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熊孩子而已,當然不能放過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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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假千金反殺,全侯府跪求原諒!
祝卿安話音剛落,便有族老仰著脖子對吵,“賠!必須得賠!”
“這錢非得老太太出不可,驚擾了祖宗,自然得開宗祠,上供奉!”
“出就出,當我祖母是什麽破落戶嗎?單祖母指頭縫裏漏出來的都夠你們”
祝卿安說到一半,險些昏死過去的老太太終於提起一口氣,大喝一聲。
“給我按住她!”
身後的丫頭婆子一齊上陣抓祝卿安,祝卿安左搖右閃,扯著嗓子嚷嚷,“祖母,祖宗說不準還沒走,咱們再問問,定當讓祖宗為祖母做主。”
祝老太太本強撐著一口氣,聽她又提起這一茬,頓時頭一歪,昏了過去。
剛剛還忙著抓祝卿安的丫鬟婆子見狀一擁而上,將祝老太太周圍圍得水泄不通,原本還裝暈的老太太喘不上氣,結結實實的昏死了過去。
開祠堂請族老,本是為了祖宗托夢,如今卻鬧到如此境地。
可各位族老也不肯離去,皆要討個說法,祝卿安也想看熱鬧,也跟著去了寧安堂,坐等老太太醒。
謝以蘭雖未直接參與,但卻是這場禍事的根源,故而也不敢走,整個人低眉順耳地跟在二房人身後。
反倒是祝青柏,在寧安堂裏裏外外竄了幾個來回後,一眼便盯上了祝卿安腰間掛著的香囊。
他半句話都未曾知會,伸手便朝著祝卿安腰間探去。
祝卿安當即抓住這隻爪子,冷冷問道“你在做什麽。”
祝青柏已十二了,再過兩年便可納通房丫頭,知曉人事的年紀。
直接向自己已及笄的長姐腰間伸手,便是外麵最浪蕩的花花公子,也做不出如此行徑。
祝青柏見自己的動作暴露,非但不羞,反而理直氣壯,伸手便要,“給我,那個香囊現在是我的了。”
“我自己屋裏的東西,憑什麽給你。”祝卿安丟開那雙髒爪子,目光審視。
祝青柏二話不說,惡狠狠地衝過來便要踹人。
所幸知夏眼明手快,將他攔在祝卿安身前,受了那力度不小的一腳。
他見沒能踹到自己想踹的人,並不罷休,邊對知夏拳打腳踢邊尖叫。
“給我!給我!祖母說了,你個賠錢貨!吃我的喝我的,用的錢也都是我的!還拿了我的香囊不給我!”
祝卿安不動聲色,扶著知夏的胳膊為她加了一層禁製後,越過知夏的肩頭,望向目光陰沉的祝青霍。
論嫡長,論如今朝中的影響,祝青霍都是世子的唯一人選,可如今祝青柏的這番話,卻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祝老太太想要的世子,並不是他。
祝青柏似乎還嫌不解氣,幹脆脫下外褲和靴子,團成一團要砸祝卿安,“你們都是賤種!我可不一樣,去死,你們都去死!”
賤種?
在座地族老卻都坐不住了。
寧國侯府二子一女,皆為大娘子張氏所出,又何談賤種?
難道是這祝青柏
祝青柏躺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哭,祝卿安端著茶繼續演什麽都聽不懂的傻子,餘光卻瞥見從院門進來的寧國侯祝業。
昨夜他與佳人春風一度,本是樂事,卻沒成想老娘先病倒了,忙到了現在,正是身心俱疲之時。
“為何說侯府是你的?那父親呢?父親才是寧國侯府主君啊。”祝卿安放下茶碗,一臉為難。
祝青柏躺在地上打滾,聞言立即爬起來,隻穿著褻褲,光著腳踩在地上,邊翻白眼邊哭嚎。
“祖母說了,爹爹死了我就是寧國侯,我要爹爹死!爹爹怎麽還不死!”
“放肆!”祝業臉色鐵青,幾步跨進來一腳踹翻祝青柏,“青天白日,竟咒起你父親我來這了!”
張氏隨後趕到,抱著祝青柏一陣心頭肉的哭喊,又哭訴自己生這個孩子時如何難產不易,產後更是暈了整整三天才活過來。
她哭得淒慘,可在場的人卻眼神怪異,還有人打算說些什麽,卻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
祝業也被哭的心煩,愈發想念昨夜那個大膽熾熱的女子。
“哭什麽哭!還嫌棄今日不夠亂嗎?”祝業揉了揉皺起的眉頭,又瞥見端坐在座上喝茶的祝卿安。
“柏兒是你嫡親的弟弟,不過一個香囊,你給了他又何妨,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嫡不嫡親的,很難說啊。”祝卿安放下茶碗,用手指撥弄腰間的香囊。
“姐姐。”謝以蘭似以為祝卿安善心大發,望向祝卿安的臉上帶著絲絲期待,眼中綴著淚花。
可惜祝卿安卻並不想如她的意,反而拄著下巴,一副看不懂眼色的樣子。
“母親,剛剛柏兒說他和我們不一樣,還說什麽賤種”
“住口!”祝業怒斥一聲,麵上閃過一絲心虛。
可張氏執掌中饋多年,自然不是好糊弄的。
一個荒唐的想法漸漸在她心中成形。
她低頭望向自己懷中的兒子,聲音顫抖,“柏兒,你告訴母親,誰是賤種?”
祝青柏早已不複剛剛的囂張氣焰,隻閉著嘴往張氏懷裏紮。
張氏哪還看不出如今的場麵。
當年她胎位不正,生了一天一夜才將這孩子生下來,過後又連著昏了好幾天。
禦醫流水一樣地紮針進藥,才換得她從鬼門關回來,那時從婆婆手中接過這個孩子時,她還萬分感激。
感謝上蒼沒帶走這個孩子,也感謝婆婆細心照顧,讓她又有了一個兒子。
這麽多年,她每每想起,都覺得自己有個好婆母,恨不得為老太太立個長生牌位。
可如今,這孩子卻被告知不是自己的。
張氏猛地推開懷中的祝青柏,整個人搖搖欲墜。
“母親。”祝青霍和謝以蘭同時出聲,快步上前扶住了張氏。
一時間,屋內屋外亂成一團,可祝卿安卻還嫌不夠亂似的,信步閑庭地走到祝業身邊,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低音問道。
“父親,不如你直接告訴母親,祝青柏是你和哪個外室所生的,也好讓母親安安心。”
“滾回你的院子裏去!”祝業看看一旁柔聲細語安慰張氏的謝以蘭,再看看蠢出世的祝卿安,隻恨自己老母親糊塗,不把這等人趕出去。
祝卿安看夠了樂子,自然也不想多留,幹脆端著桌上的核桃酥,搖搖晃晃地回院子。
寧國侯府一時半會安靜不下來,祝卿安補了一覺,醒來後照例跑了兩大圈,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卻看見了掛在牆上,隻露著一顆毛茸茸腦袋的餘鬆韻。
“安安?姐姐?我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