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問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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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之城!
    兄弟三人滿腦子漿糊疑惑的看向那人。
    夏二爺曾經是商人又與政要們打過交道,在看人方麵他還是有些眼力勁兒的。
    他一看桌後這人,雖也同樣是穿著藏藍色衣褲戴著藏藍色的大沿帽。
    但從這人的年齡、氣場、還有那架勢看來,這人就不是普通的小卒,職位應該還不低。
    這人的年齡比自己差不多,應該有五十出頭。
    隻見那人重重地吸了口煙再吐出一大口煙霧後,抬眼看了過來。
    深邃而淩厲的眼光直接將他們三人橫掃了一遍,再加上他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
    皮膚黝黑,包唇的絡腮胡茬子從兩側耳根處延伸到了整個下巴。
    整張臉看起來十分的凶狠陰沉,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當那人看過來時,夏二爺與他對視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那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鋒利,他低下頭去,躲過那道目光。
    這時,旁邊的小卒們上前來將夏家三兄弟的雙手又給綁了起來,並讓他們在距桌子不遠的位置麵朝桌子,一字形的排隊跪下。
    這時,門口再次傳來腳步聲,這次進門來的是個女的。
    她一手拿著一本筆記本,一手端著一個搪瓷大茶杯。
    她見屋裏的光線昏暗昏暗的,便抬起拿著筆記本的手,將門旁的電燈開關吊繩往下用力一扯。
    隨著頭上一聲開關的輕響,掛在倉庫屋頂中央的電燈立即亮了起來。
    電燈的瓦數不高,燈光顯得有些昏黃,但屋裏仍比未開燈之前亮堂多了。
    大家這才看清了門口這名女卒的樣子。
    她正值桃李年華,白淨的臉上唇紅齒白,大眼睛裏水汪汪的一片,閃爍著朝氣與清純。
    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身上的藏藍色衣褲裹得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厘。
    興許是急著趕時間,走路快了些,兩側臉頰上還泛著微微紅暈。
    拉亮電燈後,她站在門口頓了頓,站直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來平撫氣喘。
    胸前鼓鼓的兩團隨著她的吸氣,也跟著往上挺了挺。
    那兩團鼓囊立即像兩隻欲脫籠而出的兔子,將她胸前的衣服撐開了一道裂口,露出了裏麵純白的白襯衫。
    排隊站在門側的小卒們看見這副情景,眼睛立即都失去了控製。
    視線不由的從她臉上往下移,在胸前的開裂處停了下來。
    直勾勾的盯著,焦急的盼著下一秒即將從衣服的裂縫處,會蹦出兩隻小白兔來。
    女卒吸完氣,胸前的鼓囊恢複了常態,裂開縫隙也合攏了。
    她抬步走到桌子邊,將手裏的熱茶杯放到桌後那人的前麵。
    那人用夾著煙頭的手往自己右手邊上的座位指了指,示意女卒坐在自己右邊的椅子上。
    女卒從桌前繞過,來到了桌子後麵,將手中的筆記本與一支鋼筆放在桌麵上。
    隨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翻開麵前的筆記本,右手握住開了蓋的鋼筆,做好了記錄準備。
    桌後那人又抬起右手朝站在門側人群中的一人招了招,示意他也到桌子後來坐下。
    那人受寵若驚的立即出列,三步並成兩的到了桌後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中間那位年齡大點的人與最後那位男卒低語了幾句,男卒點點頭。
    站起身來對桌後的三人包括自己都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他自己是問訊員,中間年齡大的那位是成陽城甲清府的主管事姓陳,那名女卒的是文書。
    介紹完畢,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開口問起了話。
    聲音裏帶著幾分嚴厲,目光直視堂下三人“夏老二,你知道為什麽會把你抓來嗎?”
    他並不知道,跪著的三人中誰才是夏老二,前天他沒有跟著去抓人。
    夏二爺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為什麽。
    “自己做過些什麽事,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數嗎?你要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他又將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將眼光集中在了剛搖過頭的夏二爺身上。
    “我真得是不知道為什麽要抓我,過去的事不都了結了嗎,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夏二爺唯唯諾諾地回答道,眼神有些躲閃,桌後中間那人仍在用那令人生畏的眼光,惡狠狠的盯在他身上,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啪!”一聲脆響在桌麵上炸起,炸得桌麵上的杯子蓋也跳了起來,杯子中的茶水溢出來濺到了桌麵上。
    右邊女卒正握著筆,在筆記本上記著二人的對話,沒留神,被桌麵上的拍擊聲嚇了一大跳。
    握著筆的手隨桌麵的晃動在紙麵上一滑,滑出一條長長的線來。
    她抬起頭略帶嗔怪的瞪了問訊員一眼。
    坐在中間的陳管事隻是眉頭蹙了蹙倒也沒說什麽。
    門邊站著的小卒,有人見這場景,忍俊不禁,有大領導在,又敢笑。
    隻好裝著要咳嗽的樣子,用手握成拳死命的壓著快要咧開的嘴唇,側臉去幹咳一下來掩飾笑意。
    而有人則相互對視著微笑一下,眼裏充滿著嘲諷,因為這個問訊員平時就是一個啥也不會的馬屁精。
    問訊員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那一拍,表演的太過了。
    語氣上雖仍淩厲,但聲音卻平和了下來。
    “還在狡辯,你再認真地好好想想,主動交待自己的問題。”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們今天問不是那些。”
    “可你自己還瞞了些什麽事,你心裏也應該很清楚”。
    夏二爺渾身哆嗦了起來,嘴唇發著抖說 “我我確實沒有再瞞著什麽事,沒做交待啊。”
    “夏家如今是什麽樣子,前天你們也去了,家裏現在最值錢的就隻有那兩張破桌子破凳子了。”
    “唯一的那張有些年頭的太師椅,那天還給那老五,哦不對,是那當官的給坐散了架。這這些你們在現場可都是看見了的呀。”
    桌後的人聽了夏二爺的回答,暫時的安靜了下來。
    據前天去抓人的小卒們回來報告的情況一樣,夏家如今確實除了破家具就隻有老宅裏的四麵牆了。
    其實那個問訊員也不知道夏家到底還有什麽事沒交待。
    這番問訊說辭都是通用場麵話,對誰都管用。
    旨在先給對方來個下馬威,心裏有鬼的人被這一番淩厲訓斥,以為事已敗露,便自己主動交待了。
    見夏二爺說不出什麽來,他也接不下去了,於是現場的氛圍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桌後的陳主事起了身,推開身後的椅子從桌後走了出來。
    他走到低著頭的夏二爺麵前停下來,左手從上衣兜裏掏出一物放在掌心中,伸到了夏二爺的眼前。
    低著頭的夏二爺聽到腳步聲也沒敢抬起頭來看。
    聽聲音發出的位置應該是那個陳主事朝著自己走來了。
    很快他眼前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雙穿著膠鞋,露著白色棉襪的腳。
    緊接著一隻托著一件綠色的物什的手就伸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