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若還與她相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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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尋夢!
第十四章若還與她相見時,道個真傳示
第二天蕭予清卻一直沒有來。到了晚上,他匆匆騎著馬來,烏雲珠正在院子裏坐著,他看到她便說“珠兒,我有些急事,明日一早就要動身往四川去!”他好似心裏著急,稱呼也已改變。他聽到烏雲珠的父母親這樣叫她,現在自然而然的叫出了口,烏雲珠不由臉上微微一熱。
他又轉向陶燕茹,“我不在,請夫人好生照顧她。”
陶燕茹忙說“妾身會好好照顧姑娘,請王爺放心。”
烏雲珠問道“走的這樣急,是很要緊的事?”
蕭予清微笑道“事情是有些急,隻是不難辦。你放心,左不過一個月,我就回來。”
他在烏雲珠身邊坐了下來,兄嫂都走開了去,隻剩他們兩個人,“我坐坐便要走了,你我不在,你可別闖禍,叫我擔心。”
烏雲珠嘴一撇,“我怎麽闖禍,我安安靜靜待在家裏,哪裏也不去,能闖什麽禍。”忽然想起明日要冊封秀女,她低頭,“如果沒有聖旨來,我便可以回蘇州去了。”
“我特意來,就是跟你說這個。聖旨不來,你也不準回蘇州,”他霸道的說著,“哪裏也不準去,好好的等我回來。”
烏雲珠抬眼看他,他的話雖蠻橫,可神色這樣認真,眼裏溢滿了溫柔,又說道“珠兒,哪裏也不準去,等著我回來。”
她被他看的六神無主,隻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的亂跳,點了點頭。
蕭予清歎道“原本過了明天,我要帶你去見母後,隻是這次事出突然,隻好等我回來再說。”
他想了想,終於說道“珠兒,我知道皇兄他也喜歡你。可我們有君子之約,他不會用權勢強要你進宮。而我也知道你是不肯進宮的,是不是?”
烏雲珠聽他提到皇帝,不由黯然,又聽到什麽“君子之約”,越發氣惱,她站起來,咬著牙齒說“君子之約?你們一個皇帝,一個親王,我算什麽呢?你們還用什麽約,我”
蕭予清猛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近身邊,“你這個小女子,又誤會我的話。可我這次不會再犯傻被你氣到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強迫你答應我什麽,可我也不會讓人把你搶走,你明白嗎?”
烏雲珠看著他,他的眼睛這樣真誠,她忽兒氣惱全消,臉也燙起來,縱然麵對他的時候,她心慌無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他的心意,終究打動了她,就像在蘇州時那樣,她一邊抗拒,一邊又心悸。
她低頭歎氣道“你你又要去打仗麽?”戰爭感覺離他們很遙遠,她沒有什麽印象和概念。
蕭予清昂頭說道“徽州和安州流匪不絕,滋擾百姓。原本皇兄派了陳自立去平亂,哪知道他到了四川,先和總督薛誌廉意見不合鬧了起來,誰也不服誰,哼。結果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一盤散沙,蜀地地勢險惡,本就易守不易攻,兩個人都吃了敗仗,落荒而逃。都已快一個月了,他們還在僵著,也不敢再貿然進攻。”
他頓了頓,氣憤道“真是蠢材,一個個別的本事沒有,隻會嘴上功夫,自己人跟自己人過不去,叫人看笑話。雖是流匪,但占據了地勢之利,哪能太輕敵。皇兄原本要另派人,是我自己要去。若換了別人,恐怕也壓不住那兩個剛愎自用的蠢人。”
這時候的蕭予清豪情奕奕,和對著她的時候溫柔服軟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恭親王英雄蓋世,名滿天下,烏雲珠這時才稍稍體會到,她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擔心的說“我聽起來好像很危險,你你可要小心,不要受傷!”
蕭予清喜悅無比,輕笑道“你肯對我說這幾句話,我又怎麽會有危險?”他始終握著烏雲珠的手沒有放開。
她隻覺得茫然無措,門口好似有什麽動靜,她向外看去,卻沒看到什麽。
蕭予清這時候站起來,有些依依不舍,輕輕道“你要聽話,好好待在這裏等我,你若敢回蘇州,到時候我也要把你抓回來的。”
烏雲珠點點頭,送他到門口,他牽過馬說道“珠兒,以前我無論去哪兒,總是說走就走,從來沒什麽感覺。現在卻真是舍不得,又放心不下。”他此時溫情脈脈,烏雲珠隻覺得如鯁在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說不出話來。
蕭予清看著她,想說讓她不要再進宮,可一想何必要說,這是他和皇帝之間的君子之爭,他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棄社稷江山於不顧的人,皇帝也一樣。他瀟灑一笑,終於什麽都沒有說。
烏雲珠的眼睛似這深秋的美景,讓人迷戀難舍,他低下頭想親親她,她一驚,本能的後退,想掙脫他緊握的手,蕭予清輕輕一拉,在她額頭親親一吻,湊到她耳邊說“珠兒,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烏雲珠點了點頭,兩隻手緊緊攥緊了手帕,心慌意亂著剛才他的靠近和親密。
蕭予清騎上馬,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於策馬而去。
烏雲珠望著他遠去在黑暗裏,怔怔發呆了很久。
回到屋子裏剛要坐下,又有人來,她以為蕭予清又回來了,便出去看,卻看到李光站在那裏,李光見到她,行禮道“姑娘萬安。陛下命我送些東西來給姑娘。”說著朝旁邊一個箱子一指。
箱子打開,裏麵滿滿一箱子都是各式各樣的新衣裳。烏雲珠呆看著那些衣服,站著動也不能動。
陶燕茹忙上前拉拉她,朝李光行禮“多謝陛下聖恩!”
李光笑道“夫人太客氣了,陛下前日見姑娘衣裳單薄,前日命針工局日夜趕出了這些衣裳來給姑娘。奴才還要回去複命,這就告辭了。”
看到衣裳,烏雲珠想起一事,說道“李總管請稍等,”轉身去屋裏拿了皇帝的披風出來,交給李光,“還請李總管幫奴婢還給陛下。”
李光一愣,隨即接過披風,“是。”
送李光出門,她回到房中,對著那些新衣裳,心裏莫名的酸澀。
陶燕茹看看她的樣子,不知該說什麽,隻能無奈的歎口氣。
烏雲珠一夜無眠,第二日,冊封的聖旨果然沒有來。不知道皇帝封了哪幾個秀女她明明應該高興,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連著兩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彈琴,也不看書,也不說話,隻是木然的躺著,什麽也不做,莫名其妙的煩躁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想著蕭予清,既擔心又安心,腦中忽然又橫□□來另一個人的影子,她茫然不安,而這另一個人,懷清台上那似怒似痛,暗黑沉沉的眼眸,她根本就不敢再去想。
陶燕茹以為她為蕭予清擔心,有時候吃飯時便安慰她兩句,烏雲珠也不願多話,在陶燕茹看來,冊封的聖旨不來並不是壞事,皇帝就算喜歡這位小姑,可她的位份也會在六品貴人,或五品的嬪位上,至多皇帝偏愛,封她四品“九儀”之一。小姑若能嫁給恭親王,那恭王妃的尊貴,可比進宮到處給人行禮磕頭的好,看恭親王對她的神情,就算小姑做不了王妃,做個側妃,也是風光無限的。
陶燕茹的身孕已有六個月多,身子漸沉,一入夜便早睡,烏雲珠便也早早進屋,關上門誰也不理。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的煩亂從何而來,隻是自己跟自己較著勁。
這天晚上,剛用過晚膳,烏雲珠在屋裏便聽到一片嘈雜,原來是李光來了,她心裏突的一跳,居然有些微微的喜悅,原來內心隱隱總是盼望著,自己又不敢承認。
李光見了她卻哭喪著臉說道“姑娘快救救奴才!”
烏雲珠一愣,問道“你說什麽,怎麽了?”
李光急道“那天夜裏姑娘走後,陛下在懷清台坐了一夜,懷清台地勢高,風又大,陛下想是受了風寒,第二天上朝回來便很不適,他又不讓奴才說出去,隻召太醫開了些藥。陛下身子一向健好,原本一點點風寒也是不要緊,哪知道”
他看了烏雲珠一眼,“前日晚上陛下和奴才來給姑娘送衣裳,正看到六王爺他跟姑娘話別,後來拿了姑娘還的披風,回去便一聲不響,早上奴才進屋,看到幾個酒瓶子,才知道他夜裏喝了酒,奴才從陛下小時候就開始侍奉,他再有為難的事都不曾這樣過。今兒上朝回來,這風寒便嚴重了,燒的厲害,陛下他不許奴才說出去,又不許再叫太醫,奴才正急的不行,後來奴才想去請陛下用晚膳,陛下發著燒,叫也叫不醒,奴才想請姑娘去宮裏一趟”
烏雲珠腦子一團亂麻,嘴裏急道“什麽,前夜陛下也來了麽?那那我們走吧,你怎麽能聽他的呢,應該馬上找太醫看看。”說完便急急往外走去。
陶燕茹什麽也沒說,直送了她和李光出去。
黑夜裏馬車一路飛馳,烏雲珠腦子裏回想著李光的話,想到那夜在懷清台她那樣決絕而去,也許傷了他的心,想到那夜他在她家門口,卻沒有沒下馬車李光說他看到她與蕭予清話別,那麽,他是不高興了?烏雲珠雙手不停的絞著手帕,又是愧疚,又是委屈,可她到底愧疚什麽委屈什麽,自己都說不清楚。
很快便到了乾清宮,她一路奔到乾元殿,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此著急心慌。到了皇帝的龍榻前,她腳一軟,跪了下來。
皇帝睡著,眉頭有些緊蹙,呼吸也比平時沉重,她伸出手探到他的額頭上,觸手火燙,她嚇了一大跳,忙問李光“陛下喝藥了沒?”
李光苦著臉道“陛下不讓奴才去請太醫,不許奴才聲張。”
烏雲珠著急,“都這樣了,怎麽能不請太醫?你快點去!既然陛下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就偷偷的請來,快點去吧。”
李光忙應承“是是是,今日留守在宮裏的正是侍奉陛下的張太醫,奴才這就去!”
他在宮裏這麽多年,又從小看著皇帝長大,皇帝心裏在想什麽,介意什麽,怎麽能不知道呢?不許請太醫,別人不聽自然是抗命,但烏雲珠請來的太醫,皇帝還能算他抗命嗎?
烏雲珠呆呆的看著皇帝昏睡的樣子,眼角看到塌邊放著的那件披風,胸口五味雜陳,忽然就有了種心痛的感覺。
張太醫匆匆而來,看到烏雲珠也不驚奇,想是李光已經對他說過。她忙退到一旁著急的看著他診脈。蕭予涵還在昏迷之中,嘴裏忽然輕輕叫了一聲“烏雲珠!”
她撲過去跪在床邊,“陛下,奴婢在這裏!”
可他卻閉著眼睛不回答,原來是在說胡話。李光和張太醫都裝著沒聽到,烏雲珠隻覺腦子嗡嗡的響,心咚咚的快要跳出身子,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往後退了兩步。
張太醫診完脈,不敢怠慢,說“陛下著了風寒,本不應喝酒,現在喝酒傷了心肺,所以高燒,臣馬上去拿藥煎了給陛下喝,喝幾服藥,好好休息便沒事了。”
李光鬆了一口氣,對太醫說“張太醫,陛下身體微恙,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張太醫馬上道“微臣明白!臣自當小心。”
烏雲珠聽了太醫的話稍感安心,守著皇帝,替他拿冷手帕敷著額頭,擦著手和脖子,他這樣微微蹙眉睡著不醒的樣子,身子又這樣燙,實在叫人擔心。
過了半個多時辰,李光端著藥來,想叫醒他讓他吃藥,可叫了幾下,他都不醒,不禁發了愁。
烏雲珠急的團團轉,也顧不得什麽,坐下來搖了搖他的肩,輕輕叫道“陛下,陛下您醒醒!”
他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烏雲珠著急的擔憂的眼睛在他眼前,像是清醒了一些,掙紮著要坐起來,李光忙扶了他,烏雲珠脫下鞋子,走到床的另一邊拿了兩個靠枕給他墊好,在他身邊跪下來。
“陛下醒了,快喝藥吧!”說著接過藥碗拿到他嘴邊。
烏雲珠從沒有對他這樣溫柔,自然而然的服侍他,清亮亮的眼睛此時水汪汪的像是要流淚,眉宇間都是焦急,蕭予涵拿過她手裏的藥碗,一飲而盡。
李光拿了玫瑰清露給他漱口,宮中漱口用的都是特殊的材料加上玫瑰汁水調製,又幹淨又清香。他漱完口,烏雲珠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唇邊的水滴,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蕭予涵又看向李光,李光忙跪下道“陛下發著高燒,又不準叫太醫,一直喊著姑娘的名字,奴才沒法子,隻好去請了姑娘來,請陛下恕罪!”
他“哼”的一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李光應道“子時過半了,宮門已關。恐怕今夜姑娘是回不去了。”烏雲珠脫鞋爬到床上拿枕頭,李光已經驚愕萬分,她大概不知道,皇帝的龍床沒有皇帝的允許,是誰也不可以上去的。
蕭予涵閉上眼睛,“你出去吧。”
李光拿了藥碗出去了。烏雲珠一直坐在他身邊不說話,見李光出去,便對他說“陛下請安心休息吧,奴婢明日再回去。”
他一直閉著眼睛,一直沒有說話,烏雲珠繞過他坐在床沿上,又擰了冷棉巾給他擦了擦臉,敷在他的額頭,過了會兒棉巾熱了,她又重新去擰,這樣反複幾次,皇帝卻始終沒有睜眼。
烏雲珠靜靜坐著,過了很久,她起身靠近他,摸了摸他的額頭,好似已不燙,總算放了心。看他沒有聲響,以為他睡著了,剛想幫他拿掉枕頭讓他躺下去,他睜開眼睛,忽的抓住她的手一拉,烏雲珠立刻坐了下來,差點倒在他身上,她有點發愣,心也突突的急跳著。
蕭予涵看著她,帶著些許烏雲珠不明所以的怒意說道“給你的新衣裳呢,怎麽不穿?”
因為靠的他太近,她的大眼睛掩飾不住的驚惶,呐呐道“多謝陛下厚賜,奴婢自己有衣裳。”
他深歎了口氣,再不說話,抓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
烏雲珠想抽回手,剛一動,他抓的更緊,她無措的小聲說道“陛下您躺下去睡吧,奴婢”
他打斷她,“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不用什麽陛下奴婢的。你叫我名字吧。”
抬頭就能看到他的長長的睫毛和烏黑深邃的眼睛,烏雲珠失去了思想,腦子也遲緩了,叫名字?她下意識的說道“那怎麽可以?”
“怎麽不可以,烏雲珠!”
剛才他昏睡著叫她的名字時,她已耳熱心跳。現在他這一聲烏雲珠就在她耳邊,暗啞低沉,好像是數不盡的相思困苦傾吐出來,聽得烏雲珠耳根都燒了起來,他看著她“你也叫我的名字。”
烏雲珠搖搖頭,茫然的看著他。
蕭予涵瞪著她,“我命令你叫!”
她還是搖頭“陛下”
他抓著烏雲珠的手一拉,她順勢撲在他懷裏,他用另外一隻手把她攬住,讓她一動不能動,清冽幽深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烏雲珠身子一僵,呼吸都停了一下,下意識掙紮著,又掙脫不了。
蕭予涵的聲音在她的頭上“別亂動!”
她心慌失措,“陛下,奴婢我”
蕭予涵看著想掙脫他的烏雲珠,想起蕭予清在她家門口和她的親密話別,還有那輕輕一吻,他頓時無名火起。
烏雲珠,你喜歡他是嗎?
感覺皇帝攬著她的手鬆了鬆,烏雲珠順勢把身子撐起來,剛起來一些,他起身一拉她的手臂,把她壓在身下,在她驚愕的看向他時,他猛然吻住了她。
烏雲珠還未來得及出聲驚呼,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他身上那獨有的男子氣味,清新又好聞,嘴裏還有些剛才藥的味道,玫瑰清露的味道,澀澀甜甜苦苦,隨著他的親吻傳遍她全身,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抽走了。她身子僵硬,閉上眼睛,心猛烈的跳著,什麽都不能想,她從來沒有被男子這樣碰過,根本毫無防備。
他的身體壓迫著她,隨著他唇舌的深入,兩人幾乎全身上下都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可是他卻還覺得不夠似的,炙熱的唇舌不知節製的攻城略地,烏雲珠更加昏沉,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他,他好似更加生氣,捉住她推拒的手牢牢按住,更加放肆的吻她。
直到她實在覺得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才慢慢離開了她的唇,熱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掠過,低啞著聲音說道“叫我的名字!”
烏雲珠別過頭,緊閉著眼睛,胸膛起伏,急急的喘著氣,嘴唇又麻又痛,再不敢反抗他,用喘著的氣的聲音叫出從沒有人敢叫的名字“予予涵!”
他滿意的伏在她耳邊,深吸口氣,緊緊抱住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平靜下來,撐著身子坐好,烏雲珠昏沉沉的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的事,蜷縮到裏邊,她的頭發散開,有幾縷垂在胸前,臉燒的火紅,氣息未平,有些茫然羞澀的捂著自己被他侵犯過的唇,靠在床的角落邊,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靜靜的看著她,良久不說話,烏雲珠抬起臉,咬住嘴唇,想要繞過他下床。他伸手一攔,她隻得又縮回去,又羞又氣的背過身。
蕭予涵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湊近她,伸出手拉她的衣帶。
烏雲珠緊緊捏著拳頭,腦中“嗡嗡嗡”的直響,都不敢動一下。他是要幹什麽?難道他想她想阻止他,可他是皇帝,她是秀女,她憑什麽對他說不可以?就算自己不是秀女,皇帝想要她,她也不可以拒絕,因為他是皇帝!
他想再吻她,烏雲珠猛地扭頭,他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他,開始解她的衣服,外衣漸漸的鬆開,他的親吻從她的臉頰落在她的頸脖,她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在他伸手解她的內衣的時候,用力一推把他推開,剛想要逃走,還沒到床邊就被他拽住了手臂拉進懷裏。
她緊緊閉上眼睛,咬牙道“快放手!你別這樣快放手!”嘴裏雖然喊著,可到底不敢再反抗他。
蕭予涵在她耳邊冷哼“烏雲珠,你好大的膽子!”
烏雲珠又羞又委屈,眼裏含著淚,別過頭不再掙紮。
蕭予涵看著她,她雖不再反抗,可那表情明明是氣憤又難過的咬著牙。她衣衫不整,瑩白如玉的肩沒有遮掩的在他眼前,長長的雪白的脖子,誘人的鎖骨,滿身的馨香縈繞在他周圍,她也非絕色傾城,可硬是讓他欲罷不能,想到予清和她相視含情,他從心底冒出從未有過的嫉妒,和對一個女人從未有過的深深的占有欲,一下把她拽倒在身下。
烏雲珠感到他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兩人的心跳聲合在一起,咚咚咚的響著,他的欲望壓迫著她,她雖然未經人事,似懂非懂,卻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從未想過他會對她這樣,雙手拽緊了床單,別過頭認命的閉上眼睛。
這時李光悄悄的進來,他本想問問皇帝的燒退了沒有,看到兩人這樣曖昧的一幕,不由得大吃一驚,低頭跪在地上。
蕭予涵聽到聲響,忽然清醒,輕輕放開了烏雲珠,慢慢冷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是發燒燒昏了頭了麽?才會這樣去侵犯她,強迫她。
烏雲珠茫然的坐起來,見到李光,頓時羞的手足無措,想要爬下床去,皇帝卻在床的外側坐著,羞澀,氣憤,懊惱都充盈在她的心頭,她隻能用手捂住了臉背對著外麵。
蕭予涵看向李光,挑眉問道“怎麽了?”
李光慌道“奴才本想看看陛下的燒退了沒有。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他這樣的人,居然也結巴起來。
蕭予涵淡淡道“藥到,自然病除了。”
李光鬆了口氣,說道“張太醫真是神醫”忽然意識到皇帝說的藥不是張太醫的藥,而是此時蜷縮著埋著頭的烏雲珠,他馬上住了口。
蕭予涵吩咐道“你去,再拿床被子進來!”
“是!”李光馬上彎身退了出去。
蕭予涵看向蜷縮著的烏雲珠,聲音無比的輕緩柔和“你今晚就睡在這裏。”
烏雲珠一呆,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睡在這裏?她結巴道“不行!陛下,我我”
蕭予涵看著她,“你放心,難道朕堂堂一個皇帝,會去強迫一個不情願的小女子?”
她低頭,手足無措的拽緊了裙子,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要向他磕頭賠罪?他是皇帝,哪會有女人拒絕她,何況她是他的秀女!她剛才是在幹什麽?若惹怒了他,他會怎麽樣?她實在不願意認錯,可明明就是她的錯天下又有哪個女人敢這樣把他推開?
蕭予涵斜眼道“這個床大得很,睡四個人也夠了,我們一人一床被子。”
烏雲珠還是一聲不吭,都不敢看他一眼。
李光拿著被子很快就來了,他走到床邊,迅速的放下了被子,專心看著自己的腳,又弓著身子退下。
蕭予涵忽然道“等上朝的時間,你再來叫朕。”
李光一呆道“陛下的身子”
他警告的看李光一眼,他隨即住口,“奴才遵旨!”
李光出去了。蕭予涵拉好被子,對烏雲珠說“睡吧。沒多久天就亮了。等會兒我去上朝後,你別起來,多睡會兒。”
他想伸手去拉她,烏雲珠無奈的一骨碌鑽到被子裏躺好。他也躺了下來,雖然在一張床上,可是一個人一條被子,不用臉臉相對,烏雲珠鬆了口氣,擔心盡去。
過了會兒,她終於忍不住聲音悶悶的說“你還要去上朝?”
蕭予涵道“不上朝,別人就會去想為什麽今天皇帝不上朝了,有的人就會知道皇帝得了風寒,就要小題大做,煩人的很。”他歎息道“烏雲珠,你連皇帝都敢推開,這樣不遜,讓你叫名字卻又不敢了麽?”
烏雲珠想起剛才叫他名字的事,瞬間羞紅了臉,再不吭一聲。
蕭予涵轉頭向她道“你放心,我沒事。”
她氣憤不已,“陛下自然沒事!還有力氣欺負人,自然有力氣上朝,我才不擔心!”
蕭予涵此時聲音滿是溫柔“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叫我的名字。”
烏雲珠用被子蒙住了頭,紅著臉,生著氣,不想再和他說話。
蕭予涵也不再說話,心裏歎著氣,想著剛才她的馨香和甜蜜,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嫉妒的感覺,想占有一個人的感覺,還是生平第一次,這讓他又一次對自己震驚。
等了良久,他一直沒再說話,應該已經睡著了,這兩天烏雲珠也一直沒睡好,今晚更是身心俱疲,蒙著被子在黑暗中,不覺也迷迷糊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