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心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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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總是要殺我!
許青揚撚著眉目,淡淡說道:“讓我試一下。”
夏初晨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那意思是默許了,但那眼神中疑慮更多,意思是“你行嗎?”
就在這時,之前閉眼的藍柯微微睜了眼說:“你倆人攜手,方可進入這石棺。又如何不以同心而試呢?小少年,你心決超能,用同心試試吧。”
夏初晨疑惑道:“我倆人攜手?”
藍柯說:“是的,原本我隻是想詔他一個人進來這石棺木的,沒想到就在地震的瞬間,你會死死的拽著這位少年的手,我以狂卷之力將你們分開,卻是無法撼動你們之間牽連的手分毫。最後我隻能作罷,將你也一並帶了進來。我在你們的身上看到……”
許青揚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在地裂的瞬間,夏初晨……夏初晨她會本能的護佑自己。他望了一眼夏初晨,心中微蕩,才轉向藍柯問道:“你看到了什麽?”
藍柯看著他們,眼前晃過一副副未來的畫麵,它微微不可思議道:“你們……你們山水有情,隻是可惜了。”
“山水有情?還可惜了?”夏初晨也驚愕了,藍柯何以會說這樣的話,當然她也根本不知道那時候地陷,她會做出那般怪異的舉動,她拉著許青揚的手,還死死不放開。
這畫麵……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呢?夏初晨猛然回想了一下,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那時的她估計是又被那股神秘之力控製了。
她掀起眼簾望了一眼許青揚,她與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關係,她竟然幾次三番幹出這樣毫無道理的事?
許青揚卻是沒注意這話,他還在想著藍柯說的同心之術。同心是一種咒術,被施同心術的兩人在施術者編織的幻境裏,會像中了情蠱似的,依戀,愛慕對方,然後生死相依,永結同心。
但是同心術的法力也是超能的,幻境裏的兩人越是相愛,所散發的情絲如針,能撼動山河的情絲自也可能刺破這強悍的禁錮之結。更何況夏初晨原本修為就高,若是她能散發情絲,那力量可想而知。
目前看來,若是不想讓夏初晨以藍旋風破結傷害無辜,就隻能以同心之術試試了。
此時藍柯已經又閉上眼了,許青揚轉向了夏初晨有些難以啟齒的問:“同心咒術,我會。但你可願意?”
看著許青揚那明顯有些艱難的表情,夏初晨就對他所說的同心咒術,有些疑惑了,她問:“什麽是同心咒術?”
許青揚簡單解釋了一下:“此咒術會迷人心智,讓人陷在施術者編織的情愛幻境裏,永結同心,從而散發情絲。同心術的情絲會如利刀,劃破禁錮的結界。同樣,若是中了同心咒術的兩人修為越高,情絲越利。”
聽許青揚這一番解釋,夏初晨算是明白了。意思是隻要她願意,她和他就會不受控製的在幻境裏相愛。
許青揚見她眉頭皺起,又坦言如實道:“但是同心術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若是深陷情愛裏的兩人不能及時清醒,時間一長亦可能被情絲反噬。”
他不知道夏初晨會不會答應,畢竟這東西的反噬之力也超強。而且也同樣是修為越高,所受反噬之力越大。夏初晨,她有所猶豫也是應該。
會遭反噬,夏初晨自然是不願意的,而且她看了一眼許青揚,非是她不願與這位嬌貴公子來一場幻境情緣,而是這……這位公子實在是太病弱了些,萬一在幻境裏出現什麽好歹,或是深陷其中出不來讓那情絲力道反噬,深受重傷了或者……,對於許青揚,她似乎不願去說那個字。她想了想道:“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別的了嗎?”
許青揚似乎竟是毫不意外她會拒絕,他平和道:“罷了,我使別的心決試一試。”
夏初晨抬頭說:“那你來,可需要護法嗎?”
許青揚點了點頭,他並不知自己這身子能不能擔住自己接下來將要使的這份心決。這心決名協力,是用自己整個的身心來聚起周圍所能聚起的一切力量來破結。協力之術,他一次都沒有用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試一試總是好的。
許青揚盤腿坐了下來,夏初晨見他閉了眼睛,才抬袖一揮,將自己的櫻花傘罩到了他的頭頂。
不到一會,夏初晨就看到許青揚周身漫起一層紅色的靈光。那紅色越變越豔,越變越豔,置最後竟化為濃烈的黑煙從他的天靈蓋冒了出來。
也就是在那一刻,夏初晨發現櫻花傘下的許青揚麵目沉冷,周身都散發著強悍凶惡的氣息,與平日他的形象是背道而馳,相差萬裏。
她有些呆住了,但此時已由不得夏初晨想太多,因為藍柯突然就醒了,它似乎看到了同樣變化的許青揚,它開始睜大眼不可思議地咆哮道:“是……是你,就是你,妖人……妖人,我剛才竟然都沒看出來,你就是那個妖人。”
許青揚正在施心決之中,夏初晨雖然也對許青揚的模樣比較迷惑,但是現在她更害怕許青揚受幹擾,她知道施心決的時候若是被外力幹擾會有多嚴重,那會心裂而死。
夏初晨冷冷地瞥了一眼藍柯說:“還望前輩慎言,他在施心決,並不是你口中那個妖人。”
藍柯大怒:“那紅衣妖人就是他此刻的模樣,他們連施心決的手法都如出一轍。都是……都是腦袋,腦袋冒出強悍黑煙,他就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妖人。”
它一邊激動地說著,腳底下的千年寒火鐐銬發出轟隆隆地如雷震耳的掙紮的巨大聲響,而且口中噴出巨大的火焰來要襲向櫻花傘下的許青揚。
夏初晨自然是不許它在這個時候去幹擾許青揚的,所以麵對藍柯的襲擊,夏初晨提起塵櫻劍就開始抵擋回擊。
塵櫻劍在藍柯蔓延的火舌中翻飛,從橘黃火舌的中央直直推進,藍柯掙著使全力抵擋,但塵櫻劍還是一步步的推進,直到入了它的口中,剿斷它的舌頭。
它雙腿一軟,發出一陣“啊!”的慘叫聲,隨即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它的舌頭被切掉了,它再不能說話,隻能憤怒的掙著腳下的寒火鐵鏈嗚嚎。
而也就是在此刻,橘黃火焰散去,整個石棺被許青揚的黑氣籠罩。沒一會,那黑氣就匯集成一把五尺寬的泛著朦朧鬼氣的陌刀直直刺向了他頭頂的石壁。
石壁堅硬,陌刀更如光鋒利,一番較量之後,夏初晨就感到自己的腦袋在轟轟轟的發顫,極力穩住身形的瞬間,她抬眸,上麵的一層石棺蓋已經讓許青揚劃破了一個大孔洞,而她甚至能聽見孔洞之外的鏗鏘打鬥的聲音。
能聽到外麵的聲音,夏初晨知道這是這強悍結界已經破了。
她轉眼看向櫻花傘下的許青揚,此刻的許青揚已經回恢複了正常,他一身紅衣安靜地坐在那裏,脊背挺得非常直,麵目安祥,不過額上汗水很多,麵色也是慘白慘白的。
夏初晨吃了一驚,趕緊抬袖一揮,收了櫻花傘奔到他身邊扶住他,麵色擔憂,她道:“許青揚?”
許青揚微微睜了眼,夏初晨發現他的眼裏血絲濃烈,眼角紅得慘烈,就像要滴出血來了,他看了一眼夏初晨還來不及說話,便捂著心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夏初晨明顯被他這一副樣子給驚到了,她雙眉都擰成了結,焦急問道:“許青揚,你……你還好嗎?”
“我……”許青揚隻說了一個字,夏初晨就手中聚起靈力,推向了他的太陽穴。
夏初晨擰眉冷靜道:“別說話,你太虛了。”
許青揚知道她是在給他療傷,他現在的確是很虛,也懶得說話了。
他感覺自己好冷,全身都好痛,特別是頭,他想睡,隻是他剛一閉上眼睛,夏初晨就在他耳邊大喊:“許青揚,不準睡,睜眼。”
“許青揚,睜眼。”
“許青揚。”
許青揚無奈,微微眯著眼睛看她,說:“你怎麽這麽吵,平日你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啊!”
夏初晨道:“別閉眼,否則我打死它。”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用眼神示意已經靠在牆邊吐血不止的藍柯。
猛然看到藍柯的樣子,許青揚瞪大了眼,猛咳了兩聲,十分激動又驚詫的問:“它怎麽成這樣了?你對它做了什麽?”
夏初晨沒有回答他,而是集中自己的精力正在給他修複體內的傷口。
可是許青揚卻是瞧著藍柯的淒慘模樣,對夏初晨不依不饒,他厲聲質問道:“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麽?”
夏初晨還是使著指決,撚著眉目,沒有說話。許青揚皺著眉頭,突然抬袖一把攘開了她,厲聲喊:“夏初晨。”
夏初晨被他攘得後退了兩步,自然手中靈光也收了起來,還好,他體內重創修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傷。
夏初晨走上前兩步,想再次去給他療傷,但是許青揚坐在地上十分警惕地看她道:“你……你別過來。”
夏初晨站在他兩步之遙,使了指決要繼續給他療傷,許青揚抬袖一揮,打散了那溫柔的靈光,他沉著臉道:“你別碰我。”
夏初晨扶額,算了,看這樣子不解釋一番這個男人不會領情,她瞥了一眼藍柯道:“你施心決之時,它要殺你,我害怕它幹擾你,所以拔掉了它會吐火的舌頭。”
“你……你拔掉了它的舌頭?”許青揚又咳了兩聲,開始微微氣喘,麵上的冷色更甚。他也不知道讓自己平複了多久,才緩緩站起來走向藍柯。
夏初晨見他如此,驚愕地大喊,說:“許青揚,你幹什麽?”
許青揚沒有回頭,隻是聲調冷淡地說:“看它還有沒有救。”
“喂。”夏初晨無語,她又對他喊了一聲:“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它剛剛要殺你。”
“我知道。”許青揚這一次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可它是……”
神獸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呢,夏初晨就注意到他身後的藍柯胸前聚起濃烈金色靈光,它的靈核突然就爆發出來,靈核之芒鋒利如金絲,散到它的腿下纏剿著那晶瑩的寒火鎖。沒一會它便“啊”的嗚咽一聲,掙脫寒火鎖,直直地撲向了許青揚。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夏初晨趕忙一甩長袖,大喊:“櫻花傘。”
櫻花傘罩到了許青揚的頭頂,隨即許青揚就見夏初晨手中的塵櫻劍快速的飛向了自己。
就在許青揚目瞪口呆之際,塵櫻劍從他的耳邊擦過,“轟”的一聲巨響,後麵龐然大物倒下,伴隨著藍柯腹腔裏發出的悶哼之聲。
許青揚回頭一看,果然是站直身子的藍柯就倒在自己的麵前,它雙目大睜,口中血流不止,胸口前的靈核盡碎,化成點點的金光正一絲一絲的消散在空氣裏。
“藍柯……”許青揚大喊,他蹲了下來,藍柯是沒有鼻子的,他無法探它的鼻息,但見它靈核消散,身子僵硬就知它已再無生息了。
許青揚麵色有些悲傷,他看著藍柯竟久久不能釋懷。這是千年的神獸啊,就這麽……這麽被。許青揚抬手覆了藍柯的雙眼,才慢慢轉向了夏初晨。
夏初晨就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十分冷靜,而且十分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她道:“不是你死,就是它亡。”
許青揚怔了怔,卻是再沒有去責怪她。他能想象當時的情況是有多危急,他剛剛受過心法之傷,若是藍柯在那時候對他發動襲擊,他根本就受不住。
而且從藍柯自爆靈核掙脫千年寒火鎖鏈就知,藍柯是拚盡力氣也要他一死的。若不是夏初晨反應快速,用塵櫻極快阻止這一切,而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裏,許青揚再無理由去怪罪夏初晨了。隻是,他看著夏初晨,還是沒法讓自己靜心。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盯了夏初晨一秒之後,就要抬腳離開。
隻是他抬腳的一瞬,藍柯身後的千年寒鎖就突然升向空中,盤旋在許青揚的頭頂,那晶瑩剔透的寒鎖在空氣中逐漸匯融,漸漸地寒鎖的模樣不在,寒氣變成了幾條晶瑩的絲帶纏到了許青揚的手腕之上。
夏初晨驚愕地看著這一切,甚至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發生了,許青揚也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冰絲帶愣神。
“這……是什麽?”夏初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