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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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衛昭很安靜。
他已然決定要找出想要殺死他的幕後元凶。
回想這兩天的事情,刺客一門心思弄死他。
甚至動用了風雷劍宗宗主的弟子。
顯然,風雷劍宗的人也不知道白盛淵為什麽會和刺客有關係。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刺客來曆。
衛昭先前還想過林府刺殺,刺客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現在看來,對方不僅是衝著自己來的。
連林空山有風雷劍宗的信物都算計到了。
對方沒有把握在林府殺死自己,才安排了白盛淵。
如果沒有詭異的護體真氣,他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所以,對手的計劃堪稱完美。
但有一個疑問,為什麽要把過程搞的這麽複雜。
衛昭糾結了一會兒,隻得到一個解釋。
對方的頂級戰力不好露麵。
大雍九品高手,幾乎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他們出手,很容易被識破身份。
那麽,白盛淵的犧牲,就值得?
他是風雷劍宗宗主親傳弟子,無論刺殺是否成功,他都會暴露。
如果白盛淵算是幕後黑手安排在風雷劍宗的臥底,因為自己而犧牲,是不是太浪費了?
可對手既然選擇這麽做,便意味著自己的存在,值得犧牲白盛淵去抹殺。
執劍人倒是挺符合上述條件。
但執劍人要殺自己,用得著這麽費勁?
媽的,老子究竟是礙著什麽人了……
沉思了一會兒,衛昭看著謝月華。
一切事情的開端,似乎是從她這裏開始。
葛小桓原本是要送至順天府,因為謝月華查到他和謝家滅門案有關係,才會改為送至六扇門。
有沒有可能,刺客想要阻止謝月華審問葛小桓?
“衛昭,你怎麽了?”
“謝姑娘,刺客一心要我死。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我這個大活人呢。”
“嗯,我明白你的心情。”
“所以,我和謝姑娘此時的立場是一樣的。我想幫你找回葛小桓。”
謝月華詫異道:“啊?你有辦法?”
“先不說辦法,謝姑娘,我們從頭開始捋一捋。你有沒有發現,刺客最初的目標,似乎是你。”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葛小桓隻是個普通小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關心他的生死。”
“你後來改變想法了?”
“是的,小姨提醒了我。假如刺客就是謝家滅門案的真凶,怕我查到他們的話,直接殺死葛小桓,我的線索也就斷了。為什麽要帶走葛小桓?”
衛昭連連點頭。
謝月華的疑慮,他也想到了。
劫走葛小桓是因為謝月華,但理由,卻未必是想阻止她查謝家滅門案。
也就是說,對方還有其他目的。
會是什麽呢?
還是說,葛小桓有其他意義?
衛昭又迷茫了。
謝月華這裏的線索無法繼續下去,他又回到自己身上。
“謝姑娘,你覺得刺客付出巨大代價,一心要我死,是因為什麽?”
謝月華皺眉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們怕你給大理寺做人證嗎?”
“可我隻是聽到那句話而已,並沒有見到人。就算刺客真是執劍人,大理寺又有權利緝拿他們的人。你讓整個衛龍山莊的人都站在我麵前,指認誰是黑衣人,我也認不出來。”
“所以執劍人根本不怕你作證?”
“是的。不僅不怕我作證,林大人也說過,他們似乎不怕大理寺。”
謝月華歪著頭,食指關節敲擊著腦殼,“最煩動腦子的事了。”
這時,久未說話的紫袖道:“衛公子,小姐,以前發生的事情奴婢不知,可剛才出現在大理寺的刺客,我覺得並不是執劍人。”
謝月華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雷火彈。”
“雷火彈怎麽了?”
“小姐,你可知江湖門派最畏懼朝廷哪個衙門?”
“我自幼在水月山修煉,對江湖瑣事,知之甚少。”
“衛公子,你呢?”
衛昭回道:“執劍人。”
紫袖讚許道:“衛公子答對了。”
紫袖是不知道,衛昭在擎天劍宗時,因為資質過於普通,無法修煉真氣而疏於修煉,平時最喜歡跟同門閑聊江湖傳聞。
此後待在癸字號監牢,靠著聽八卦新聞混日子。
江湖門派最畏懼的機構,當然是執劍人。
乾佑帝登基之初,執劍人進入世人眼裏。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名號稀奇,卻不知道他具體是做什麽的。
然後,執劍人做了一件事,讓大雍徹底記住了他們。
彼時,江南地區有一個江湖門派聯盟,叫做負荊盟。
趁著大雍皇子們爭奪皇位,朝中混亂,無暇顧及江湖事,負荊盟與朝中勢力勾結,幾乎控製了整個江南地區。
乾佑帝登基第一年,江南賦稅少的可憐。
朝廷任命的官員,也是莫名其妙就死在任上。
乾佑帝大怒。
然後,謝歸巢和他的執劍人南下。
次年,負荊盟消失,江南地區才有了現在大大小小諸多門派。
製造雷火彈的霹靂雷火堂,就在江南。
衛昭給謝月華講完這段往事,不禁納悶道:“紫袖,這跟刺客有什麽關係嗎?”
“公子所有不知,負荊盟當年能控製江南地區,除了高手眾多,也是因為手中有雷火彈,威力巨大。執劍人剿滅負荊盟之後,帶走了負荊盟中製作雷火彈的人。”
“嗯?還有這事,我倒是沒有聽過。”
“執劍人帶走了會製作雷火彈的人,現在霹靂雷火堂,據說也是當初最早投靠執劍人的負荊盟舊人建立,但他們做的雷火彈,威力卻大打折扣。如果刺客是執劍人,那麽多雷火彈,我們根本活不下來。”
雷火彈威力問題?
這點衛昭倒是沒有想到,聽紫袖這麽一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衛昭自己也不覺得刺客不是執劍人。
主要是執劍人想要弄死自己,根本用不著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憑秦國公的身份,直接要人就夠了。
再不濟,找皇帝要一封聖旨也不難。
總之,拖泥帶水,不是執劍人的風格。
但黑衣人的話,絕對發自內心。
十三掌櫃!
三人討論了一會兒,除了衛昭當初聽到的那句話,其他事情,都不像是執劍人所為。
幾人就在前往衛龍山莊的路上。
到底是不是執劍人,也許和執劍人接觸後,會有更清楚的結論。
馬車搖搖晃晃半個時辰後,停了下來。
衛龍山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