒有帶刀子,對方人多勢眾的一會兒要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反正他閨女的陪嫁又能再翻一翻,金子人家不給就不給嘛,免得待會兒給這兩人弄哭了。
因為別說是搬金子了,就是隻搬銀子他倆都快要哭出來了。
顧晨最後搬走了三十箱白銀,總共三萬兩白銀整,就是東瀛運回來總數的三分之一。
鬱新擦著汗看著顧晨的背影“這顧大人也太不客氣了,還好陛下隻讓他帶了兩個人來搬。”
這要是讓帶五六個人過來,那他們今兒還有搞頭嗎?
奉天殿。
三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朱標耐著性子聽陳瑛在那呱呱呱,盡量不甩他的臉,誰知陳瑛越發來勁。
“顧大人也實在是太那啥了……如今朝廷需要用銀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雖說是陛下讓顧大人隨意搬取金銀,可這是因為陛下賞賜臣工。”
“他若是懂事的話,也該為朝廷和為陛下著想啊,怎麽能推著車去拿,聽說要不是戶部尚書與侍郎以死相逼,他甚至還想去搬那金子。”
“況他如今還是文官之首,實在是有辱斯文……”
這麽好上眼藥的機會,陳瑛當然要抓住的啊。
“陳卿……”朱標溫聲打斷他,又抬手看向李謹吩咐道“近日天有些涼,茶也冷得快,去給陳卿添點兒熱的。”
說罷,朱標又笑著對陳瑛道“這茶是上好的蒙上茶,陳卿平日公務辛苦,還是要多喝些。”
三萬兩白銀算得了什麽,和光曦的功勞比起來不值一提。
他不怕光曦拿多了,就怕他不拿,不拿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他才好,拿了他心裏還能舒服些。
“多謝陛下。”覺得皇帝在關心自己,陳瑛的語氣都有些顫抖“陛下信任,臣已是感激不盡。”
“隻要能為陛下分憂解難,那便是臣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臣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亦不求一針一線的回報。”
他內涵的就是顧晨要回報,隻有他對陛下的心是無私的。
朱標心裏白眼快翻得要上天,表麵卻笑得很是親切“陳卿的忠心,朕心裏一直都是有數的。”
光曦不過隻是求財而已,你求財、求權還求名。
不知比他要貪心多少,大可不必捧一踩一說人家壞話。
陳瑛也沒可著顧晨踩,他今天來不過是試探顧晨在帝王心中的地位,結果不太如他所願。
關於顧晨的壞話,陛下貌似並沒有多少興趣聽。
“沒關係,顧三郎馬上就要授官,我便看你如何安排。”
安排好了他可就有話說了,若是安排差了的話……
不可能安排的差,哪個當爹的舍得把幺子送去吃苦?
可隨著吏部的任命下來,得知顧衍被放去了莊浪當知縣。
方孝儒則被調回應天,接替劉三吾的位置為翰林學士。
陳瑛“……讓二甲第一名的親兒子去莊浪當知縣,他可真行啊他,他可真是做的出來啊。”
不怕他老婆又攆著他到處跑?
這下別說是小辮子了,他是一個屁也放不出來了。
顧家。
蘇婉盈哭了一天,眼淚都要哭幹了也沒停下來。
“六月成婚,七月就要去莊浪,那地兒那麽苦,你們兩口子這日子可要怎麽過啊?”
莊浪那段經曆她一輩子都記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夫君那時候身為知縣也要從早忙到晚。
“現在沒那麽苦了。”顧晨彎腰用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道“那地方如今都有偷雞摸狗的案子需要知縣斷了,你別太擔心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莊浪的老百姓已經養得起雞,養得起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