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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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廿辭這次來青州,是為了躲他的祖父,也就是慕家的前任家主。老爺子眼看著他年紀越來越大,這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四年多了,完全沒有給他留個後的打算。
    雖然慕廿辭從17歲談婚論嫁時就說了自己是個斷袖,打死不會禍害別的姑娘。老爺子想,是個斷袖也行啊,隻要不影響他抱孫子,但是這都過多少年了,別說孫子的影兒了,就連個身邊人的影兒都沒有見到。
    老爺子今年年底就要過八十大壽了,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八十大壽之前必須領個人回來,不拘男女。是個女的最好,今年進門,明年就抱曾孫子。如果是個男的,就去族裏抱養個男娃兒來養。慕廿辭的爹從小就是個散漫的性子,沒有一點經商的天賦,年少時隻會呼朋喚友天天吟詩作對,唯一的用處,就是生了一個貴妃女兒,一個慕廿辭。現在年紀大了,就辦辦詩會酒會,或者去其他州府遊山玩水。老爺子的其他兒子能力也一般,生的兒子一個不如一個,隻有指望慕廿辭。
    慕廿辭實在被催得煩了,直接撂了挑子跑到了青州,隻因這裏離京城遠。結果居然遇到了淩三,慕廿辭當年也不是沒有在京城打聽過。雖然在外甥麵前表現得沒有異樣,但是背地裏把京城所有姓淩的適齡男子都盤查了個遍,當然他什麽也沒查到。
    自那之後,他就更看不上別的男人了,也不是因為真的愛上了淩三,愛對他來說,是海上花鏡中月,都是虛幻的東西。他也嚐試接觸過其他人,有一個還是當年的探花郎,家世也不錯,但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他本就是個挑剔的人,隻要感覺有一點不對,就不會繼續。
    就算這次相遇,淩三已經有了個兒子。慕廿辭想了一夜之後,還是決定主動出擊。第二日便讓李管事去找淩三給他送頭鹿過來。
    李管事一聽,這可是家主的吩咐,一定得辦好了。馬上安排采買去找人,還給撥了二百兩的巨款。采買下午就回來複命,說三日之內,那獵戶就能把鹿送過來。
    慕廿辭聽了,微微點頭,三日而已。那麽多年都過去了,他有這個耐心,同時開始著手看房子。原本他打算就住在自家名下的客棧裏,但是既然決定了要抓住這個人,不再讓他逃走了,住客棧就不合適了。
    慕廿辭看了一下午的房子,好歹看中了一套最大的,李管事爭著把錢付了。慕廿辭看著他頭疼:“你去忙你的,別跟著我。”
    李管事隻好委屈巴巴地走了。
    小廝慕思是慕廿辭這次唯一帶來的下人,看了一眼李管事的背影說道:“爺怎麽不讓他幫你把事情都辦好了,自己跑來跑去多麻煩。”
    慕廿辭看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慕思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小的不敢!”
    慕廿辭惆悵地望天:“林清怎麽還沒到?”
    慕思更不敢說話,戰戰兢兢的跟著慕廿辭,生怕一不高興就被主人打發回京城,他可是被老爺子刻意叮囑過的,一個人回去是要提頭去見的。
    -
    就在慕廿辭熱火朝天布置新家的時候,淩三正在深山尋找鹿群的足跡。這幾年的打獵生涯,已經讓淩三變成了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
    他先找到了鹿群飲水的水源地,在這個大山深處湖泊的周圍,找到了鹿的足跡,跟著足跡又確認了鹿的活動範圍。隻是範圍比較大,淩三在幾個鹿群活躍的地方做了標記,想到兒子一個人在家,他就想馬上趕回去。
    回去路上,淩三還撿了一些野山菌,順手抓了隻野山雞。這樣明天的肉菜就有著落了。
    淩平安在床上翻著畫本,嘴裏念著畫本上的字,讀了好幾遍,爹爹都沒回來。就去廚房找小白它們玩。最後又回到床上,繼續念另一本畫本。
    淩三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淩平安在床上睡著了,身上還蓋著畫本。
    淩三先去把纏好腳的山雞丟到廚房裏去,放柴房怕被黃鼠狼偷走。然後把菌子小心放到廚房的菜籃裏,因為野菌沾到水會壞,等明天早上再洗。
    淩三洗幹淨手,進屋看兒子,還沒醒,就上前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再用手一戳。淩平安便迷迷糊糊地張開了雙眼:“唔……爹爹你回來啦?”
    “嗯,肚子餓不餓,爹爹去給你做飯,烤兔子!想不想吃?”
    淩平安一聽烤兔子,就馬上坐起來:“好呀,我要和爹爹一起烤!”
    淩三把兒子抱起來,給他穿上鞋。淩平安還扭一扭:“不嘛,我自己可以穿好的。”
    淩三嫌棄道:“你動作太慢了。”
    “啊~你真是的,我隻有四歲啊。穿得慢,是正常的。”淩平安認真說道。
    淩三想想自己四歲的時候,糟了,完全想不起來那時候鞋子怎麽穿的,但是肯定比淩平安快,也沒有大人幫他們穿鞋。
    淩三迅速給他穿好鞋,又把他抱起來:“對,你也知道你隻有四歲。”
    淩平安掙紮:“放我下來啦。我自己可以走~”
    “好吧。好吧。”才離開兒子沒多久就甚是想念的淩三,隻得放開自己的兒子。
    那隻野兔還沒有剝皮,淩三覺得淩平安那麽小,還是不要給他看怎麽剝了。就給他換了鞋,讓他去地裏拔蔥和蒜苗,他們家的蔥蒜一年四季都有,山上的野物肉腥味兒重,蔥薑蒜好去腥,所以淩三種了許多。
    蔥蒜這兩個個東西也非常好種,隻要及時澆水就行。吃得時候摘葉子或直接拔都行,吃麵炒菜涼拌都需要用到,今天烤兔子是想塞在兔子肚子裏去腥增香的。而且蔥和蒜淩平安也認識,淩平安便慢慢朝栽蔥蒜的地裏走去,小手小心翼翼地拔蔥。
    剛開始他從葉子中部拔,葉子斷了,他又朝下挪了一點去拔,最後好不容易拔出一顆完整的。就高興得朝淩三喊:“爹爹,我拔好了一顆!”
    淩三趁機快速地剝掉兔子皮,大聲接道:“再多拔幾顆!蔥和蒜都要!”
    然後把內髒和兔頭都收起來,扔到房子後麵茅房的糞坑裏,糞坑挖得遠,好在淩三會扔暗器的手臂爆發力巨大,一扔一個準。
    等淩平安回來的時候,淩三已經把兔肉處理好了,甚至已經用調料醃了一下。