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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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演唱會結束了,周圍的粉絲們依依不舍地起身散場,紀望坐在原位上,久久沒動。不多時,李風就來了,請紀望起來,前往後台。
    祁薄言此時在化妝間裏等他,又是化妝間,紀望並不願意跟祁薄言相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
    剛才祁薄言坐在舞台上對著他唱歌的模樣,就像一遍又一遍地刺激,自從他遇見祁薄言以來,這些刺激都足夠多了。
    心理防線一再退讓,甚至連你這些年為什麽不來找我的話都說了,都沒有得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因為不想來找,現在又為什麽想找?是偶遇後看見他,一時興起,又被他數次拒絕,勝負欲上頭。
    在大庭廣眾之下,萬眾矚目之時,同他唱情歌,是真的在唱給他,還是尋求刺激。
    紀望心亂如麻,不過唯一能肯定的事,是他遠比祁薄言要心有顧忌。剛才祁薄言的威脅,他聽得一清二楚。
    祁薄言不在乎是不是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可是紀望在乎。這份在乎裏,並不是指公布之後,他會失去什麽又或者被黑被噴,而是他在乎祁薄言的事業和名聲。
    就像現在,他們兩人隻能偷偷相見,這足以證明,他們這段關係對彼此沒有一點好處。
    推開化妝間的門,李風自覺停下,守住了門口。紀望都有點心疼這助理,遇上肆無忌憚的祁薄言。
    祁薄言靜靜坐在最裏麵,看見紀望來了,也隻是懶懶地抬頭掃了他一眼,粗暴地把頭發上的皮筋扯了下來:“你來了。”
    紀望望了望門口,沒有坐的地方,他就站著:“你非要我過來做什麽。”
    祁薄言用化妝棉粗暴地擦掉了口紅,這麽多年過去,祁薄言卸妝的手法依然讓紀望覺得疼。
    嘴角沾了點紅暈,祁薄言站起來:“剛才你不是聽見了嗎?我給你唱的歌。”
    紀望冷靜回道:“是給你粉絲唱的。”
    仿佛他這個答案很好笑,祁薄言笑了一會,走近紀望:“所以你是希望我下次,在演唱會直接說,《直到黎明》是獻給紀望的歌?”
    紀望向後退,可是後麵就是牆,他也退不到哪裏去:“我不希望,我希望的是你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這句話太重了,遠比之前紀望所有的言語都具有殺傷力。
    祁薄言愣住了,站在原地,臉上都有些恍惚。不過數秒,他就回過神來:“一個人不可能消失在另一個人的生命裏,除非他死了。哥哥,你是希望我死嗎?”
    死這個字眼,狠狠刺痛了紀望,他沒有這個意思,卻討厭曲解他的話,把字眼變成刀子,再重重紮在他心上的祁薄言。
    祁薄言大步上前:“想讓我別再纏著你,追著你,想到恨不得我死了。嗯?是這樣嗎?哥哥。”他抓住了紀望的頭發,狠狠往下扯,逼得紀望的臉頰抬起來,眉宇微蹙,幾分痛楚。
    紀望卻沒有順著祁薄言的話說是啊,他緊緊咬牙:“我隻是希望你別纏著我。”
    祁薄言手指抹上了紀望的唇:“哥哥以前總說些好聽的話,現在怎麽句句都是我不愛聽的。”
    說完,他不等紀望說出難聽的話,用嘴唇狠狠堵住了紀望。
    化妝品的香氣,些許酒味,濃烈的桃香,祁薄言竟然喝了酒,這人不是最討厭酒了嗎?紀望失神了一瞬,就被祁薄言撬開了唇齒,猛攻而入。
    祁薄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激烈又挑逗,纏弄舌頭,吮吸下唇,占據口腔裏每個部位,包括最為敏感,一觸即癢的上顎。
    紀望被迫抬起臉,迎接著這個不容反抗的吻,他的手用力地推著祁薄言的肩膀,卻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演唱會,卻還有氣力將他死死地扣在自己懷裏。
    漸漸的,他臉上就浮現起紅潮,隻因他被祁薄言的信息素包圍了。
    alpha如何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另一個alpha,那就是祁薄言一遍遍在紀望最歡愉的時候,用信息素將他包裹,這是馴化出來的反應。
    祁薄言的嘴唇離開他的時候,還發出了讓人麵紅耳赤輕微的水聲。對方的嘴唇上,口紅已經完全消失了,可能是紀望吃了,又或者是他自己。
    紀望的眼瞼微紅,是祁薄言最愛的顏色。他的手指順著紀望的臉頰滑過,最後塞進了紀望的嘴裏,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對方的舌頭:“別想著咬,血流到你嘴裏,最後發情的可不是我。”
    紀望牙齒剛想用力,就被祁薄言的話語定住了,隻能不情不願地被祁薄言玩弄著口腔。
    過了好一會,祁薄言就同確認好了領地一樣,心滿意足地從他嘴裏抽出,沾著濕潤的手指往下滑,握住了紀望的腰,卻沒做出更過火的動作。
    祁薄言:“你這張嘴比起說話,接吻更好。”
    不知想到了什麽,祁薄言又說:“或者含……”還沒說完,他就被紀望一拳搗在了肚子上。
    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力道,祁薄言腰都彎下去了,咳嗽了好幾聲。
    紀望將人推開,用手背試去嘴角的濕潤:“再招惹我,下次就揍得不是肚子了。”
    祁薄言捂著腰還沒起來,像是疼極了。紀望一開始還覺得快意,後來就有點緊張:“別裝死。”
    祁薄言抬起一張蒼白的臉:“你走吧。”
    說完他意興闌珊地捂著肚子,有點踉蹌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紀望怎麽可能走,哪怕他真的很想走。
    祁薄言手撐在桌上,用力地把化妝品掃了下來:“還不快滾!”
    東西劈裏啪啦落地,鬧出不小動靜。
    紀望諷刺道:“怎麽,不再裝了?”
    祁薄言沒答,反而在一陣粗喘之後,雙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紀望大驚,遲疑了幾秒,才上前把人翻了過來,再看那張臉,已經隱隱泛出青色,這是昏過去了。
    門外的李風聽到動靜,忍不住敲了下門:“祁爺,你們還好嗎?”
    紀望大聲道:“快進來!”
    李風這才開門進去,一看到祁薄言昏迷在地上,立刻臉色一變,反手關門上鎖,急步走到二人身邊:“發生什麽事了?”
    紀望慌了神:“我就揍了他肚子一拳,然後他就暈過去了。”
    李風聞言,頓時皺緊眉心:“祁爺胃不好,今天還喝了點酒,本來上台的時候已經有點疼了。”
    紀望抖著手:“送、送醫院,趕緊的……”
    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祁薄言已經睜開眼,從短暫的暈厥後醒過來:“不去醫院。”
    紀望低頭望他,祁薄言掙紮地想要從紀望的懷裏出來,對李風說:“給我止痛藥。”
    李風說:“還是聯係陳醫生過來吧。”
    祁薄言不耐煩了:“我說……”他還沒說話,嘴唇就被紀望捂住了。他詫異抬眼,紀望對李風說:“演唱會結束,路肯定很堵。他胃疼成這樣,還是要去醫院吧。”
    李風卻沒有同意紀望的話,而是遲疑半響:“保險起見,還是去陳醫生的私人醫院比較好,不然被狗仔拍到,影響不好。”
    祁薄言見兩個人沒一個理自己,惱了:“我說止痛藥,不去醫院!你們是沒聽見嗎?”
    紀望低頭用力瞪了祁薄言一眼:“別吵!”
    祁薄言被罵愣了,旁邊的李風,倒是不合時宜地想笑,向來橫行霸道的祁薄言,原來也有這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