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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家夥，不是冒充黑澀會，想來騙幾個保護費的。
    這幾個家夥，還真是黑澀會，奔著我的黃金來的。
    既然是這樣，大家就都露露臉，在一起好好聊聊。畢竟這麽大的一件事，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定下來的。
    我看著光頭，然後把目光轉向光頭身後的瘦子，說道：
    “你們兩個隻是來蹚路的卒子，說了不算。還是讓你們老板親自出來跟我談吧”
    聽到我的話，光頭蹭地站起身，一隻手拍響著桌子衝我吼道：
    “你他媽說什麽呢？”
    光頭身後的瘦子卻伸手拍了拍光頭，一邊點著頭一邊衝我說道：
    “稍等，我們老大馬上就上來。”
    他們的老大，過四十奔五十的年紀，個子不高，胖乎乎的。圓領的黑色背心外麵，罩著一件西服，露出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鏈子。
    一走進門來，老大就衝著我哈哈笑著，笑麵佛一樣。操著一口生硬的東北口音大聲說道：
    “哎媽呀，你這麽年輕，就做了這麽大的一樁生意，少年才俊哪。”
    看到老大走進來，光頭連忙讓出那張椅子。瘦子也摘下耳朵上的耳機，收起了手機。
    老大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隔著桌子衝我說道：
    “現如今，江湖上講規矩的人越來越少了。逼得大家做事，都要先留個後手。見笑了。”
    說著，獨自哈哈笑著，坐了下去。
    我默默地看著麵前這個笑麵佛一樣的老大。
    光頭敞著懷，站到老大的身後。老大回過頭看到光頭衣襟下露出的砍刀，皺著眉低聲嗬斥道：
    “收起來收起來，大家都是生意人，別搞這些刀刀槍槍的。”
    光頭低著頭，拉上衣襟扣上扣子。
    笑麵佛轉回身衝我哈哈笑著說道：
    “年輕人，不懂禮貌。見笑了。”
    我看著笑麵佛，開口問道：
    “人，現在在你們那兒，對吧。”
    笑麵佛看著我，接著哈哈地笑起來，轉過頭衝著身後的瘦子說道：
    “看到沒，看到沒。看看什麽是做大生意的少年才俊。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全都裝在心裏呢。不跟你們談，是早就看出你們檔次不夠。”
    瘦子臉上堆著笑，衝著老大頻頻點頭。
    笑麵佛轉回身，衝著我說道：
    “不錯，人是跟我們在一起呢。”
    我看著笑麵佛，接著問道：
    “也一塊帶來了。對吧。”
    笑麵佛啪地拍了大腿一巴掌，轉頭轉向另一側的光頭，說道：
    “學學，學學人家。學學人家的涵養，心機。這才是做大生意的樣子。要麽不談，要談就開門見山，直中要害。”
    笑麵佛說著，看到光頭掖在腰間的砍刀，從衣襟的下麵露出半截刀尖，隨即一巴掌抽到光頭的大腿上。
    “整天除了拍桌子就是瞪眼睛的。亮出一把殺豬的刀就能談成生意了？要是那樣，屠宰場裏個個都是百萬富翁了。”
    光頭把手伸進衣襟下麵，重新掖起砍刀。笑麵佛轉回身，衝著哈哈笑著說道：
    “手下人，管教無方。見笑了。”
    我猜到是石磊出賣了公司，我證實了。我猜測石磊跟著他們一起回來了，卻沒想到真的猜對了。
    但其實，石磊肯定要跟他們一起回來的。
    不管石磊跟這幾個家夥有多熟，一旦拿下這批黃金，石磊都是要再分一部分的。
    這麽大的一筆財富，石磊不會放心地讓別人代管。尤其還是，這種所謂的生意人。
    問出了石磊的事情，我沒心事了。剩下的，就是把那個貪汙公款，並且還吃裏趴外的狗東西帶回來，如何處置了。
    要如何處置？
    我轉過頭看著珍。
    不能輕饒了他。
    可是真要是殺滅他於無形，是不是又太狠了？
    珍看到我看著她，可是珍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麽。關鍵是，守著麵前這幾個家夥，還不能開口問。珍的臉上露出了焦急。
    接著，珍的身體就來回搖晃起來。就像是站久了累了，站不穩了。
    那不是站不穩了。
    珍是晃動著自己，從身體裏麵脫離出來。
    從身體裏脫離出來，珍就能跟我說話，能自由走動，而且還不會被麵前的幾個家夥發現。
    珍離開了自己的身體，隨即跟我說道：
    “你先拖住他們，我去喊人來。”
    叫人來，還不至於。這點小事，我能搞定。
    我衝著珍搖著頭。
    “你一個人，他們四個，還帶著凶器。把你砍傷了怎麽辦？”
    珍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我還是喊幾個人過來幫忙。”
    關鍵時候，你心裏還真是為我著想。
    不過，真的不用喊人過來。我是怕人多了，這幾個家夥再出了什麽事。我可受不了公司裏接二連三地死人。
    笑麵佛看著我問過了石磊的事情，就轉過頭看著珍。接著，又衝著空蕩蕩的一麵牆搖著頭。有些吃不準我到底是怎麽了。
    半晌，笑麵佛衝著我說道：
    “我們，是不是也聊一聊生意上的事情？”
    我轉回頭衝著笑麵佛笑著點著頭，忍不住問道：
    “你們幾位，真是從東北來的嗎？”
    光頭衝著我說道：
    “你懷疑我們？”
    我搖了下頭。
    “我就是覺得，口音不正宗。”
    光頭看了看椅子上的笑麵佛，帶著一副忍不住的架勢說道：
    “我說你廢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你要找我們老大來談，我們老大來了，你又懷疑我們口音不正宗。”
    光頭說著，把手伸進懷裏，抽出那把砍刀，衝著我撇著嘴瞪著眼說道：
    “那你看看這個，正不正宗？”
    說著，掄起砍刀就往我的桌子上砍。
    這一次，笑麵佛沒再假模假樣地製止光頭。
    你不製止他，我可要製止他。
    我這張桌子，雖然不是名貴的酸枝花梨，也不能說砍就砍。砍壞了你們又不包賠。
    就算你們賠了錢，好好的桌麵上留下這麽一道大口子，特麽也難看呐。
    砍刀光頭掄起砍刀看向桌子，我已經衝出身體衝到光頭麵前，伸手就把砍刀奪在了手裏。
    奪下砍刀，我轉身返回我的身體，其間，還又繞到珍的麵前，親了她一口
    珍，其實一直也沒機會見識過我的本事。對我的記憶，還停留在我在辦公室裏，被胖子拐帶，送進了帶有監牢的畫中世界裏。
    眼見我轉瞬間就已經奪下光頭手裏的砍刀，還順帶占了她的便宜。驚訝之中，帶著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說道：
    “你幹什麽！”
    幹什麽不用管，就說你喜不喜歡？
    我回到椅子上的身體裏，把那把砍刀放到桌子上，轉過頭看著珍。
    笑麵佛和瘦子，原本已經在等著光頭把砍刀砍到桌上。卻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砍刀已經擺在我的麵前。三個人瞬間都嚇傻了。剩下站在門口的那個小子，離得遠沒看清，不時地踮起腳想要看仔細。
    笑麵佛轉過頭看著光頭。
    光頭，根本說不清發生了什麽。說不清明明在自己手裏的砍刀，怎麽就落到了我的麵前。
    笑麵佛又把頭轉向另一邊，看著瘦子。瘦子搖著頭，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笑麵佛轉回身，看著我。
    這一次，笑麵佛的臉上沒有笑容，帶著一臉的肅穆看著我。
    看什麽？
    不客氣地說，你們就是見了鬼了。
    笑麵佛跳起身就往外跑。
    瘦子已經跑在了笑麵佛的前麵。
    光頭愣在那裏愣了半天，才搞明白情況，也轉過身往外跑。
    一直站在門口邊的那小子一下子給嚇傻了，緊著問道：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就你們這樣，還敢冒充東北黑澀會？
    我跳過桌子追出去。追上笑麵佛，照準他的後背，一拳搗下去。
    笑麵佛尖叫一聲，身體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