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如此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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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月府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在屋頂上躺著飲酒賞月,直到子時才從屋頂上下來。
月邵華讓人給張辰瑜,整理了一間寢房。
張辰瑜與閆墨川和月邵熙,分別後回到寢房歇息去了。
月邵熙牽著閆墨川的手,回到寢房裏。
進門右邊那張很大的雲石床,立即吸引了閆墨川的注意。
閆墨川笑盈盈的走過去,仔細打量著掀開床墊,露出雲石床的真實麵貌。
閆墨川讚許道
“真好看啊!”
月邵熙道
“看著確實好看,不過辰瑜說的也沒錯,或許雲石床用來睡覺太硬了!”
“我已經讓人鋪了很厚的墊子,但坐著都覺得很硬呢!”
閆墨川道
“我的印象裏,我多數都是躺在地上睡覺。”
“有時候鋪些幹草墊著,有時候就直接那麽躺著。”
“後來學了武功,也會躺在屋頂上睡覺。”
“但是自己沒有房子,躺在別人家的屋頂上睡覺,或許會被人以為是盜賊。”
“那天你讓我搬去雅軒居住,我心裏很開心,終於有自己的房子,可以放心的躺在屋頂上睡覺了!”
“月寒!……你看……我每天睡覺的地方,都是很硬的。”
“所以這雲石床,別說你還讓人,鋪了很厚的墊子。”
“就算是什麽都不鋪墊,我也能躺上去睡覺。”
“隻是你一直都是,睡在柔軟的床上,跟著我睡雲石床,是否會不習慣了!”
“要不然……你弄一張軟榻來睡吧!……”
月邵熙臉上帶著笑容道
“當年聽說,西域進貢一張玉石床給皇帝。”
“皇帝直接讓人,把玉石床抬起了東宮。”
“當時我就很奇怪,玉石雖然貴氣,但是用來當床,是否會太硬了。”
“我師父說,玉石用來當床,雖然有些硬,對血脈流通,卻是有極好的功效。”
“雲石做成床,雖然不及玉石好,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可是極好的呢!”
“你都能睡,我為何不能!”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好吧!……那我們就一起睡吧!……”
月邵熙點頭道
“好!”
閆墨川看著月邵熙的穿著打扮,臉上帶著笑容道
“月寒……現在月彥君已經死了!……你就不用再偽裝了吧!”
“你骨子裏透著的是清雅和貴氣,而且平時也很注重儀表。”
“不如從此恢複本性,按著你自己的喜好穿衣打扮,就不用再學著我了!”
月邵熙呆愣的看著閆墨川,稍許過後,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這麽多年了!……我都忘了……自己該是什麽樣子了!……”
“哎!……你說得對!……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用再偽裝了!……”
清晨
整個月府都能聽到,鳥兒歡快悅耳的鳴叫。
正堂
月邵華和張辰瑜,坐在桌前用膳。
閆墨川和月邵熙,牽著手走進門來。
月邵熙清爽的淺色廣袖長袍,青絲束發披在身後,顯得貴氣又十分的清雅。
閆墨川淺色的緊身束裝,青絲紮著馬尾,清秀中帶著些嬌俏和調皮。
兩人進門後,拱手行禮道
“兄長!大哥!”
月邵華臉上帶著笑容道
“邵熙,墨川,快坐下來用膳吧!”
閆墨川和月邵熙回應道
“是!”
閆墨川和月邵熙,走到桌前,在月邵華和張辰瑜身旁坐下來。
丫鬟為兩人端來膳食,兩人愉悅的吃了起來。
張辰瑜打量著,閆墨川和月邵熙道
“我怎麽覺得……你們倆人……一夜之間像是變了許多……”
閆墨川笑盈盈的道
“那當然啦!從今往後,都能放心的做自己了!”
“心情不一樣了,自然也會跟著有變化啦!”
月邵華滿是歉意的道
“邵熙!……這些年難為你了!……”
月邵熙道
“兄長不必這麽說!……其實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明裏暗裏的幫著我。”
“所以我一直都是把你,當親哥哥一樣看待的!”
月邵華感激的道
“多謝你的寬容!”
張辰瑜思索著,遲疑的道
“兄長!……兩位賢弟!……我想重建南臨戲院……不知可否?……”
閆墨川愉悅的道
“重建南臨戲院?……那當然好啦!……”
“我跟你們說,我從小到大,就隻去過一次南臨戲院。”
“自從看過張耀唱戲,我才知道戲曲那麽有意思。”
“南臨戲院重建以後,如果有時間,我肯定會去看戲。”
月邵熙道
“辰瑜大哥,我讚成你的想法,你盡管去做吧!”
月邵華道
“辰瑜,我也讚成你的想法,早膳過後,我派人去錢莊,讓管事去給你送錢。”
張辰瑜感激的道
“多謝兄長!多謝兩位賢弟!”
月邵華道
“一家人無需客氣!”
閆墨川道
“我想去北門外,看看那些逝去的親人!”
月邵熙道
“我陪你去吧!”
張辰瑜道
“我也去吧!”
月邵華道
“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北城門外
亂墳崗
月邵華帶著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來到埋葬著楊瑾年、馮學濤、祁小榮、吳晟滔、孫兆齊、馬玉龍、方軒辰、何俊才、陳思凱,以及王尹鵬等南臨戲院和府衙,所有人的墳墓前祭拜。
祭拜完畢後,張辰瑜向月邵華,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兄長,為所有人料理後事,而且還分開埋葬。”
“不似亂墳崗上,隨處可見的枯骨一般,隨意扔在地上,或者挖一個大坑,把所有人埋在一起。”
月邵華看著眼前所有的墳墓道
“辰瑜!……都是因為我父親,才讓這麽多人失去了生命!”
“除了幫他們料理後事以外,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
“此刻你對我言謝,豈不是打我的臉嗎!”
張辰瑜道
“兄長不必把月彥君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雖然他是兄長的父親,但他是他,你是你,切不可混為一談!”
月邵華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賢弟!”
閆佑琦的墳墓前,擺放著許多祭品。
金美淑帶著明珠,前來祭拜閆佑琦。
焚燒完香火紙錢,站在墳前凝視著墓碑。
閆墨川抬眸打量一番四周,發現閆佑琦墳前似乎站著兩個女子,腳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方向走去……
月邵熙跟隨著閆墨川,走到閆佑琦的墳墓前。
閆墨川打量一番兩個女子,看著其中一個女子,遲疑的呼喚道
“母……親……?”
金美淑轉身看著閆墨川,遲疑的問道
“你是?……”
閆墨川跪下道
“母親!……我是你的兒子……閆墨川啊!……”
金美淑仔細打量一番閆墨川後,急切的問道
“你是……冰兒?……我的兒子……冰兒?……”
閆墨川流著淚道
“母親!……我確實是冰兒!……”
金美淑連忙把,閆墨川扶起來道
“冰兒!……快起來讓母親看看!……”
“我的冰兒……竟然都長這麽大了!……”
“若不是你說……母親都認不出來了!”
“冰兒!……這些年你去哪了?……為何尋不到你?……”
閆墨川流著淚哽咽著道
“母親!……那天家裏……來了很多衙役……”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祁叔抱著我,躍上屋頂飛奔逃離出去……”
“我還以為是祁叔,帶著我出去玩……所以我很開心!……”
“祁叔帶著我,住在南門外的破廟裏。”
“他騙我說……我們在那裏扮乞丐……等著父親母親去尋……”
“祁叔說……看看父親母親,要到何時才能夠找到我們!……”
“我很開心的跟著祁叔扮乞丐,卻怎麽也不見你和父親去尋找!……”
“我很害怕……我以為……是我不夠乖……所以被你們拋棄了!……所以我哭鬧不止……讓祁叔帶我回家!……”
“可是無論我怎麽哭……祁叔隻是抱著我……一遍又一遍的說……讓我乖乖睡覺……等睡醒以後……就可以看到父親母親了!……”
“那天晚上……我直到哭累了才睡著!……”
“雖然祁叔一直抱著我,但因為心裏的恐懼和不安,我仍然感覺寒冷無比!”
“後來……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祁叔坐在一旁,我也不知道該叫他什麽……隻是覺得嘴裏很幹……所以就叫了一聲叔叔,讓他給我喝水。”
“後來祁叔把我帶回破廟,給我煎藥。”
“因為大夫說,我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祁叔買了許多好吃的,為我調理身體。”
“祁叔為了給我抓藥,還有調理身體,沒有多久……便把父親給祁叔的錢……都花完了!”
“祁叔帶著我,不方便去找事做。”
“萬般無奈下……隻好帶著我……真的做了乞丐!……”
“好在月寒發現了我和祁叔,從此暗中接濟著我和祁叔。”
“否則我和祁叔,恐怕沒那麽容易生活下來!”
金美淑感激的看著月邵熙道
“邵熙!……真是謝謝你了!……”
月邵熙拱手行禮道
“伯母不必如此!”
“現在閆冰住在月府裏,倘若伯母不棄,同去月府住下吧!”
閆墨川把臉上的淚水抹去,笑盈盈的道
“是啊!……母親!……你和我一起去月府吧!……”
“你去月府住下,兄長和辰瑜,也會很高興的!”
月邵華和張辰瑜,不知何時,來到閆墨川身後。
兩人向金美淑拱手行禮道
“伯母!”
月邵華道
“伯母,請隨我們去月府住下吧!”
“今後我們兄弟四人,共同孝敬伯母!”
張辰瑜道
“伯母,請與我們,同去月府住下吧!”
金美淑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
“好吧!”
月府正堂
閆墨川、月邵熙、張辰瑜、月邵華、站在金美淑的左右兩邊。
金美淑在閆墨川,和月邵熙的攙扶下,在主位上坐下來。
周清源帶領月府,所有的家仆和丫鬟,跪拜行禮道
“拜見老夫人!”
金美淑臉上帶著笑容道
“都起來吧!”
所有家仆和丫鬟齊聲道
“謝老夫人!”
周清源和所有家仆和丫鬟,起來站在一旁隨侍著。
金美淑看到,趙汀陽和黃宇雄,也站在其中。
金美淑疑惑的問道
“趙朗,黃偉……你們怎麽……在這裏?……”
趙汀陽和黃宇雄,互相看了一眼。
趙汀陽道
“老夫人!……其實我和黃偉,都是月府的人。”
“當年月府的老爺月彥君,派我們兩個人,去沈希磊身邊隨侍。”
“如今沈希磊已亡,我們理應回到月府。”
金美淑疑惑的問道
“月彥君為何派你們,隨侍阿賢哥哥?”
趙汀陽道
“明麵上是隨侍,實際上是讓我們,監視著沈希磊,不讓他離開南臨。”
金美淑疑惑的問道
“為何如此?”
閆墨川看著金美淑,遲疑的問道
“母親!……你說的……阿賢哥哥……是何人?……”
金美淑道
“冰兒!……你外公家與阿賢哥哥原先的家,僅有一牆之隔。”
“你的外公與阿賢哥哥的父親,乃是最好的朋友。”
“我與阿賢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乃是青梅竹馬的兄妹。”
“他姓沈,名賢,字希磊!”
閆墨川呆愣的看著金美淑問道
“剛才……母親的話語中……這些年……都和沈希磊住在一起嗎?……”
金美淑歎息道
“哎!……那天阿賢哥哥……把你父親用棺木送回閆府……我去房裏換喪服的時候……便懸梁自盡……”
“我以為會如此死去的時候……是阿賢哥哥忽然出現……把我救下來……”
“他說……我應該為了你,好好的活著!”
“但是你父親名下的家業,包括閆府老宅,全都作為補償,記在了邵熙的名下。”
“我不能再住在閆府裏,隻好跟著阿賢哥哥,搬到龍湖雅居裏去住。”
“因為我信佛,所以阿賢哥哥,在龍湖雅居深處,修建了家廟。”
“所以這些年,我都是住在,龍湖雅居深處的家廟裏。”
閆墨川流著淚哽咽著道
“母親難道不知……父親是被沈希磊……害死的嗎?……”
金美淑搖頭道
“不是的!……你父親是畏罪服毒自盡,不是阿賢哥哥害的!”
“自從你父親被抓進大牢,阿賢哥哥一直在想辦法幫忙脫罪。”
“當時獄卒裏,有個叫張明遠的。”
“因為你父親對他有恩,所以私自把你父親放出來了。”
“阿賢哥哥想著,反正月府命案,雖然月彥君和離璐翔,指定你父親是真凶。”
“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也沒有人證。”
“阿賢哥哥想要裝聾作啞,當作毫不知情。”
“可是當時的師爺潘書哲,太過於正直。”
“潘書哲給當時的知府大人上書,張明遠為了脫罪,謊稱你父親是越獄潛逃。”
“可是南國律法規定,無論是什麽罪,越獄潛逃乃是死罪!”
“張明遠雖然處事不周,但也是一片好意!”
“你父親不願意把他牽連進來,所以自己服毒自盡了!”
周清源走上前拱手道
“老夫人!事實並非如此!”
金美淑疑惑的看著周清源問道
“你是何人?”
周清源道
“老夫人!……小人姓周,名望,字清源,潘書哲乃是小人的恩師!……”
“恩師當年,目睹了沈希磊,審理月府命案的全部過程。”
“他把所見到的一切,都寫成了一份供詞,並且簽字畫押,連同月府命案真實卷宗,全數交由小人保管。”
“實際上……當閆佑琦被抓到公堂上時,沈希磊就想置閆佑琦於死地了!”
“所以沈希磊當堂,否定了任何,對閆佑琦有利的證詞。”
“打了閆佑琦二十大板,然後就關進大牢,想辦法坐實閆佑琦的罪名。”
“月彥君派人邀約沈希磊,去不為人知的隱秘之地。”
“沈希磊回來後,就私下去找張明遠。”
“沈希磊騙張明遠,已查明閆佑琦無罪,讓張明遠把閆佑琦放了。”
“張明遠按照沈希磊的命令,把閆佑琦放了。”
“閆佑琦回家一炷香後,沈希磊又派衙役,去閆府把閆佑琦抓回牢裏。”
“正在獄卒和衙役們,感到疑惑的時候。”
“沈希磊讓潘書哲,抱著一壇酒拿著幾個碗,跟著他去大牢裏。”
“沈希磊騙衙役和獄卒說,他在南臨擔任知縣臨近期滿,為了表示對衙役和獄卒的謝意,特意備下好酒,請所有的衙役和獄卒,去潘書哲那裏,各取一個碗。”
“包括沈希磊,也拿了一個碗。”
“然後讓潘書哲,給每個人的碗裏都倒滿酒。”
“沈希磊把手裏的那碗酒,遞給了閆佑琦。”
“在所有的衙役和獄卒,包括閆佑琦,都中毒身亡後,沈希磊在每個獄卒和衙役身上,都刺了一劍。”
“潘書哲趁著沈希磊不注意,躲在牢裏的一個角落,把一切看在眼裏,連同他對閆佑琦,說的每一句話,也都聽在耳裏,記在了心裏。”
張辰瑜眸中含淚哽咽著道
“事到如今……我終於知道……父親真正的死因……原來……是沈希磊所害!……”
閆墨川淚流滿麵的,看著金美淑道
“母親!……你可聽清楚了嗎?……父親正是死在……你口中的阿賢哥哥手裏!……”
金美淑急忙站起來哭喊道
“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佑琦!”
“阿賢哥哥這麽做……都是因為要幫我脫罪!……”
閆墨川疑惑的問道
“為母親脫罪?……母親何罪之有?……”
金美淑哽咽著道
“因為……是我給了離璐翔一千兩銀子……還有一瓶毒藥……讓離璐翔對月彥明下毒……”
“不知道為什麽……離璐翔……不僅毒死了月彥明……還殺了月府那麽多人!……”
“或許……在離璐翔下毒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才會把他們全殺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呆愣當場……
閆墨川哽咽著問道
“母親!……你為何要毒死月叔叔?……”
金美淑道
“因為自從,佑琦與月彥明相識以後,佑琦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即便是回家來,也是帶著你一起離開家,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來月府找尋,結果林雲芳卻說,月彥明回到家裏,帶著邵熙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我們都以為是他們倆,在外麵有了旁的女人。”
“可是詢問之後,他們倆人都說,隻是帶著兩個孩子,找一個清淨之處隱居罷了!”
“我不明白,佑琦與月彥明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竟然使佑琦,對我越來越冷淡,幾乎連在一起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想……隻要月彥明死了……佑琦就會和以前一樣,每天都陪在我身邊了!”
“我哪知道……離璐翔下藥的那天……佑琦也會出現在月府裏。”
“我更沒有想到……離璐翔殺了那麽多人……竟然咬定是佑琦所為!……”
“萬般無奈下……我隻好去找阿賢哥哥幫忙……”
“我把真相告訴他,讓他把我抓進大牢治罪,求他把佑琦救出來!……”
“或許阿賢哥哥,也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為我脫罪。”
“所以才會想辦法,坐實佑琦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