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彩蛋,第二發 五十二 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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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圈的猜十次,外圈的猜二十五次。”就當帶著小孩子們玩吧,除了內圈幾個燈有意思,外麵的燈隻能粗看,靠近了就覺得粗糙。
    不過想這種辦法賺錢,這些書生也是風雅,成本不高能猜燈謎的都是識字的,和識文斷字的打起交道來也不會像賣其他東西那麽麻煩。
    齊邵從簽台上拿了十枚紫色的花箋,二十五枚青色的花箋遞給雲夢瑤。
    “老夫人居然還會算學,一般老人家來,都是一次一次買,很少有像您這樣一次買這麽多的。”一般能買這麽多的,都是對自己有自信,或是旁邊帶著女伴來充大頭的,這老太太就帶著兩個孫子,又能一口換算出猜多少次,難不成是哪個學士家的女眷不成?
    雲夢瑤笑著自謙:“老身識字都還是大半年前才學會的,略會算個賬,也談不上會算學。”
    齊邵意外的愣了愣,大半年前才會識字?那以前怎麽算賬的?
    再一想自己外祖父家的老夫人也是不識字,但是依舊管了許多年的賬,這才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管家多了,有些帳也就自然會算了。
    雲夢瑤覺得憑自己的聰明,和在現代那麽多年的經驗,蒙總算也要蒙對幾個吧?她可是一手簽子,可以猜許多回呢!
    結果,她剛看上一個走馬燈,就被這燈上的謎條給雷的外焦裏嫩。
    “身自端方,體自堅,雖不能言,言必應,猜一物。”
    雲夢瑤表示不好意思,她想歪了。
    那啥,應該不是那個,這有這麽多女人,這一群書生寫這個,肯定會被砸了場子的。
    “奶奶,是硯台,”李銘看了一眼,拿走了雲夢瑤手上一張青色花箋,“硯台端方,用以寫字,可不就是言必應嗎?這位先生,我們要拿燈!”
    齊邵幾步走了過來,拿走了李銘手上的簽子,又聽了他的答案。
    “小公子說的不錯,正是硯台,你的燈。”他伸手從他們頭頂上的繩子上取下那盞走馬燈,“給你。”
    李小呆興奮的把走馬燈拎給奶奶,惹得雲夢瑤喜笑顏開。
    雖然自己還沒八歲小孩聰明,不過人家聰明也是為了替她掙東西,想想也很滿足啦!
    祖孫三個猜謎猜的興起,有一半倒是李銘猜出來的。
    李銳心思並無李銘細膩,但有急才,也猜對了不少。
    此外,花嬤嬤,丫頭等人,雲夢瑤也給了不少簽子,讓她們一起樂嗬樂嗬,到最後幾乎人人手上都有燈籠,隻有雲夢瑤的燈籠全是孩子們給的。
    為了挽回麵子,雲夢瑤隻要看見有意思的燈,就瞟上兩眼謎條,總算找出一個自己答得出來的燈謎了!感謝三國演義!
    “玄德請二人進莊,備座?”雲夢瑤自己都沒什麽自信的問那書生。
    “嗬嗬,老夫人說的不錯,正是備座,這盞桃園結義的燈,老夫人拿好。”齊邵伸手取下燈,遞給了雲夢瑤。
    “奶奶,這個燈給我吧!我拿這個琉璃燈跟您換!”看見一堆姑娘圍著這個琉璃燈,李銘覺得自己奶奶肯定也喜歡,廢了三張簽才猜到,結果一看奶奶手上捧著桃園結義的燈,他的臉上笑的和花兒一樣,急忙把燈送過來邀寵。
    兩兄弟天天聽三國,聽的有點走火入魔了,見到三國題材的東西都不肯放過。
    “奶奶,給我,我要!我拿這個給你!”李銳捧著一盞船燈過來,這船燈做的栩栩如生,船頭撐杆的船夫,釣者都有做出來,船上還有文人騷客的小模子,拿起船艙部分點起蠟燭,燭火會把船艙裏那些小模子的人影印在窗上,設計的極為巧妙。
    雲夢瑤挺喜歡那盞琉璃燈的,可是也喜歡小船燈,看著兩個孩子眼巴巴地盯著自己手中畫著桃園結義的便宜貨,雲夢瑤心裏直犯難。
    這給誰啊?給誰都要打起來的好吧?一家兩個孩子隻有一樣東西的人家簡直沒法活了!逼著兄弟吵架啊!
    “給我吧,奶奶!”
    “我是哥哥,孔融讓梨你沒學過嗎?
    “我是弟弟,你得讓我才是!”
    “都給我別吵了!”
    雲夢瑤原本還在為難,一聽到兄弟倆個為了個燈居然爭起來了,一肚子鬼火。
    “劉關張三人雖非親生兄弟,卻意氣相投,同心協力,最終禍福同享,共建了蜀漢的基業。你二人是親兄弟,卻不知謙讓,隻顧著自己的得失,實在讓奶奶心寒!”
    雲夢瑤瞪著兩個孩子。
    “奶奶說三國,是想讓你們知道其中的真意,學習諸般做人的道理,可笑你們隻知道盲目喜歡那些故事和人物,反倒將本末倒置了,這燈籠要了有何用?毀了罷。”雲夢瑤將的燈籠往地上使勁一擲!
    燈籠傾斜,不一會兒火焰就撩了燈罩,將它燒了個幹幹淨淨。
    兩個孩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齊邵暗叫可惜,前幾天他的堂叔齊耀去他家府上串門,特意為他畫的燈麵,早上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他那小童把這盞燈也帶了出來,和其他府裏做的燈混在一起,因燈麵素淨,也沒用什麽珍貴的材料,竟被丟在了外圈的燈裏。
    心裏還在懊惱呢,轉眼間,這老夫人就把燈毀了。
    這燈畫的不錯,雲夢瑤雖然可惜了那盞好燈,卻不後悔。
    燈籠易得,兄弟的感情是經不起一點摩擦的,大人們都說小孩子不懂事,那都是屁話,小時候不把性格掰正了,以後有的是影響一生的時候!
    小孩子若是從小嬌慣,也常常造成後來價值觀的扭曲,隻有因小見大,孩子們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
    現在可以為了個燈爭成這樣,以後呢?要是其他東西,豈不是要打破頭?
    雲夢瑤板著臉訓著孫子,後麵的下人和家將們誰都不敢吱聲替兩個少爺求情。
    自求多福吧,少爺們呐!
    還好,沒過多久,總算有個倒黴蛋救了兩孩子的場。
    “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我就是仗勢欺人怎了地了!你這荷花燈就是再貴,十兩銀子也賣得了!小爺我猜不出燈謎,我買不行嗎?別給臉不要臉,銀子我放這兒了,你賣也是賣,不賣也給我賣!”
    那男人一聲大喝,口水噴了童子一臉,雲夢瑤看那孩子被噴的臉都不敢抬,倒是把一肚子怒火遷移了對象。
    喲謔,自己祖孫幾個堂堂國公府的家人,都老老實實的猜燈謎,這一票子年輕男女都是些什麽貨,居然敢在京城腳下說自己就是仗勢欺人?
    想到這兒,雲夢瑤也不知哪裏來的脾氣,冷笑一聲:“銳兒,銘兒,去給他瞧瞧,什麽叫仗勢欺人!”
    若論大楚的爵位和品級,最高的就是晉國公府和信國公府,沒有其他。
    老皇帝當年堅持不立親王,兩個弟弟都是郡王,卻立了一文一武兩位大功臣為國公,一下子位居兩位郡王之上,其隆恩可見一斑。
    在這京城地界上,敢大吼一聲我就是仗勢欺人的,除非是皇親國戚,否則就是兩個國公府的家人,也不敢這麽大膽。
    雲夢瑤一吩咐,兩個一心想要將功補過的孩子跑的賊快,點了五六個家將就衝到內圈的帳子裏去了。
    雲夢瑤不由得搖了搖頭,地上的燈籠還在燃燒著,轉眼間就隻剩了一些焦黑的竹篾。
    “真可惜,這燈籠畫的極好,小哥,這個燈籠是在哪裏買的?我想讓家人去給我孫子再買兩個。”
    “若是買的,小生送老夫人兩個也無妨,”齊邵抱歉地說,“可惜這是我的叔叔隨性所畫,世上僅有一隻,他在別人家當先生,怕是沒有什麽空暇來做這門生意。”
    “啊,那就不勉強了,這也是天意。”雲夢瑤有些失望。
    教育孩子講究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她剛才訓的兩個孩子臉色蒼白,還準備再買兩個燈籠,日後等他們兄友弟恭的時候給他們作為獎賞,結果是人家叔叔畫著玩的,還是算了吧。
    “老夫人雖未用什麽大道理,卻能教的兩個孫子明理慎言,老夫人的手段小生歎服。能以一燈籠而言大事,足見老夫人的心胸和見識,小生齊邵,乃是國子監祭酒齊煜之子。敢問老夫人是哪個府上的長輩?”
    “老身的兒子乃是信國公李茂,老身夫君已逝,家中孫子年幼頑皮,不得不嚴加管教,你是祭酒之子,肯定家學淵博,老婦人一點微末手段,倒教你貽笑大方了。”
    信國公的母親?信國公府,那不是……堂叔待的地方嗎?
    “國公夫人自謙了,其實……老夫人可不必懊悔燈籠無處可買,小生那位畫燈籠的叔叔齊耀,就在貴府教導兩位小公子,老夫人可以讓堂叔再給您畫兩個,相信家叔必不敢拒。”齊邵笑的露出了小虎牙,再配上那一對酒窩,直把雲夢瑤的心都給萌化了。
    咦?齊耀?這名字好熟啊。那不是明輝先生的名字嗎?
    “你是明輝先生的子侄?那我們兩家算是故交了!”雲夢瑤幸福地眯起眼,“你也是個好孩子,以後經常來信國公府玩兒啊!我那兩個孫兒也沒什麽府外的朋友,有你這樣的年長同輩,應該能得不少長進。”
    這少年家裏肯定不窮,這麽年輕的少年,居然帶著一堆學生來西市弄什麽燈謎,要麽就是社會實踐,要麽就是為了想賺點零花,無論是哪一個,這個少年都是一個不一般的孩子。
    另一邊,那個鬧事男人的聲音已經到了幾乎咆哮的地步,齊邵擔心的看了一眼,轉頭對雲夢瑤說:“老夫人的孫兒年紀尚小,家人又不多,要不我們還是跟過去看看?”
    雲夢瑤擺了擺手,“我這兩個孫兒,最是主意多膽子又大,以前都是在窩裏橫,今兒且放他們出去經經世事,若是吃了虧,就當長個經驗,讓他們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雲夢瑤一點也不擔心兩個孩子,“不過,我是覺得吃不了虧的。”
    能讓信國公府在麵子上吃虧的,怕要上麵那位來了才成。
    若沒有仗勢欺人的勢,還去欺個毛的人啊。
    “我們就在這裏看著吧,若要動手,我這些家將們也不是吃素的。”
    那直麵蠻橫男人的書生一點也沒有顯露出怯色,“就算兄台執意要仗勢欺人,我也隻能受著,小生和朋友們在此設下燈謎局,本就不是為了人人都能買到花燈的,兄台若是要買燈,這東西二市什麽樣式沒有?兄台還是把錢收回去吧。”國子監監生陳修,把十兩紋銀推到那男人的手邊。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這燈,我是要定了!”
    那男人身邊的女眷拉了下他的袖子,似乎是覺得很丟臉的樣子,可這男人好像氣過頭了,完全不理,直接把燈搶到了手裏,嚇得那執燈的童子一聲尖叫。
    李銳和李銘走進內圈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把燈給放下!不告則取即為偷,你是要偷東西嗎?”李銘一聲清喝。
    “弟弟,你這就說錯了,他拿了東西就要跑,明顯是搶嘛!”李銳故意大聲地和弟弟一唱一和。“居然有人帶著家眷出來搶劫的!”
    陳修見終於有人來阻止,心中一喜,可再一看,隻是兩個孩子,失望之情無以言表。
    他隻是國子監的監生,而非蒙蔭入學的蔭生,家境貧寒,雖堅持心中傲氣將紋銀推回,但心中依舊是惴惴不安。
    他敢這麽做,原本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這燈謎聚集了許多的遊人,他料定這男子不敢太過囂張的緣故,隻盼著同學齊邵快點過來解圍,踮起腳尖一看,卻瞧見他和一位老夫人聊起了天。
    齊邵啊齊邵,若是個美貌女子讓你無暇他顧,我也認了,可隻是一位老夫人而已,卻棄友不顧,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可憐他這一身傲骨是維持住了,恐怕等下就要被敲個粉碎。
    “黃口小兒,也學大人多管閑事?走遠點!”楚應元搶得花燈,扯著身邊的妹妹就要走。
    李銳一個眼色,帶著家將堵住了他的路。
    李銘顛著小方步,昂著頭慢慢地走到了哥哥的身邊。
    “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李銘搖著腦袋笑著說,“汝甚愚,亦知吾等心意,餘欣喜也。”
    “你,你說什麽鬼話!”
    “我弟弟的意思是,你要從我們的地方過去,那就是瞧不起我們!你這麽笨的人,居然也能猜到我們想幹什麽,讓我們少費了一番口舌,真是高興!”李銳讓家將一字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