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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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思媛又一次失眠了。
    她如同陷進了泥沼中,明明眼前有一根可以救命的繩索,總是差那麽一絲抓之不住。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早點把錢賺夠,攢夠。
    生兩個孩子,一個隨他的姓,一個隨自己的。
    許弈心細一些,可以主要負責照顧孩子。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給父母,怕孩子也會像自己小時候一樣處處感受到壓抑。
    公司再做大些,就雇個經理人。每等孩子放假,一家人就一塊開著房車去任何視頻刷到的,電視上看到的地方遊玩……
    這是她賺錢的初衷和動力。
    她也一直在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
    錢是賺到了,既定目標提前達到了一個。她生活圈子,消費觀念開始變得不同,視界放到了更有錢的群體上。
    她愛好變多。
    逛街美容,麻將清吧……她也經常會跟幾個女性朋友結伴出去旅遊,參加一些有意思的團體活動。在另一個城市坐在一起各自吐槽著另一半,徹夜狂歡。
    於思媛起初會跟許弈打聲招呼。
    看他並不是太在意她要如何,慢慢連招呼都不打了。
    她既有自由自在的輕鬆肆意,心底深處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怨念。
    他不吃醋,不問她為何夜歸,不問她去哪旅遊都跟誰在一起。
    他隻是默默做著屬於他的工作,幫她管理著她已快管膩的公司。
    有時於思媛會故意試探他,她讓朋友假扮男性來撩她,不經意在洗澡之時把手機忘在他手邊。她做了些小記號,能看出他動沒動手機。
    他沒動。
    有時於思媛會故意跟他說,有人在追自己,撩自己。
    許弈往往表現很平淡:你人漂亮,沒人追才不正常。
    於思媛問他:你不介意?
    許弈回她:能被追走的人,不值得珍惜,我相信你。
    好信任又充滿誠摯的回答。
    堵的於思媛莫名其妙就發了火。
    他幹嘛要這麽相信她?
    她連他身邊有個異性稍微靠近都見不得,他憑什麽能做到明知有人惦記自己老婆,仍無動於衷,明明他以前還是在意這些的。
    於思媛隱約的想通了。
    他對她的感情一直都在越變越淡。
    他沒有說很多,想的一定很多。
    他恐怕也早將她父母視作小醜,否則不可能僅一次衝突,他就能做到連嶽母重病住院都漠不關心,嶽父被警察帶走充耳不聞。
    淩晨兩點。
    於思媛仍在輾轉反側。
    愈發安靜的夜,讓她更能感受到心髒在下沉的滋味,就如坐在跳樓機上下墜的瞬間。跳樓機是瞬間,她是一直在持續。
    她怎麽能甘心呢。
    她曾有那麽多機會把他留在身邊。
    從這裏早點搬出去,他跟父母長期不見麵,矛盾肯定不會有。早點調理好身體要個孩子,他肯定不舍得走。對他好一些,多替他想一分,都不會變得這麽糟糕……
    愛很重要。
    當連人都見不到之時,愛又一點都不重要了。
    他不愛她沒事,他隻要在她身邊就行。
    ……
    許弈睡的很香。
    他這兩天心情調整了過來。
    隨著心情變化,一切都在正向的發展。
    最擔心的胃癌風險排除了,纏在身上的婚姻,以為走起訴至少得三個月起,明天就會結束。跟許茴相處越來越舒適,不談多不多個親人,至少多個特殊而不用防備的朋友。輿論風向大變,罵蔣清雨的人變少,她粉絲還在這個階段暴漲了幾天。
    清晨。
    門在他熟睡中被敲響。
    許茴聲音在臥室門口傳來:“起來跑步去。”
    許弈翻了個身,當沒聽到。
    許茴鍥而不舍:“別偷懶,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心情好,一整天心情都會變好。”
    許弈起身坐起來,去了洗手間。
    洗臉,刷牙。
    他換了套白色的運動服之後,打開房門。
    許茴視線在他臉上觀察著,嘖嘖讚歎:“年輕真好,純素顏都這麽健康有光澤。”
    許弈這才注意到了天色。
    還有些昏沉沉的。
    他瞟了眼同樣穿著運動服的許茴:“你能不能起床晚一點?這才幾點。”
    許茴:“這沒辦法,我二十幾歲的時候跟你一樣睡不夠。一到四十,睡眠質量明顯下降。不用鬧鍾,到點就醒。”
    許弈:“你就沒考慮我才二十幾歲,是睡不夠的年齡!”
    許茴:“你遷就遷就我的生活習慣也沒事啊。”
    許弈隨她走了出去。
    外頭有微風。
    簌簌響動,空氣帶著些薄甜。
    許弈發現倆人起床不是最早的,遠處小區的內部道路上已有其它人的身影。
    許茴邊走邊道:“那個穿背心的是雲華科技的董事長,富豪榜上的常客,六十歲了。隻要在這裏住,每天雷打不動早起跑步。”
    “那個穿衛衣的,差不多五十,光耀商會的副會長……”
    “你看看人家,這麽大年齡還努力鍛煉身體,對生活充滿希望。你再看看你,每天不叫你起床,早餐估計都不吃。”
    許弈:“他們怕死,我還沒到考慮死亡的年齡。”
    許茴白眼連翻,慢慢跑動起來。
    許弈輕而易舉的跟上她:“我訂了上午機票得臨時回江城一趟。”
    許茴:“我對你不好?這麽快就想回去!不行!”
    “她同意去民政局領證了,順利的話明兒還回來這邊。”
    “於思媛倒有自知之明。”
    許弈:“於明海的事,你讓陳玉林插手了?”
    許茴否認:“我都不認識於明海。”
    許弈不再追問。
    於明海的死活坐牢與否,與他無關。
    監獄裏罪大惡極的犯人多了,每個都去操心,操不完的心。
    許茴:“你辦完離婚回燕城,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小蔣?”
    “當然是因為她,我把她害那麽慘,連道歉都還沒有一句。”
    許茴默念著親弟弟,別跟他一般見識。
    “未來有打算沒?”
    “準備先去那些早就想去的地方看一看,散散心。”
    “我也想去。”
    “想去也別去,有你跟著就不是散心了,是煉心。爬個山你都爬不動,跟著幹啥呀。”
    許弈說著,步子加快。
    沒二十秒,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許茴默默咬牙。
    他嫌她累贅?
    可惜啊,當年那小孩長大了,不是想欺負就能欺負的時候。非但不敢再欺負,還得上趕著哄著,騙著,買著,才能讓自己在他心裏多點位置。
    偏偏,她還挺樂意去討好這麽個人。
    因為她心理上的障礙,遺憾,負罪,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可以幫她慢慢的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