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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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尋夢!
照顧芮銀的宮女小翠和春蘭說芮銀早上醒了一會兒,喝了湯藥又睡了,她點了點頭,芮銀和挽晴平時對其他宮女都很好,她們此時也盡心的照顧著她。
回到房裏她讓挽晴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又拿了些衣料出來做新衣和晚宴的禮服。那皇貴妃的服製,還是放在箱底沒有拿出來。
數著首飾,又看到了那個鳳血鐲。
每當想到蕭予清,她心裏都是又酸又痛,呆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進了盒子裏。她一直不肯帶鐲子去遮掩手腕上那個傷疤,總覺得能為蕭予清留下這個傷疤,心裏才能好受些。
斯人已逝,隻有空長歎。
蕭予涵以前給的首飾實在不少,而且都很貴重,她本也不在這些東西上留心,反正不需要再置辦新的了,隨手挑了幾件出來。
這些年她和蕭予涵一直分分合合,他們之間有說不出的深情愛戀,還有無數傷痛苦楚,解決了一個問題,就會有數不清的問題接踵而至,此刻,她已經不需要再去想對得起他對不起他的問題,因為他們已經是彼此的一部分,他們的心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
盡管,她真的欠他太多。每當以為從此可以幸福美滿,心無旁騖的在一起時,一個又一個打擊會把他們的信心打散。在兩心暢然相對的時候,兩人都盡量避免著所有問題,彼此相互依靠,可又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又會被驚醒,轉身冷眼相對。
這一刻,他們是真心幸福的。她不再胡思亂想,去害怕過去,擔心將來,她隻想好好沉浸在這一刻。
從相識到現在已四年多,他們卻從未一起過過什麽節慶生辰,他的生辰是普天同慶的大事,她的生辰不值一提。他們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日子,隻要能平平淡淡的在一起,靜靜的相對著,說著最平凡的話,聊著最平凡的事,相視一笑的時候,是他們最珍惜的時候,沒有什麽人和事又來把他們分開,就都知足了。
這天蕭予涵果然沒有來,第二天也沒有,他忙得無暇□□,烏雲珠也就專心在宮裏照顧芮銀,她還是躺著動也不能動,烏雲珠每次坐在她床邊,都恨得牙癢癢的。
過兩日就是千秋節,蕭予涵到了那天會更加忙碌,要去祭天籌神,還要登壇讀文,接受萬民朝賀。
這幾日各地各府沾親帶故的王公都來到了京城,烏雲珠的父母也到了京城,蕭予涵還特許他們進宮看了看她,母親見了她又哭又笑,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父親也是感慨萬千。三個兄長此時在朝中已經舉足輕重,大夫人見到她,到底心情也很複雜,神色也有些尷尬,還是維持著禮數,當她把跪在地上的父母和大夫人扶起來時,大夫人居然也有些淚花閃爍。
前塵如夢,年少時的反叛與倔強,此時已經離她如此遙遠,與蕭予清、蕭予涵的相遇,就這樣改變了她的一生,也改變了她家族的命運。她忽然覺得,人生千回百轉,其實都是冥冥注定。
這日天氣很好,她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烹茶,瑩嬪和婉嬪一邊喝著,一邊在旁邊認真的看,想跟她學著烹,宮裏的女人最是寂寞,學點什麽做一做也是為了打發時間。烏雲珠會的東西,別人更是特別有興趣學,可能覺得會了她會的東西,更加能吸引住皇帝。
茶道烏雲珠也不精,平時也隻是一時興起才想到要擺弄,宮裏的茶葉都是最上等的,烹出來的茶也是特別的香。
不一會兒,湘貴嬪煦貴嬪也來了,等第一輪的茶烹好,已經來了七八個人,一下子熱鬧起來。
自從那次刑宮風波之後,眾人也是第一次這樣聚在一起。
烏雲珠三千寵愛在一身,雖說別人不免嫉妒,可經過幾次相處,她的為人更是被眾人尊敬,嬪妃們每日去椒房殿是不得已,卻都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這位皇貴妃,不管存的是什麽心思,若不是蕭予涵曾言明不得隨意去朝陽宮打擾,隻怕日日來親近她的人數不勝數。
已經是八月十二,因為中秋節和皇帝的千秋節日子相近,大多時候都放在一起慶祝,此時宮裏已經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的氣氛,大家喝著茶,隨意談笑著,心情更是輕鬆。
麗妃喝了些茶,說道“我還是喜歡喝皇貴妃泡的花蜜茶,這茶我喝著苦,還要看著皇貴妃侍弄半天,泡了再倒,倒了再泡,真是麻煩極了。”
眾人都掩嘴而笑,烏雲珠也笑道“上次我不是給了你一罐蜜嗎,裏麵還泡著玫瑰葉,你自己弄來喝。”
麗妃皺眉噘嘴,“我泡過好幾次啦,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和你手裏泡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全妃歎道“是呢,記得以前在鍾粹宮皇貴妃也教過我怎麽弄花蜜茶,我弄了好多次,愣是沒有她泡的好喝,不是太濃了,就是太淡,要不,就是香味不一樣。”
麗妃猛點頭,“對對對!我也是!”
烏雲珠笑,“我那是小時候母親教的,都泡了這麽多年,你們沒耐心,隻一兩次就想它味道好,當然是不成的。”
姚昭媛安靜的坐在一邊,身後跟著那日來朝陽宮哭求的丫頭鳳萍,那次皇帝去椒房殿“看望皇後”,其實是為她解圍而去。既然鳳萍求烏雲珠的事情人盡皆知,她自然也知道,隻看她沒有到朝陽宮大張旗鼓的謝恩,甚至都沒有派個小丫頭來謝恩,就知道她不是淺薄蠢笨的人,明白不能讓人知道皇帝是皇貴妃讓人請了才去椒房殿的。
大家笑著,不知不覺大半天就過去了,眾人也散了,隻有姚昭媛最後一個站著不動。挽晴在收拾茶具,由於芮銀在養傷,她身邊隻剩下了挽晴一個貼身服侍的人,鳳萍忙一步上前幫著收拾。
烏雲珠說道“你們回去吧,讓挽晴收就行了。”
姚昭媛福了一福,回道“臣妾的吟香殿與娘娘的朝陽宮同路,正好一起走,挽晴一個人也不好拿這麽多東西,讓鳳萍幫著拿吧。”
烏雲珠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推辭,收拾好了東西,便與她一起走。
果然走了幾步,姚昭媛低聲道“臣妾一直沒有向皇貴妃您請罪,那日臣妾的丫頭鳳萍太冒失,差點給皇貴妃惹了事。”
烏雲珠說道“你這丫頭很是忠心良善,我自然不怪。”
姚昭媛道“不知道娘娘的大宮女芮銀姑姑,可好些了嗎?”
烏雲珠歎氣,“那日你也見了,她傷的太重,恐怕一時好不了,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姚昭媛憤恨又倔強的捏緊了拳頭,“臣妾的鳳霞,也和芮銀差不多,到現在還下不來床!她才十六歲,無緣無故就受這種罪,臣妾實在……”
烏雲珠吃了一驚,腳步也緩了,“那日隻聽說她被皇後娘娘責罰,怎麽會和芮銀一樣?”
姚昭媛眼眶含淚,恨恨道“若不是臣妾上去奪了他們手裏的木條,恐怕鳳霞就被活活打死了!進宮之前父母曾交待過,不可狐媚陛下,不可與人結怨,還說皇後不好相處,要臣妾處處忍耐為上,臣妾已經處處忍耐,可那日實在忍無可忍了!”
她忽然停住腳步一跪,“皇貴妃,臣妾知道,那日是您讓陛下去椒房殿的,陛下來了,才替臣妾解了圍,也救了鳳霞的命!臣妾怕連累您,一直沒有來朝陽宮,臣妾謝謝您對臣妾和鳳霞的大恩!”
她身後的鳳萍跟著“撲通”重重的一跪,烏雲珠忙扶姚昭媛起來,“你的謝我收下了,快起來吧。你父母的話都是金玉良言,你好好記著,不會錯的,別跟我一樣,總是衝動行事,到最後也總要陛下給我收拾殘局。其實想想,若陛下正好不在呢,若陛下不肯呢?所以,後宮的日子,還要我們自己過,”她說到這裏又自嘲一笑,“我說的是好,可到了自己身上,也還是常常做不到,你且聽著吧。”
姚昭媛眼淚滾滾,點了點頭。
千秋節的宮宴祭祀等內務府早就開始籌劃準備,都給太後皇後親自過問通過,皇後並不喜歡她去插手,她也樂得清閑。經過那夜刑宮,不止宮嬪宮女太監,連侍衛都對她五體投體,覺得寧可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皇貴妃,胡德全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隻要烏雲珠走出去,他們一個個都畢恭畢敬,她心裏了然,隻能對自己苦笑一下,也許全天下敢對皇帝大喊大叫的人,隻有她烏雲珠一個。
用過晚膳,她讓挽晴早早的去歇息,這幾天會很累,她去看了看芮銀,也準備早睡。
剛洗漱好,胡德全來了,眉花眼笑的說陛下在太液池等她,要她趕緊去。她隻得換件衣服,隨意挽了挽頭發,用發簪一插,跟著胡德全去了。
到了太液池繞了一圈,在人最少的北邊停了下來,卻不見蕭予涵。她問胡德全“陛下呢?”
前麵蕭予涵的聲音響起“這裏,你上來。”原來他在一條小船上,正向她伸出手來。
烏雲珠一笑,握住他的手,上了小船。蕭予涵讓胡德全回去,自己開始劃船,小船慢悠悠的開始朝湖中駛去。
今天是八月十五,天上一片雲都沒有,墨黑墨黑的,一輪明月高懸,秋天的晚上涼風柔和,太液池雖說是池塘,其實連著景樂湖,池中一大片的荷葉,荷花已經很少。月光清亮,水波盈盈,繁星點點,這樣安靜的美景,她看看周圍,看看天空,有瞬間的陶醉失神,輕輕吟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蕭予涵笑笑,溫柔道“好看麽?”
烏雲珠也對著他笑“好看。”忽然發現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有看景色,隻看著自己,她的臉微微發熱,“這樣美的荷塘月色你不看,看著我幹什麽?”
蕭予涵看著她說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有什麽景色能比你的笑更美?”
她心裏充滿了甜蜜,嘴上卻嗔道“你身邊的人裏,我可是最醜樣的一個。”
蕭予涵搖搖頭,認真道“別人是美是醜都好,我心裏,隻有一個烏雲珠。有了你我才知道,男女之間,並不隻有□□,就像你一直據我千裏之外,我卻甘之如飴。”
此刻良辰美景,愛人相伴,她靜坐著,他劃著小船,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切都太美好太不現實。
烏雲珠微微窘迫,是啊,像她這樣對待皇帝的女人,恐怕是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了。
“我記得有一次你說你身上沒有疤痕的時候,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想她臉上的梨渦一定跑出來了,因為蕭予涵正在劃船的手停下來,隻是直直的看著她。
烏雲珠笑眼盈盈,毫不逃避他灼灼的眼光。他們停在湖中央,周圍安靜的很,荷葉圍著他們,好像一團團蒲扇,好多螢火蟲飛著,閃著光,她停不下她的笑,更停不下她心底的柔情蜜意。
往事重重,她在想這樣的男人,怎麽她會舍得讓他那樣傷心過呢?
蕭予涵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睛是烏雲珠最喜歡看的,他對著她的時候,永遠沒有那種帝王的城府,隻有真誠坦蕩,湊近她的時候更是閃閃發亮,好似能把一切都吞沒,也早就把她的心吞沒,她在想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話,盡管有時候不免痛苦,但也是值得的。
他輕輕說“這話你倒記得牢,折磨我的話你都記得牢,真是個難養的小女子。”
烏雲珠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輕道“你別的話,我也都記得。你說你要帶我來太液池賞蓮,真的就來了,這裏真美,好像人世間隻有我們兩個人。予涵,我真覺得,我永遠都不想離開你了。”
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情話,他伸手摟她的腰,湊過頭來吻她。他的吻又熱又深,烏雲珠溫柔的回應著他,仿佛一切的傷痛苦楚都已經遠去,她心裏一片溫暖澄靜。
良久,她喘氣道“你這樣偷偷的帶我出來,沒有關係嗎?”
蕭予涵笑“既是偷偷的,怎麽會有關係呢?”
她站起來,伸手去折旁邊的荷葉,尋著荷花,笑道“我要把它們帶回去,放在屋子裏慢慢看。”
蕭予涵隻看著她,說“早就想帶你來了,可你總跟我鬧著別扭,現在是秋天,荷花都找不到了。”
烏雲珠朝他撇撇嘴,不回答他。
蕭予涵靜靜看著烏雲珠,她在小船上來回的走,輕盈楚楚仿若踏著舞步,摘到了荷花抬眼朝他嬌柔的一笑,溫柔無限,他輕輕吟道“秋素錦兮泛洪波,揮纖手兮折枝荷,涼風淒淒揚棹歌,雲光曙開月低河。”
小船稍有些晃,她小心的把折好的荷花和荷葉放在一邊,說道“這是漢昭帝的詩,此刻真是既應情又應景。還記不記得我們剛剛遇見的時候,說過好些漢昭帝,漢武帝的話……”說著她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劃船,你怎麽什麽都會?那次你帶我去酒樓吃飯,你還會武功!真叫我吃驚,那時我在想,你要不是皇帝的話該有多好!因為那個時候,我就”
她停下來,不再說下去。蕭予涵道“你就什麽?”
烏雲珠笑笑,不肯再說。他站起來抓她,她跳著逃開,一追一逃,船搖晃起來,她忙道“別鬧,船要翻了!我會遊泳我可不怕,你呢?”
“你說呢,你剛剛不是說我什麽都會麽?”他拉著烏雲珠坐下來,“遊泳,我真的不會。若是我會,那日我早跳下去拉你了,什麽時候你來教我。”
烏雲珠輕輕歎息,“那日若不是你拉我,隻怕我早就沉在這太液池底了,我早就活不成了。”
蕭予涵輕輕道“我既是救你,也是救我自己。如果你不在了,天地也沒意義了,我這個皇帝真的能萬歲,我也不要做。”
烏雲珠心裏感動,蕭予涵輕摟住她,船又安靜下來,兩人互相依偎著,享著這刻的安寧平靜。
過了一會兒,蕭予涵道“我們回去吧。”
烏雲珠點點頭,蕭予涵站起來劃船,看著她道“跟我去乾元殿好麽?”
她笑“現在不是偷偷的麽,一去乾元殿,別人不就知道我們一起出來了?”
蕭予涵道“偷偷來太液池,去乾元殿不需要偷偷的。烏雲珠,你肯不肯?”
不知道他在問她肯不肯去乾元殿,還是肯不肯她的臉火燒似得紅起來,不知道怎麽回答。
蕭予涵笑笑,隻是看著她,也不再說話。
回到岸邊,胡德全立刻過來拉小船,蕭予涵道“幫皇貴妃把這些荷花送去朝陽宮,拿盆子放起來。”胡德全答應了。他拉著烏雲珠的手,往乾清宮走去。
烏雲珠的臉一直滾燙著,想著他那句你肯不肯?她低著頭一聲不吭,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小聲道“我我不去了,我”
蕭予涵握緊她的手“你回去,我也跟你回去。”
她別過頭,耳朵都紅了,隻得一路跟他走到了乾元殿。
關上門,一路被他拉著到了龍榻前,烏雲珠剛要說話,蕭予涵一下把她抱到床上,她連驚呼都來不及,他就壓在她身上吻著她,她閉上眼睛,也不反抗。
她肯不肯?就算不肯,他也不會答應了。
何況她肯。
他在她耳邊呼著熱氣,輕聲問道“烏雲珠,我不想再忍了,告訴我,你肯不肯?”
她心慌羞澀,終於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準備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他。
他長長的呼口氣,一把扯下了紗賬。衣衫漸退,他好像一塊火炭,燒著她燙著她,她又羞又怕輕輕捶他的肩,“你……你不是說,男女之間,並不隻有□□麽?”
蕭予涵見她僵硬著身子,柔聲道“小丫頭,有了情,當然會有欲!你真要叫我當一輩子聖人麽?別怕,我不會吃了你的!”
烏雲珠的臉更紅,聲如蚊呐的說道“你不會吃了我,可你每次這樣,都像強盜土匪!”
他慢慢解開她的小衣服,呼吸也越來越重,烏雲珠兩隻手緊緊抓住床單,渾身滾燙,別過臉根本不敢看他,沉浸在他火熱的氣息裏,漸漸的開始不清醒,緊抓著床單的手放鬆開來,伸手摟他的脖子。
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肩,他以為烏雲珠又想要推開他,想也不想就捉住她的手按住,她羞澀又氣憤,他這樣不是強盜土匪又是什麽?
她身上清香陣陣,那不是後宮的女人喜歡用的香料的香,而是她身上獨有的甜蜜幽香,蕭予涵的理智早已在九霄雲外,他貪婪的吸允著她的味道。
烏雲珠這麽多年的刻骨愛戀與相思,今天終於她放下了過去,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這時候,忽然想起了敲門聲,烏雲珠一驚,從似夢似醒中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蕭予涵,她身上隻剩一件貼身的小衣服半遮掩著,忙用被子擋住自己,臉紅似火的結巴道“有有人在敲門!”
蕭予涵喘著氣,差點是暴跳如雷,朝門的方向大怒道“是誰?!”
他聲音中的怒意如要噴火,外麵敲門的人自然感覺到了,李光進來就跪下道“啟稟陛下,奴才李光,是是沐親王回京了,求見陛下!剛才陛下不在,奴才本讓他明日再來,可王爺說,他有要事,一定要現在跟陛下說,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剛剛胡德全說陛下和皇貴妃回了乾元殿,所以奴才奴才該死!”
蕭予涵恨道“他人呢?”
李光道“正在禦書房等陛下。”
蕭予涵“哼”的一聲,吼道“滾出去!”
李光差點是連滾帶爬,迅速退了出去。
蕭予涵氣瞪著滿麵羞紅,不知所措的烏雲珠,她咬著嘴唇,眼波盈盈的看著他,忽然“噗嗤”一笑。
他氣道“你笑什麽?我不準備去,他願意等,就讓他等到明天!”說著伸手來拉她。
她著急,“他等了你這麽久,肯定有要緊事!你怎能不去!我們我們”她咬著唇,再也說不下去。
蕭予涵一把摟過她,重重吻她一下,咬著牙齒道“他最好有要緊事!”
烏雲珠臉頰滾燙,小聲道“那你趕緊去吧!”
他無奈,恨恨的起身整理衣服,烏雲珠也忙拉好衣服,他回頭凶巴巴的,“你不許走,在這兒等我回來。”
他正在生氣,烏雲珠也不敢惹他,隻好點了點頭。
他穿好鞋,重重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烏雲珠倒在床上,想起剛才的事,用被子蒙住頭,羞得都不敢睜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