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祖母你下去問問,祖宗們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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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祝家祠堂,嫡係和旁係的族老坐得滿滿當當,皆因著昨日老太太的那個邪夢。
    老太君中邪,將寧侯連夜從樊樓叫回來不說,祝家的人馬更是帶了禦賜的令牌,出城請了金光寺的大師回來。
    滿城沸沸揚揚,連百姓中都多有傳言。
    “想必各位族老都已聽聞我老婆子昨夜中邪之事,今日將各位請來,也是因著那個夢。”
    一夜過去,祝老太太病容憔悴,拄著拐杖咳了兩聲。
    “昨夜並不是什麽中邪,而是我公公婆婆入夢。”
    祝老太太的公婆?那可是為祝家掙下爵位的大功臣!
    在場族老皆認真了幾分,紛紛側耳,想聽老祖宗有何囑咐。
    “祖宗有言,如今府裏子嗣凋零,嫡係的姑娘隻有卿安一人,恐擔不住侯府的福祉。”
    如今寧國侯府隻有二子一女,相對於其他勳貴人家的子孫繞膝,的確少了些。
    但現下找女子開枝散葉,怕是來不及,族老議論紛紛,卻也沒什麽好法子。
    老太太衝末尾坐著的謝以蘭招招手,“以蘭,你來。”
    她攥著謝以蘭的手,滿臉慈愛,“我想著,老二家這個姑娘是極好的,也不知老二舍不舍得,將以蘭過繼到侯府?”
    謝以蘭本就是被祝業強塞在祝成名下的,還占了祝成嫡長女的名分。
    對謝以蘭中選之事,祝府瞞的嚴實,因此祝成也並不知曉,此時忙不迭的答應。
    “蘭兒本就與大哥有緣,若是如此,最好不過了。”
    既然是祝家的女兒,不過是旁係到嫡係過繼而已,族老皆無異議,待眾人皆簽字畫押之後,送歸禮部,謝以蘭便光明正大的成了侯府的嫡幼女。
    “祖母,為何祖宗不托夢給我?”在準備字據之時,祝卿安瞪著清澈而愚蠢的大眼,直愣愣地問出心中疑惑。
    老太太被她問的一頓,而後也將她喚在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年幼,祖宗們也是怕嚇到你。”
    “可祖母隻你一人見到祖宗了,也不知祖宗有沒有告訴你咱家的寶貝藏在哪兒?”
    今日族老都在,便是老太太再不願,也得裝出一副慈愛祖母的模樣。
    祝卿安便是拿住了這點,索性也順著她的意思,扮演一個蠢出世的紈絝。
    她的話像是點醒了在場的族老,幾個心思活絡的族老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是啊,雖說昨夜老太太的動靜是不小,可誰又能知道是真的呢?
    祝卿安見達到了目的,微微一笑,指著角落裏一直不出聲的和尚,模樣既不解又好奇。
    “各位叔伯,我聽聞金光寺的師父們皆會問米,既然大夥兒都想見祖宗,如不就讓這位小師傅問米試試?”
    “不可!”老太太失控出聲,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要不然,祖母你下去問問,祖宗們是怎麽想的?”祝卿安回頭,撿起地上的拐杖塞到老太太手裏。
    祝老太太抿了口茶,借著茶碗的遮掩,衝那光頭和尚使了個眼色。
    “既然卿安要問,那便問吧。”
    這話說的,像是祝卿安非得無理取鬧似的。
    祝卿安鬧了一場,悠哉坐回原位,眼皮輕掀,端杯品茗,“我說祖母你下去問,是祖母不肯,非要問米的,如今卻怪在我頭上。”
    下去問!!
    那是能隨便下去問的嗎?死丫頭一天天的,一身牛勁兒不說,半點兒心都不長!
    祝老太太氣得重重咳了一聲,眾位族老也是擦汗的擦汗,喝茶的喝茶。
    看來寧侯這丫頭,的確不太聰明啊。
    問米所需的東西簡單,不一會,東西便備好了。
    問米是溝通陰陽的一種法子,由執米的師父持一個大木夾,夾上綁一木棍,台麵上則灑滿了米。
    問米著向逝者提問,逝者借執米者的身軀,用木棍在台麵上的米裏寫出答案即可。
    東西既已備好,祝老太太便帶著眾人起身,準備開壇問米。
    “天地神靈在上,兒媳祝劉氏,今日開壇問米,望祖宗垂憐。”祝老太太上了頭香,和那執米的和尚對了個眼神。
    祝卿安將二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
    輪到她上香時,借著低頭的空,她用沾著香火的手指,摸了摸執米的木架後迅速退到了一邊。
    “一問祖宗,姓甚名誰?”祝老太太聲音拉長,神情恭敬。
    這是要問問,看請對了祖宗沒有。
    木架帶著和尚的胳膊晃動,在米上劃出個“驍”字。
    “沒錯了沒錯了。”後麵的族人瞪大眼,看清米上的字。
    祝驍,正是第一代寧國侯的名諱。
    祝老太太麵色得意,接著問道“如今侯府子嗣凋零,兒媳想接孩子回府,可也不可。”
    木架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之後,落下個可字。
    “將二房嫡女祝以蘭,過繼至大房,不知祖宗意下如何?”祝老太太徹底放鬆,抬頭挺胸,還抽空睨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祝卿安。
    那和尚操縱著木架,斷斷續續落下個“可”字。
    “諸位賢達耆老,各位可都看見了,我祝家的祖宗是同意”
    話還未說完,那執米的和尚似發了顛,整個人翻著白眼暈了過去,而那問米的米架,竟兀自動了起來。
    凡木棍遊走過的地方,原本雪白的糯米皆滲出血色,在原先的可之前,一個血淋淋的“不”字觸目驚心。
    祖先似乎還嫌反駁的不夠,索性在米上留下了大大的“謝”字,而後亂戳一通,半晌才平息。
    眾人皆驚魂未定,唯一一個膽子大的族老,仔細辨認了半晌,折回來重重哼了一聲。
    “老嫂子,你獨自帶大業哥兒,這功勞我們是認的,隻是下回要辦什麽事,直說便是,別打著祖宗的名號,惹得祖宗震怒!”
    眾人這時也反應過來,紛紛抱怨祝老太太辦事不周。
    “祖宗震怒而已,我祖母可是真的做了噩夢啊!”祝卿安一臉不開心,大聲嚷嚷著,“況且也許問米不準,我祖母的邪夢才是真正的祖宗啟示。”
    “大姑娘好沒理!”族老忍了又忍,終於開口,“夢是大嫂嫂自己紅口白牙說出來的,可這問米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請來的祖先。”
    “孰真孰假,還需辯駁嗎?”
    祝老太太一口氣沒上來,拉著一旁的婆子便要她拉住祝卿安。
    祝卿安哪裏能如她的意,身子一躲,衝到族老旁邊啐了一口。
    “反正祖宗已經生氣了,那又怎樣,還不是過兩天就不氣了,難不成還要賠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