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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笑麵佛是不是東北來的，又是不是黑澀會大哥。遇到了這種情況，肯定要被瞎掉魂了。
    因為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眨眼間，被人奪走手中的砍刀。
    笑麵佛撒腿往外跑，被我追上一拳打倒在地。
    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子也看清了屋裏的情況，轉身拉開房門。
    房門外，已經有幾個人堵在那裏了。
    自從經曆了張天師那件事，老楊和小楊都變得格外敏感。
    聽到我辦公室響起的踹門聲，會計老李更是在無憂城裏喊了人來。大眼帶著憨頭，還有兩個最能打的手下，全都堵在門外。
    房門敞開，迎麵看到大眼那張臉，那小子被嚇得一個激靈，噌地掏出一把匕首。
    大眼，什麽時候怕過這東西。左手攥著那小子的握著匕首的手腕，掄出的右拳已經打在他的臉上。
    那小子帶著一聲慘叫，撲倒下去。可是他的手腕還攥在大眼手裏，又被大眼猛拉起來，狠搗了一拳。
    憨頭領著另外兩個家夥，帶著呼喝衝進了辦公室。
    笑麵佛四個人，就算他們真的是東北來的，真的是黑澀會，真的凶狠蠻橫不講理，又怎麽可能打得過，靠著打架在無憂城裏揚名立萬的行屍？
    慘叫聲，隨即響徹整棟建築。
    房間裏，憨頭領著兩個人，圍著光頭你一腳我一腳地用力踹著。
    光頭抱著那顆鋥光瓦亮的光頭，委屈地叫著“為什麽隻打我一個”。
    四個人，就比把腦袋剃成禿老亮，跟個燈泡似的。不打你，打誰？
    瘦子抱著腦袋蹲在牆邊，不時地瞥動眼神瞄一眼光頭，隨即又把腦袋抱緊在懷裏。
    笑麵佛的臉上，徹底沒了笑容，衝著我央求道：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有眼無珠看不出山高水深。我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闖您老人家的空門。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
    我對你們，確實也沒什麽興趣。
    我衝著笑麵佛問道：
    “人呢？”
    笑麵佛不確定地反問道：
    “什麽人？”
    還什麽人？
    我轉過頭。
    房間裏，光頭正被那兩個家夥拉起來，憨頭學著傳奇巨星李小龍的樣子，發出“大啊大”的尖叫聲，旋轉著身體飛踹而出。
    李小龍那一身真功夫，是名師真傳加上自己的勤學苦練得來的。哪裏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模仿的。
    憨頭的身體是旋轉起來了，轉著一圈圈卻根本找不到目標，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你們。”
    我衝著憨頭喊著，指了指笑麵佛。
    “他失憶了。你們，幫忙讓他回憶起來。”
    笑麵佛啊地一聲叫起來，忙不迭地衝著我喊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人已經被憨頭拖了過去。
    我坐回到椅子，珍衝著我小聲問道：
    “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嗎？這麽對待這幾個家夥。他們是壞蛋呢。對付壞蛋，不就是應該這樣嗎？
    我衝著拖住笑麵佛的憨頭吼道：
    “給我揍！不打到他記起下生時喝的第一口奶，是牛奶還是羊奶，就不許停！”
    珍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人出生時喝的第一口奶，不應該是母親的乳汁嗎？跟牛奶羊奶有什麽關係。
    我沒理她。
    這跟牛奶羊奶，又或者媽媽的奶，沒半毛錢關係。這就是往死裏揍他的理由。
    我發話，讓他們往死裏揍。憨頭領著另外兩個家夥，就像是領到了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一樣，變著花樣地衝著笑麵佛掄動著拳腳。
    笑麵佛發出非人一樣的慘叫，那張笑口常開的臉，很快就被打成笑麵佛了。
    闖江湖，刀口浪尖上討生活的日子不就是這樣的嗎。
    唬得住人的時候，就衝著人家直眉瞪眼耍威風。唬不住人的時候，就被人家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你說的那個人了。”
    笑麵佛大聲喊著。
    我翹起兩隻腳，搭在辦公桌上。看著笑麵佛。
    這個，把腳搭在辦公桌上，我是看電影學會的。
    電影裏，黑澀會談判的時候，有本事控製場麵那個大老板，不都是要把叫翹到辦公桌上嗎。
    對了，還得有個漂亮的女秘書給端上一碗參湯。
    參湯就算了，喝了上火。
    我轉過頭衝著珍指了指我的肩膀。
    珍不明就裏地問我：
    “怎麽了？”
    “揉肩，揉揉肩。”
    德性！
    珍瞪著我。
    我衝著珍，隔空送去一個飛吻。
    珍虎著一張臉看著我，卻還是架不住我的柔情攻勢，走到我身後，團起拳頭給我捶肩膀。
    我轉回頭，帶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著笑麵佛。
    笑麵佛，被打得那叫一個慘。
    嘴角破了，流著血。鼻子歪了，流著血。眼角青了，流著血。整張臉，腫得跟個豬頭似的。
    看著笑麵佛，我帶出一副懶洋洋的腔調說道：
    “你真的，想起來了？”
    聽到我問，笑麵佛拚命點著頭。
    “我想起來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
    “那好，那我就考考你。”
    我看著笑麵佛。
    “想好了回答，可別答錯了。”
    笑麵佛用力點著頭，一副成敗在此一舉的決絕。
    我深吸了口氣問道：
    “你們一起，幾個人？”
    “四個，就我們四個，都在這了。”
    笑麵佛說著，轉過頭看著蹲在牆根下的手下。
    那三個家夥抱著腦袋，眼看著大眼的在他們麵前踱來踱去，誰都不敢抬頭。
    我接著問道：
    “你們，真是東北來的？”
    笑麵佛猶豫著，搖了下頭。
    假冒東北人。
    假冒東北人，咋不往好裏學呢？學學那首歌裏唱的，“東北人都是活雷鋒”。你這到處給東北人抹黑，算怎麽回事？
    看著笑麵佛，我又問道：
    “黑澀會總是真的吧。”
    笑麵佛猶豫著，不知道是回答是好，還是不是好。
    “加入黑澀會，也不丟人。”
    我說道：
    “曆史上，水泊梁山就是黑澀會。專幹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好事。老百姓對他們可是感激。梁山好漢，你聽說過吧？”
    笑麵佛衝著我用力點著頭。
    “我知道我知道。梁山好漢，有天造地設一百零八將。我打小就佩服他們。最佩服他們了。”
    那他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將！
    但我沒揭穿笑麵佛，反而坐直了身體露出一臉的驚喜，問道：
    “是真的？那太好了，我也最喜歡梁山好漢一百零八將。”
    找到了共同語言，當然也就拉近了彼此的關係。拉近了關係，自然就可以不挨揍。
    笑麵佛看到了希望，支撐起身體想要爬起來。
    我接著說道：
    “那你跟我說說，一百零八將，他們都叫什麽名字，外號是什麽，哪天生日，星座是什麽。他們最喜歡聽誰的歌，都是誰的粉，最愛穿哪個牌子的衣服，拎哪個牌子的包，最愛吃的零食是什麽。”
    笑麵佛愣在那裏，看著我。
    “怎麽，答不上來啊。”
    我衝著憨頭招著手。
    “接著給我打！”
    聽到我一聲令下，笑麵佛再一次被按倒在地上。慘叫聲隨即響起。
    回答不上來問題就要挨揍？
    當然不是。
    我知道他說不出一百零八將的名字。其實就算他碰巧能說出來，我也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因為我說不上來。
    我隻是，要找理由繼續揍他。因為他是個壞蛋。
    不管他真是黑澀會，還是假冒黑澀會。一旦被這種人纏上，就會變得很麻煩。他會三天兩頭來找你的麻煩，讓你煩不勝煩。
    想要他不來煩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怕你。
    當他一想到你，就怕得渾身打哆嗦，他自然就不敢再打你的主意，再來找你。
    怎麽讓他們怕？
    簡單，打到他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