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彩蛋,第二發 五十 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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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銳現在長大了,一是摸不到,二是也不給她摸了,哎,人生寂寞如雪啊。
李銘咬了咬嘴唇,嗯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為哥哥最近都不怎麽帶我玩了。”
雲夢瑤突然有化身為狼,使勁咬李小呆小朋友幾口的衝動。
這種哥哥有了新朋友,哥哥你不要理新朋友好不好的幼稚想法,不是從小學至高中許多孩子都麵臨的陰暗情結嗎?
小呆居然會覺得失落,絕對是已經把李銳放在心裏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了!
雲夢瑤拉著李銘的手走到草廬裏,笑眯眯地問他:“你不喜歡你哥哥的新朋友嗎?他們沒有喊你一起出去玩?”
“有,”李銘大力地點了一下頭,“可是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念,不能和哥哥一樣沒事就出去玩兒。”
雲夢瑤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原來問題不來自李銳那邊。
李銘也很委屈,他的功課是由他娘親自盯著的,每天不做完不給睡覺。
他們讀書的微霜堂現在人多口雜,東升師父和明輝師父經常還幫著國子監的學生答疑解惑,他每天功課讀不完,覺得還不如回東園讓父親和母親找的先生教來的快。
可是他一回東園,娘就開始嚴厲的管教起他的功課來了。
有一天他想和哥哥出去玩,他娘還打了他三記手板,罵道:“你和你哥哥不同,你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他以後由你父親求個蒙蔭,一輩子就吃穿不愁,讀多讀少沒什麽區別,可是你從小****勤讀經論,是要為家裏頂梁立柱的,你難道要和你哥哥一般胡鬧,把學問給荒廢掉嗎?”
李銘很想反駁娘親,因為明輝先生曾對他們兄弟說過,真正的學問不在書裏,他們這樣的人家,最重要的也不是死讀書。
可是他不敢說。
雲夢瑤是信國公府裏地位最高,年紀最大的長輩,李銘說這些,一是排解心裏的難受,二也不乏一絲告狀的意味。
他年紀還小,但是已經能覺察到自己的娘親教育他的方式有些問題,可是他是兒子,又不可忤逆父母,所以這種事情,就隻能和奶奶嘮叨嘮叨,期望著奶奶想辦法幫他解決了。
奶奶可厲害了,一定能解決的!
雲夢瑤一聽到小胖的埋怨,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方氏看到自己從小放縱李銳後的結果,生怕自己的孩子也會因為放縱而變的無知無畏,所以更加嚴厲的教導,事事都要管,事事都要讓孩子向大人匯報,有些矯枉過正了。
隻是如此一來,小時候還好,小孩對母親依戀的天性會漸漸占上風,讓孩子對母親又愛又怕,可一旦孩子長成,有了逆反心理,再這般做恐怕會感情日漸淡薄,最後走到母子離心的地步。
說起來,這信國公府的第三代心性真是不錯。
一般來說,被長輩刻意溺愛嬌寵,養出來的孩子應該是無法無天,自我中心才對,但是李銳天性純良,又心性堅毅,一旦決定改過,便能下狠心將以前的缺點給改的幹幹淨淨。
而李銘性子溫和,天資聰慧,自己也善於思考,雲夢瑤發現小呆除了有時候真的很呆,還有些傲嬌以外,並未在性格上有明顯的缺陷。
若方氏真是個好母親好嬸嬸,雲夢瑤倒不介意在中間斡旋,想辦法讓方氏意識到自己在做的事,正在把自己的孩子推的更遠。
但這方氏性格毒辣,又極其愚蠢,雲夢瑤懶得攪和她的教子方法,而是把李茂給叫了過來,用了個最簡單的辦法。
李茂進持雲院的時候,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
上次母親叫他來持雲院,是讓他教導侄子關於那方麵,這次再叫他來……
不會又是什麽奇怪的事吧?
結果老太太居然是叫他來,讓他把李銘從東園裏移出去。
“銘兒雖然才九歲,但從小在外祖父家讀書,性格獨立,也不讓人操心。我看他天天在東園裏讀書,先生、書童、小廝都在東園裏走動,很是不妥。雖然你們住的錦繡院在後麵,可是萬一哪天哪個無意間衝撞了女眷,傳出去倒是笑話。”
雲夢瑤看著若有所思的李茂,又說道:“你媳婦原本就要管家,現在還要關係銘兒的衣食起居和功課,怕是更沒有心力給我添兩個孫子了,銘兒已經九歲,銳兒也是十歲時搬到西園的,你斟酌下,看是把李銘搬去西園和銘兒一起住好,還是收拾收拾南園,讓他住南園。”
李茂心裏自然是想讓李銘住西園的。
西園是為李蒙這個繼承人準備的,無論是景致,還是布局,都是四園裏最好的,西園有微霜堂可以讀書,又有小操場可以騎馬。南邊更是裏麵設了工坊、甚至連練弓箭的靶場都有。
想了想,李茂回了母親:“是兒子思慮不周,一直沒注意到銘兒的不方便,等過幾天,我就讓銘兒一起搬到西園去。一來兄弟兩個感情好,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二是微霜堂裏有兩位先生教導,對銘兒的功課也有好處,再來,南園多年不住人,收拾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等李銳大了要娶親時,再讓銘兒搬去南園也不遲。”
雲夢瑤原本就隻是想讓李銘移出來,不要老受方氏的影響,至於能一起住西園最好,若是不能,住在南園過去也方便。
聽到李茂這樣安排,她點了點頭,表示了支持,“還有一點,我看你媳婦管教孩子的方式很有問題,一天到晚轄著他讀書,不讓他交際,也不許他出去玩,我覺得很不好,”雲夢瑤歎了口氣,“她要再這麽教下去,我怕銘兒要被教成一個書呆子,我們又不需要銘兒以後考狀元,每天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卻把那麽多該交際的人拒之門外……”
“娘的意思是?”
李茂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妻子的管教方式有什麽不好,李銘在外祖家自在慣了,回來是應該收收心。
不過老太太的話也沒錯,書要讀沒錯,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和其他顯貴門第交往也是必須的。”
“銘兒功課上的事,以後你親自過問,不要老讓方氏管了,若你盯不了,我和兩位先生去說,讓他們多照看著些。但是銘兒以後要出府交際,隻要和你們報備一聲,你們知道孩子們的行蹤就好,不可以刻意攔著,你那媳婦要不願意,讓她自己來和我說,不要為難孩子。”
“隻是,銘兒還小……”
“銘兒雖小,卻不是那種失了分寸的人,何況還有銳兒和其他家人一起出門照顧著,斷不會讓他吃虧到哪裏去。就算吃虧了,也算是得個經驗,是人總有要吃虧的一天,現在學會了應對,對將來未必不是好事。”
見雲夢瑤一口咬死了,李茂也不敢再勸,隻得答應。
待李茂回了東園,把老太太的決定同方氏一說,方氏當場就哭了出來,“那是我肚子裏掉下來的肉,我從那麽小養大,從未有一天敢輕忽,怎麽現在說移走就移走,都不和我商量一聲呢?”方氏雙眼通紅,“我教養的有哪裏不對嗎?誰看了我家銘兒不誇聲好孩子?”
李茂安慰她:“無非就是從東園到西園,又不是搬走,以前銘兒在嶽父家住著,也沒見你這麽心焦。老太太說的沒錯,現在府裏人多,銘兒的書童小廝也漸漸大了,還放在東園不合適,以後銘兒的功課有我親自過問,絕不會荒疏的。”
方氏心中更苦了。
李茂天不亮就要去上朝,每天忙到日落後才回來,哪裏還有時間看著孩子功課?小孩再怎麽勤奮,也是大人盯出來的,三天一放鬆,肯定就隻顧玩去了。
尤其李銳那裏名堂多,老太太也由著他性子,一下子是三國殺,一下子那群國子監的學生又在西園的水池裏弄什麽曲水流觴之類的遊戲,好好的一群書生,瘋起來各個不成體統,一想到兒子也要在一起廝混,方氏哭的更大聲了。
李茂安慰了半天,卻見方氏越哭越厲害,心中的憐惜漸去,隻剩一肚子悶氣。
他如今在外麵也是一言九鼎的國公大人,處處都有人小心逢迎著,倒養的官威越來越大。他自認對妻子溫柔體貼,也從不學同僚那般踏足那些煙花柳巷之地,可是回到家中,倒老是聽她的埋怨。
他原本愛她溫柔小意的性子,這幾年來,溫柔小意是沒了,絮絮叨叨倒是變得特別多。
見方氏抽泣了半響還不收歇,李茂肚子裏的悶氣一下子爆了出來。他不耐煩地站起身,丟下一句過幾天我叫人來搬,就邁步出了臥房的門。
這一下,方氏倒是抬起了頭,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丈夫摔了門簾子走了出去。
她想要去追,可是一屋子丫頭婆子,她又放不下麵子。
方氏看見下人頭都不敢抬的樣子,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熱,越發悲從中來,覺得自己也不知是衝撞了哪路神明,一下子孩子要離開他丈夫也給她甩臉,在外麵名聲又被傳的那般難聽,真是裏外都不是人了。
劉嬤嬤見方氏哭的快要暈過去了,連忙吩咐兩個婆子去院門外查探查探,又勸說方氏道:“既然太夫人和老爺都已經決定了的事,夫人何不高高興興地答應呢,反正都無法更改了,奴婢知道夫人舍不得銘少爺,但早搬晚搬都是要搬的,銘少爺本來就是小爺,不是姑娘,怎麽能一直呆在您身邊?若真覺得後院寂寞,等日後再生個姑娘,不就可以****將她捧在手裏,陪伴左右了嗎?”
“還姑娘!老爺都不在房裏呆了!”
“我的夫人啊,該服軟時就服軟,就算是平頭百姓家裏,也沒有妻子一直哭不讓丈夫說話的事兒啊!更何況老爺坐了一天班,本來就累,你也要體貼下國公老爺才是。”
劉嬤嬤覺得方氏最近幾年成了國公夫人,氣勁兒越發大了,今天這事,就算她看了都覺得是主子無理取鬧,一點都不能說是老爺的不是。
堂堂國公府的嫡孫,怎麽能當姑娘一般養,圈著不給出去呢?
沒過一會兒,劉嬤嬤吩咐出去的婆子回來稟報,說是老爺宿在前麵的書房裏了,方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爺那書房有許多家將盯著,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也不用丫頭婆子,倒是不用擔心那些心野的丫頭做出什麽惡心人的事兒來。
劉嬤嬤安慰了方氏半天,又提到年底事忙,夫人要養好身子才能好好理事等等勸說的話,這才讓方氏漸漸回複了常態。
隻是方氏心中難過,一夜無眠,委實難以度日。
就宿在前院的李銘,可不知道自己的爹娘為了自己搬家的事還鬧了一場。父親身邊的小廝過來傳話時,李銘正準備上床休息,聞言在床上翻了三個跟頭,高興的連睡著了都在笑。
就知道和奶奶說煩心事一定沒錯!奶奶比那廟裏的菩薩還管用,有求必應!
第二天一早,李銘就爬了起來,開始盤點自己哪些東西要帶走,哪些東西不必帶。
這一整,足足整出幾大箱來。
幫著整理的丫頭們也高興的很,錦繡院規矩大,自然是沒有在西園裏好的,而且有些大丫頭年紀也大了,身量長開了,不免被劉嬤嬤和方氏盯得緊,生怕她們懷著爬了老爺床的心,衣服不準穿的豔麗,也不許塗脂抹粉,連像樣點的首飾都不能戴。
夫人也不想想,老爺就算再好色,也不可能碰兒子身邊的人啊!更何況老爺向來沒有沾花惹草的名聲,有這個閑功夫,不如把心思放在老爺身上,隻要夫妻恩愛,還怕什麽妖精勾了魂去?
就連她們這些奴婢都知道的事,怎麽夫人就不明白呢?
西園裏,李銳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兩位先生正在和他上課。
待聽到信國公的嫡子搬出了東園,齊耀不由地笑道:“府上的老太太是個會教養孩子的,我們看著你那弟弟做事有些畏手畏腳,又總是顧及親娘的想法,我與東升兄還擔心過個幾年,他會被養成優柔寡斷的性情,太夫人這一下快刀斬亂麻,直接釜底抽薪,讓他脫離過分約束的環境,倒是好事。”
“隻是開過年我就要進宮伴讀,到時候西園就他一人,”李銳向著兩個師父躬了躬身,“還望兩位師父多多費心,教導我這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